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去哪？”

田佳麗當作沒聽見。

“田佳麗，這麽晚了你還去哪？”再怎麽生氣，宋冠軍要不是眼瞎了，他還看不明白？“沒聽到我的話嗎？我不再會動你的，要走明天再走。”

田佳麗心想，你現在裝什麽好心，剛才我說的話打水漂了，要是有聽進去哪怕半句，還會是這個樣？

“喂。”田佳麗聽這個喂聲，好象是宋冠軍快走到她的身後了。

田佳麗還是轉過了身：“少裝好心了，你不要過來，我也不想要你的這種好心。我的事不用你管。”說完，使着勁，加快腳步，下樓，走出屋門，依着路向某個方向走去。

走出村莊，燈光漸漸看不到了。田佳麗的膽子本來是不小的，再加上現在肚子裏的一股氣，哪怕是路邊上黑怵怵的樹影，還有看不清的什麽，在現在的她看來，都是小菜一碟。今晚沒有月亮，本來白天還是個大晴天的，看來這天要變了。

快接近村子的時候，田佳麗突然感覺到自己一下子無力了，哪怕挪動半腳步她也使不上勁來，路上基本上是沒有行人的，有九點了，還是十點，田佳麗搞不清楚，出來的時候她沒有看時間，她的腦子又開始混亂起來，肚子裏的那股氣都用在了剛才的走路上。最終她是一屁坐在了路邊，頭靠在膝蓋上，雙手掩着眼“哇哇”的哭了起來。她沒再想什麽，她也似乎想不起什麽來了，現在的她只剩下哭，哭，還是哭。

第二天田佳麗很遲才醒來，醒來的第一感覺是自己的眼皮很沉重，轉眼她就明白了，是昨晚哭的時間太長了，可能眼皮都腫了吧。

昨晚幾點回到家的，田佳麗也是在到家後才知道的，她己經出嫁了，當然沒有媽媽家裏的鑰匙了，她到達家門口，使勁的敲着院門，引得附近的狗叫個不停，再後來，好些村子裏的狗都被叫醒了，反正到處是狗叫聲。

她爸爸媽媽不是被她叫醒的，是被狗叫聲吵醒的。

來給她開門的是田建國，田佳麗就這麽個尊容出現在田建國的面前，到底還是把田建國吓了一跳，再加上這個時間上。

問佳麗，一問三不知。田佳麗沉着臉，腫着個眼皮，默不作聲的上樓，脫衣睡覺，連衛生也不想搞下了，她實在是沒勁了，現在的她只想睡，好好的睡一覺，也許明天會太陽晴照。

田佳麗醒是醒了，她沒有起床，不早了吧，房間裏沒有田文麗的身影。看來，真的是不早了。

這麽在床上空白着腦躺了會，最後田佳麗還是起床了，走到樓下，沒人。看了看時間，快十點了。哦，田佳麗此時才想起她媽媽是去上班了，爸爸當然更是上班了，看來家裏只剩她們三姐妹。

田佳麗洗了把臉，刷了個牙，看着鏡子中象豬頭樣的臉，也只能苦笑了。看了看飯桌，有給她留下飯了，但早己冷了，到這個時候田佳麗才發現自己是餓了，于是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冷飯扒了起來。是的，沒有昨天那麽生氣了，畢競是經過了一個晚上了，腦子也消化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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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怎麽不熱一下？”田文麗剛從菜市上回來，拎着的籃子裏裝的是菜。

“唔。”田佳麗扒拉着飯，随口應了聲。

田文麗把菜籃子放到桌上，看着吃的飛快的田佳麗。“昨晚出大力了，餓得這麽慌？”

田佳麗瞪了一眼田文麗，扒完最後一粒飯，放下碗，“買什麽菜了，今天你辛苦了？”

“還用說啊。”田文麗唉了口氣說：“沒辦法，你怎麽也幫幫我，還四天呢，不三天，哦還是四天我才能解脫啊。”

對于做飯這件事，田佳麗和田文麗的看法差不多，都不想做，只想張口有的吃那是太好了，可是有這麽好的事嗎？

“行，沒問題，時間也不早了，我說，你在市場上磨矶了，幾點去的？”田佳麗開始把籃子裏的菜拿出來先放桌上。

“七點多吧。”

“現在都快十點了，不，十點己經過了，你是爬着去的？”

“你不知是國慶吧，路上，街上遇到同學了，說了幾句話，一個兩個的，這不是時間嗎，我還不敢帶人回來呢，要不，我不知道今天怎麽過了？”

“是嗎？”田佳麗又把四季豆拿出來：“你擇菜，我去洗肉，先切起來，你買多少了？”

“我說給我一斤吧，誰知那人給我割了多少啊？我們怎麽燒？”

“你想吃哪樣的？”

聽到這話，田文麗都想笑出來，她姐姐的水平以為她不知道嗎，是比她好一點，但也只是一點點。

“笑什麽，到時候你不吃啊。紅燒得了，你也沒配其他的。這個最簡單了。我再留點肉絲，放四季豆裏，你還買魚了，喲，你長進了？”

“這個你不要管，你先把肉燒成了再說。”

說話間，兩姐妹有商量的合作開始，至于合作愉快不愉快，她們自個兒知道。

等到邵淑惠，田榮華前腳後腳進家門的時候，田耀武也剛從同學那混着回來。

一家人圍着桌子吃飯。氣氛不怎麽好，本來田佳麗和田文麗做菜做飯的時候說笑的挺好的，不過看到自家爸媽的臉色，再想繼續說笑，那不是找罵，是什麽。

“佳麗，你昨說的好好的，後來到底是怎麽回事？”田榮華很少在飯桌上說嚴肅的事，看來，今天是忍不住了。

田佳麗當然知道這事是她的事，她是早挨遲挨都得一刀的。她說：“我本來是想的好好的，把寶寶放家裏，和宋冠軍再好好的談談。我們倆人這個樣子，可能和我們平時交流少也有關系的，誰知道後來變成這樣子了。”

“不是爸爸說你，你嫁過去，不能任意恣為的，多少受着點，如果在家裏，你也是會這樣對我們嗎？”

“爸，你怎麽也幫宋冠軍啊，我哪有胡為了。我這樣還不是為家裏考慮了，是宋冠軍不知好歹啊。說難聽點腦子不靈清啊。”

“老田，我也是覺得小宋這樣子不行啊，佳麗有時候做事是有點性子急，但那也只是在家裏，在外面，她還是穩重的，自己的女兒我是相信的。”

“說是這麽說，但畢競親家也是有年紀的人，不知道分寸，會做這麽過分的事？”田榮華說。

“我就說你們男人啊，都是大意的人，過年去，你看不出來，小宋的媽是個多麽會來事的人，我就是不看好她。我也真是的，佳麗啊，要不是當初那個作介紹的徐大媽說的那麽靠譜一樣，現在我明白了，介紹人介紹人，有多少人會很了解的呢？唉。”

“佳麗，不管哪樣，你這樣跑家裏來也不好吧，你到底是怎麽打算的，聽你媽說，你要先找工作，把寶寶扔給你婆婆？”

“我是這樣想的，配不配合看宋冠軍了。”

邵淑惠聽出了點什麽，趕緊問：“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田佳麗覺得還是說出來吧，如果事情能往好的方面發展，那她是高興的，如果不是，那遲早的事，家裏的大人也有知情權的。她說：“其他的小事我也不和他計較了，都過去了，現在為主的是，如果宋冠軍是和我一個心，也就是一個想法，哪怕是同意我的，那是最好了。”

田文麗插話：“那要是不同意呢，你不會是。。。”

其他的三個人都暫停吃飯，六只眼看着田佳麗。

“離婚。”

“什麽，離婚？”邵淑惠叫出了聲。

“離婚，你也敢說出口，你以為結婚是兒戲，你這才結了多久，人家幾十年的都不離，你倒好，是圖新鮮嗎？”田榮華的氣一下子提了上來，臉漲的比喝了酒還紅。

田佳麗聳肩，故作輕漫的說：“那爸爸，媽媽，你們說，我該怎麽辦？”

“這。。。”邵淑惠接不上了。

田榮華也沒想過，也說不出話來。

“聽話，人家怎麽說你怎麽做了。”田耀武笑嘻嘻的說。

田榮華瞪了一眼兒子，意思是叫他小孩子家家的，大人說話少插嘴。田耀武收到，趕緊閉嘴，吃菜，扒飯，嘴裏嘀咕着：“我己經掙錢了，還是小孩子？”

田佳麗以為自己的爸爸媽媽是和自己一樣的想法的，是她想的多了。

“佳麗啊，女人離婚總是不好的事，都是一嫁嫁不好，二嫁三嫁哪還好的了，你和小宋多聊聊哦，這樣子是不行，大家有話好商量嘛。”邵淑惠勸說着。

“不要說嫁不好嫁的好的話，這離婚，說出來叫我在村子裏怎麽擡得起頭來。村人會在背後怎麽說我們老田家，再說你是老大，下面的弟弟妹妹會學樣的。老邵，是不是啊？”

“爸，媽，你們怎麽這樣啊？那照你們這麽說，我只能忍着了，等宋冠軍媽想從位子上退下來了，我再過自己想過的生活，還是說聽他們的得了，飯總給吃的吧。有這麽簡單嗎，三人吃一個做，我怕我們家直奔赤貧去得了。那我嫁什麽人啊，人說嫁人有飯吃，我不嫁你們會不給我吃還是說我連自己也養不活，現在還要拖上個小孩子，把自己搞成個二婚的，我這是怎麽了？”

“不管怎麽說，離婚總是不好的事。誰家都一樣的。你不考慮我們算了，你考慮小孩子了？自己？”

“媽，這話我不愛聽了，姐這不也是沒辦法的事嗎，我姐夫還我姐夫呢，要不是這樣子，叫誰能忍得下去。人都是自私的，誰不為自己着想，如果換作我，早就掰了。我管他個什麽啊，哪有這種人的，這麽大人了，事事要聽媽的，這三十了是這樣，四十也這樣，五十也這樣，我姐嫁的是成年人還是小孩子啊？”田文麗跳出來說。

“知道了知道，你又要說我多話了，可我說的是事實啊。”田文麗噘着嘴。

“好了，好了，先吃飯。”邵淑惠見事情都到這份上了，下午還要工作，就勸田爸爸

“佳麗，這事還沒完。現在不和你說下去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田榮華看看時間果然是不早了，有點心急了，但還不忘再囑咐一聲。

“我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