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兩只小可憐
展初韬蜷縮的坐在路邊的長凳上，走不動了。
Nathan遠遠地跟在後面，生怕她出什麽事，又不敢上前。
展初韬坐在那裏發了一會兒愣，拿出手機，撥通電話，三個電話之後，“Richard，你還在澳洲嗎？”
Richard之前聽展初韬的安排放假一個月，就回了自己平時的度假之地——新西蘭。這途中冷不丁接到展初韬的電話，還以為又有臨時的任務了，滿不情願的接了電話，聽展初韬第一句話竟帶了點哭腔，收起了不情願，“韬韬，怎麽了？”
“墨爾本，澳大利亞，你要是沒事快來接我。”
“他們倆呢？Anna沒和你在一起？”
“Anna去莫斯科找她男朋友去了，沙烨文聯系不上，你快來接我啊。”展初韬渾身不舒服，不想再做什麽解釋，只想趕快有個人來把自己帶走。雖然氣溫不算太低，但展初韬心裏的寒意席卷了全身，冷的她瑟瑟發抖，任務還沒完成，家回不去，基地也不能去，她又能去哪呢？
三個小時過後，一輛瑪莎拉蒂停在展初韬面前，這是Richard最喜歡的車，不，是他最喜歡的風格。見展初韬縮在長凳上，活像一只被抛棄的小奶貓，Richard先是一頓，随後趕緊下車把她攙到車上。Nathan靠在牆上看着瑪莎揚長而去，僵在原地，覺得自己被甩了。
坐在辦公室裏，Nathan盯着文件，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自己昨晚怎麽會那麽瘋狂，她都承受不住背過氣去了，自己怎麽還不放過她，她那些話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她要甩了我？哦，煩死了！
心煩意亂中，Nathan沒有注意到母親進來了，“兒子，怎麽了？”
“啊！媽，我——”
“什麽事給媽媽說說，能幫到你嗎？關于那個小姑娘？”母親Vana的紫瞳似是能看穿一切，兒子心中有事，自然一眼就能知道。
“我，我把她，惹到了。”
“怎麽惹了？”
Nathan一皺眉，這種事，啊，怎麽能給母親說！連連搪塞，“也沒什麽，哎呀，沒事，我能處理好。”然後立即拿起文件開始批閱。待母親出去，Nathan又立刻哭喪着臉，往桌子上一趴，過了好久，爬起來：我是沒經驗，但總有人會有經驗知道這事怎麽處理！
“韬韬，你現在怎麽樣啊？”
“我又困又餓又累又疼！我可難受了，全身都難受！”展初韬抱着車上的腰枕縮在副駕駛座上，Richard轉過頭看看她這樣半死不活的樣子，心裏又疼又氣，疼的是自己的小妹妹被整成這樣，氣的是她居然把自己整成這樣。“先帶我去吃點兒東西。”
Richard看到展初韬脖子上的牙印和紫得發黑的吻痕，嘆了口氣，“想吃啥？”
“随便，啥都行，我要餓死了。”閉着眼睛，有氣無力。
找到了之前關系還不錯的一個已婚女性朋友，Nathan死纏爛打的問她，“你丈夫，要是在——在那方面惹到你了，你會怎麽想？”
“哪方面？我的天，少主子，我已經完成了解約條件的任務量，跟組織解約了，你再這樣糾糾纏纏就不合适了啊！”
“哎呀，姐，你幫幫我，就那方面！”擠眉弄眼的想說明是那方面，好在對方聽懂了是哪方面，Nathan松了口氣。
“那他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啊？”Nathan突然意識到她丈夫是個普通公務員，不是一類人，啧！哎，沒有共同點啊！
“少主子啊，你雖然很厲害，但是，你要是惹了女人，還是個強硬的女人，那你也難逃厄運！”被叫姐的“過來人”補了一句。
“你這意思，沒有挽回的餘地了？”試探。
“不不不，”那人挑了挑眉，把Nathan那急切的目光晾了一會兒，“辦法還是有的——”
“什麽辦法？”
“呵，那你得去問有經驗的男人了呀！問我做什麽？”說完就起身走了，Nathan嘴角抽了抽，對着那人的背影翻了個白眼，真是“好姐們兒”！不管怎麽樣，先不能讓韬韬離開自己的視線！
吃完飯的展初韬恢複了點精神，Richard知道展初韬現在的處境，見她好些，問道：“接下來，送你回去嗎？”
展初韬聽到“回去”這兩個字，身體一凜，呵，回哪兒啊？居然沒有可以去的地方，不在基地呆着，Nathan肯定會找到她。而自己因為還處于禁閉期，是父親偷偷放出來的做極密任務的，自己的帳是肯定不能動了，沒有經濟、硬件、人員支援，有什麽呢？只有這幾個鐵哥們，他們的賬戶也随時受着監控，不能不報備的大份額支出，還有現有的設備——少得可憐。
“不回去，我還有事沒做，回不去。”
“那你現在——什麽都沒有啊！”
“唉——”，長嘆一聲，“先帶我去惠靈頓吧，至少還有你。”
“行。”
新西蘭，惠靈頓，機場。
Richard一只手推着行李車一只手摟着自己的小妹妹往車庫走，兩人都聽到身後有一個穩健的腳步一直跟着，交換了眼神，繼續走着，突然Richard一個虎轉身回手一擋，架住了Nathan劈來的一掌，Richard摟着展初韬與Nathan拉開距離。
“放開她。”
“我當是誰呢！Nathan，你好意思？”Richard全身緊繃，雖未擺出架勢，但能感覺到他已經全面戒備。
展初韬臉色微白，扶了一下額頭，她現在是真的不想見Nathan，一見到他就會回想起那可怕的夜。然而，他居然這麽快追到了新西蘭。
Richard忙扶住她，這樣子，他也知道了到底是誰把自己心愛的小妹妹整成這樣。怒火自然而然的升了起來，“Nathan，你欺負韬韬。”
“是，我欺負她了，但現在，我叫你放開她，不要那麽摟着我的女人！”見Richard這麽摟着展初韬，Nathan心裏酸酸的不是滋味，“哦，不，不是欺負她，是懲罰。”見Richard還沒放開手，“怎麽！你要和我比劃比劃嗎？你打得過我嗎？”
兩邊立刻劍拔弩張起來，展初韬有些難堪，她知道Richard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打得過Nathan，更何況他還要護着自己。沒辦法，展初韬扶上了Richard的胳膊，顫抖地說：“我們走，不用管他。”這話不只是說給Richard聽的，更是說給Nathan，擺明了态度自己不想跟他回去，想離他遠遠的！
雖然吃了點東西，但到現在展初韬一直沒有休息，現在已經是強撐着站到這裏，Nathan的出現讓她有些擔心自己還能不能撐得住，“快走，我好累。”
Richard看了一眼Nathan，轉身扶着展初韬繼續走。
Nathan聽她那麽說，心裏那是個又酸又疼，但是他知道這種時候絕對不能猶豫，不然她要是不想讓自己被找到，就絕對找不到！就那麽跟上去，一直跟着！
見他一直跟着，Richard轉過來，“Nathan，你到底要幹什麽？你把她弄成這樣，你還要怎麽樣？身體過度透支的後遺症你不是不知道，我們這一行，身體機能但凡有一點受損都是要命的事，你要毀了韬韬嗎？”
“是，這事怪我，但是你先把她還給我！”
Richard笑了一下，“Nathan，這麽長時間了，兩年了吧？你在這方面小孩子心性怎麽還這麽重，你要我怎麽放心把韬韬交給你，何況你還是我們的敵人！”停頓一下，“不要跟着我們了，韬韬都已經這樣了，你還要這麽死纏爛打的就沒有意思了知道嗎！”
Nathan不說話了，沉思片刻，道：“那我要知道韬韬在哪裏？”
“呵，我問問你，為什麽我們維埃爾莊園的大小姐要讓你這個敵人掌握行蹤？！”
眼看着氣氛又緊張起來了，展初韬提了口氣，“Nathan，你放放我吧，我現在真的好難受，真的真的好難受好難受。”其實，展初韬不用說也能從面色上看出來她現在的痛苦。
“跟我回去，我保證會好好的，跟我回去吧，回家休息。”
展初韬眼前一黑，終是撐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