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眼見着十月份的臨近，田佳麗突然感到了有一絲的驚慌，她的心很是不安穩，但是再怎麽樣，十月一日還是到了。

十月二日。宋冠軍當然是休息的，并且說是要休息二天呢。田佳麗當然是高興的，一家三口本來團聚的時間就少，好不容易有在一起的機會，看看，寶寶也比平時快活了幾分呢。

早上醒來的遲了，吃過早餐也算當午餐吧，三人呆在自己的房間裏，夏天鋪在地板上的席子還沒收起來，寶寶正在上面玩的不亦樂乎。田佳麗側歪在床上，宋冠軍也和田佳麗差不多，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話，不時的瞄幾眼電視，是的，電視也正開着呢。

先是閑聊的，田佳麗也不過問問宋冠軍他們公司怎樣啊，當然最關心的是什麽時候漲工資啊之類的話題，話都己經說到工作上了，田佳麗也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說起了自己的事。

“你到底和你媽說過了沒？”

宋冠軍有沒有聽到誰知道，只聽他鼻子裏哼了一聲。

“聽到我的話了沒，這日子是越來越近了？”田佳麗是這麽想的，十月國慶，哪個公司不休息，這幾天她是不會跑出去找的，怎麽着也得等七天長假過後吧，也就是中旬的樣子，長假後也在這個時間點上公司就正常起來了的。也是，公司也就這個時間點上會招人了，要不就得等到年底，要不就是開年了，那兩個時間上，田佳麗覺得不怎麽樣，除非是她找不到工作，那是沒辦法的事，另作他算。

“怎麽睡着了？你說句話啊？”田佳麗就是心急，好象生了寶寶後心更是急多了。

“不是說知道了嗎？”宋冠軍還是一副應付的樣子。

“上次和你說的時候，你說知道了，現在你還是這樣說，這麽說來，這之中你是沒和你媽說過？宋冠軍，你們家不會是又想象上次一樣，賴皮了？”

“沒影的事你瞎操什麽心啊？”

“我能不操心嗎？我是吃過一次虧了了，我還不得吸取經驗教訓嗎？問你呢，你到底和你媽說了沒？我剛下樓的時候怎麽沒看到你媽？十一呢，你妹廠不放假？”

“我沒問她，可能去街上了吧？”

“那你到底說了沒有啊？”田佳麗踢了宋冠軍一腳。

“我說是說過了，但是我媽沒有回我，她有這麽說，叫你要不等到過年了再出去找工作。”宋冠軍吞吞吐吐的還是将話說出來了。

田佳麗如彈簧一般，本來側躺着的身子在一秒之間就坐直了，口裏的氣也喘上了：“什麽意思？”

Advertisement

“就是這個意思啊，說寶寶吃奶到過年，對寶寶好。過完年再我媽帶。”

“你們這是在騙人啊，先前怎麽說的，現在怎麽說了，宋冠軍，你難道不知道我們手頭有多緊嗎？”

“我是說了，可是她就是不答應。”

田佳麗真是氣的想翻白眼，她的聲音引得寶寶的注意了，寶寶開始向着床的方向爬了過來，是想着到床上來吧。

田佳麗覺得自己連哄寶寶的聲音都捏不準了，她幹着喉嚨：“俊俊乖，一邊玩去，媽媽和爸爸有話要說，乖了，不要，吃餅餅嗎？”

寶寶不知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沒哭，只是嘴裏啊哎哎的說着。

田佳麗下床，從抽屜裏拿出幾塊旺旺仙貝來，拆開其中一塊的包裝，一手一塊塞到兒子的手裏：“乖，吃啦，自己玩會吧。”

小孩子是這樣子的，有的吃了，什麽都可商量的，這不，寶寶就這麽被田佳麗打發了。

大人的話又繼續了。

只要是田佳麗不提，宋冠軍是不會說的。

“行，你媽反正就從沒為我們想過，這都快二年了，我也總算是看出來了。你，到底是什麽意見？你難道認為這樣子，也是好的？”田佳麗反倒是平靜了，她問宋冠軍。

如果田佳麗不吵，或者說田佳麗如果不老是咄咄逼人，緊追不放的話，宋冠軍也許會心平氣和的，但這和能不能解決事情是沒什麽關系的。

這是意料之中的話：“我當然也希望我媽帶寶寶了。”

“但你怎麽不和你媽說的？”

“我怎麽會不說呢，我當然說過了，但是她就是不同意，非說等過完春節再說。”

“還是這句話。宋冠軍，我就是奇了怪了，你老是以你媽不同意為理由，你就不會肯定的和你媽說嗎，是不是你媽要帶你妹的兒子？才這麽拖着我們的？如果是這樣，那她把你招女婿不就得了，這是在害我啊？如果說我媽也可帶，什麽帶孫子沒依據的，那她帶外孫有道理了，我想這更站不住腳的。”不說還好，一說田佳麗的火又大了，聲音也又提高了起來。夏天的七月份的時候，宋亞男生了個兒子，把陳雅芬可高興壞了。田佳麗有時看着陳雅芬的笑臉，都懷疑當初她給她們家生孫子的時候，也沒見她這麽開心。是不是哪裏錯了，對一定是哪裏錯了，她不知道

宋冠軍不吭聲，行，你不是不想吭聲嗎，田佳麗又繼續了，田佳麗如掃機關槍一般，掃：“你媽不是因為你妹現在是老板娘了，覺得她的後半輩子不用靠你這個兒子了是吧，才不會這不對我們不管不顧的，說的話一次變，二次變，那是因為從沒想過要去實現啊。哦對了，你媽這是死心巴拉的要去給你妹帶孩子了，那孩子是金飯碗啊，這飯碗有了，錢哪會少的了了，哪想她的那個兒子，一個月掙個千把塊，自己用還不夠了。不過我說也可以了，一個冒牌大學生，想多掙，就這樣。是啊是啊，連裝個電話都要說謊的人家，我還能指望，我哇。。。。”

田佳麗是自己也沒想的是，從來都鄙視別人潑婦罵街的，今天她都趕超了，但是她自己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她是又哭，又罵，聲音也是越提越高，至于外面是怎麽一回事，她不關心，她也關心不了。

宋冠軍開始是沒出聲，等到田佳麗說的不象話的時候，也出聲喝止過，但這沒效的，人啊，越是在氣頭上，越不清楚自己都幹了些什麽的，有沒有後果，那就等氣過了再說吧。

“好好，你說，你再說，你還罵，你罵好了。”宋冠軍狠狠留下這句話，抱起兒子離開了房間。

早在田佳麗失控的時候，寶寶己經開始沒有安全感了，越到後來，越是，最後只剩下哇哇的哭聲了。

後來，田佳麗累了，也消停下來了。

田佳麗無力的擡了擡頭，她己經口幹舌燥了，她想喝水。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如飲甘泉，眼梢看到窗外的天色，不早了，三四點有了吧，田佳麗這時才有點清醒的意識，她這都是幹什麽了，她才發現自己不該這麽做的，這麽難聽的話不知道外人有沒有聽到？

田佳麗回到房間，這時她才發現房間裏只她一個人了，至于其他的兩個是什麽時候離開的，當時她在興頭上，哪有注意啊。

田佳麗都快忘了今天是什麽日子了，她的精神有點恍忽，她出了房間，朝樓下走去。

本來她以為不會在樓下碰到什麽人的，因為她一時還想象不出來情态的變化情況。

哪想當她走到自己家的廚房的時候，聽到隔壁有說話聲，是誰，不是很分的清。是的，她家的廚房是和她婆婆的連在一起的，只是分別開門的。

那麽，田佳麗想：可能她婆婆啊，宋冠軍等都在那。

田佳麗不是做賊的料，睢她的架式，要是存心想偷聽，她就不會這麽大大的腳步聲了。聲音在她走到門口的時候一下子停止了。緊接着的是田佳麗推開門。

秋天的下半年，太陽己往南歸線而去了，這廚房原本就是造在正屋的後面，光原本就是有點被擋住房的。田佳麗一時還分辯不出裏面有誰，誰，誰，模糊中，好似坐了不少人。有那麽幾秒鐘的時間吧，田佳麗才看清屋內的人：她公婆，她丈夫，她兒子，還有幾個人，田佳麗看着也不是很陌生，好象和她公婆平時有點好的，和他們的年紀當然也是差不多的，都五十朝外了二女一男。

屋裏的十二只眼眼一起看着田佳麗，猶如看一只怪獸似的。田佳麗原本也沒打算是要走進去，還是不走進去的，但看着這種目光，她是一點也不想走進去。但她也不好這麽杵着，她當作是來喊宋冠軍的。

田佳麗真的喊了幾聲宋冠軍，但是宋冠軍不理他，他己經從她的身上把目光收回去了。

本來田佳麗心情不好的，因為怕別人以為她想偷聽，才打開的門，本來就是為了應付才喊出口的名字，如果宋冠軍應了她了，她也許就不會多想了，但是冠軍就是連看她一眼也覺得多餘了，這一切的一切讓田佳麗剛有的一絲懊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田佳麗把聲音提高了來喊。許是旁邊的人看不下去了，許是他們本來就是還有話要說，其中一個婦女倒是開口了：“冠軍，你出去一下吧，你老婆在叫你呢。”其他的也有說話了。

田佳麗也如抽精一般，人越叫不動，她越叫的起勁。

宋冠軍要不是有旁邊的人勸着，他倒是真不想動。這不，他黑着臉走了出來，出來前把寶寶放到他媽媽的手。一只腳剛跨出門口，不高興的說：“什麽事啊？”

這下輪到田佳麗不知說什麽了。田佳麗看會兒，稍稍離開點門口，想叫宋冠軍也離開來一點，但人家就是不配合，就是這麽忤着不動：“說吧，你現在還有什麽不敢說的了？”田佳麗如炸藥一般，就只等人來點火了：“你什麽意思啊？我不就是想來問問，寶寶是不是餓了？”

田佳麗想給寶寶斷奶這事宋冠軍知道，但是宋冠軍想田佳麗好歹會說一下具體哪一天的日子的，于是他說：“你不是想給寶寶斷奶嗎，就不剛剛好。”

“宋冠軍你好？你這是想斷了是吧？行，反正我本來就是想在這個月給斷的了，要不是你們說話不算數，會這樣嗎？”田佳麗有氣的說。

“愛斷不斷，沒事了那我走了。”宋冠軍話還沒說完，跑回屋裏去了。但是他進去後，屋裏的人并沒有說話，田佳麗覺得自己這算什麽了，真的比外人都不如了。

宋冠軍不理她，屋裏的一幹人都不理她，行，她走不就得了，她可不會死皮掰臉的去求和的，她又沒錯，這事，從頭到尾自己就是被他們一家人給忽悠了。

田佳麗腦子裏想的只剩這個了，她覺得還是先回房間去吧，她想好好的想想，這事都到這份上了，她就是想不好該怎麽解決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