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孩子,你也不要了?!
風雪還在肆虐,池悅艱難地起身。
池家的門已經關閉了。
她如同被趕出來的流浪小孩一樣,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纖瘦的身體在寒風中顯得那樣孤獨無助
等丁媽從池宅裏追出來的時候,門外已經空無一人,就連原本留在地上的淺淺腳印,也被風雪無情地覆蓋住,再無痕跡可循
池悅記不清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麽地方
夜燈把她的影子拉得蕭索孤寂,身體被風雪凍得冰涼,可心裏的火,還在燒
鞋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走掉了,赤足踩在冰雪之上,凍得一片生疼。
可是她就這麽走着,走着
只有身體痛了,心,才不會那麽難過
腳下一個踉跄,她又摔倒在地,正準備再掙紮着站起來,可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只手。
她擡頭,看上去——
幾個穿着随便,痞裏痞氣地男人将自己團團圍住,“池小姐果然名不虛傳,這麽狼狽了,還依舊這麽美”
來者不善。
池悅踉跄着站起來,一把揮開那只手,“既然知道我是誰,那就讓開一點,別擋路。”
“我們專門來伺候您的,怎麽可能是擋路?”一個妖裏妖氣的男人上前,擡手扣住池悅的肩膀,“今晚,我們一定讓池小姐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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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放開我!”池悅伸手去抓他們,可那些男人就跟耍猴一樣,左躲右閃,将她一個人圍在中間,欣賞着她的氣急敗壞!
“池小姐可能不喜歡床,她喜歡在外面,不如我們在外面來吧”
“就是,下雪天,很有意境”
有人把外套脫下來,放在雪地上,摁着池悅就要下手。
她寡不敵衆,根本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最後被幾個男人摁在了地面上。
脊背浸透了雪水,刺骨冰涼
“你臉紅成這樣,沒少吸入我們獨門秘方的那種藥吧?一會兒玩起來只會更爽的”
幾只冰涼的手覆上的她的領口,扣子已經被解開了好幾顆,露出白嫩嫩的胸脯。
池悅急促地喘息着,那幾只手已經沿着她腰線往下,一路摩挲,毫不客氣地摸索!
她絕望地閉上眼睛,貝齒狠狠咬住了自己的舌頭——
可——
下一瞬,所有的人似乎在一瞬間被扔了出去,發出慘烈的哀嚎。
她睜眼,看到了幾個五大三粗的保镖,“你們”
“池小姐,閣下不放心您,叫我們來看看。”
為首的人池悅認識,他是容修的保镖隊長,冷墨。
他伸手把池悅從地上拉起來,從身後的保镖手裏接過毯子,把她嚴嚴實實地裹起來,“閣下的飛機已經返航,正在趕到這裏來的路上。請在此稍等。”
池悅錯愕,看着那些被保镖們踩在身下的牛郎們,自己差一點,差一點就被這些人玷污了
後怕如蛇毒一樣蔓延,全身也顫抖得厲害,身體裏那根緊繃的弦幾乎要斷裂。
她搖搖欲墜地靠在街邊的樹上,“你們怎麽找到我的?”
冷墨盯着她,所有的保镖們一字排開,不語。
沒有容修的吩咐,他們不會和她再多說一個字,只是有人遞來一杯熱水到她面前。
池悅抓緊自己身上的毛毯,捧起那杯熱水,小口小口地啜飲着,看着周遭的街景——
原來不知不覺她已經走到郊區了,那些牛郎一定是從池家跟出來的。
可是容修呢?
他是怎麽知道随時随地都知道自己在哪裏?
耳垂上溫熱了一下,耳釘似乎比原來的溫度要燙了一些。
池悅伸手一摸,心裏頓時明了!
自己現在身無外物,唯一有的就是它們!這哪裏是什麽單純的耳釘?它們根本就是追蹤器!
“閣下到了!”
黑色的房車徐徐出現在遠處的街頭,有武警開道的氣勢震懾了所有的人。
來者到底是誰?幾個牛郎們吓得不行,他們只是奉命行事,怎麽會招惹到這麽恐怖的人物?
容修坐在車內,遠遠地看見靠在樹幹上的池悅。
雖然看不清楚,可是她淚痕猶存的樣子,就這麽猝不及防地撞入他的心口。
還好,還好他在飛機上打開了監控,找到了她的位置,然後發現她深夜離開池家。
覺得不對之後,他立刻下令返航,然後讓保镖們找到了她。
這一次的因私廢公,他沒有絲毫的不安,反而覺得慶幸!
車子穩妥地停在街邊,保镖們立刻打開車門,冷墨撐着巨大的黑傘恭敬地跟在容修身後。
漫天風雪之中,他如同來拯救她的蓋世英雄。
保護着她不受任何的傷害!
池悅擡眸,看到了他。
她把身上的毯子掀開,跑向他——
容修微微詫異,唇角卻微微揚了揚,張開雙臂迎着她——
池悅跑得越來越快,先是小步小步,到最後變成了大步狂奔!
雪在她的腳下化成水,濺起來。
兩個人距離越來越近,雪還在飛速而落,可此刻天地迷蒙,似乎只有她和他而已!
容修也加快了腳步,終于,終于,她像是花費了一個世紀那麽長的時間,終于站到了他面前!
他擡手,想要将她扣回自己懷裏,可池悅卻直接一個揚手——
啪!
衆目睽睽之下,她狠狠地扇了容修一個耳光!
“假的族徽!血鑽!追蹤器!好一出連環計!閣下到底是哪一邊的?要如此算計我!”
她憤怒地喘息着,瞪着眼睛,如同一頭被激怒的小母獅一樣恨不得用自己的利爪撕碎他!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冷墨下意識地就要把池悅撂倒!
容修卻擡手,攔住了他。
這一巴掌,池悅了全力,他根本猝不及防。
臉被打偏到了一邊,臉上因為她的指甲被刮出了長長的血痕。
俊美無俦的臉上此刻全完被陰沉占據,冷得讓人膽寒!
他轉過頭,盯着池悅,“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什麽叫連環計?”
他容修想要得到一個女人,需要用什麽下三濫的計謀嗎?
池悅被他這一眼驚得心口一顫,卻還是咬牙怒道,“假的族徽,是你給我的!血鑽,你給我的!這一切,敢說跟你無關?”
她今晚的遭遇,難道跟他半點關系都沒有嗎?
她不信!她不信這個男人在對自己的強勢豪奪裏面,沒有步步為營!
容修臉色沉得更加陰冷,“你的意思是說,我在幫池家的人算計你?”
“難道你沒有?”
“原來你是這樣看我的?”他一把揮開冷墨手中的傘,頂着風雪,一步一步走近她,“我再問你最後一次,是不是——”
“不用問了,你這個卑鄙小人!”池悅伸手又要去打他。
容修反手一勾,直接扣住她的脖頸,将她整個人一推,壓在了後面的汽車門上——
他的力道一點點收緊,“卑鄙小人?嗯?”
“難道,你不是嗎”池悅的呼吸越來越緊,意識漸漸抽離,“你從一開始,就招惹我,囚禁我”
這一次,她連反抗都不會再反抗了!
這些人早已聯手布下了天羅地網,她逃無可逃!
他已經打定主意要掐死她,那她還掙紮什麽呢?
雪,再次肆虐地迷蒙了所有人的眼
風,如一首悲歌絕響在整個夜空
容修冷笑,手腕上的力道加深,聲音冷沉如刀,“我招惹你?是誰在六年前主動爬上我的床?是誰睡完就走?又是誰,在我面前裝作什麽都不記得了?好你個池悅!你要證據是吧?我今天給你最最有力的證據!”
他側眸,怒喝,“高明,照片拿來!”
高明從車裏出來,把一張照片送到容修手中。
容修捏緊那張照片,“你看清楚!也給我聽清楚!血鑽是我買來送你的,跟任何人無關!那個什麽族徽也是你自己留下的!還有,我為什麽要堅持和你過聖誕節?因為我答應過了別人!”
他揚手,把照片送到她眼前——
照片上兩個粉雕玉琢的孩子!
“池悅,我答應過心心和印印要和你一起過聖誕節并且拍照給他們看!你否認我容修,可以!但是你看看,這是你自己生的孩子,你是不是也真就那麽狠心無情地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