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如果說這只是愛好習慣的問題也就算了，還有個問題是，她婆婆還是那麽喜歡炫耀，明明這肉餅子放鹽，田佳麗是一口也吃不下，她婆婆會在外人面前這麽說：“我們佳麗正奶着孩子，我特意做給她吃的。她吃好了我家寶寶也就吃的好了。”

外人哪會明白這其中的奧妙，只會說：“你怎麽對你媳婦這麽好啊。”

“哪哪，我可是把她當女兒一樣的。”

一次，兩次。。。。次數多了，田佳麗受得了才怪。

還有就是，吃飯的時候，因為寶寶也大幾個月了，可以吃雜食了，每每是吃着吃着，她婆婆就會把自己嘴裏正嚼着的飯菜往寶寶嘴裏塞，還做的不亦樂乎。

田佳麗是多次提醒，這樣子不衛生。

“不衛生，那冠軍小時候我們也是這麽養大，他不是很好的嗎？沒事？”

田佳麗倒是想翻臉，但是老太太的做功是好的，有一次還夥同着左鄰右舍就這種現象貌似開過什麽大會似的，當然這不是明着的。田佳麗哪會想到呢。

這才是田佳麗想分開吃的正理，她是給宋冠軍氣的亂說一通了，但話己經說出口了，哪

還能收得回來。

“你這是什麽想法，我媽又沒說過你。”宋冠軍沒好氣的說。

“說沒說自己有數。反正你和媽說，我們分開過。”

“不是快吃老本了嗎？還分開過？”

“嗯，是快吃老本了，你還說過想每個月貼你媽夥食費呢，這有區別嗎？”

“我，，，，”宋冠軍說不出話來了。

田佳麗不再理會宋冠軍了，她把寶寶塞到宋冠的手上：“勞架。”鋪好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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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從宋冠軍的手裏接過孩子：“不知是誰，有了孩子以為可以做老爺了，要真是這樣，那天下就沒有打光棍的人了。”

田佳麗也不管宋冠軍有沒有反應，給寶寶換了尿布，還把了尿，再給寶寶吃了米粉。等一切搞定後，和寶寶玩了會，只到寶寶在玩中睡着。

沒吵前宋冠軍是一心往床上去的，現在他的頭很疼，就因為田佳麗的話戳着了他的短處了，錢錢錢，是最最關鍵的，但是，天上又不會掉錢下來，他現在都有點後悔當初怎麽就聽了他媽的話了哪，不，不是這樣的，快的，很快的，明年就會好起來的。他的腦子亂哄哄的，一會兒想這，一會兒想那，就是沒有一條清晰的思路，哦對了，田佳麗還要求分家，不是分開吃，明天怎麽和媽媽說呢。

機械的脫衣，脫褲子，上床。

“晚上小心點，睡相這麽不好，我都想着我們什麽時候會被你擠到床下去。”田佳麗狠狠的瞪着宋冠軍。

“知道了。”

一夜無話。

田佳麗是被寶寶的哭聲吵醒的。田佳麗很困，晚上醒來好幾次，不是換尿布就是喂奶，而一邊的宋冠軍是有醒來，但也只是醒着，喂奶，幫不上手，換奶布，不是熟練工。寶寶都六個多月了，宋冠軍換尿布的次數兩只手都用不上，更何況半夜三更的，叫他換，本來感冒還沒全好，嚴重了算誰？

宋冠軍要去上班了，田佳麗可以想象的是，宋冠軍下到樓下，她婆婆己經在了，馬上就會兒子長，兒子短的，等到吃過早餐，娘兒倆就會相攜着走出家門。

宋冠軍是去上班，班車在國道線上，離家要走上一段路。陳雅芬是去女兒那上班，是的，她己經從前一個廠子裏辭職了，跑她女兒的廠裏上班了。

廠裏上班的人不過五六十個人吧，配了兩個食堂人員，陳雅芬是頭，老板娘的媽呢。

大多數的活當然是另一個人做的，陳雅芬就是人來不及的時候幫下忙，雖說也是早上上班，晚上下班來。但做的最多的事是自己女兒想吃什麽了，她做些好吃的合胃口的。

這會和兒子一起出去當然是早的了，但是這有什麽事嗎，她本來有一星期的話想和兒子說的，哪想兒子吃過晚飯跑自己的房間去了，這不，早上總沒人來打擾了吧。

于是一路上，陳雅芬說啊說啊說個不停的。

新的，舊的，打比喻用陳年的，眼看着國道線要到了，可是話還有很多沒說啊。

國道線終是到了，宋冠軍一路來話不多，他媽和他說的，他也只是時不時的應上個一兩句，多數是聽着也就是聽着。“媽，我上車後，你不是去廠裏上班還早嗎？”是的，宋冠軍這去上班，是要趕在到點前的，所以他一般是六點就起床了，把要換洗的衣服洗了，他才下樓的。

“早就早啊，沒事，我等會可以去菜市轉個圈，早點去廠裏也一樣的。你車看好了，我眼睛不行的。”

國道線上來來往往的都是車，各式各樣。

“嗯，”宋冠軍停頓一會，也就一會兒，他說：“媽，佳麗說要分開來吃。”

“你說什麽啊？”陳雅芬還是在念叨着自己想說的話兒，宋冠軍這麽一句話說出來，她是妨不及的。

“佳麗說，她不想和你們一塊吃了。”

“啊。”這是陳雅芬想不到的，也是她沒有想過的。

宋冠軍看看自己家媽媽的臉色就知道他媽心裏不舒服了。他也不想說啊，但是，他不說，這事遲早也會發生。遠遠的看着挂着前往L鎮的小客車開了過來，宋冠軍本來還想說上幾句的，但現在他也不多說了，只是說：“媽，你和爸看着辦吧。佳麗想分，就分吧。”話還沒全說完，車己經停在他的面前了，他上前幾步，走進了車裏，等到他回轉身的時候，車門己經關上了，他只能向着車外的陳雅芬搖了搖車。車加足馬力一下開出好遠。

陳雅芬看着開遠的車，沒有馬上走，一來兒子才走她還有點适應不了，還有就是兒子離開前的那句話，梗在她的喉嚨裏了。

田佳麗想分開吃，什麽的意思，自己對她不好吧，不就是叫她斷奶後再去上班嗎，怎麽了，這話有錯？是的，沒帶過小孩的人是不會知道一個人一天到晚帶着孩子是件多麽累人的活，但她們家還沒到兩人帶一小孩的地步啊，她也有叫她要是真累了，可以來廠裏啊，反正她空着也是空着的，抱小孩是沒問題的，如果說回家來給她抱，那就算再是女兒的廠，但不是還有親家，女婿嗎，是不行的。哪知，田佳麗先前倒還是來的，後來，後來就不來了，什麽原因也不說的就不去了。再說了，自己現在在女兒廠裏上班，說的難聽點，這不是更好嗎，要是女兒大發了，她這不是在為她們打好樁嗎，工作，什麽時候會沒得做，真要做了，女兒廠就立馬可以做了。誰沒點私心的，我又不是神來着。

陳雅芬是越想越氣，走路的步子也蹈的比平時重了不少，臉色不好那是明着的了，早起的路上有不少認識的人和她打招呼，她放不下這個臉來，笑都是僵着的，真是太氣人了。

就算是賴床吧，也只有幾分鐘。田佳麗喊着寶寶的名字，想讓他消停會，誰餓了，尿了，還不會說話就能消停的了？

幸好都四月份了，冷正在退熱正在進。

田佳麗三下兩下的穿好衣服，被子等會再弄吧，先把這個磨人的小家夥搞定了再說。當田佳麗把尿片扔盆裏的時候，發現昨晚給寶寶換下的衣服不見了，難道是宋冠軍洗了？這個問號挂在田佳麗的腦門上，果然，在換好尿布，田佳麗喂奶的時候，看到屋外陽臺上挂着正滴着水的就是昨晚換下的，心裏還是有點高興的。

雖說昨晚兩人又吵嘴了，田佳麗也有怪自己的，氣是氣，自己也沒好好說話。宋冠軍反正永遠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樣子，她也不是剛知道的。不過總的來說，進步還是有的，從以前的大老爺，到說了會幫你做點，到現在的不說也能幫你做點。田佳麗安慰自己，事情總會好起來的，這一切只是暫時的。

哪想，田佳麗的好心情在陳雅芬下班回到家後就宣告可以回到解放前去了。

當時，寶寶剛吃飽飯，田佳麗正逗着和他玩呢。陳雅芬重重的推門進來，黑着一張臉。這讓田佳麗心裏疑問多多，雖說她和婆婆兩人不可能相親相愛，但這種黑臉的事倒是從沒有過的。不過，她是婆婆，田佳麗覺得自己不好問，所以她當作沒看到，仍是逗弄着孩子。

最後發作是在吃飯的時候也是正常的。大家交集最多的地方也只有在吃飯的時候了。

在沒分開吃前，田佳麗會忍着的，忍不了還是會忍的，這不是都忍了一年多了嗎？

田佳麗扒拉着飯粒，寶寶是陳雅芬抱着的，她是邊抱着小孩子吃的飯。

似是有口無心吧，陳雅芬把一小瓢蛋送到寶寶的嘴邊：“乖，張大嘴了，對，吃了嗯。”好象是為了配合陳雅芬的說詞，寶寶果然是很聽話的吃着，有了第一瓢，就有第二瓢了。。。。

“怎麽這麽快就不想吃了？唉，還是小孩子老實啊，想吃就哭，不想吃就不張嘴，哪象大人啊，明明心裏是這麽想的，嘴上卻要那麽說。”似是無意的看了眼田佳麗。

田佳麗聽是聽到了，但還是吃着自己的飯，連眼皮子也懶得擡一下，這麽個腔調田佳麗是早就領教過了，最多一次又何妨呢。

可能宋榮華是不知內情的吧，他倒是插嘴了：“好好的在喂寶寶的，怎麽說到這種話了，怎麽在女兒的廠子裏有誰會給你氣受，親家也不去了，沒人啊？”

陳雅芬才不理她家老頭子呢。她的主角沒出場。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