第19章 (19)
個世界,只要你是夏安安,你就是我霍明軒的妻子,你這輩子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只要我霍明軒還在一天,你就哪裏都別想去!”
“……”
夏安安呆呆的望着眼前這個暴怒的男人,一時間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她真的好想哭。
她一直擔心他會恨她,會趕她走,卻沒想到他竟然這麽害怕她離開,她不過就是出來跑個步他都這麽緊張,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能憤怒成這樣也實在是少見了。
夏安安吸了吸鼻子,極力穩住自己的聲音,“可是……跟你結婚的人并不是我啊,生下千煜的人也并不是我……”她埋着頭,越說聲音越低,到了後來聲音細得都聽不真切了。
霍明軒卻突然伸出手将她一把攬在懷中,聲音中透着不容拒絕的霸道,“沒有跟我結過婚,那我們就再辦一次婚禮,千煜雖不是你生的,可是你卻一直待他如親生骨肉,不管你是來自哪一個世界裏的夏安安,你都是夏安安……”那個在七年前,我看了第一眼就無法自拔的夏安安,那個讓我愛到萬劫不複的夏安安。
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你都是我心中的女神,只要你還是夏安安,你就是我的妻子。
他一直擔心她的靈魂是別人,卻沒想到她依然是夏安安。
她不是別人,她還是夏安安……
他就說,他還沒有蠢到那種地步,如果她真的是別人的話,他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就感覺出來,可是她身上散發出的魅力卻是一如既往的吸引着他沉淪,因為她就是夏安安啊……
他并沒有愛錯。
他摟得那麽緊,她都快呼吸不過來了,可是此刻的她卻是無比滿足,在這一刻,她才确定,這個男人真的是在七年前就愛上了她,所以,不管她變成什麽樣子,不管她從哪個世界來,他都對她照單全收。
夏安安伸出手緊緊回摟住他,她擔憂的事情并沒有發生,他依然還是她的老公,她依然還是他的妻子。
太陽初升的時候有點冷,可是他的懷抱中卻溫暖得不像話。
夏安安這一刻是什麽都不怕了,他就像一道堅固的壁壘,可以為她阻擋一切風霜,只要有他在身邊她就什麽都不用害怕。
她和霍明軒回到家之時還不到六點,兩人也沒有回房間,霍明軒摟着她坐在沙發上,他一邊溫柔的用手指幫她梳理長發一邊向她道:“跟我說一說,你所生活的那個世界。”
他的手指穿過她的發間,她舒服得想睡覺,“那個世界裏的人物都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事情是沿着不同軌跡發展的。”
霍明軒動作一頓,語氣帶着些沉重道:“那……那個世界裏,我和你呢?我們有沒有在一起?”
“沒有,在那個世界裏的我和你,只是相互認識,卻并不熟悉。”
霍明軒的眼中閃過一抹痛楚。
其實他曾經想過,如果沒有陰差陽錯的巧合和她發生那件事,或許他們這輩子都不會有什麽交集,果然,在另一世中,他和她形同陌路。
他不知道另一世的自己究竟是什麽樣的,但是這一世,他無比慶幸自己能擁有她,或許這就是天意,上天看他愛得太累,所以才讓另一世的安安來到他的身邊,填補了這一世的安安不能給他的空缺。
可是這一世的安安呢,她又在哪裏?會不會到了另一世的安安所生活的那個世界?
那麽,如果她見到了那一世的自己,一切會不會又大不相同呢?
“明軒,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天我睜開眼之後發現我有回到了我生活的那個世界,而原本這個世界的安安又重新回來,你會怎麽做……”
霍明軒将她摟緊一些,“我原本怎麽做就怎麽做,因為都是你啊安安。”
夏安安笑了笑,腦袋在他懷中舒服的蹭了蹭。
“如果你回到你的世界裏,那麽你會跟那一世的我在一起麽?”霍明軒低沉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
夏安安卻是愣了愣,會跟那一世的他在一起麽?
她的腦袋在他懷中縮了縮,語氣低沉,“明軒,我這樣說或許你會生氣,但是……我愛的是這一世裏對我疼愛有加,對我呵護備至的霍明軒,在另一世裏我們什麽交集都沒有,所以另一世的你和現在的你是不一樣的,我想我大概不會跟另一世的你在一起吧。”
即便是那把傘她都不敢百分百确定就是霍明軒送給她的,對于一個比陌生人稍微好一點的熟人,她實在是愛不起來。
霍明軒許久沒說話,夏安安一臉擔憂的望着他,“你生氣了麽明軒?”
卻不想霍明軒卻是将腦袋埋在她的脖頸處,語氣中帶着壓抑不住的笑意,“沒有!你的選擇很正确,聽到你這麽說我非常開心。”
“……”
“你只能愛我夏安安,只能愛這一世的我,不管你在哪個人生中,你都只能愛我。”
“……”
夏安安簡直哭笑不得,所以這個霸道的男人竟然連自己的醋也要吃?
不過他沒生氣,夏安安倒是大松了一口氣,摟在他腰上的手又緊了緊。
好,我只愛你,我只愛這一世的你明軒。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由着時間靜谧的在身邊流走,各自都在心頭慶幸——
我們都擁有了彼此。
到了時間,夏安安依然準時做飯,準時上班。
就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一切都井然有序的進行着。
霍明軒照常将她送到舞團,不過今天的飛天舞團卻跟平時不大一樣。
因為夏安安的演出非常成功,她的成功自然也給她幕後的團隊“飛天舞團”提升了知名度。
所以今天夏安安來到飛天舞團的時候便看到不少人在門口排着隊,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一看到她,紛紛沖她熱情的打招呼:
“夏老師,你的舞跳得太棒了。”
“夏老師,我要做你的學生,請你務必要收下我。”
“夏老師,請你給我簽個名吧。”
一大堆人蜂擁而來,将夏安安弄得暈頭轉向,直到飛天舞團的工作人員來幫忙她才殺出了重圍。
來到辦公室,霍明姍一看到她便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我的福星,你來啦!”
夏安安被她給搞糊塗了,“外面那些人是怎麽回事啊?”
“還能是怎麽回事啊,當然是因為你演出成功給我們舞團帶來了知名度,所以這些人都是慕名而來學習的。”說到此處,霍明姍一雙眼睛瞬間亮堂起來,“唉,安安,我打算再開一個分店,多招幾個老師,只要有你這個大金牌在手就不怕沒有生意。”
霍明姍當年在學校的時候專業成績并不怎麽理想,不過她有着霍家人特有的精明腦子,非常會做生意,別看她們這個舞團沒有多大,其實盈利是非常可觀的,想來要開分店的事情她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當然了,有這麽個精明能幹的小姑子,她也一點都不擔心舞團會虧本。
夏安安聳聳肩,“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懂,你自己看着辦吧,反正我們這麽多年的交情了,你若是需要,我自然甘為馬前卒。”
霍明姍将她肩膀一勾,笑道:“你可是我的愛将,我疼你還來不及了,怎麽舍得你成為我的馬前卒。”
夏安安瞪了她一眼,“盡會說好話哄人。”猛然想到什麽,她的目光中便多了幾許意味深長道:“對了,你跟陸天成怎麽樣了?”
霍明姍揮揮手,撇撇嘴道:“沒戲。”
夏安安一臉悲憤的望着她,“怎麽能沒戲呢?!”
霍明姍不以為然的走到桌邊坐下,開始吐槽,“國語都說不好,你說我跟他怎麽交流,還有啊,你沒看到他那一頭火紅色的頭發麽,我每次看到都糟心死了好麽?”
夏安安無語的翻了個白眼,看樣子,這一世的霍明姍和陸天成跟另一世一毛一樣,不折騰幾下子是走不到一起的。
因為還有別的事情要忙,夏安安便也沒有再繼續追問。
今天的霍明軒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隔一會兒就給她打個電話,這不,夏安安剛上完廁所手機就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果然又是霍明軒打來的。
“怎麽了?”
“在做什麽?”
“在舞團排練啊。”
“嗯。”他輕聲應道,“好好上班,下了班我來接你。”
都是同樣的話,都不知道已經重複了多少次了。
這一次,在他快要挂斷電話之前夏安安終于忍不住道:“明軒,你是不是害怕我跑了啊?”
“……”
“你放心吧,我不會離開你的,我今天早上跑出去其實是鍛煉身體的。”
“……”
“所以,你不用這麽頻繁打電話過來,我沒想過要離開你。”
“……”
“你不要這麽緊張知道麽?”
“沒有!”男人沒好氣的應了一句,“我挂了!”
夏安安聽着那嘟嘟的忙音無奈的笑了笑,這個家夥!
因為舞團湧入了不少學員,夏安安和霍明姍一直忙到中午才将學員入團的手續辦完。
兩人一空下來便打算一起去吃飯,剛準備出發卻見門口走進一個高大的身影,待夏安安看清這個人時不由得吃了一驚。
陸天成。
不過他那頭标志性的火紅色頭發卻染成了黑色,而且手上還抱着一本新華字典,想來是在費力學習國語。
夏安安挑了挑眉毛,看來陸天成這小子是被霍明姍給吃死了。
霍明姍看到陸天成出現在這裏也是吃了一驚,“你怎麽來這兒了?”
陸天成腼腆的抓了抓頭發,“我想請你吃個飯。”
霍明姍聳了聳肩膀,“很抱歉,我們今天有很多事要忙,不能跟你一起吃飯了。”
有事情忙個屁啊,霍明姍分明就是在找借口拒絕人家。
夏安安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遂道:“沒關系,你們去吃吧,這裏的事情交給我就好了。”
陸天成急忙對她鞠了一躬,“那就麻煩夏小姐了。”
霍明姍卻瞪了她一眼,用眼神罵她是根攪屎棍。
夏安安卻不以為然,還對她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
夏安安都這樣說了,霍明姍若是再拒絕的話就太刻意了,遂點點頭答應下來,不甘不願的跟陸天成一起出了房間。
待得從窗邊看到兩人走遠了夏安安才下樓,剛走到門口,卻見從門口停着的那輛豪車上走下一人,夏安安腳步一頓,卻見這人已笑靥如花的沖她打招呼,“夏小姐你好。”
齊子瞻。
夏安安在臉上擠出一抹笑容,倒是也客氣的回到:“齊先生好。”
“現在是吃飯時間,想來夏小姐應該沒什麽事了吧?能否有空一起吃個飯?”
夏安安心神一緊,想到霍明軒對她說過的話,讓她遠離齊子瞻,老公的話她當然是要聽的,當即便沖他笑道:“多謝齊先生的好意,不過我已經約了朋友了,不能和齊先生一起吃飯了,很抱歉。”
齊子瞻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倒是沒有再繼續糾纏,“那真是遺憾,我們就改天再約吧。”
夏安安不置可否,見他沒什麽要說的,便轉身離開了。
她來到和霍明姍經常一起來的那家砂鍋飯館,依然還是坐在相同的包廂中,老板跟她已經很熟了,每次她以來總是先給她做,所以她坐了沒一會兒她點的砂鍋飯便上來了。
正要開吃卻突然聽到叩門聲,她以為是上茶水的服務員,便不以為然的讓他進來。
門推開,夏安安下意識轉頭去看,待看到那站在門口笑盈盈的男子時,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此刻心裏的感受了。
她尴尬的笑了笑,“齊先生。”
齊子瞻倒是泰然自若的走到她對面坐下,“看樣子夏小姐好像很讨厭我,只不過是一頓簡單的飯夏小姐都不願意,竟然還找到一個這麽生硬的借口。”
被人家當面戳穿,夏安安簡直臉都快笑僵了,“沒有,我真的是約了朋友,只是她有事沒有來,所以……”
“既然如此,那我坐在這裏夏小姐不介意吧?”
她還能怎麽說。
“不介意,齊先生請便。”
因為他要的飯還沒有上來,夏安安自己吃自己的便有些別扭,她雖然出于客氣答應了他坐在這裏,可是這不代表她對這個家夥就沒有惱怒,既然知道人家不願意跟他一起吃飯,他幹嘛還要硬着頭皮來啊?
他不覺得這樣真的很尴尬麽??
☆、我也可以得到她
? 齊子瞻倒沒顯得像她那麽局促,他始終笑盈盈的望着她,被他那樣看着,夏安安便越發別扭了。
“夏小姐你不用那麽緊張,我來找你主要是想跟你商議一下你以後的發展。”
夏安安略想了想便明白過來,她對他客氣的笑笑,“齊先生,我想上次你來找我的時候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并不适合鼎天。”
齊子瞻也沒生氣,頗有耐心道:“夏小姐你是因為齊先生的關系才拒絕的麽?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不妨勸夏小姐一句,夏小姐還這麽年輕,沒必要将自己的青春浪費在婚姻生活裏。”他雙手交叉放在桌上,給人一種大權在握的上位者的壓迫感,“霍先生的确是一個非常成功的人,夏小姐你想成為他背後的女人,永遠屈居在他的身後也可以理解,可是在如今這個年代,婚姻是極不靠譜的東西,霍先生那麽成功,想打他主意的女人也很多,夏小姐你現在能夠吸引霍先生的注意,跟你的年輕也脫不了關系,可若是有一天你不再年輕了,而霍先生的身邊有更年輕的女子時,到時候就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夏小姐你耗費了自己的青春卻一無所有,你只能悲慘的成為一個棄婦,可若是夏小姐你趁着自己年輕多賺一些本事,即便有一天霍先生離你而去,你依然能活得漂亮,而且夏小姐你變得更優秀了,不是更有資本跟霍先生齊頭并進麽?”
“如果夏小姐願意的話,我保證立刻就能跟夏小姐簽約,而且我們公司有最強大的宣傳團隊,要讓夏小姐一舉成名不是不可能的,現在我們公司正在籌拍一部電影,女主角需要強大的舞蹈功底,我覺得夏小姐就非常适合,如果夏小姐願意的話,不用試鏡就可以直接進組,你覺得呢?”
不愧是大公司的老總,他的确非常懂得找準人的弱點,他知道從哪裏入手才能更好的瓦解對方的意志力,如果說她并沒有經歷過上一世的變故,并不知道霍明軒這些年對她的默默付出,她一定會非常認真的考慮一下他的話。
可是,在經歷過大起大落的人生巨變之後,在體會到霍明軒給她的溫暖之後,她非常清楚的知道她現在需要的是什麽,她已經歷過最輝煌的人生,對她來說,如今要站在頂端已經不再那麽誘人了,而她現在最想的就是把握自己所擁有的溫暖,珍惜每一個愛她的人,她能再次獲得跳舞的機會已經是天大的榮幸了,所以她并不需要那萬衆矚目的光芒。
她幾乎是沒有過多思考的便拒絕了他的話,“齊先生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我的想法依然沒有改變,我覺得我現在的生活就很好了,齊先生還是将這麽好的機會交給需要它的人吧。”
齊子瞻那至始至終都維持得很好得面色這時卻有幾許僵硬,正好他要的砂鍋飯也端上來了,他含着笑意,若有所思的将飯攪散,“我不知道結了婚的女人是不是都是這樣的,總喜歡将自己的人生定位在家庭裏,不是圍着老公轉就是圍着竈臺轉,要麽就是圍着孩子轉,我覺得夏小姐你分明有非常好的資質,可以有非常絢爛的人生,卻甘于平庸做這種‘三圍女人’實在是太不值得了,而且你就那麽确定霍先生能對你從一而終麽?”
說最後這句話之時他的語氣中是毫不掩飾的嘲諷,他目光微眯,帶着幾許意味深長的笑向她看過來,“而且我還聽說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夏安安眉頭一皺,頓時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正要打斷他的話,卻又聽得他道:“我聽說,當初夏小姐你嫁給霍先生只因為是被霍先生……我不知道夏小姐你這般拒絕我是因為被霍先生所迫,還是說夏小姐真的已經咽下了當初那口氣,決定将錯就錯。”
夏安安渾身僵硬得不像話,她一臉不敢置信的望着他,她之前和齊子瞻并沒有任何交集,他怎麽會知道這件事,唯一能解釋的只有——
“齊先生你調查我?”
齊子瞻抿唇一笑,那一雙好看的桃花眼格外迷人,“說一句讓夏小姐見笑的話,其實我從第一眼看到夏小姐就對夏小姐頗有好感,不然我也不會對夏小姐這麽有耐心,而且我們公司負責挖掘藝人的工作也不由我負責,我三番四次的來找夏小姐,實在是因為我不想錯過我看上的人,如果說夏小姐你是畏懼霍家的權勢才不敢反抗的話,那麽我現在可以給夏小姐保證,只要你願意,我随時都可以救你出苦海,不僅如此,以齊家的力量,我還可以讓霍先生受到他應有的懲罰,強奸罪,至少要判三年,當然啰,如果夏小姐配合,我會讓他判得更重,夏小姐放心,你跟了我我絕不會虧待你,你的孩子我也會視如己出,有了齊家的庇護,在整個泸市都沒有人敢欺負你。”
說句實在話,在認識齊子瞻之前,她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可以長得這麽好看,吹彈可破的肌膚,小巧精致的臉蛋,那一雙不笑也含着笑意的桃花眼眼波流轉間就能将人迷得七葷八素,不過是勾一勾唇角就能虜獲不少少女的芳心,不僅如此,這個人還有着強大的世家背景,出生名門,自己還擁有國內數一數二的娛樂公司,這樣的男人放在哪裏都是一個極品,絕不會比霍明軒差。
能夠得到他的青睐不知道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可是,聽到他的話,她卻并沒有任何心動,不僅如此,她還存了幾分憤怒。
夏安安臉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來,語氣也變得冰冷了許多,“齊先生,首先我非常謝謝齊先生對我的好意,其次,我想告訴齊先生,我的家事實在不用勞煩齊先生操心,明軒他并沒有控制我,我們之前的确發生過一些不好的事情,而明軒這些年為我做的事情早就将他對我的傷害抵消了,或許這世上有許多男人就像齊先生說的一樣不能從一而終,但是我相信明軒。”
她自嘲的笑了笑又道:“如果他真的要在外面找女人的話,這些年他都不知道可以找多少了。齊先生你大概不知道之前的我是什麽樣子,我可是比你現在看到的要陰暗多了,我不過問家庭不過問孩子,整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以酒澆愁,換了任何男人恐怕都無法容忍自己娶了一個這樣的女人,可是霍明軒他一直沒有放棄我,他将我照顧得好好的,将孩子照顧的好好的,不僅如此還能将公司弄得那麽好,試問,在我最頹廢,最一無是處的時候一個男人還能對我不離不棄,那麽我又為什麽不能為他犧牲一下我自己呢?我現在生活得非常幸福,而我也不希望任何人破壞掉我的幸福,齊先生你是一個非常優秀的男人,你值得更好的女人去愛,完全用不着将時間浪費在我這麽個已經結了婚的女人身上,人家說寧拆一座廟不破一樁婚,我相信齊先生一定不是這種拆散別人幸福家庭的卑鄙之徒,我再次感謝齊先生對我的青睐,我的飯吃完了,如果齊先生你沒有要說的,那我就先離開了。”
夏安安說着便站起身來,剛要離去,齊子瞻卻猛地拽住她的手腕,夏安安眉頭一皺,轉頭望向他,齊子瞻恐怕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魯莽,急忙松開手沖她抱歉的笑笑,“夏小姐你說得可是你的真心話?”
夏安安深吸一口氣,認真嚴肅的望着他,“我說的每一句都是我的真心話。”
齊子瞻眼中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逝,可他的語氣卻依然客氣,“如果夏小姐不介意的話,我等下吃了飯再送你過去吧。”
即便被她拒絕,可他依然笑得那麽坦然,想來這人也是情場老手了,知道用什麽樣的方法來化解尴尬。
這麽有紳士風度,這麽從容鎮定,從中可以看出這人的教養,也能看出他在情場游刃有餘的力度。
這樣的人,的确光鮮亮麗誘惑人靠近,可是在夏安安看來卻是太危險,太可怕,這樣的人還是能有多遠就跟他離得多遠才好,她實在是不想再跟他糾纏不休了。
“不用了齊先生,謝謝你的好意。”禮貌的道謝之後夏安安便毫無留戀的轉身離去了。
齊子瞻望着她離開的背影,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唇角。
要知道,這還是他第一次追求一個女孩子呢,他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看上一個有夫之婦,原本他只是抱着一種純欣賞的态度來看待她,可是自從那天看到她在舞臺上驚豔亮相之後他便對她念念不忘,可是想到她是霍明軒的女人,他還是克制着自己不去糾纏她,畢竟對于齊大少來說,追求一個有夫之婦實在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可是在他要放棄的時候偏偏又被他陰差陽錯的打聽到她和霍明軒過去的事情。
這下他才忍不住出手。
可是結局卻出乎他的意料。
被拒絕的感受實在不怎麽舒服,可是他卻并不恨她,反而非常羨慕霍明軒能有一個這麽守得住心的老婆。
他并不是一個沒有自知之明的人,既然人家都将話說得那麽明白了,他也不想當一個拆散別人婚姻幸福的卑鄙小人,他相信,他一定能再次遇到讓他動心的女人。
只是……
他從包中拿出手機翻到那他在哈維縣偷偷拍下的照片,一張是她在火堆旁跳舞的照片,她黑亮的長發随風輕擺,瑩白的面容上跳躍着讓人着迷的火光。另一張是在漫天摧殘的星空下,她惬意的閉着眼享受着自然美好的畫面,兩張照片都美得讓人心醉。
齊子瞻望着照片自嘲的笑了笑,真是可惜了,他玩了這麽些年,終于打算收心成家立業,剛好上天就讓他認識了她,他原本以為這是上天對他的恩賜,卻不想她已經名花有主了,他與她可能這輩子就這樣錯過了。
雖然不甘心,可他還是寧願看到她幸福……
這些年,他傷透了不少女人的心,她大概就是上天派來懲罰他的吧。
他疲憊的将頭靠在椅背上,不管怎麽樣,那個在破舊的小山村,突然如火光一般驚豔了他雙眼的女人他這輩子卻是再也不能忘記了的。
最起碼她給了他這樣的一種希冀,這世上的确存在了這麽一種女人,可以讓他真正動心的女人。
其實剛剛霍明姍和陸天成并沒有走遠,所以齊子瞻來找夏安安的時候霍明姍也第一時間知道了。
趁着陸天成不注意的時候,霍明姍急忙閃到衛生間給她老哥打了個電話,将這件事說了一遍。
挂斷電話的霍明軒那面色沉得好似深夜的大海,那一天齊子瞻看向夏安安那帶着霸道和占有的目光再次浮現在他的腦海。
看樣子,是時候找齊子瞻談一談了。
不管是誰,只要想打他女人的主意他都絕不允許。
齊子瞻吃完飯之後剛出門便接到了霍明軒的電話,說是要跟他見一面。
霍明軒的語氣實在不怎麽好,他猜想他大概已經知道他來找夏安安的事情了。
他并沒有拒絕,跟他約定了地點。
當他趕到與他約定的茶樓之時,霍明軒已經等在那裏了,他穿了一件白色的休閑短袖,一條黑色的修身長褲,襯衣和褲子均剪裁得體,将他的身材襯挺拔有致,他靜靜的坐在那裏,即便什麽都不做也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雖然他自己也是一個氣質出衆的人,可是在霍明軒面前還是略遜一籌。
想與他勢均力敵,不在他那種強大的壓迫感前低下一層,實在是要費一些力氣。
他笑意盈盈的走到他對面坐下,客氣的打招呼,“霍總。”
霍明軒那深邃的目光緊緊落在他的身上,薄唇輕啓,語氣聽不出任何起伏,“齊少你是怎麽想的?”
齊子瞻故作疑惑的望着他,“霍總是什麽意思?”
霍明軒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微斂眸光掩蓋住眼中一閃而過的冰寒殺意,“大家都是聰明人,齊少你又何必裝糊塗?”
跟霍明軒這樣的人對持的确需要非常頑強的意志力,他那種不怒自威的壓迫感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得了的,只不過這麽一小會兒的功夫,齊子瞻已經感覺有些呼吸不暢了,不過他好歹也是摸爬滾打過來的人,定力還是有的。
深吸幾口氣調整了一下呼吸,他這才是故作不以為意的笑笑,“我跟霍總并沒有生意上的來往,霍總找我自然不會是因為生意上的事。”明媚的眼珠子轉了轉,他恍然大悟,“是因為夏小姐?”
霍明軒不置可否,他慵懶的靠在椅背上,雙手随意的交叉放在膝蓋上,目光平靜的注視着他,從他的表情上看,那像是籠罩了一層薄霧的面容實在看不出任何情緒,而他那雙深沉難懂的雙眸更像是夜色下平靜又深沉的大海,表面上風平浪靜,可是掩蓋在平靜表面下的卻是洶湧的暗流,只要人稍不注意便會被它的暗流撞得粉身碎骨。
他薄唇輕啓,語氣淡漠得像是在陳述,“如果齊先生是想打我太太的主意,我勸你還是趁早放棄。”
其實齊子瞻在之前就已經決定不再對夏安安糾纏不休了,可不知道為什麽,望着霍明軒那明顯帶着警告的眼神,望着他那好似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篤定,齊子瞻心頭的一股戰鬥力瞬間就被激發出來。
他出生齊家這個泸市裏數一數二的大家族,比霍家不知道要好上多少,霍明軒可以白手起家,他的鼎天也是他一手創辦的,不管是從背景還是能力,他絕對不會比霍明軒差,即便他在心裏已經将夏安安放下了,可是面對霍明軒,他卻是不想在他面前頹敗下來。
即便是跟他鬥一鬥,看一看這個面癱憤怒起來是什麽樣子也算是一件樂事了。
齊子瞻将身體往椅背上重重一靠,他将手臂慵懶的放在膝蓋上,勾唇輕笑,“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霍先生你就能保證她一直是你的太太麽?霍先生你當年用強得到她,我自然也可以借助齊家的權勢将他從你手中奪過來。”
就好似有功率巨大的泵将周圍的空氣都抽走了,周圍的空間瞬間傾軋過來,擠得人胸腔一陣發悶,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霍明軒鬓角的地方不自然的動了動,可是他的雙眸依然如平靜的大海,不起一絲波浪.他面無表情的望着他,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麽。?
☆、換回人生
? 他的目光實在太過毛骨悚然了,齊子瞻臉上的笑都有了些微僵硬,他卻一直極力保持着從容鎮定,面不改色的與他對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勾唇一笑,可是那一雙原本深沉的雙眸卻像是被飓風掀動,瞬間浪濤洶湧。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好似漫不經心的說道:“鼎天這些年做的那些聲色交易,雖然齊少做得很小心,可是總歸還是留下了一些蛛絲馬跡的,我這裏有一段齊少和軍政上某位高官的錄音,裏面的東西我相信齊少是非常感興趣的。”
此話一出,齊子瞻面色巨變!
卻見他果然從懷中掏出一支錄音筆,按下錄音筆的開關,裏面的對話徐徐流出,待将整段對話聽完,齊子瞻的面色已經難看得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了。
剛剛還保持從容鎮定的齊大少這時候卻像是看到鬼一般驚愕的望着霍明軒,霍明軒依然保持着那高深莫測的笑意,他随意自然的将錄音筆收到懷中,“如果我将這段對話散播出去,即便有齊家給你撐腰,恐怕也少不了齊少一頓牢獄之災,齊少,你真的要铤而走險麽?”
此刻的齊子瞻再也無法維持表面上的平靜了,他傾過身來,那一張俊臉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霍明軒,你要知道,就算你将錄音散播出去,就算你讓我進了監獄,可是你覺得齊家會放過你麽?你覺得跟我合作的對方會放過你麽?不,不僅是你,整個霍家都要跟着完蛋!”
霍明軒面對他強橫的威脅,卻是沒有絲毫膽怯,不僅如此,那一雙如大海般深沉的目光依然毫不畏懼的與他對視,語氣中的氣勢不輸分毫,“那麽齊少你可以放心,即便是霍家完蛋,我也會留下最後一口氣死拖着齊家,即便不能讓整個齊家跟我一起下地獄,我也會讓齊家脫下一層皮!”
齊子瞻嘴角抽了抽,他突然覺得他面對的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的人,他是一條毒蛇,擁有鋒利的牙齒和可怕的毒液,一旦被他纏上,不被他糾纏致死他就絕不罷休。
“所以齊少你最好想清楚了,有沒有必要為了一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