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拒蕭蓉

太子所住的地方在山莊東邊的易安苑,李宛君走到門口煩勞侍衛傳話時,侍衛冷冰冰道:“太子殿下吩咐過了,他現在誰都不見。”

沉香從袖子裏拿出幾兩碎銀将要給侍衛,誰知侍衛重重的一揮手将她手上的碎銀都打落在地上,然後還重重的不屑的哼了一聲。

“你就跟太子殿下說李宛君在外求見。”李宛君不信太子殿下會不見她。

侍衛直接把頭轉了過去不看她。

李宛君倔強的站在太陽底下等,沉香撐着傘遮在她頭上,焦心的勸道:“太子殿下現在或許歇息了罷,不如小姐待會兒在來?”

“不了,我就在這兒等。”今天她一定要把某件事問個究竟。

大約等了半個時辰,汗水都濕透了李宛君的衣衫時候魏元昊才出現在她側面的另一條路上。

“你怎麽站在這裏?”魏元昊一副驚訝的樣子“站了多久了?”

李宛君直視着他道:“我怎能不站在這裏?太子殿下的侍衛不是說,你吩咐過了誰都不見,誰都不讓進嗎?”

“哦,我竟忘了,我方才冒署去湖上泛舟了,怕母後這時來找我,就吩咐侍衛說我誰也不見。”魏元昊說着把她們往內院引。

李宛君諷刺道:“太子殿下真會說笑,難不成皇後派人過來你的人還敢攔着不讓進?”

魏元昊拍手笑:“宛君真是聰明,我怎麽沒想到這一點?幸好母後沒有遣人來,不然我可露餡了。”

進了房裏,魏元昊一把撫上她肩道:“衣裳都汗濕了,先脫下來換掉吧!”說着手便從她的領子裏伸進去摩挲着她白嫩的肌膚。

“太子殿下失禮了。”李宛君後退兩步,盯着魏元昊道。

魏元昊哈哈笑了兩聲,收回手背在背上“我們之間有何失禮之言?況且你方才站在門外等了我那般久,這要是傳出去誰還信我們之間沒個瓜葛?你也早就從了我,這次又送上門來,我焉有不受之理?”說着向李宛君逼近了兩步。

李宛君也不再退,而是用手撩了撩鬓角的頭發,挑起眼角妩媚一笑道:“太子殿下,宛君今日只問你一句話:你娶不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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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元昊瞅了她一眼,只是笑并不答。

“太子殿下若許我太子妃之位,我可助你得天下。”

魏元昊仍舊是笑:“這個條件真是誘人的很,你是不是也對我母後說了,她若助你成太子妃,你就助她奪皇權?別人不知道你李宛君的真實身份,但本太子可是清楚的很。”

“太子殿下既已知曉,難道就真的不動心?”李宛君不甘心的問道。

魏元昊搖頭:“我安分守己的做好太子就成了,置于皇位最終屬誰,一切都聽憑皇上的意願。”

李宛君目光一淩:“既然如此太子為何占我處子之身?”

四目相對,一人憤恨,一人輕佻:“第一呢,你是皇後故意放到我身邊的人。”魏元昊緩緩說道:“第二呢,如卿般如花美眷,又是送上門來的,誰不想嘗嘗呢?”

‘嗖——’在一旁氣得眼紅的沉香,拔出了腰間的軟劍。

“收回去,我們走。”到底是李宛君,雖然此時心裏恨到了極致,但她還是沉下了心來。

正在這時,外面的小厮來報說是蓉郡主求見。李宛君向外走的步子頓了一下,現在出去怕是會跟蕭蓉面對面的碰上,到時候指不定她又會借什麽緣由難為自己。

在她遲疑的功夫,魏元昊似猜出了她的心思,便提醒道:“走後門。”

“太子殿下,宛君告辭。”李宛君向他蹲了蹲,接着垂着頭走向屋子的後門。她的身影剛消失,蕭蓉就從前門踏了進來。

魏元昊從容的看着蕭蓉向自己請安,然後撐着臉頰笑道:“外面這麽大的太陽,表姐怎麽還過來?”

“順路過來坐坐。”蕭蓉一邊說着一邊将房間四處打量。

魏元昊也不拆穿,笑着命随從給蕭蓉斟茶“表姐請坐。”

蕭蓉捧着茶杯端坐了一會兒,乘着垂首喝茶的功夫拿眼神偷瞄魏元昊,只見他神色淡淡,并沒有要主動跟自己說話的意思。

“聽外祖母說上月裏你騎馬時腿摔着了,不知現在有沒有好些?”蕭蓉自己找了個話頭。

“呵,上月!”魏元昊嘴角上揚露出譏笑。

蕭蓉頓時尴尬起來,坐在那兒眼觀鼻鼻觀心。

“祖母之意表姐也知道了吧?”魏元昊索性把話都挑明了。

蕭蓉下意識的就想到太後說的要自己做太子妃的事情,她不知道魏元昊說這句話欲以何為,于是道:“太子殿下指的是什麽?”

魏元昊輕嘆一聲望着窗外的青青翠柳道:“想當初年幼時表姐每一次來皇宮裏我都十分高興,你若是早晨來,我便在皇祖母宮裏準備你愛吃的糕點等你;你若是晌午來,我便非要等你來了才吃午膳;你若是傍晚來,我必定送你到宮門方才回宮;表姐這麽些年我的心意難道你真的半點不知曉?”

蕭蓉本是過來瞧李宛君的,絲毫沒想到魏元昊會突然跟自己說起這些。蕭蓉一時間臊的眼神都不知道往哪兒擱。

“後來我們慢慢長大了,姑母給你訂了親,你就專心在府裏繡嫁妝,皇祖母你也不陪了;我一年到頭只能在宴會上看到你幾回,可每一回你的目光都追随着文其賢,你眼裏根本就沒有我。”魏元昊輕慢道:“如今你與文其賢的婚事散了,太後又有意撮合我倆,或許你以為你還有可能做太子妃,但是我今日可以明白告訴你,除非太子不是我,否則你不可能登上太子妃的位置。”

聞言蕭蓉渾身一震,強忍着心裏的委屈問:“你要娶李宛君是嗎?”

魏元昊道:“無可奉告。”

蕭蓉已不記得自己是如何走出他的院子的,她扶着樹站定身子仰首看着刺眼的太陽,自言自語道:“早知當初,就不該還傻盼着。”

随李宛君走進房裏的沉香,第一時間嗅到了房間裏的一絲墨蘭的味道。

沉香放下簾子又關好窗戶,而後才輕聲喝道:“來者是誰?還不快出來!”

這時一個青衣少年從床底滾了出來,沖李宛君抱拳道:“見過小姐。”

“可是府裏發生什麽事了?”李宛君沉聲問。

“回禀小姐,您的大丫鬟莞香昨日夜裏自缢身亡了。”

“什麽!”李宛君不可置信的站起身,一張小臉變得煞白:“你細細說來,到底是怎麽回事?莞香她随我多年,她的性格我了若指掌,怎麽可能自缢?”

青衣人如實道:“李老太君剛傳命下去,細查茶葉之事,審問了莞香一回,莞香就在那夜裏上吊了。”

李宛君追問道:“是誰審問的?”

“是老太君身邊的碧水。”

撐着書桌靜默了一會兒,李宛君揮手讓青衣人離去。

“小姐。”沉香淚光盈盈的蹲在李宛君身側“莞香一定不會自缢的。”

李宛君目光陰沉道:“這我自然是知道的,當時我只想着乘着李宛如她們離開之際對老太婆下手,卻沒有料到竟也有人乘着我離開對我的人下手。”

“可是小姐放眼府裏,還有誰敢跟你作對?”沉香想到了玉華,可一時半會不敢确定。

“明面上沒有暗地裏怕是有不少。”李宛君撐着額頭道。失去貼身丫鬟,本也不是太大的事情,只是最近于她不利的事實在太多,她有些吃不消了。

沉香含恨道:“若是讓我揪出那個害莞香的人,我定會讓她生不如死!”

李宛君瞥了她一眼,她暫時可沒精力想那些,她想的是如今自己身邊的丫鬟‘畏罪自缢’,娘親又私通男子,自己早年的功課做得再好,也抵不住這兩個要命的污點,如今看來當務之急是要給自己找一個有利的靠山。

躺在榻上閉眼歇息了一會兒,李宛君氣若游絲的問道:“沉香,攝魄香還有多少?”

沉香想了想回道:“只剩一小點了。”

“拿來我看看。”

沉香打開裝盛着頭油的磁罐,給李宛君瞧了一眼。

“夠用了,你告訴他們,找到機會再給我做一罐。”李宛君說着又緩緩閉上眼睛。

沉香走過去給李宛君捏肩,輕聲問道:“小姐可是要對太子殿下用這種香?”

李宛君揚唇道:“今日之事讓我對他已無希望,他非真心對我,我要他何用?還不如用這青春美色搏一搏皇上的寵愛。”

“可是小姐,你已将處子之身交與太子了...”沉香想到此身上不覺騰起寒意,跟了太子再跟皇上那...

李宛君聞言噗嗤一聲笑,然後開始不停的大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沉香未料她有此反應,頓時慌了神連忙連忙扶着她急聲呼喊道:“小姐,小姐你怎麽了!”

“總有一天我不會再受此愚弄,我要這天下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李宛君沒有回答,只咬牙切齒的說出了這麽一番話。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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