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鹹不淡中，肚子并沒有因為田佳麗的心情不好而不大，足月了，田佳麗是在預産期的這個月開始請假的，照國家的法律可以三個月的産假，而她的預産期是十一月份，那麽等到休完産假是二月份了，對，二月份她就得上班去了。田佳麗有點怕産期的到來，她感覺到了自己內心的不安，她很難想象這三個月呆在家裏的情況，她覺得自己會撐不下去，她沒有這個信心。
“哎？剛生完小孩的，你要不要上個廁所啊？”田佳麗感覺到有人在喊她，她側身依着聲音的來源看去，是的，是先前就在病房中的産婦的婆婆在問她：“要是你想的話，行動不便，我可以扶你一把的。”
是的，婆婆陳雅芬的這次回家把生活用品都帶足了，邊痰盂也帶來了，雖說醫院不少衛生間。
“哦不用了，我不想上，謝謝了。”田佳麗想擠出一絲笑，但她擠不出來。
“謝倒是不用的，怎麽那麽客氣呢，大家出門在外，這點小事也不過是順手的。”那個産婦的婆婆倒是會說話，一副很可親的樣子。
田佳麗最後還是擠出了一絲笑。
忽然門外傳來了對話：
“哎，雅芬你怎麽也在啊？”一個驚訝的聲音。
“我媳婦生了？”是陳雅芬的聲音。
“是嗎，這麽巧，我家的也生了？”
“是巧啊，你們哪天？”
“昨天，你們是。。。？”
“我們剛生的。”
“哦。你們生什麽了？我們是孫女。”
“我們孫子啊。”這聲音不免讓人聽着有自豪的成份：“先不說了，等會我過來和你就話，你看我。。。”
“好的好的，你先忙去吧，等會過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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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腳步聲己經進了房間。
“回來啊？”隔床産婦的婆婆打着招呼。
“唉是的是的，真麻煩你們了，家裏一時也沒人，不好意思了。”陳雅芬說着走到田佳麗的床邊。
隔床産婦的婆婆倒也實話實說：“我們也沒什麽的，你媳婦也沒勞我們，真是太客氣了，反倒是我們要難為情了。”
“那我話先說好了，以後大家在同一房間，只會有麻煩你們的時候，呵呵。”
“大家都一樣，彼此彼此啊,哈哈。”
陳雅芬走到田佳麗的床前，“佳麗啊，現在感覺怎樣了，要不先把這碗蛋花湯吃了？”
田佳麗因為心裏有股說不出的難受，她覺得沒胃口，是餓過頭了還是什麽，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她略微的欠了欠身，想坐起身，又感覺肚子有點不舒服。
可以看出來田佳麗沒多少食欲，陳雅芬勸說道：“說點吧，午飯都沒吃，要不下不來奶的，小孩子現在不吃，等會兒，再遲明天怎麽也該餓的了，你要是沒奶可怎麽辦啊？”
田佳麗還是坐起了身，陳雅芬把一杯子遞給她：“我這是向別人借的，還好這附近有我認識的人。等有空了我再還人家。你吃，是不是不夠甜，我還買了點白糖。”
田佳麗先拿瓢羹舀了點湯水喝，還行，甜度剛好，接着就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
“哎，寶寶怎麽睜着眼啊。”陳雅芬一時沒事，倒是看起了寶寶。
“他看我了，看我了，喲，我也真是的，這剛生的寶寶不會看人的，呵呵。”
“怎麽，想哭了，別厥嘴啊，現在還不能吃，明天，哎，要不晚上吧再開飯。”
哪想，還是真的，小嬰兒倒是一聲一聲的叫了起來，不是哭的那種，但就是這個頻率叫着。
田佳麗剛做新媽，被兒子的叫聲叫的停下了正在喝的蛋花湯，向兒子看去，小家夥還是一只眼睜着，一只閉着，也沒眼淚，只是一聲一聲的叫着，還帶着亂伸的頭部動作，只可惜就算他想動也不能動，因為從出生到現在，醫生是千叮囑萬囑咐小孩子剛出生該這樣側着躺好。
“佳麗，你不用管他的，你先吃。沒事。”
田佳麗想，自己是沒經驗當過媽，婆婆好歹也是兩個孩子的媽了，說的話總是不會錯的。于是田佳麗還是接着吃。
哪想，是大人不理他了吧，還是本來就是這樣，寶寶叫的聲音卻是一聲比一聲的大了起來，都有點帶哭音了。
“怎麽了寶寶，怎麽了。”陳雅芬己沒了先前的平靜态度，伸出一只手指，在寶寶的嘴邊輕輕觸着，寶寶的小嘴向着手指的方向張着，手指觸到哪，小嘴伸向哪，陳雅芬驚叫起：“寶寶是要吃了，是餓了？”
田佳麗這時己吃完了，看着陳雅芬和寶寶，不知該怎麽辦才好，懷孕期間看的關于生産，嬰兒方面的書，她是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她懵了。
“佳麗啊，你要不要上個廁所呢？”陳雅芬轉了話題。“要不你上個廁所吧。寶寶這樣子，你也沒那麽快有奶的，我想去買奶粉給他吃，要不這樣子叫下去，我的心都被揪起來了。”
隔壁床是聽到了田佳麗她們的話了吧，那個産婦的婆婆插嘴道：“你們才生多久啊就要給寶寶開食了，這樣不好的吧。我家寶寶是第二天才開的食，醫生也沒說這樣子不行的。我生小孩那會，不都這樣嗎，有的還給餓上個三四天呢？”
“我們那會是這樣的，可是我就是聽不來寶寶這樣子叫啊，我都要坐不住了。我。。。。”陳雅芬不知該怎麽才好，她都快要坐不住了。
“要不問問醫生吧，現在和我們那會是不同的了。”隔床産婦的婆婆開始猶豫了。
陳雅芬象是剛被點醒一樣：“對對，問醫生，問醫生。”說着沖向門口，還沒走到門口又返了回來：“我怎麽忘了，佳麗啊，你先上個廁所吧？”說着拿出痰盂來。
田佳麗還是坐着，并沒有躺下身。她看看床下的痰盂，又看看房間內的其他人，隔床的産婦，産婦婆婆，産婦的丈夫，這，她的面色猶豫了，這樣子，她怎麽上的了呢？
陳雅芬也發現了田佳麗的面色不好，“沒事的，誰生小孩子不這樣呢。”這話的聲音有點大，隔床的都聽到了，眼睛也都看了過來，那産婦婆婆也說：“有什麽的，上吧，誰都這樣的。”
田佳麗咬了一下嘴唇，還是沒有這個信心在這麽多人的前面做這樣子的事，說：“我上不了，我還是去衛生間吧。”
“唉唉，這怎麽就不能了呢，去那，還有點路的，唉唉。”陳雅芬是一臉的不理解，但也沒法子，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田佳麗向衛生間走去。
是的一般的病房，衛生條件還沒到帶衛生間的地步，公共的當然有，隔着病房有三四間屋面的距離。來産前檢查的時候，田佳麗不是沒上過。
當田佳麗從衛生間回來的時候，陳雅芬己經和隔床産婦的婆婆聊的起勁。看到田佳麗回來了，好不容易才剎住話。“佳麗，你先呆着吧，我去問一下醫生，寶寶是不是可以開食了，我己經和他們說好了，你想喝水啊什麽的，可以叫一聲他們幫忙的。”
隔床産婦的婆婆馬上接口：“是的是的，反正我們也是順手的。”
“那我去問了，馬上會回來的。”後半句話，人己經在門外了。
田佳麗躺回到床上，側身面向寶寶。小家夥還是在叫着，比之前的又多帶了點哭音。小嘴還是在不停的尋覓着，嘴尖尖的，小舌頭添着小嘴唇，不時的叫上幾聲：“哇哇哇。。。”叫的田佳麗的眉都蹙了起來：怎麽就想不起來了呢，該不該給寶寶喂食啊。
好象是為了表示存在感還是什麽，自田佳麗住進病房後，隔床的寶寶都沒怎麽出聲過，喂奶，換尿布什麽的田佳麗倒是看到過好幾次。這會兒倒是哭了起來，到底是大上幾天，哭起來的聲音就是中氣足多了，可以用聲音燎亮來形容。
“怎麽啦，寶寶，怎麽啦，是不是尿尿了，還是便便了，來來，讓奶奶給你看看。“田佳麗看過去，做奶奶的那個己經打開包裹了，身手倒是挺熟練的，到底是練過幾天了的。
那個當媽的倒沒有露出多少着急的臉色來，只是轉過頭去看着。田佳麗也是在話裏話外聽出來的，這個産婦是剖腹産的，說是本來是想自己生的，哪想生了一天一夜還是生不出來，最後還是剖了腹。
“啊呀，寶寶啊，是便便了，真乖，知道難受啊，哎，乖了，別動，馬上就好，馬上就好了，奶奶給你換，換了就舒服了，換了就給吃，快，泡奶粉。嗯。”那個奶奶倒是做的挺自在的，一邊指揮着兒子，一邊自說自道的。田佳麗聽得直想笑，要是換作沒生孩子前，她也保不定自己會不會笑趴下了。現在的她只是有想笑的感覺，果然，做大人了，真是能沉得住氣啊。
“哎哎，好了，看看，爸爸給吃的泡好了，寶寶啊，有飯飯吃了。”說着把嬰兒稍側着抱懷裏，接過她兒子泡好的奶瓶，遞到嬰兒的嘴邊。
田佳麗只聽得挺大的吞咽聲響了起來。
“看來寶寶是餓了，剛生的小孩子就是長的快，不就吃過幾餐的工夫嘛？”
這個話得到了一家四口的贊同，這不，寶寶的吞咽聲更大了，是為了表示同意吧？
哪想，寶寶是吃飽了，但還是哭，并且有大有不想停下來的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