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8】
學校放月假, 打球的人很少。短短這幾個小時, 球場來了幾波人又走了幾波人, 都是玩了會球覺得太冷清沒意思, 就都走了。只有徐疏野一個,在球場玩會兒手機打會兒球,磨洋工殺時間。
他在這學校本來就沒什麽朋友,平時約球的幾個也回了家。但他獨來獨往慣了,也并沒覺得一個人打球有什麽不好。
昨晚手機忘記充電,剛剛打球休息時間,玩了會兒手機就自動關機了, 于是去學校超市找共享充電寶,去了那才發現超市今天沒開門,就又回來了。
往這邊走的路上看見一個女生撒丫子往球場那邊跑,那背影還有些熟悉,男生眯眼仔細一看,不就是他那個體育課跑兩百米就倒了的同桌嗎?
體育課跑兩百米就累得要死要活的,這會兒倒是跑得挺歡快,要不是沒看到她身後有人, 還以為她被仇家追殺。
徐疏野不慌不忙運着手裏的籃球走過去, 卻見女生這會兒蹲在地上,不知道她又在搞什麽名堂。
“喂, 你蹲在這幹嘛?”
徐疏野挑着眉,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聽到聲音,冉安緩緩擡起頭, 紅着眼眶望過來,看到他時,臉上僅有的一絲期待的表情瞬間消失,竭力忍在眼眶裏的眼淚,撲簌簌地落下。
她張開嘴“哇”地哭出聲,哭得格外凄慘,像極了村口老李家的殺豬叫。
“嗚啊——”怎麽是你啊!
“嗚啊啊——”怎麽來的人是你啊!
“嗚啊啊啊——”怎麽偏偏是你啊混球!
徐疏野:“……”
這鬼哭狼嚎大概持續了幾分鐘,蹲在地上女生終于哭夠了,但還是忍不住悲傷地抽噎,捂着臉,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一副買錯了十個億彩票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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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終于消停的時候,徐疏野擰着眉,問:“哭夠了?”
冉安點點頭,又忍不住扁了扁嘴。
難受,實在太難受了,一天之內經歷了兩次大起大落。這感覺,簡直比之前在球場把顧嘉遠當成網友X還難受。
天知道,看到那雙白球鞋時,她差點就要爬起來朝他撲過去,大喊“叉叉啊我的叉叉我就知道你在這打籃球”,對方一說話,她腦海裏網友X未知的帥氣的臉,瞬間就變成了徐疏野。她想象中的那個激動人心的畫面,瞬間就裂了。
要是徐疏野再晚一秒說話,那……那畫面真是“美”到她不敢想象。
冉安抹了把臉,起身要站起來,腳底卻瞬間發麻,腳下一點力氣都沒使上,反而被背上書包的重力壓得她往後一倒,一屁股墩跌在地上。
她一臉哭兮兮望着徐疏野,朝他伸出手。
徐疏野嫌棄地啧了一聲,上前一步。在她以為他要伸手拉自己一把的時候,男生直接彎腰伸手,拽住她的書包提手,将她書包連人一起扯上來。
“……”
被粗魯拽起來的冉安,低頭看着自己伸出去卻摸了空的手掌,默默收緊了手指,攥成了拳頭。
徐疏野拍了拍手裏的籃球:“說吧,誰欺負你了?要不要我去揍他一頓?”
冉安聲音裏還帶着剛哭過的鼻音:“沒人欺負我。”
“那你剛剛狼嚎什麽?”
“我——”冉安扁了扁嘴:“我就是想哭一下發洩情緒不行啊?”
徐疏野嗤笑了一聲,漫不經心地運着球,回到球場上,站在籃框正前方投籃。
冉安拍了拍屁股,跟過去,坐在場地旁邊的樹蔭下看着。
“喂,徐疏野,”冉安出聲問:“你下午一直都在球場啊?”
“啊。”
“球場除了你還有沒有其他人啊?”
“有啊,”徐疏野投進一個三分球:“玩了會兒就走了。”
冉安磨着牙小聲嘟囔:“我就知道……”
“什麽?”
“沒什麽!”
冉安沒好氣地回,拿出手機又看了一眼,網友X還沒回消息。不孝子真是翅膀硬了,竟然敢不回爸爸的消息。
見她那怄氣的模樣,徐疏野收了籃球,走到她旁邊坐下,拿着水瓶邊擰開瓶蓋邊說:“大周末的,你特意跑來籃球場生悶氣?”
“誰說我是來生氣的?”冉安倔強頂嘴:“我來是來曬太陽的,曬點太陽對心情好。”
徐疏野喝水的動作一頓,瞥了她一眼。
他笑了一聲:“也沒見你心情好到哪去。”
想起一件事,他又開口:“對了,帶充電寶沒?手機充會兒電。”
“帶了,等我找找。”
冉安把書包抱在懷裏,拉開拉鏈,低頭翻找,拿出一個迷你充電寶遞給他。
徐疏野接過,看到她書包裏的習題和資料,又挑了下眉:“你還真是熱愛學習。”
“熱愛學習?你在說笑嗎?”冉安仿佛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一樣:“學習對我來說,只是一件我覺得應該做好的事,但不是喜歡的事。”
她從包裏拿出相機,像對待寶貝一樣輕輕撫摸:“讓我心動的東西,只有兩個,那就是相機和錢。”
徐疏野玩味一笑,把手機連上充電寶,放在旁邊充電。
“你呢?”冉安忽然問:“一個人在這打球,有意思嗎?”
“打球不需要有意思。”
冉安:“但是一個人,不覺得孤獨嗎?”
“孤獨?”男生看着空蕩的球場,眼底神色晦暗不明:“人都是要學會自娛自樂的,不管你孤不孤獨。”
冉安看着他,心裏莫名地生出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這感覺很熟悉,就像是……獨自在荒漠中行走的人,找到了同類,卻并沒有找到同伴的欣喜,只有一起瀕死的絕望。
在這片荒漠中,誰也不知道,支撐他們走下去的,是什麽東西,等待他們的,又是什麽。
冉安是這麽走過來的,在她快支撐不下去的時候,有個人帶着甘霖出現了,牽着她的手,罵罵咧咧的,想要把她帶出去。
她以前總在想,那個人拽住自己的時候,是什麽樣的心情,堅持牽着她一路走過來,又是有着多溫暖和善良的內心。
現在好像有點明白了。
不需要有什麽心情,是遇見了這樣的人,心裏自然而然就萌生出“拉他一把吧”,這樣的念頭。
我并不是一個多溫暖善良的人,但我願意把自己這一點微不足道的溫暖和善意,都送給你。
“徐疏野,”女生忽然開口:“教我打球吧。”
“不教。”
“……”
冉安剛剛那一點偉大的心思被狠狠打擊到了:“為什麽?”
徐疏野扯了下嘴角,語氣不無鄙視:“跑兩百米就暈倒的體育廢柴,還想打籃球?你不如直接先打120把救護車叫過來在旁邊候着。”
冉安:“……”
怎麽辦好想打人啊,有沒有兄弟幫我揍他一頓啊媽的。
冉安深呼吸了幾口氣,站起身,拿起地上的籃球,不服氣地說:“不教就不教,我自學!”
說完,就抱着籃球走到球場,頗有老将風範地拍了拍球,瞄準籃框,用力往上一抛——
橙色的球體在空中劃出一道十分矮小的抛物線,最高點連籃框高度的二分之一都沒夠到。
冉安:“……”
徐疏野很不給面子地笑出聲。
冉安瞪了他一眼,跑過去撿球,繼續投籃。
依舊是矮小的抛物線。
撿球,投籃,再撿球,再投籃。
女生好像是跟什麽杠上了一樣,抿緊了唇,眼神漸漸變得認真,神色也專注起來。
徐疏野坐在原地看了一會兒,搖了搖頭,又拿起旁邊正在充電的手機。看到一條幾十分鐘前發過來的消息,眉心微微動了動,唇角彎起。
他換了個坐姿,上身往前傾,雙手搭在膝蓋上,低頭正要回消息。
忽然聽到球場上女生一聲驚呼:“小心!”
徐疏野一皺眉,反應極其迅速地擡手,堪堪接住砸過來的籃球,手裏的手機卻滑落在地上。
見他接住了籃球,冉安提着的心放下來,松了一大口氣。她急急忙忙跑過來,從他手裏拿過籃球:“對不起哦。”
徐疏野撿起地上的手機,屏幕像是被球砸穿的玻璃窗,碎得稀爛。他看向女生:“你是在打球,還是在拿球打我?”
冉安也看到他摔壞的手機了,自知理虧,也不還嘴,道歉說:“你去換個手機屏幕吧,多少錢我賠給你。”
“不用了。”
冉安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麽,但見他現在心情不是很好,說話也很冷淡的模樣,又不知道說什麽了。她扁了扁嘴,抱着籃球,去球場另一邊,背對着他的籃框下練投籃。
心裏卻很不是滋味。
明明是想幫他一把的,現在卻反而讓他不開心了。
冉安對準籃框,使勁往上抛,卻還是連籃網都沒碰到。
就像這投籃,明明很用力,卻一次都沒投進。
她咬了咬牙,繼續跑去撿球。
她就不信了,她今天還非得投進一個球!
女生繼續賣力地撿球扔球,撿球扔球,周而複始,不像是在練球,更像是在折磨自己。
徐疏野盯着看了一會兒,啧了一聲,把手機放回地上,邁開長腿,往那邊走過去。
冉安抱着籃球,再次對準了籃框,舉起手就要往上抛,卻被身後的人抓住手。
男生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她身後,抓住她的手腕,将她高舉過頭頂的手臂拉下來,把她的手挪到合适的抱球位置,手把手教她怎麽去拿着球。
“雙肘自然下垂,兩只手距離不要太寬,手腕外翻的時候,拇指壓住球,不要太用力,食指和中指撥球。”
男生的嗓音清潤疏朗,此時從頭頂傳來,好像将她整個人都包裹住,聽得她心裏一顫一顫的。他站在她身後,距離很近,近到她好像能聽見他胸腔有力的心跳,能感受到他懷抱裏的體溫。
冉安呆愣地站在原地,機械地被男生教導着抱球,用力,投籃。
橙色的球體從手中抛出,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度,“哐當”一聲,投進籃筐。
進球的瞬間,有種這輩子從來沒有過的感覺,或者說她以為這輩子永遠都不會有的感覺,很莫名其妙的,以一種難以抓到的速度,像籃球投進籃筐一樣,突然砸進她心裏。
咚,咚,咚。
她好像找到了……
第三樣令人心動的東西。
作者有話說: 多年以後,再再和朋友聊天。
“以前我以為讓我心動的東西,只有相機和錢。但是那時候,我又有了第三樣心動的東西。”
“是什麽?”
“徐疏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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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暮月回答:“曾經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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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訪視頻發布後,有人發現何朝握着話筒的手背青筋暴起。
第一次小組公演賽前,節目組搞直播突襲,推開何朝所在小組的門。
卻見何朝箍住許暮月的腰肢,把她抱在懷裏:“你什麽時候才願意給我名分?”
許暮月手指指臉,笑得狡黠:“親一下,就告訴你。”
何朝如言,親吻她唇角:“…現在可以給我名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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