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如此溫柔
——胡鬧這種事情，也是對特定的人才有的。
“啊，我好難過啊。以前霁藍只喜歡我的。”祁寧掩面作悲傷狀。
“我呸！誰喜歡你了。”
“當年的早餐~”
“啊啊啊打住打住。都是往事、往事啦！”霁藍只求祁寧能夠打住這個話題。
“需要我幫忙嗎？”他突然問道。
“不，不用了。”
霁藍知道，她現在心裏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她十分想知道這個女人是誰，是不是這幾天不聯系她是一直和這個女人在一起。可是她要怎麽辦？直接問嗎？
突然祁寧站起來，拉起她向陳硯的方向走去。
霁藍拽住祁寧，想要制止他。但是祁寧的力氣很大，直接被祁寧拖着走。
霁藍的腳突然磕到了椅子。她“啊”地叫了一聲。
本來二樓顧客很少，又被她弄出聲音。所有人都向她看了過來，包括陳硯。
陳硯看見了她，站起身走向霁藍。
“你怎麽在這裏？”陳硯微皺眉。
“啊，和朋友吃飯來了。”
“這是？”陳硯把視線看向祁寧。
“你好，我是祁寧。”祁寧禮貌性地伸出手。
“祁寧？”陳硯似乎想起了什麽，略微思索了下，回握手，算是回應。
“陳硯，是發生什麽事了嗎？”是那個挽着陳硯胳膊的女人。
她畫着精致的妝，穿的十分職業化。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走路的姿勢十分妖嬈。站在陳硯的旁邊看着有點般配。霁藍緊緊盯着她，發現這個事實後，心下一痛。
這個女人似乎發現了霁藍的存在，她突然問道：“你是霁藍嗎？”
“啊？你怎麽知道我的。”
“好久不見，霁藍。我是溫明珠。”
溫明珠？霁藍突然愣住。
“變化很大嗎？”她微微一笑，撫弄了一下微卷的長發。
霁藍的視線看向陳硯，她發現陳硯從溫明珠過來後，視線就一直在溫明珠的身上。
她似乎是明白了什麽。
“我倆吃完了，內個你們繼續吃哈。”拽着祁寧頭也不回的離開。
兩個人跑到一處有噴泉的位置坐着。霁藍一直不言不語。
“你也太沒出息了。”祁寧笑話她。
“你閉嘴。”霁藍惡狠狠地警告。
之後又是長久的沉默。
“溫明珠是誰？”祁寧打破沉默。
“我高中時候的學姐，和陳硯同班。”
“陳硯喜歡她？”
“嗯……曾經陳硯很喜歡她。”
“曾經？”祁寧發現了關鍵詞。
“啊，也許是曾經，也許是一直。”霁藍語氣變得很低。
霁藍考進A市最好的高中，那時陳硯已經高三了。她進高中後聽說了陳硯的事情，原來他有了女朋友。
據說他的女朋友是學校的校花，學習也好，性格好，家庭背景也好，兩個人十分搭配。知道霁藍考進了市一中，陳硯說晚上帶她去吃好吃的。
當然帶上他的女朋友了。那時候霁藍還沒有喜歡上陳硯。
見過陳硯溫柔的模樣嗎？
霁藍從小到大都是在他的訓斥下成長的，從未見過陳硯其他的模樣。但是吃飯的時候，又是幫他女朋友夾菜，又是幫她挑魚刺。霁藍都感覺到這個人是被陳硯捧在手心的。
陳硯介紹她的時候是這麽說的：“我妹妹。”
溫明珠的性格倒是很開朗，她拉過霁藍：“長得這麽可愛。”
霁藍對溫明珠的印象很好，她爆料了很多陳硯的破事。一頓飯下來大家似乎親近了很多。
可是在高三畢業前，兩個人分手了。
溫明珠去了國外，陳硯再也不提這個人。
“好啦，別愁眉苦臉。老同學剛見面這樣憂愁不好吧。”祁寧拍拍她的肩膀。
“你見過哪個老同學剛見面就知道對方感情秘史的？”
“就你還秘史？”
“哼！”
霁藍遇見陳硯的事情就會慌了陣腳。溫明珠回來了，怕是以後和陳硯見面的幾率會少很多。她有點想哭。
“不是說要給謝小花買壽司嗎？”祁寧提醒她。
“哦，對。你不說我都忘記了。”她知道祁寧想幫她轉移一下注意力，站起來拍拍衣服問他：“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走吧，我開了車，很快的。”
“你居然買車了！”
祁寧挑眉：“霁藍你什麽意思？”
“我忘記你是個有錢人了！大腿借我抱抱！哈哈哈哈哈以後我可以蹭車坐嗎？”霁藍忘記祁寧是個富二代了，立馬狗腿子無疑。
“看你表現。”最後還不忘記：“哼。”
他們來到東街，如今整個東街已經成為一條小吃街了。謝小花說的壽司在A市非常的有名氣。老板是個不愛刮胡子的中年人，開的店面也小，買壽司的人只能在外面排長隊。
好不容易排到他們，真的是站的腿都酸了。
“老板來三分壽司，鳗魚的那個。”霁藍大聲的喊。
“喂，你喊這麽大聲，怕是全街的人都聽見了。”祁寧逗趣她。
“不喊那麽大聲我怕老板聽不見啊！”
霁藍擡起頭看見老板瞪了她一眼。
“你這麽說人家老板，他以為你是罵他耳聾。”
霁藍正要反駁，聽見了電話響。
“喂？”
“你在哪裏？”是陳硯。
霁藍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後面有人叫她：“喂，那個小姑娘錢你不要了？”
霁藍接過零錢。
“不要一次性手套了？”
“哦哦哦！”她拿過來塞進袋子裏。
壽司店老板一臉無奈的看她：“小小年紀忘性還挺大！”
後面大家都在那裏笑。
這老板純屬報複她，更可氣的是祁寧在旁邊跟着幸災樂禍。
“霁藍？”陳硯居然還沒有挂了電話。
“剛才我忘拿東西了。”霁藍忍不住解釋一下。
“我聽見了。”過了一會兒他說：“晚上我接你去吃飯。”
“我今晚有約了。”霁藍直覺性的拒絕了。
“和祁寧？”陳硯皺眉。
“不是他，小花在我那裏。”
“我知道了。”然後挂斷了電話。
霁藍一時來了脾氣，不知道陳硯是什麽意思。她只是突然的有點讨厭他。
“剛才跟你打電話的是陳硯？”坐在車裏祁寧詢問。
“嗯。”霁藍突然心情不好。
祁寧透過後車鏡，看見霁藍的額頭抵在玻璃上，不知道在想什麽。
“今天謝謝你啦。”到她住的地方了。
“開心點啊。”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反正你回來了，以後就能常聚了。”祁寧回來後變得十分健談，她很開心。
“霁藍。”聲音是從身後傳出來的。
霁藍回過頭，看見陳硯從車上走下來。
她只是覺得不可思議，這個時候他不應該陪着溫明珠嗎？
“祁家二公子。”陳硯突然說道。
“沒想到你還記得我。”祁寧禮貌一笑，随即對霁藍說：“我先走了啊，哪天再約。”
看着祁寧的車消失在視線裏，霁藍才打算上樓。
面對陳硯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很多話她都沒有資格問的。
“今天一天你們都在一起？”陳硯問她。
“是啊，你不是都看見了嗎。”霁藍語氣不太好。
“你這又是鬧的什麽脾氣？”
“我沒有啊，你哪裏看出來我鬧脾氣了。”霁藍嘴硬。
“算了，今晚和我去吃飯。”
“小花在樓上，我今晚陪她。”
“你把飯送上去，我在下面等你。”陳硯的語氣不容拒絕。
“什麽事啊，非得吃飯。”
陳硯看向她，目光複雜。他似乎思考了很久才說出來：“你媽媽回來了。”
“……什麽時候回來的？”
“幾天前。”頓了頓他說：“今晚他們定了飯店，你媽媽很想你。”
“哦，我知道了，我不會去吃飯的。”
霁藍轉身就想上樓，陳硯拉住她：“不要孩子氣。”
她看着陳硯那樣好看的眉目皺在一起，他總是這樣看她。似乎一直是因為她長不大，不夠成熟。可是他看向溫明珠的目光呢？霁藍心下一痛。她居然還在期待，以為陳硯真的只是想和她吃飯。
“我在樓下等你。”陳硯還在堅持。
“陳硯我不用你管我！也不用拿我當你必須照顧的孩子！我已經長大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事。這麽多年你一直照顧我，不就是為當年的事覺得對不起我嗎？我告訴你，這件事你不用覺得怎麽樣。我都不在意，你何必呢！”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
她沒有搭電梯，一個人爬到了10樓。這期間她想過很多，想到了小時候和爸媽在一起，他們帶她去動物園，植物園，陪她去國外看袋鼠。想到了陳硯這些年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有什麽呢，誰都不欠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