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嘛？」

「我去跟艾爾文說一下，讓三笠跟我同房好了。以免莎夏布勞斯影響她的學習。」

「喂，你這個爸爸真的很愛操心耶。」

入學儀式上，韓吉和利威爾帶着幾分緊張又令人啼笑皆非的氣氛有一句沒一句的鬥嘴。

利威爾的想法當然不會真的告知艾爾文。

這一屆實習生人數，在經費的計算結果下，調查軍團共找了八位女孩、十二位男孩。

而宿舍是四人一房，在機率如此大的情況下，三笠不負韓吉期望的與莎夏共同抽到Ａ房，成為室友。

☆、莎夏的小番外part2

時間軸：莎夏剛進入調查軍團（１０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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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夏對於阿莉莎的第一認知是……

不要吃她的任何食物。

……

第一天進入軍團，艾爾文為所有小學員辦了場簡單的典禮。

莎夏被迫跟所有學員排隊站好，聽着臺上的團長為所有人介紹第一屆共20位學員的姓名，以及他們的直系導師。

往常這個時後她早就抱着後豬腿肉狂啃了，現在卻只能乾站着。

摸了摸乾癟的肚子，莎夏只覺得自己快要昏倒了。

忽然有人點了點她的肩，「同學，你是不是餓了？」

莎夏一看，是站在她右邊的一個女生，淺金色短發亂七八糟的，非常有特色。

「快餓死了。」

「我有吃的，你要用什麽跟我換？」對方說話非常有技巧，看起來像是非常專注的看着講臺上方的演講者，只是嘴角偷偷動幾下。

莎夏聽了對方的話，往自己的口袋摸索一番，拿出一把小匕首。「我身上只帶着這個……」

話還沒說完手上的東西就讓對方一把搶走，「蠢啊，你在一群士兵面前亮刀是想被分屍嗎？」然後對方沉默幾秒，然後開始喃喃自語：「……多層鍛造法……真是奇怪的一把匕首。算了，成交啦。」她摸出藏在身上的一塊手掌大的餅乾，丢給莎夏。

莎夏早就餓的雙眼冒星星了，她只看到這餅乾上面點綴花花綠綠的東西，想也不想就咬下去……

「嗚……！」好硬，這是石頭還是餅乾啊？

當然，食物的硬度是無法阻止她饑餓的動力，因此她成功的咬了一口、咽下……

——可是……這又是什麽味道啊？

「……不好吃嗎？也對啦，我上個月把面包放在口袋裏，結果一直忘到現在。不過你別想退貨啊。」

莎夏在衆目睽睽之下，沖到不遠處，對着一棵大樹幹把一整天吃過的東西全吐出來。

各位想想，吃貨一整天下來吃了多少東西？

因此這一吐，吐了五分鐘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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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夏對於利威爾的第一認知是……一個可怕的人。

莎夏對於三笠的第一認知是……一個溫柔的好人。

……

莎夏終於結束了嘔吐。

而同時間，團長的演講也告一段落。

莎夏根本沒有注意到周圍人投射而來的目光。慢吞吞的回到原來所站的地方，肚子空得更不舒服了。

這時候的氣氛已經因為莎夏那一吐出現了很大的變化，大家開始談笑，學員與自己的導師也開始有了第一次的互動。

莎夏剛才沒有認真聽演講，也不知道自己的老師是誰，反正對她來說也不重要，她整個腦袋充斥着山豬在山林間奔跑的美妙姿态、烤山豬所發出的陣陣香氣、再配上一碗馬鈴薯濃湯……

恍惚間，莎夏似乎真能聞到烤肉香。

然後——她看見一人走來，手上端着一盤肉！

「小鬼，還沒吃晚餐吧？快吃。」那人将盤子交給站在她身邊的一位黑發女生。

「我不太餓。」那個女生非常瘦，像是好幾天沒吃飯。

「你在浪費我消毒肉的時間嗎？快吃。」

——不行！食物是我的！

——要餓死了！

「食物！」莎夏雙眼迸發出詭異光茫，朝着食物撲上去。

……

其實對此利威爾可以做出解釋。

話說當他端着食物走到三笠身邊、要将食物遞給後者時，他長年在地下街打滾所練就出的直覺告訴他有危險，果然下一秒三笠身邊便竄出一道雙眼發着光、吼叫聲有如猛獸的的黑影。

利威爾根本沒有去思考撲上來的黑影究竟是什麽，一腳擡起來就将後者踢飛幾公尺之外。

以上便是事情的尾末。

利威爾的動作與其說是扞衛自己辛苦烤來的食物，倒不如說是在威吓所有孩子們。

哪怕利威爾本人真的沒這個意思。

「快收下，小鬼。」硬是将食物塞給三笠。

……

莎夏被一腳踢出好幾公尺外，然後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不是因為受傷了，而是因為餓到動不了。

她忽然想起媽媽在她離家前告訴她：『莎夏，以後你要吃多少東西都可以喔。』

——騙人……

她留下悲憤的眼淚。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朝莎夏走來。

「同學、同學。」

莎夏聞到熟悉的烤肉味，擡頭，果然是剛才的黑發女生。

對方端着所剩不多的幾片烤肉，在莎夏還沉浸在見到食物的驚喜時，就将食物塞給她，離開了。

從頭到尾态度都非常平靜，就連留給莎夏的背影都顯得太過孤寂。

……

之後，當她發現踹她的那位娃娃臉大叔原來就是三笠的老師時，心中馬上為三笠打抱不平起來。

——他這麽愛踹人，肯定常常虐待三笠！

但莎夏也只敢将想法留在心中。

因為她實在非常害怕利威爾此人。

☆、莎夏的小番外part3

時間軸：10歲，剛剛以實習生身分進入調查軍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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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夏是在一個月後才再次看見她的老師。

她的老師年紀非常輕，戴着眼鏡，頭綁馬尾，發色與莎夏非常相近，兩人站在一起竟有種相似感。

「哇！我的乖女兒！一個月不見，想不想媽媽？」莎夏得到老師的一個熊抱。

不過對於忽然冒出來的便宜老媽，莎夏表示完全不知道發生甚麽事：「你是誰？」

對方一臉悲傷的看着莎夏：「乖孩子，你忘了我嗎？我是你媽媽。」

――媽媽？

――這怎麽可能？

莎夏死命的搖頭，「才不是！你騙我！」

「我當然是你媽媽啊。乖女兒，給媽媽親一個。」

就這樣，莎夏傻了。

她整個腦袋充斥着：她是媽媽、她叫韓吉、她很年輕、我不認識她…

……

「你有必要一直騙她嗎？你看她現在都傻了。」艾爾文看着自己的下屬令人無言的行徑，忍不住提醒。

「我才不會騙自己的女兒。…話說回來，乖女兒竟然忘了我，真傷我的心。」

韓吉想到這裏，便決定去找利威爾，準備對後者大吐苦水。

奶爸果然是奶爸，韓吉每次找利威爾，利威爾人不是在辦公室就是在三笠的房間。因此韓吉從來不會出現找不到人的情況。

而現在，利威爾正在三笠的房間。

「利威爾，我女兒不認識我了！」

利威爾瞪了她一眼，比了比房外示意他們出去說，然後确認一下躺在床上沈睡的三笠的額溫，這才離開房間。

關上房門，利威爾冷着臉說：「你又想做甚麽？」

誰知道韓吉根本沒理會利威爾的冷言冷語，整個人都沈浸在不久前眼前所見的溫馨景象。

「利威爾，我實在太羨慕你了，你跟你的女兒感情真好。你是怎麽辦到的？」

「這種無聊問題不要來煩我。」利威爾還在煩惱發燒的學生――看來自己太高估小鬼的體質了，昨天這麽一趟旅行竟然讓她染上風寒。

……

被利威爾趕走後，韓吉完全沒有氣餒，她決定要學利威爾，多與女兒進行一些小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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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據說是莎夏的「媽媽」帶着莎夏到了專屬的實驗區。

照莎夏的「新媽媽」，也就是韓吉的話來說：她是在培養母女間的感情。

而對於莎夏來說：因為對方說會給她吃好東西，因此她就來了。

「莎夏，媽媽帶你來認識新朋友喔。你看。」

莎夏被韓吉半推半拉的帶到兩只巨人面前。

「７ｍ的是本、４ｍ的是索尼……韓吉，拜托你不要帶着孩子靠太近啦。」在一邊負責實驗品維護的士兵，看着這一大一小的手牽手走到實驗品面前，簡直要吓破膽了。

韓吉不在意的揮揮手，「這有什麽關系？」然後蹲下身看着莎夏，「乖女兒，你覺得新朋友可不可愛？」

莎夏從來沒看過巨人，因此好奇的眼神不斷流轉在兩只巨人間，最後下了一段評論：「沒穿衣服，而且一點也不可愛。」

「不會啊！他們很可愛呢。」

一邊的士兵完全來不及阻止，只見韓吉揮舞着手不斷在索尼面前比劃。

只能說傻人有傻福，索尼竭盡所能的扭動頭想去咬住在面前飛來晃去的人手，但韓吉總是可以以分毫之差險險躲過那張大嘴。

「老天啊，真是不要命了！」回過神後，士兵趕緊上前将韓吉、莎夏兩人脫離危險地帶。

然後士兵開始對韓吉進行心靈輔導，「拜托你別再帶學生來了，你想害我被團長苛扣薪水嗎？」

韓吉似乎怕沒有人理解她對巨人的情有獨鐘，總是趁着小學生們的老師不在把前者拐騙出來，帶他們來見識所謂的「可愛朋友」。

光是大人看見巨人都會怕，更何況是小孩？

艾爾文為了調查軍團人數問題殚精竭慮，好不容易帶來一群未來極可能成為戰力的小學生，說什麽也不能浪費。

因此在團長的嚴令下，管理實驗區的士兵被迫肩負勸導韓吉的重責。

另一邊，韓吉完全不理會士兵，她認為當務之急必須導正莎夏的錯誤想法。

「乖女兒，你怎麽可以這樣說本和索尼呢？這樣子他們會很難過喔。」

莎夏此人完全不能列入一般小孩的範疇，她此刻只想知道自己哪時候可以吃到韓吉即将兌現的大餐，「我餓了。」

「你要告訴我為甚麽我才會帶你去吃好吃的。」

「因為他們脫光光的，連話也不會說，還會流口水，所以不可愛。」

韓吉內心受創了。

「你和他們都是我最寶貝的孩子，你不準這麽說他們！」

——什麽？

——這怎麽可能？

莎夏看着兩只被固定在原地的大型生物，委屈得快哭了。

「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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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吉，我開始懷疑你是真的想養女兒還是純粹想吓自己的學生了。」

「艾爾文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話說回來，我下午怎麽都沒看到我的乖女兒呢？」

……

莎夏會在用餐時間缺席是件非常可怕的事。

同房的另外三人，也只有三笠會去關心這個特別愛黏在自己身邊的傻呼呼女生了。

畢竟，莎夏少吃一餐就可以造福無數同學的胃。

「莎夏？你怎麽躲在房裏？」

只見莎夏用棉被将自己裹成一團，只露出一顆頭，看見三笠，憂郁的雙眼瞬間透出委屈。

「三笠……怎麽辦……」莎夏的淚水開始不斷流，「我、我……我長大之後就不能穿衣服了。」

「啊？」

饒是三笠，也不免因為這如此突兀的情況而傻住了。

☆、腦補小劇場——利威爾狗頭軍師 上

話說利威爾與三笠相互了解彼此真心之後，接下來應該是進行有愛的情感交流，來維持這段感情，例如搞個浪漫的約會、一起在大雨中奔跑、在海邊互相為對方塗防曬乳……等等，總覺得進展太快了，聽起來非常順利。

但悲劇的事實是，以上純屬利威爾自己的想像，他可愛的女朋友雖然年輕，但想法一點也沒有少女的浪漫！

「這不是什麽問題，你就先送她花吧，女生都喜歡花。」與利威爾大學同校的學長亞歷山大自稱是情聖，非常熱心的幫他出了主意。「總要循序漸進，你們才剛親嘴就想開……房間……」在利威爾的兇狠眼神下，他趕緊改口：「反正進展太快了，先從最基礎的送花開始。」

「該買什麽花？」

「玫瑰，最好買一大束，999朵那種。」亞歷山大說的非常有信心，利威爾也就姑且信了。

這陣子氣候不穩遇上豪雨，玫瑰花價錢水漲船高，利威爾照着亞歷山大的指示買了999朵玫瑰，上面擺了好幾只頭戴着畢業帽的小熊，以慶祝三笠的高中畢業。

只能說很多男人花錢時從不先看一下價位，直到拿到帳單利威爾才知道這一束花究竟是何等金貴，雖然對他的存款來說是筆小額數目，但他一直不大重視物質生活享受，因此看到帳單，其價位可以抵用他一周的糧食，他是愣了好幾秒，不算友善的眼神直瞪着可憐兮兮的帳單，好一會兒才跟花店工讀生說：「我要刷卡。」

買好了花，利威爾開着車，一想到三笠心滿意足的收到花的神情，他心情也好了許多。

總算來到三笠的家，看到正在看電視的三笠，便緩緩走近，将藏在背後的花拿給三笠，「給你。」

三笠接下，「好。」眼神繼續盯着電視。

利威爾當下像被潑了一桶冷水，從頭頂冷到腳底。

——就這樣？

——沒有開心的來個親吻？

——或是再甜甜的說一句：「我愛你」？

「三笠，那個……」

三笠從沙發上站起來，手上還抱着那一大束花，「啊，對不起，我看得太投入了，你是不是餓了？等我一下，我煮咖哩飯給你。」三笠連珠炮似的說完就進了廚房，獨留利威爾一人和正在播放廣告的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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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你還餓嗎？要不要多吃一點？」三笠一面收拾自己的餐盤一面問。

利威爾搖頭，「不用了。」他想幫三笠把餐盤拿去廚房洗，結果被趕了出來。

看着三笠忙碌的身影，利威爾實在很想跟她解釋自己送花的用意。

——該不會她不喜歡玫瑰花？

——還是是因為耶格爾那臭小子不喜歡？

利威爾火氣又冒了上來，「三笠，你先別忙了，過來坐一下。」

「等一下。」

「三笠，我是想跟你聊一下剛才……」

「等一下。」三笠還是千篇一律的回答。

利威爾百般無奈的看着在廚房裏不知道在玩什麽花招的三笠，竟然還用到烤箱。聞着烤香飄出陣陣烤焦味，利威爾長長的嘆了口氣。

——亞歷山大這家夥，竟然讓我浪費這麽多錢。

——找個時間來跟他算帳……

「利威爾，好了，你要跟我說什麽？」

看來是想太入神了，三笠已經回到客廳，坐在他身邊，然後遞給他一只馬克杯。

「三笠，我是想跟你說……這是什麽？」利威爾正想順手将馬克杯內的液體倒入嘴巴，忽然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牛奶玫瑰茶，你不是想喝所以買玫瑰花了嗎？」

「你……」

三笠總算察覺男友的表情不太好，「利威爾，牛奶不好喝？肯定是太甜了。我是從網路上面找下來的食譜，所以我也不太确定可不可信。」

三笠帶着歉疚的神情讓利威爾滿肚子氣不知該何處發。

「沒事。」利威爾一口吞掉整杯子的牛奶玫瑰茶，喉嚨灼熱的燙，「很好喝。」事實上他已經燙到喝不出口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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