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住院風波3
躺在醫院這些天,一個人呆着閑着無聊的時候常常會和其實你不孤單聊天,幾乎聊得最多的無非就是三十三,我不知道其實你不孤單為何會對三十三這麽敏感,他在微信裏跟我講的最多的就是;我應該去多了解了解三十三的家庭,愛一個人可以盲目,但是前提之下還要看你愛的這個人值不值得你去盲目,我總是以不充分的借口搪塞過去,比如住院真的很無聊啊!沒人陪啊!醫院的飯難吃啊!等等一大堆理由來扯開這個讓我敏感的話題,我不知道我在怕什麽?好像愛一個人一旦深入去了解,許多事實要去面對,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躲避什麽,就好像當年與宋柯在一起的時候,如果當時不是因為我爸生病做手術,還有我媽苦苦哀求我的眼神,就算天塌下來我也不會和宋柯提出分手的,當年宋柯絕情的眼神、決絕的語言讓我瞬間感到真的比掉進冰窟窿裏還要冷,還要窒息,我真的很害怕失去,我害怕最愛最親的人離我而去,當我自以為抓住幸福的稻草之時突然醒來只是一場好夢,我受不了夢醒後的冷清與念想,我手飛速的回複其實你不孤單,微信那頭很快回了一個抱抱的表情道;長痛不如短痛,既然沒有結果,你又何必留戀片刻的溫柔呢?可兒,你已經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了,你是一個馬上馬上要奔三的大齡剩女了,你還有多少青春時光用來猜一個男人的心思呢?我知道你是個追求精神境界的人,你想要的另一半必須要和你個方面完完全全能融合在一起,可是,你唯獨忘了一樣,就算你三十歲不算老,那麽在你後半生的幾十年中你是要一個真正疼你的人愛你的人,是要數着柴米油鹽醬醋茶過日子那個人,你的三十三也真的如你想的那樣也是真心以待你的嗎???我靠在病床上看着其實你不孤單發來的這一大堆問號與道理,病房外淅淅瀝瀝在下着雨,上海近幾天的天氣都有雨,早上天氣預報就提醒市民出門注意安全,從窗外望去還是下午的天因為陰天的原因就像五六點鐘的冬天似的,提早就已是灰蒙蒙的一片了,我又一次有意将話題扯開問道;你有沒有在上海?你那邊有沒有下雨啊?那頭以飛快的速度回道;有在上海,我現在就坐在上海陸家嘴一家咖啡廳聽雨呢?我發了一個羨慕的表情道;和女朋友嗎?
那頭回道;自己
我問道;那豈不是很孤單嗎
雨天适合一個獨處
為什麽?
可以想通很多事情
比如呢?我繼續問道
比如如何去學着愛一個人
那你有沒有愛過一個人到撕心裂肺,無法自拔呢?
沒有,不過我想我也逃不了命運的捉弄,人活與世,總歸會遇到那麽一兩個讓自己放不開的人的,說沒有那是假的,男人一般不把傷痛說出口,那是死鴨子嘴硬活受罪,還是女人好,傷心了,想哭就哭,想鬧就鬧,女人為一個男人這樣,這叫正常,如果男人為一個女人這樣,人家只能說你是窩囊
我盯着手機屏幕看着他訴苦,就差沒發個;如果人生有下輩子,來世我寧為女人,我回了一個疑問的表情道;我感覺你倒是把感情看透了,不像會容易被感情傷的人,此刻我腦子裏一剎那閃過王桐飛的影子手卻打着字繼續回道;應該被你傷過的女人蠻多的吧?
那頭回了一句;此話怎講
你那三寸不爛之舌、銅牙鐵齒的在矜持的姑娘也能被說的投懷送抱,在厚臉皮的女孩也能被你損的顏面掃地,你說你這不是傷人是什麽,你們男人都一樣投懷送抱的女人覺得人家不夠矜持太随便不珍惜,真正遇到了得不到的女人了,男人的犯賤心理這個時候就開始犯賤了,死皮爛臉的去撒着網追人家,所以說啊!男人其實有時候比女人還賤,什麽形容女孩子的詞語,小賤人啊!賤人就是矯情啊!用在某些喜歡犯賤的男人身上也是恰到好處的、、、
那頭簡單明了的回了兩個字;偏見
我突然想起了【傲慢與偏見】這本書便随手回了兩個字;傲慢
那頭又回道;冤家
我跟着回道;路窄
我打出這兩個字發出去以後就想起了王桐飛,冤家路窄是我和王桐飛遇見以來最适合用在他身上的詞,我接着回道;我和你不是冤家也不會路窄,真正和我冤家路窄的人另有其人!
那頭很速度的問道;誰呢?
當我把王桐飛這三個字打好準備發出去之時,三十三像變戲法似的出現在了病房門口,一只手拿着一束百合花,清晰可見上面的雨珠,另一只手提着兩袋子東西,他站在門口臉上滿是笑容,我甚至可以聞到他身上被春雨沐浴後的芬芳,我将手機直接扔在一邊,原本躺着的姿勢此刻突然坐了起來驚喜若狂的喊道;你怎麽來了,接着是無限的關心問道;有沒有被雨淋濕啊?有沒有打傘啊!外面冷嗎?你吃飯了嗎?這些天沒見,我有許多話想和三十三說,雖然每天都通電話,但是我想看到他,想摸摸他那張溫煦的臉,想抱抱他,此刻心裏的激動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反正心裏特別特別的想他,真的好想好想、、、。
三十三就像陰天突然出現的一道彩虹走過來眼神滿是寵愛的看着我道;想你了就來了
想你了就來了,多麽簡單的一句話從三十三口中說出來竟是如此動聽,簡直比黃玲鳥唱歌還要動聽百倍、千倍、萬倍,如果不是我的腳傷被醫生囑咐,傷筋動骨一百天,如果想早點好,早點出院就不要亂動,更不能下床走動的這些話,就算哪忍着在劇烈的痛我也要像小鳥飛一般的跑到三十三懷抱裏給他一個超大的kiss,管她什麽淑不淑女、矜不矜持的呢?
三十三坐在我病床邊拉着我的手,他很細心的将我耳邊的碎發挽在耳朵上帶着溫潤的口吻問道;有沒有想我啊?
我點頭不語,心裏不知道早已回答了多少遍;想,想的我都忘記你長什麽樣子了
三十三起身将他剛剛提來的白色袋子打開,白色的飯盒裏面第一層是白粥,下面第二層是許多精美的小菜,在下面一層是各式各樣的小點心,三十三邊用勺子攪着粥邊說道;這些可都是我親手做的,所以可兒你看在我真心實意的份上也得把這些喝完吃完哦!
當三十三看将粥攪好喂我的瞬間,我的眼睛已經濕潮的有點紅了,想到我剛剛和其實你不孤單聊天中他所說的那些敏感話題在這一刻通通顯得是那麽的微不足道了,我張着嘴心裏滿是暖意的含住三十三喂過來的勺子,他始終如一抹春風般的笑容看着我,臉上始終是消失不散的寵溺,還有讓我為之感動的細心與體貼,可是就在我沉浸在三十三喂粥的溫柔鄉裏的時候,病房的門此刻被打開了,病房門口王桐飛那丫的左手裏提着一個小型的行李箱,右手提着白色的塑料袋一身筆直的西裝站在病房門口,頭發微濕,今天他臉上多一副鑲着金絲邊的眼睛,讓他更顯得一副紳士風度儒雅的氣質包含在裏面,或許因為戴了眼鏡的緣故,他那雙深邃的眼睛多了一層鏡片的遮擋少了幾分深沉,讓人看起來他不是那麽的深不可測了,看着王桐飛,三十三喂過來的一勺粥快要接近我嘴巴的0.1毫米的時候,我別扭的不知道是張嘴吃掉呢?還是就這樣任由三十三舉着手呢?不過我還是心疼三十三的,我平複心裏的小小激動嘴巴一張将那勺粥含在嘴裏咽了下去,氣氛在尴尬中凝結,就像此刻窗外玻璃窗上滑過的雨水一般,涼飕飕的冷。
最後還是三十三打翻這濃重的氣氛道;王先生也來看可兒嗎?那就進來坐吧!
王桐飛那丫的倒是毫不客氣的無視我與三十三的存在俨然像個男主人似的走進病房裏将手裏的小型行李箱放下表情很自然的看着三十三道;華宇你何必那麽客氣呢?這病房還是我辦的住院手續,進不進來,坐哪裏比較好我應該比華先生你清楚的很
我聽着王桐飛那話裏有話的話,心裏早已有想把他大卸八塊的沖動,每次都攪黃我的好事,本來我與三十三短暫的美好時光因為那丫的到來完全打碎掉了,整個碎了滿地,連同我的心也碎了,我在心裏攪着胃的吶喊;為什麽遇到這個掃把星我準沒好事呢?我此刻比抓狂兔還要抓狂的看着王桐飛淡然自若的将将本來開着的窗戶關上,此刻三十三已經将粥放在桌子上站了起來,還沒等我将準備醞釀好的脾氣發出來的時候,老媽的駕到讓我真不敢相信今天是什麽日子,我真懷疑他們三是不是約好的,就算是也和三十三沒有什麽毛關系,如果說王桐飛是和我老媽串通好的,我舉雙手贊成,看着老媽像是把我和三十三當空氣一樣樂呵呵的向着王桐飛走去,嘴裏滿是關心的問道;桐飛啊!這麽大的雨你還趕過來的啊!有沒有淋濕的啦?王桐飛笑容滿是尊敬的看着我媽道;阿姨這不也過來了嗎?我剛好開車路過就順道過來看看的,我媽終于把眼神移到我身上嗤怪我道;你看人家桐飛多有心啊!這上海喔,那雨下的嘩啦啦的啦,真不曉得的啦,這上海下起雨來沒完沒了的啦!可兒不是媽說你,你就知足的啦!你看這大下雨天的,桐飛還特意給你送吃的過來,你呀就、、還沒等我媽說完我便拉着很長的腔調喊道;媽,你沒看到嗎?他不來這不也有人給我送吃的嗎?我媽被我這麽一說迅速将眼神轉移到了三十三的身上來回掃描着,我媽也是個識大體的人滿臉笑容的看着三十三問道;你是?還沒等三十三回答我便搶着回道;他是我同事,華宇,我媽将眼睛轉向王桐飛又看了看我再次轉向三十三笑道;以前倒是聽我們家可兒提起過你,說你在工作上很照顧她,她這丫頭脾氣倔,如果在工作上有什麽摩擦還望你多擔待着點,我聽我老媽胡掐的詞,心裏不知反駁幾百次了,我什麽時候跟您老提起過他?我什麽時候說他照顧我?我脾氣又怎麽倔了?三十三好脾氣的帶着敬語點頭回道;阿姨放心,您能有可兒這麽好的女兒是您的福氣,在我還沒有準備怎麽将這局面化險為夷的時候,我媽噼裏啪啦的大吐苦水道;哎呀!小華呀,你是不知道哇,做父母的無非是希望兒女能夠找到一個好的伴侶,好好過日子,作為可兒的同事說出來我也不怕你笑話,你看我們家可兒這馬山要奔三了,相親也不知道相了多少次了,這好不容易相中了一個我和她爸都滿意的對象,說着我媽走到王桐飛面前笑容堆滿繼續道;小華啊!你看人家這桐飛長得不說一表人才,那家庭條件與教育涵養更是沒得說的,這倆個站一塊那整一個郎才女貌啊!小華你說呢?我知道我媽對三十三說這些言外之意是什麽,我終于忍不住坐在病床上喊道;媽,你和三,這三還喊出口立馬改口抓狂喊道;你和華宇說這些幹嘛啊?此刻我将頭轉向靠在玻璃窗邊的王桐飛,那丫那張國字臉笑的含苞綻放幸福的像朵花似的,他越笑我心裏越惱火,三十三聽我媽這麽一說,臉上似乎是有點挂不住尴尬的看着我道;可兒,我下次再來看你好嗎?晚上老板還有一個會,我此刻心裏滿是心疼的看着三十三點了點頭,三十三然後又對着我媽口氣禮貌的說道;阿姨,那我先就回去了,我媽滿臉堆笑一副送客的表情道;那小華你慢走啊!外面雨大,開車小心點奧!我像只憋了氣的氣球似的将頭捂在被窩裏小聲嘀咕道;假惺惺,窗外雨聲噼裏啪啦敲打着窗戶,我偷偷露出一只眼偷瞄了一眼還站在靠近窗臺的王桐飛,那丫一副好心情的将兩手掏在褲袋裏也在看着我,我氣鼓鼓的哼了一聲用被子整個将自己蒙地嚴嚴實實的,聽着窗外稀裏嘩啦噼裏啪啦下個沒完沒了的雨,本來就讨厭陰天的我加上此刻的心情,莫名的一陣煩躁讓我心裏很郁結,眼前總是飄過三十三被我媽指桑罵槐說那些話時候的神情,還有他離開時候的那微有點挫敗的表情,我心口有點微微的隐隐作痛,老天在落淚,我是心在流血,我把這一切矛頭都歸咎與王桐飛,這個掃把星,躲在被窩裏的我抓狂的像只發春的野貓似的,有一股沖動在襲擊着我整全身的細胞,必須得發洩出來,要不我想我真的會憋出病來的,嘩啦啦雨水像瀑布似的從天澆落下來,真的是風在搖動雨在下,人在身邊心系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