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冰·初登場
回想一番，杜冰雁對昨天那個擁抱還是有些捉摸不清。
每次在她以為二人的關系可以進一步有發展時，一切又戛然而止。
是自己想多了麽？僅僅是對戰友的擁抱？就像，對劉若謙一樣？
如果是這樣，那也太可悲了。他對自己，真的沒有半分念想？
走在去往暖心閣的路上，杜冰雁看着前面挺拔了身姿的齊天磊，他的面容是俊秀的，倘若精神狀态與常人無異，被稱作美男子也并非虛名。
大好的年華，裝了一個病公子，也真是難為他。
“冰雁，你在想什麽？”齊天磊回過頭，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
“沒什麽。園子裏人多，你腳下留神，別走太快了。”杜冰雁提醒道。
“今天十四家商行的總管都在暖心閣候着，到時候一切就看你的了。”齊天磊說。
“我盡力一試。”杜冰雁說。
二人慢步行至一處花園拐角，冷不防蹿出一個身影，吓了二人一跳。
杜冰雁身嬌體弱，情不自禁要絆住時，那人一把将杜冰雁的胳膊扶住了。
是柯世昭！
齊天磊伸過手，将杜冰雁的手拉回自己身邊，問道：“世昭，你怎麽會在這裏！”
“喲，表哥表嫂，可算遇見你們了。太君和十四處商行的總管們都已經恭候多時了，我還在想是什麽原因耽擱了表嫂的腳步呢，原來是表哥也勉強自己的身體，下了病榻陪同過來了。”柯世昭不懷好意地說。
他的語氣十分傲慢，笑意又帶着幾分藐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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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用虎狼見到獵物一般的眼神，直直地盯着杜冰雁看，杜冰雁極不适應這種目光，但萬幸，齊天磊的手握着自己的手，握得很緊，仿佛不容許人來搶自己一般。
杜冰雁又覺得十分安全，也許，也許這樣就很好。
他護在冰雁跟前，咳了一聲，道：“冰雁第一次與總管們會見，她有些膽怯，我也不放心，便陪着一起過去。”
“我以為表嫂是得體大方的端莊聰慧人，沒有想到應付商行之事，也會心生怯意。”柯世昭依舊直直地看着杜冰雁的絕世容顏，當真放肆得很。
齊天磊也十分厭惡這種眼神，當即重重咳了起來。
杜冰雁扶着他，輕輕拍打他的背部，關切地問：“天磊，你沒事吧，要不我向老太君告個假，你的身子要緊。”
“別傻，我沒事，我們還是趕緊去見老太君吧。”齊天磊說。
“表哥，依表弟看，你還是好生去休息吧，冰雁表嫂由我來護送即可。”說罷，他又用極貪婪的眼神看向冰雁。
齊天磊心裏是恨不得将柯世昭的雙眼都挖出來，就憑這小人，也配叫冰雁的名字？可是當下又不得不虛與委蛇地說：“不妨事，昨兒答應了奶奶要陪着一起過來，看看冰雁的能耐。你來了也好，扶我一同去罷。”
“表哥，你确定不用回新苑躺着嗎？”柯世昭有些不悅地問。
“不用，護送妻子是丈夫的責任，走吧！”
說罷，将身體重心移至柯世昭身上，而騰出的這只手，依舊牽着杜冰雁的溫軟小手。
杜冰雁感受着天磊傳來的力道與溫度，嘴角泛起一絲不着痕跡的微笑，心裏也有一些明了。即使是做戲，她也心甘情願。
跨過幾道拱門，杜冰雁一行人終于來到了暖心閣，這是老太君的專用書房，紅木家具，大氣華貴。
暖心閣的大廳裏，老太君在正威嚴地坐着，龍頭杖立在一邊，方大嬸與如意侍候在側。而廳的兩邊，齊刷刷坐着十四位總管，貌不相同，氣勢也各不一樣。
齊天磊牽着杜冰雁的手，一直站在老太君面前才松開。
老太太是何等眼尖的人物，她一眼便注意到了這個細節，笑容只是一閃而過，倒是責備起來：“天磊你怎麽來了，不是讓你好好休息麽？”
齊天磊與杜冰雁雙雙請安，天磊說：“不礙事的，今兒個早起，精神好了許多。商業之事，我身為晚輩，原應該多關心，現在卻只讓老太君操勞，孫兒實在有愧。如今還好有冰雁相助，我也能減少幾分愧疚。”
“你身子不好，不必急于一時，等身子好全了，還怕沒你操勞的時候麽？”老太君說道，又向冰雁說，“來冰雁，見過這十四位商行的總管。”
杜冰雁一左一右，分別向各位總管示禮，并說道：“齊家三孫媳杜氏冰雁，見過各位總管。”
這十四位總管也是見多識廣的人，個個在商行裏經過了千錘百煉，即便不是老奸巨滑，也是心有一定心有城府。
他們一見杜冰雁的美貌，無不驚為天人，贊不絕口。有的總管眼睛不舍得移開，有的總管甚至連茶杯都不小心放倒了，他們對老太君不住地奉承。
“老太君可真是有福氣，孫媳婦長得傾國傾城，如今又要幫助您打理商行，這樣的好媳婦是打着燈籠也難找哇！”
“是哇，長得可真漂亮！”
“我要是有這麽一位孫媳婦，做夢也能笑醒。”
“我這個孫媳婦也是頭一回學着打理商行之事，今天先特地請來各位總管見見面，認識認識，晚輩畢竟年輕，沒有經驗，只能先從學習起步，往後需要你們襄助的地方多着呢。”老太君笑道，又趕緊讓天磊冰雁入座。
這時候，柯世昭自告奮勇地說：“其實外孫有個想法，不如先讓表嫂在我管轄下的商行參與，我們畢竟是一家人，若有什麽不懂，回園子之後也可以商議。”
齊天磊與杜冰雁相視一眼，二人心有靈犀起來。
原本齊天磊便想讓冰雁進柯世昭打理的商行，卻又怕柯世昭有所防備，拒絕這個請求，現在沒想到他竟然主動提出來，這意味着什麽？
是覺得冰雁是個新手，看不出個中端倪？還是光明正大挑釁，不害怕他們來查？抑或是覺得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更能放心？
還是？
最後這個原因，讓齊天磊有些不忍細想。
他對冰雁的虎視眈眈，是齊天磊最想提防的。如果冰雁去他商行學習，萬一他的人面獸心暴露出來……天，齊天磊真的不願想下去……到時候，自己一定會恨死自己，無法原諒自己的。
齊天磊眼神充滿了擔憂，他微微搖了搖頭，可冰雁卻一副“相信我”的表情。
關鍵這個時候，老太君也發話了：“嗯，按世昭的想法也不錯，冰雁，到時候你不懂的地方，可以多多向柯表弟讨教。等你熟悉之後，學得略有小成了，我再撥幾家商行給你打理。”
冰雁站了起來，謝道：“謝謝老太君的栽培，也先謝謝柯表弟的指教。”
“好了，既然已經決定，那麽冰雁，咱們就先來看看這個月來的營運情況吧。”老太君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