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迷糊事件
——緣分一字,妙不可言。
霁藍是在晚飯後回去的。
當她離開後沒過多久,陳硯就回來了。
身上明顯帶着酒氣,蘇卿很擔心,問道:“晚飯吃了嗎?”
“我讓薛阿姨下碗面就行。”陳硯的聲音很低沉。
陳硯坐在沙發上,捏着太陽穴。最近會議太多,應酬也多,他喝的有點難受。
看見沙發上落下的米色外套,問了薛阿姨:“今天有客人來家裏了?”
“霁藍小姐來了,呆了一天呢,夫人特別開心。”薛阿姨回答道。
“是嗎?”陳硯低而啞的聲音,似乎是在自己問自己。
蘇卿上樓換了一件家居服,看見陳硯在吃面,臉色緩過來一些,才放下心。她問道:“今天你嬸嬸說你帶女朋友過去了,我怎麽不知道你有女朋友了?”
“嗯。”陳硯這麽回複着。
“什麽時候帶回家看看?”蘇卿對這個女朋友很感興趣。
“再說吧。”陳硯明顯不想再說下去。
“我說你和你爸越來越像了,什麽事都願意藏着。”不過陳硯的态度并沒有影響到她,蘇卿問陳硯:“我給藍藍介紹男朋友怎麽樣?”
“霁藍她太小了。”陳硯皺眉。
“她都快23歲了,哪裏小了,我23歲都結婚了。我看藍藍成天除了報告就是報告的,哪裏有心思找對象。這次給她介紹的是你周姨家的兒子,和她差兩歲,又是海歸如今在研究院工作。我看挺靠譜的。”
“她同意了?”陳硯問。
“當然了,藍藍這孩子可比你懂事多了。”蘇卿說完,趕緊去打電話,商量一下相親的時間,又回頭對陳硯說:“這孩子把外套落這裏了,你什麽時候有空給她送過去。”
陳硯看着米色的外套,垂眸不語。
不過他的執行力非常強,第二天早起他開車到霁藍的樓下。打電話讓她下來取衣服。
霁藍在夢中被叫下樓,整個人就穿着短袖,在清晨站着感覺到一絲冷意。
陳硯把衣服扔過來,問她:“你這麽大了怎麽還是學不會拒絕別人?”
“什麽?”霁藍一時沒摸清楚情況。
“你要去相親?”陳硯直接問道。
“相親?”霁藍滿臉問號。
這樣的霁藍讓陳硯看後,更加感到生氣,他皺眉:“你難道不知道我媽要帶你相親嗎?”
霁藍想起蘇姨對她說的話,才恍然大悟,原來蘇姨要帶她相親。她一時哭笑不得。她拉緊外套,無奈道:“沒辦法,我都答應蘇姨了,相親就相親吧。”
看着霁藍這樣,陳硯說不出一句話。他頭也沒回,驅車離開。剩下霁藍站在原地,內心感嘆陳硯難道是更年期提前了?
上班的一周,時間飛逝啊。期間霁藍做了報告,也展示了PPT。領導對她的體驗報告很滿意,霁藍認為自己離優秀的體驗師更近一步了。
這一周裏,她給祁寧打了電話。兩個人似乎成了無話不說的朋友。祁寧在美國給她郵寄了很多明信片,讓她注意查收。
她也把給小花帶的護膚品郵寄了過去,但是小花人在外省采訪,不在C市。小花答應等她回來後,就來A市陪她呆幾天。
答應菜菜的明信片沒有失約,還沖印出來很多在黃石公園拍攝的照片。
這一周裏,萍姐突然給她打了電話。
霁藍激動的在電話裏“啊啊啊啊啊”了半天,原來萍姐會來A市出差半個月。霁藍豪言壯志:“你A市的飯朕包了,快來快來。”
在這樣開心的日子裏,霁藍迎來了周六。
周五晚上蘇卿就給她打電話,讓她穿個裙子去和她吃飯。
霁藍大學室友如今也在相親中,以往抱怨的時候,霁藍還認為相親很有趣,但是似乎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如今蘇姨要帶她相親了,她感嘆,也要步入相親行列了。
蘇姨帶她去的這家餐廳,是很高檔的音樂餐廳。在霁藍認為,這類充滿藝術氣息的餐廳多半是有情調的人才會來的。像她這樣渾身充滿煙火氣息的人……似乎和這裏格格不入。
蘇卿看到霁藍環顧四周,笑着說:“蘇姨還知道A市幾家好吃的餐廳,到時候帶你去。”
霁藍內心直搖頭。
沒多會兒,蘇卿的朋友周玉帶着他兒子過來了。
是個個子很高,長相十分腼腆的男孩子。
蘇卿誇贊:“小柏又有才氣,又有學識,你真是生了個好兒子。”
周玉笑道:“要說厲害,還屬你家陳硯啊。年紀輕輕就這麽厲害。”擡眼看向霁藍:“這就是藍藍吧?長得可真水靈。”
“周姨您好。”霁藍打了招呼。
蘇姨說的小柏,應該就是坐在她對面的男生。帶着眼鏡,長得很斯文。看得出來,他不喜歡這種相親,她也不喜歡。只能坐着幹聽蘇姨她們聊天。
不過蘇姨似乎很想促成這次的相親,她問周玉:“我記得小柏應該快25歲了吧?”
“周歲24。”周玉笑道。
“哎呀,和藍藍的年級很合适啊。”蘇卿對藍藍說:“你們年輕人加個微信吧,以後也能用微信聯系。”拍了拍她的手:“蘇姨帶你來這裏沒有別的意思,咱們就聊聊天,認識一下彼此。以後多個朋友總是好的。”
“知道啦蘇姨。”霁藍回答着。
但是這個小柏的男生一點都不主動,霁藍感覺如坐針氈。她現在特別希望有人能把她救出去,哪怕是讓她加班都行啊。她在內心祈禱。
突然,霁藍感覺到手機震動。她低頭看了眼手機,是那個叫小柏的男生發來的:“喂,你想不想離開這裏?”
霁藍回複:“想!”後來加了很多感嘆號。
只見小柏對她們說:“最近有個好看的電影上線了,霁藍說要跟我一起去。蘇姨你們看嗎?”
蘇卿當即知道了怎麽回事,笑着擺手道:“我們年紀大了,不愛看電影了。你們看,你們看。”說完捏了捏霁藍的手心。
兩人走出餐廳,霁藍無比感激,抱拳道:“大恩大德,感激不盡!”
這個男生笑了一下:“勸你現在去找朋友呆一天,晚上再回去。”
“你這是在傳授經驗嗎?”霁藍打趣。
“算是吧。”男生的眼睛隐藏在眼睛後面,一時之間神色不明。
霁藍告別了小柏後,打算去商場看看衣服。霁藍對于自己的穿着并不是那麽在意,并不代表一定不在意。
看中了一件後背镂空的淺綠色裙子,霁藍骨骼纖細,皮膚白皙很适合這個顏色。但是價格太貴了,買了這件裙子意味着這個月不能吃肉。
想着萍姐要來A市,她只能再等等。
這就是工薪階級的悲哀,好想一夜暴富啊!
坐在商場的休息區,霁藍喝着果汁發呆。突然感覺到手機鈴聲響起,是小花打來的。小花十分着急:“藍藍,我爸媽好像出事了,你能過去一趟嗎?”
“好,你別急。我現在就過去。”霁藍挂了電話急忙跑出去,攔了一輛車就去小花家。
大二那年,A市的平房都動遷了,所以他們搬到了樓房裏。房子很小,但是布置的十分溫馨。只要霁藍有時間,就會過來看看他們。
霁藍到後直接上的五樓。剛進門洞的時候,就聽到有人在喊,有人在砸東西,似乎有很多人。霁藍心裏很害怕,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她握緊手機,深吸一口氣,連續上到五樓。果然在小花家門口站了四五個男人,他們似乎在質問小花的父母什麽時候搬走。
小花父母都年級大了,怎麽可能經受得住這些人的質問。
霁藍突然感覺心裏冒出一股氣。
“叔叔阿姨,我來了。”她擋在小花父母的前面,保護他們。
小花父母看見是霁藍,都緊緊抓住她的胳膊,微微顫抖。
“請問你們是?”霁藍質問。
“我們是建工集團的。這一片馬上就要拆遷,整棟樓就他們還未搬走。他們不搬給我們也帶來很大的困擾。”其中一個人說道。
“規定期限是什麽時候?”霁藍繼續問。
“下個月2號。”
“距離下個月還有幾天的時間,你們這麽做恐怕有點不地道吧?摔壞的東西你們是不是也應該賠償?”
霁藍雖然語氣強硬,但是在對方眼裏畢竟還是個未長大的娃娃。
幾個人沒把霁藍放在眼裏,直接問小花父母:“就問你們搬不搬吧?趕緊給個痛快話。”
“我們就不搬怎麽的?難不成你們還想把我們轟出去?”霁藍也開始蠻橫。
對待不講理的人,講道理是行不通的。
“你個小丫頭片子,信不信我抽你。”其中一個男的似乎要動手。
霁藍內心暗罵,這都是一群什麽人。霁藍站在門口,梗着脖子和他們較真。她相信他們不敢真動手,如果動手就算故意傷害。
“你恐怕不知道我們是什麽人吧。”幾個人中間,有個帶墨鏡的人這樣說的:“如果我們今天動手了,也沒有人敢拿我們怎麽樣。你信嗎?”
帶墨鏡的人似乎是這幾個人裏的老大。霁藍心下也很惶恐,衡量當前權宜之計應該是先讓這些人離開。還是少和這種人打交道為好,似乎硬碰硬對自己沒好處。她皺眉想着對策。
這時小花的媽媽拉住霁藍:“他們還欠我們十萬塊錢,沒給錢我們不能走。”
霁藍瞬間就明白怎麽回事了。原來他們是為了拿這筆錢,才會在規定日期之前強迫住戶離開。
霁藍看過有的人為了買名牌的包,前去國外。也看到有的人為了謀生,苦苦掙紮。她無論如何也要幫小花的父母拿到這十萬元。十萬元對于有錢人來說,可能是不值得一提的小數,可是對于平常百姓來說,卻是生活的基本。
在生活中掙紮的霁藍,太過于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