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正是讓她免不了得意的事,加上兩個女兒都考上大學,只是小兒子現在高二,成績欠好一點。邵淑惠和班主任談話的時候有問起,那班主任說了如果照這麽下去,是危險的。不過邵淑惠也思量過,只要兩個女兒嫁好了,她那個寶貝兒子是沒問題的了。

還有一件讓邵淑惠高興的事是有人來給她大女兒田佳麗做媒了,這讓她這個當媽的小興奮了一下,不是說她女兒沒人要什麽的,在鄉下,這種考上大學的只能有公家人來娶了,誰家會把大學生嫁給不是大學生的,那不是找罵不成,除了那些有錢人家,門當戶對還知不知道了。雖然說婚姻自由很多年了,但最基本的人們是不會忘記的。

那個來做介紹的說,那男孩子也是大學生,今年二十五歲,在L鎮的一公司裏上班。家是在M鎮的,還說離她們家也不遠,在鎮子的西邊。是的邵淑惠她家在鎮子的東面。家裏有一幢二層的樓房,有三間,前後都有院子。那男孩的父親是廠裏上班的,母親在村子裏的廠裏上班,又說男孩的妹妹己經出嫁了的,說是那妹夫家裏是開廠的,老板呢。家裏就四口人,爺爺奶奶都去逝了。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介紹人的意思就是對方的家世還是可以的,配她們家的女兒是可行的。

邵淑惠是這麽想的,要說這男孩的家庭條件也就一般般,好的地方是那男孩的父母都在上班,小姑子己經出嫁,還有就是那個小姑子家了,開廠呢,怎麽說都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壯吧。細一想又覺的象是欠缺一點什麽的。這麽一來,邵淑惠的心情又複雜起來,不過後又一想,見見吧,不見得有錢的大女兒就一定能看中的了。

得,今天田佳麗放假回家過年來了,正好和她說這事,介紹人不是說了嗎,先說着,如果覺得好,在年前這幾天吧,會來問她的意見的,過年期間叫小年青們見上一面,大家熟悉熟悉。這事就能定下來了。

對于這個建議,邵淑惠是同意的,剛說的那天,就這事她就和老公說起過,那個當爹的說可以,見見面總沒什麽問題的,好不好我們也拿不能給她拿主意的,。這事就這麽定下來了。

吃晚飯的時候,一家人圍桌子,那熱騰騰的飯菜吃的大家都很開心,要說一家人能圍着吃上頓飯,一年中是不多的,一般的情況是邵淑惠在家的時間最多,也是她一個人吃的時間最多。

“媽,這好吃。”田耀武挾着一筷子的菠菜,直往嘴裏塞,大口大口的,男孩子就是男孩子,要是動作溫柔點,那會很娘的。

“哈,你真會說,是排骨炖菠菜呢,那是必需的好吃的。”田文麗也挾了一筷子,但她的那一筷子只是她弟弟的三分之一。

邵淑惠慈愛的看着自家的兒女,看到孩子們吃的有滋有味當然是比自己吃什麽都強的。“好吃多吃點,要是喜歡明天我還做這個菜,反正菠菜自家地裏的,一大片呢。”

田佳麗也挾了一筷子,放到嘴裏,細細的嚼了起來,是的,她也喜歡吃菠菜,這種炖肉的菠菜吃起來味道更是好上一層。

“媽,明天再,後天也是,大後天也要。”田耀武到底是家裏的老小,平時仗着爸爸媽媽的寵愛,這會更是把撒嬌發揮的淋漓盡致。

過節的氣氛吧,一家團圓吧,邵淑惠更是比平時好說話了很多,連聲說:“好好。你要是天天吃不厭的話,我就天天做。”

田文麗提反對意見了:“那等到我回大學了,同學們會說我成一菠菜了。”

“哈哈。。。”一家人都大聲的笑了起來。

大笑過後,三小孩都邊吃着碗裏的,各自講着學校裏,廠裏發生的趣事,不用說,當然更是引來笑聲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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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一向有點嚴肅的田爸爸也被感染了,還講了工作中的鬧笑事,邵淑惠都有點懷疑的看着自家的老公,嗯,沒錯,還是那個田建國,只是己不同往日了。

在笑聲中一家人吃過了晚飯,其他人都上樓去了,洗臉啊什麽的,田佳麗作為家裏的最大的那個孩子,現在又參加了工作,理所當然的留下來幫着邵淑惠收拾。

她先把桌上的剩菜端到櫃子裏,空的盤子放到水槽裏,她媽媽己經把電飯煲裏的剩飯盛到盤子裏了,這都可以明天早上燒泡飯吃的。

收拾的差不多了,邵淑惠示意田佳麗坐下,她有話對她說。

邵淑惠洗着碗說:“你也老大不小了,早在大學的時候,我和你爸爸也對你說過,有好的看中的可以帶家裏來,你都說沒有,現在再說也沒多大意思了。咱現在就不說這茬了。前幾天鄰村的徐大媽有來給你做紹。”說到此,邵淑惠回頭看了一眼田佳麗,見她沒有動容,就把介紹人那天說的話說了一遍,然後問:“你看,怎樣?條件也就一般,我和你爸爸的意思是去看看吧,要是看中意了,談個一兩年,順利的話就可以結婚了。”

邵淑惠的一番話聽在田佳麗的耳中要說她不吃驚那是不可能的,但這個節奏也太強烈了點吧,剛才邵淑惠回頭看她的那眼并不是她沒有看到,因為正在吃驚中。

不過後來田佳麗細一想,這事也是該見怪不怪的,結婚生小孩天經地義,誰不是都這麽過來的。正如邵淑惠時不時的,不明着的提醒她那般,她是不該吃驚的。

沒幾分鐘,田佳麗就鎮定了下來,細細的聽着邵淑惠說的話,直到怎樣這句為止。

大學生,不談戀愛只怕是為數不多的吧,田佳麗沒幸成為這少數人中的一個。她也如大多數的大學生那般,投入到轟轟烈烈的戀愛中去了,直到那段愛消失的時候,田佳麗才感覺到自己在那段所謂的愛中的虛無,如夢般,天亮了夢就醒了。

在那段傷心,失望的時間裏,田佳麗在回家的時候有聽邵淑惠說起了她的一個表姐,是她媽媽的姐姐也就是田佳麗姨媽的大女兒,因為她媽媽是家裏的最小的孩子,田佳麗她外婆生了七個小孩,中間死了四個,剩下也不過三個,最大的就是那個表姐的媽了。她媽媽和她姨媽相差的歲數有十多歲,也就是說她媽媽比她表姐大不了幾歲。

姨媽不在W市,而是遠在北方,姨媽年輕的時候就很聰明。當時國家才解放沒多少年,北方正是要人的時候,作為一個農村出來的小孩,能支援北方,不管腦子好使不好使使,當然也不會太不好使的,這覺悟就能決定一切,這不,姨媽就憑着考試考去了北方,并在那紮了根,結婚了生了小孩了。去的時候也不過十五六歲,田佳麗的媽媽當時還沒出生呢。

本來孩子多,去了遠地方那就去吧,田佳麗的外婆是這麽想的,下面還有好幾個男孩子,女孩子,也就随她了。哪想沒過幾年,這饑荒年來了,饑加上餓,中間的四個孩子就是在那個時候死的。田佳麗的外婆很是傷心,大女兒去了北方,只怕回來的因素也不多了,現在眼前就一個小兒子了,可怎麽辦呢,怎麽辦呢。

好在饑荒年終是過去了,形勢後來也一點點的好了起來,外婆也将将四十了,誰知後來又懷上了,這個懷上的就是田佳麗的媽媽邵淑惠。本着是最小的女兒,當然是一家人的寶了,一家人寶貝着。

而田佳麗的姨媽那時己是十八九歲的大姑娘了,想着自己遠離家遠離父母,多少是有點愧意的,就自然而然的把這個愧意放在了小妹妹的身上,這麽一來一去,她和小妹妹的親熱又加了幾分。雖然很少見面,但随着小妹妹一點點的大起來,她是對這個大姐姐無話不說,大姐姐當然更是對小妹妹要說的話多了起來。

這表姐的事就是那個時候姨媽透露給田佳麗媽媽的,說:姑娘大了怎麽這麽不聽話,明明白白和她說就是不聽大人的話,告訴她那個男的除了那張皮是說的過去的外,其他是一無用處。

事情是這樣的:田佳麗她表姐十六七歲參加工作後,開始是老老實實的,象個聽話的大姑娘那般,到點上班,那廠就在離她家不遠的街道。到點下班,下班後要是沒人做飯她就做飯,沒有洗衣服她就洗衣,一個乖乖女。哪知好景不長,那是在她上班一個月還是二個月後的一天,具體的時間田佳麗記不清了。

她表姐就開始變樣了,先是班不按時上了,有時晚,有時早,開頭她姨媽沒怎麽注意到,時間一長就懷疑了,問她表姐:怎麽廠子裏很忙嗎?有時會下班趕不上吃飯。她表姐說了,是的。後來是上班的時間也不一定了,這個大人們倒是沒怎麽發現,是同廠上班的鄰人捎話來告訴她姨媽的,意思是廠裏領導說了,要是再不好好上班就要把人開除出廠了。

其實事情發生到這一步,己是表姐進廠上班後的半年後了。

姨媽在吃晚飯的時間上逮着表姐,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表姐先還想忽悠家裏的大人,說別人亂說的。

亂說的,你們廠裏領導會亂說,你以為個個象你小孩子,做事不牢靠嗎。這時的姨媽己經有點生氣了。

哪想表姐還犟着,不肯老實交代,只等到姨媽的家法快下來的時候,才哭哭啼啼的說,她相對象了,還說她想和對象在一起,說如果不能在一起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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