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022白跑一趟

是什麽人項秀靜心裏早已一目了然,只不過她對沈岸這個人不是很了解,知道也只是一點點。

偶然的相遇并不說明什麽,冒然的也不純粹。

轉過臉項秀靜看着湄公河上的水,天色漸暗,也只有這個時候,才能緩解她心口上的燥熱。

項秀靜這個病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她怕冷更怕熱,冬天手腳冰的駭人,夏天體內炙火旺盛。

每年到了夏季,項秀靜都會莫名的心情煩躁,體內如火在燒。

看過不少的醫院,走訪過不少名醫,可結果還是沒什麽解決的辦法。

人常說心靜自然涼,她有時候真的想,或許真的是她心不靜,所以才會每到了逢夏之時,她就燥熱難耐。

若不是此,一年前也就不會差點和歷孟南擦出那點茍且之事。

好在當晚他們都喝醉了,沒發生什麽太嚴重的事情。

“聽說歷總裁離婚已經一年多了,不知道是傳聞還是實情?”沈岸看着湄公河上的河水,十分安靜的問了一句。

項秀靜垂眸想了想:“确實有這件事,沈總很介意麽?”

沈岸淡笑:“不是介意,是意外。”

“從何而來呢?”她不介意別人打聽她的什麽情況,更不會計較別人對她的看法,她做事,向來只求心安理得,求結果。

“名門之後,将門之虎,昔日泰山北鬥,今日後起之秀,一段錦繡良緣。”

項秀靜低頭尋思着,一臉的靜默無波。

外界把她說成是名門之後,把歷孟南說成是将門之虎,這件事她早有耳聞,只不過親耳聽到有人在她耳畔說起,竟也有些既陌生又好笑。

話雖說的沒錯,可事實上卻從沒有人覺得他們是一段錦繡良緣。

昔日的泰山北鬥也罷,今日的後起之秀也好,無不是嘲諷,好壞又憑誰去說?

悠悠湄河水,寥寥寂靜心,但見風景好,誰憐韶華錯。

“商場聯姻,原本就是權宜之計,沈總這個道理不會不明白。”項秀靜也不做解釋,轉身沿着湄公河走。

身後沈岸微微愣了一下,目光交彙處映着項秀靜的芊芊素影,幾步跟了上去。

“聽說項小姐的棋藝精湛,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一睹風采。”沈岸似是不經意的提起,項秀靜頓了一下,目光淡淡的落在沈岸英俊不凡的臉上。

沈岸的這張臉,比起歷孟南長臉,有過之而無不及。

認識沈岸之前,歷孟南那張臉在項秀靜的眼裏,算得上是舉世無雙,絕色天成的了,但對着沈岸,倒也不覺為奇了。

只不過對美色項秀靜素來沒什麽太多的感觸,也只是持着一種平常的态度而已。

但沈岸會提起她的棋藝,想必來之前是調查過了,她要是不答應,反倒顯得她不會做人了。

生意要談,首先就要學會做人,人學會怎麽做了,才能做生意。

“沈總要真的有興趣,我可以陪沈總切磋切磋。”

“當然有興趣,榮幸之至。”

聽到沈岸說項秀靜意外的愣了一瞬,這話好像是等待了多年似的,要她一時間有些奇怪。

今天之前,項秀靜肯定沒見過沈岸,但沈岸卻知道她那麽多的事,連她棋藝精湛沈岸都知道。

要她不奇怪,她真做不到。

曼谷雖好,想找副圍棋卻不太容易,項秀靜卻沒想到,沈岸拿出來的卻是一副上好的和田玉圍棋。

乍見項秀靜被那副顏色均勻,光澤瑩潤的圍棋吸引住了。

不是說沒見過瑪瑙翡翠,只是見得太多,看淡了許多,但眼前的這副棋卻是精益求精的好東西。

和田玉本來就稀少,其中有口有裂有縫,顏色也不均勻。

要是一枚玉镯,一方墨研也說不上多稀奇,但要是一副棋,就要費些功夫心血了。

何況是這麽均勻上好的一副棋,就是功夫也要三年五載。

項秀靜家裏做的就是珠寶生意,其他不說,珠寶卻見過無數,這麽稀有的東西,沒有十幾公斤的上好和田玉,恐怕都拿不下來這麽一副棋。

一枚棋子都要一萬多元,可見這副棋的價值。

“這棋是我專門挑玉請人做的,項小姐要是喜歡,我可以割愛相送。”

沈岸請項秀靜坐下,項秀靜還不等坐下沈岸說了這麽一番話出來,偌大的套房裏面回蕩着沈岸不驚不擾的聲音,低沉委婉的盤旋着。

“初次見面就要沈總割愛,這不好,何況君子不奪人所好,我雖不是君子,但也懂得其中的道理。”

“你既然喜歡,我也原意傾囊相送,有什麽不可以?”

傾囊相送?

項秀靜眉頭輕蹙,注視着棋盤上的空地,擡頭十分奇怪的看着沈岸問:“我和沈總難道不是第一次見面?”

“是不是重要麽?”沈岸執子落在棋盤中央,項秀靜看了一眼,眉頭皺了皺,一股殺機頃刻間席卷棋盤,沖面而來。

執子項秀靜落下一子,沈岸的神情一滞,唇角飛揚,淡淡的一抹淺笑,執子落下。

“你的棋是我見過最具威脅的棋,一子落滿盤皆定。”

“只可惜遇見了個中高手,一眼看破了我棋中的進退,這棋必然下的萬分艱難險阻。”

聽到項秀靜說沈岸擡頭不經意的滞了一瞬,而後低頭研究棋局,話自然也就多了。

自小下棋以來,項秀靜不是沒遇見過對手,只不過成年之後她就再沒遇見過。

如今遇見了,竟也是一番意外。

項秀靜和沈岸的這盤棋,從傍晚下到夜裏,夜裏十二點鐘了,沈岸起身去倒了一杯茶給項秀靜。

“提提神。”水杯放下,項秀靜擡頭看了一眼。

沈岸已經在脫身上的外套了,坐下把身上的襯衫解開了一顆扣子,袖子也一并解開卷了兩圈。

項秀靜思忖着,這麽晚了……

“我…”

正要說話,項秀靜身上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沈岸擡頭,項秀靜十分抱歉的打了個招呼,接了電話。

沈岸擡頭注視着項秀靜,靜默的目光從項秀靜的面容移到手機上面,似是想着什麽,把玩着手裏的一枚棋子,低頭斟酌該在哪裏落子。

“這麽晚了你還不回去?你人在哪裏?”電話是歷孟南打來的,開腔便顯得不悅,結果就因為這不悅,項秀靜整晚都沒回去,也因此,歷孟南的這樁生意白跑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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