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有一天會雲淡風輕2
醒來時,在醫院,還看見了祁安信。
她的眼神裏,夏言喻終于看到了擔心,那是無法遮掩的,抛開以往不開心,夏言喻忽然意識到,原來這個人會擔心自己。
可是她不願承認,她翻過身,“你怎麽來了?”
“你這個人,真是古怪又狠心。”
祁安信把她拉起來,扶正,然後就站在她面前,夏言喻只能側過臉,“我沒什麽大病吧?”
祁安信沒喲回應她,夏言喻吓呆了,拉着祁安信問,“我還能活多久?”
祁安信将手搭在她的肩上,驚愕地看着她,“你腦袋裏想什麽,只是簡單地感冒,是你抵抗力差了。”
聽到沒事,夏言喻舒了口氣,她站起便想走,又被祁安信按住,“那也要在這多休息點。”
“不用,我回家就好了。”
“難道你讓我在你家照顧你?”
夏言喻一聽他那話就不敢動了,這祁安信說什麽,夏言喻還真得把它當回事,不然慘的是自己。
就這樣,又是呆了半天,夏言喻覺得自己快要在床上生根了,主要是祁安信除了上廁所,其他時候基本寸步不離,這讓夏言喻呼吸都得考慮一下一樣。
天快黑的時候,夏言喻終于按捺不住,哀求祁安信自己要回家,她本來也不喜歡醫院的味道,祁安信答應了,但是要求必須自己送回去。
于是,夏言喻坐在副駕上,臉看向窗外,祁安信也不理會她,車裏回蕩着悠悠的音樂,忽然夏言喻喊了一聲,“停車。”
車子一下子停住,祁安信便看着夏言喻下車,奔向了一家寵物店,他嘆了口氣,也随着她下了車。
夏言喻本來便想養一只金毛,可是總是顧慮這個顧慮那個,便耽擱了許久,忽然之間便下定決心要養一只,或許是忽然間的落寞感吧。
Advertisement
店主是一對小夫妻,看到夏言喻進來,很熱情地打招呼。
他們并沒有介紹,只是任由夏言喻在屋子裏面轉悠,夏言喻忽然停在一個裝有三個金毛的籠子前,兩個小家夥很是熱情地跳着,而另外一只卻感覺不到熱情,屁股對着外面,聽到聲響,回頭看去,夏言喻看到它的眼睛裏有不常見的憂郁氣息,她很好奇,為什麽狗狗會有這樣的表情,那時微博上還沒有什麽憂傷貓,憂傷狗之類,夏言喻下定決心,就要這只。
店主清清嗓子,欲言又止,看了看他的老婆,道,“美女,你真要它麽?”
“怎麽了?”夏言喻抱起它,小家夥乖乖地窩在她的手臂上,她感覺到暖意席卷,對這個小家夥更是愛不釋手了。
“這只狗,很奇怪,一直沒見鬧騰過,也不怎麽合群,也不知道它是怎麽了,我想我該告訴你,或許它不會叫”
夏言喻将它放在臉前,盯着它的眼睛,她不知道它是不是真的與其他的狗不同,但是看着它的模樣就會莫名心疼,“老板,我就要它了。”
店主也沒法說什麽,她老婆對夏言喻點頭笑了,便去準備籠子。
“老板,它叫什麽?”夏言喻将它抱在懷裏問。
“這個,還沒,你給它取個吧。”
夏言喻皺皺眉想了想,好多名字翻轉着,可是找不到合适的。
“夏夏!”是祁安信的聲音。
這是她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夏言喻很不适應,“為什麽這麽叫我?”
“我說,它叫夏夏。”祁安信摸着小家夥的腦袋說。
可是,夏言喻莫名同意了,她覺得很好,後來才覺得為什麽當時自己腦袋就抽掉了。
過了幾日,祁安信居然抱來一只貓咪,那般雪白的肉肉的小貓,他說,給夏夏一個伴。
夏言喻就賭氣說,它就叫安安吧。
可是轉念一想,祁安信說送來做個伴,自己就取名叫安安了,這安安和夏夏,帶着很不正常的暧昧氣息,可是又怕被祁安信笑話,就不再思量這個事情。
于是,安安和夏夏就這麽定下來了。
夏言喻似乎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忘掉了祁安信曾經對她做的那些讓她罵罵咧咧的事情。
“在想什麽?”祁安信從後面把夏言喻抱着,原來,夏言喻在花園裏一個人站了好久。
“想了好多呢。”夏言喻回身,抱住祁安信。
“夏夏,該進去了。放心,并不是去戰場。”
夏言喻想,祁安信也明白自己的擔憂啊。
聚餐現場氣氛還不錯,他們不再聊那些無聊的話題,開始了對夏言喻的提問環節。
“你們登記了?”問話的是祁安信的二叔祁元青,一個打扮很潮,沒什麽長輩架子的人,
“是的。”
夏言喻便聽到了啧啧聲,她猜測這群人在想她這個其貌不揚,沒什麽背景的人居然成了祁家的兒媳婦。
“你倒是不常見,既然進了祁家,也要與這個家融入一體。”
夏言喻看眼祁安信,他輕聲道,“姑姑。”
“姑姑,我努力去做。”
祁安信只有一個姑姑,祁元和,那便是唐昕的母親,夏言喻本身就怕在這個聚會裏提及唐昕的事情,知道她的身份,夏言喻的頭微微垂下。
“昕兒這也。。。。”祁元和本來想說唐昕怎樣,忽然又停住,夏言喻擡頭去看,卻見祁元和看着祁安信方向,欲言又止,自顧自将一杯紅酒飲下。
餐桌上的氣氛冷下來了。
“夏夏,未來幾個月給你安排了一些課程,如你姑姑所說,你現在是祁家太太,出去不能丢了祁家的臉。”祁安信的母親沈越終于開口了,夏言喻就像一個受氣的豪門兒媳婦一樣應着,“我會的。”
“不說這些,今天是祁家聚餐的日子,你們別幹等着了,吃吧。”祁安信的父親祁元乾來緩和氣氛,一直以來,夏言喻覺得祁家除了祁安信,就它的父親好說話了。
這麽一頓飯,就這麽尴尬地進行着。
夏言喻去送各位親友,二叔祁元青拍拍夏言喻的肩,然後嘆了口氣,擺擺手走了,夏言喻不知道為什麽他嘆氣,這祁家就這麽難混麽?
最後留下祁元和,她的身體微顫,夏言喻去扶她,卻被她推開,“我的昕兒這輩子。。。。”
“姑姑!”祁安信走出來,祁元和就不說話了,邁開步子便進了車裏,絕塵而去。
“姑姑是不是想說唐昕的事情,可是她藏藏掖掖的,我還以為她會罵我。”
“傻瓜,為什麽要罵你,這和你無關。”
真的和自己無關麽?為什麽自己一直覺得是罪人呢?
祁安信在樓下和祁元乾聊天,她上樓去拿東西。
這個夏言喻第一次在這個家過夜,房間很多,她上去之後便不太記得是哪個房間了,開了幾扇門發現都不對,她又不想去找祁安信,因為這樣更是尴尬,在祁家父母面前更是丢臉。
“夏夏!”當她正要開門的時候,卻聽見祁安信喊她,那房門只打開了一點。
祁安信快步走過來,将門關上,“傻瓜,房間在那裏。”
他指着一個方向,夏言喻吐吐舌頭,尴尬地走開。
走了幾步她想回頭找祁安信,卻發現祁安信正在和母親沈越說話,聽不真切,隐隐約約聽見什麽為什麽不鎖上。
夏言喻也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麽,只是為什麽祁安信會那麽緊張那個房間呢?
多想無益,還是回房吧。
第二日,吃過午飯,夏言喻便和祁安信回去,回到那個只有她和祁安信的地方。
祁安信告訴她“唐昕要回來了。”
夏言喻仍然會感覺到緊張,感覺到像是被雷擊打了一樣。
她笑笑,“她的腿怎麽樣呢?”
她為什麽這麽關心她的腿,她的小私心,如果複原,至少紀雲磊不會那麽愧疚。
“沒什麽起色。”
“奧。”
“他們先到我們這裏,才回A城。”
“奧。”
她該回應什麽呢?
夏夏真的是個啞巴。因此夏夏才會那麽乖,那麽憂郁。
夏夏很喜歡在書店裏呆着,夏夏看過的書或許比有些人還要多。
肖岳很喜歡在時光書店的工作,只有她們兩個人的時候,夏言喻便與夏言喻坐在沙發上喝茶聊天。
這個時候夏言喻便可以聽肖岳講這些年她的旅行經歷,肖岳總是一個人去旅行,或許路上會遇到一些夥伴,那也只是局限于某一個地方,就像是在西藏遇到夏言喻。
一個人的旅途是艱辛的,但是卻是很有意義的,除了孤寂,是更加的自由。
肖岳差不多走過了祖國的大好河山,她偏愛不知名的地方,那些無需挖掘,除了人便是丢了自己模樣的殼子,她冒雨爬過山,也曾被困在了原始森林裏,曾經幾天見不到人,曾經磨壞了兩雙鞋子,脫下鞋子的瞬間腳已疼得不行,她也曾騎自行車環島,看過雨後大山上空的彩虹,也看過一望無際的平原。。。。。
後來,她想西藏之後去看極光。
“去了沒?”夏言喻問。
肖岳搖搖頭。
“為什麽?”
肖岳沒有講,她心裏明白,她有了新的目标,那時才意識到,停留,或許有了意義。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