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徹底決裂

李宛君拿起香看了看,輕笑了一下,又将香放下:“他配不起我的這柱香。”

旁邊的李佑勇只是李宛君如今與老夫人關系緊張,卻不想她突然說出這句話來,當下詫異道:“宛君你這是什麽話?”

李宛君轉過身看着他們全部人,白皙的臉上慢慢的綻開笑容:“你們可知道每一次面對你們的時候,我心裏是多麽的惡心,可又不得不作出一副你們喜歡的樣子,以求得到你們的半點看重。”

老夫人皺着眉頭道:“宛君,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麽?”

“我當然知道!我清清楚楚的知道!”李宛君粗暴的打斷老夫人的話:“你知道我最憎恨李府上的誰嗎?是你!呂文娟!”李宛君竟直言不諱的喊出了老夫人的名字。

三夫人連稱放肆,命仆人将她壓下去。老夫人轉了轉手裏的佛珠,揚手道:“讓她繼續說!”老夫人盯着李宛君道:“我倒是想知道你這張美人皮後面,到底藏了些怎樣的龌蹉心思。”

“我心思龌蹉?再龌蹉龌蹉的過你嗎?”李宛君冷笑道:“你從來不待見我父親,可在你兒子在前線遇敵,你第一個就讓我父親去救援,全然不顧我父親那時正新婚;你平時最疼夏紅音,但你生病的時候,是我娘在你左右服侍;在府上你最擡舉的是李宛如,哪怕我琴棋書畫的造詣在她之上也從未得過你的一句贊賞,呂文娟,你到是說,這樣的一個人配做我的祖母嗎?”

老夫人繼續轉動着手上的念珠,臉上有一抹痛苦之色,很快消失不見:“你真的是這樣以為我的?”

李宛君道:“并非我以為,而是你本就如此。”

老夫人搖了搖頭:“這些話我原來從未聽你說起過,今天你既然說了,我也一件一件解釋給你聽。你父親雖然不是我親生的,但是我一手帶大的,我怎麽可能不待見他?他從小跟守疆一起長大,守疆在前線遇險,他縱然新婚也求着要前去救他哥哥,若我那時能料到他會一去不返,說什麽我都不會讓他去的。你從小琴棋書畫都出衆,這沒錯,但宛如從來在你之下,每每見到都自卑不已,所以我才要擡舉她,讓她自信,難道這也有錯?”

李宛如聽到這裏愧疚不已,其實按着本尊的記憶,李宛如是真心興趣愛好不在琴棋書畫上,才沒好好學,然後找借口說因為李宛君太優秀,自己比不上她,故意躲懶不上學。

“至于你的母親...”老夫人冷哼了一聲:“你母親是什麽性格的人,我比你還先知道,我在偶然中聽到了有關你母親的風言風語,于是對她嚴加看管,而我生病的時候擔心你母親這時有機可乘,所以才令她侍奉我左右!”

李宛君半點都不相信:“這不過都是你的一面之詞罷了!”

“宛君,縱然你心裏有天大的仇恨,可是我和佑鴻兩個一個信任你,一個依賴你,你怎麽忍心對佑鴻下毒手?”夏紅音忍不住含淚問道。

李宛君不屑的看着夏紅音:“李佑鴻當然沒錯,錯的人是你!我還從未見過一個當娘的人那麽蠢那麽傻,蠢的連自己兒子一直在生病都不知道,你可知道有幾次我是當着你的面喂李佑鴻喝下□□的,而你還在一旁傻乎乎的勸說他多喝些,哈哈哈,多麽的可笑,多麽的愚蠢!”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夏紅音還在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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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宛君看着李宛如道:“你知道我為什麽這樣做嗎?”

李宛如當然知道:“因為你憎恨李府的所有人,你想絕了我們李府的香火。”前一世的李宛君不就是發着要找李府所有人報仇的毒誓上吊的麽?

“這只是其中一點,還有的就是,這李府上下進出開支都是我在打理的,我不甘心把我打理的這一切以後都交給你們讓你們坐享其成。”

“但我還是有些疑惑,宛君為什麽要跟我們說這些?”李宛如想不明白,為什麽李宛君一點都不給自己洗白,反而還大鬧靈堂,她猜不到李宛君現在的所作所為是在為了什麽。

李宛君面露嘲諷:“李老将軍去了,你以為李府還能風光多久?你父親和宛瑩的父親不過只會行軍打仗,根本就是有勇無謀,大将軍之權很快就會旁落他人手中,而你們李府如今除了我李宛君還有什麽人才可以拿得出手?如今你們也看穿了我,我也不必再卑躬屈膝的讨好你們,不如幹脆撕破臉去,各自過的自在。”

她還想過的自在?

老夫人重重的嘆了口氣,令人将李宛君帶到柴房看押起來。

“呵,本郡主就暫且在你家陋室屈居一晚上。”李宛君倒是十分幹脆的就跟丫鬟走了。李宛如覺得她一定是有後盾才會這樣幹的,但她的後盾會是誰?

夜深了,唯獨皇宮裏還一片明燈,皇上身邊的掌事太監曾祥給皇上重新換上一盞熱茶,待皇上喝了之後再勸道:“皇上還是先歇息了吧!如今都快五更天了。”

皇上一邊批奏折一邊道:“最近事物繁多的很,還沒找到太子殿下,就有人起了要做新太子的心思,加上老将軍一去,邊境有人人蠢蠢欲動,欲犯我河山,實在是可惡!”

曾祥不懂國事,但十分關心皇上的身體:“是啊皇上,如今太子殿下尚未找到,老将軍又去了,朝廷少了個棟梁,皇上您可得更要千萬保重啊!”

皇上不悅的皺皺眉,充耳未聞。

“皇上,江美人還在寝宮等您就寝呢!”見皇上不為所動,曾祥便搬出來皇上最寵愛的江美人。

“你讓她先去歇着吧!今晚朕歇在禦書房,不過去了。”

曾祥暗自搖頭,只得讓宮人速去傳話。

“對了,你今天去了李将軍府可有見到安寧郡主?”皇上突然提到李宛君,倒是讓曾祥一驚。

曾祥答道:“奴才沒有見到安寧郡主,而且現在李府這形勢要見到郡主怕是不容易。”

皇上感到有些驚奇:“為什麽會不容易,說來朕聽聽。”

曾祥長期出宮入宮,因此對宮外的事情都畢竟了解,于是一五一十的把宮外的關于李府的傳聞都講給皇上聽。

“還有這等事情?李老太君看上去并不像那等小肚雞腸的人啊!”

“奴才最開始也很懷疑,可是後來都親眼看見了,也不得不相信了。”

皇上頗有興趣的問:“你看到了什麽?”

“奴才看到安寧郡主被李府上的一些丫鬟婆子追着跑,安寧郡主慌不擇路的跑到了男賓區,那些丫鬟婆子才作罷。奴才聽說是老夫人把安寧郡主給關起來了,後來安寧郡主偷偷跑出來想給老将軍上柱香,結果就被發現了。”曾祥一五一十的說道。

皇上想了想道:“這李府也實在是做的過分了,好歹也是皇後親封的郡主。”

曾祥立在一旁問道:“要不要去告訴皇後,讓皇後幫幫安寧郡主。”

“不用了!”皇上一擺手“安寧郡主的事,朕自有安排。”

幾乎到天亮時分,皇上才歇下,曾祥服侍皇上睡下後,悄悄在一旁拿出一張房契滿心歡喜的将它看了又看,然後才小心翼翼的重新揣進懷裏。

卯時,天微亮,李府裏。

李宛如在靈堂收了一夜,只覺渾身酸痛,碧蓮扶起她出了靈堂,關切的說:“小姐先回房歇息下吧,今日怕是又有不少客人要來的。”

李宛如搓了搓臉讓自己的頭腦清醒些:“不用了,我先去看看宛君。”

走在路上,只感覺晨風涼飕飕的侵進衣內,讓人不由的打了個激靈,李宛如深吸一口氣,快步走到關押李宛君的地方。

“郡主可睡得好?”開了柴房的門,看到李宛君正窩在木材中貌似睡得正好,李宛如不由的感嘆,這一世的宛君比前一世強了太多,前一世的她連住寺廟都忍受不了,今生居然還能在柴房裏安睡。

李宛君徐徐睜開眼,看清了來人,不由的一笑:“自然會睡得比你好。”

“我現在過來看你,是為了找你要一個人。”

“就你那個叫玉桂的丫鬟是嗎?呵,她沒手沒腳的,你要回來了看着也是心痛,何必呢?”李宛君輕描淡寫的說着。

李宛如心頭湧上一絲懼意,但很快壓了下去:“別忘了,你的沉香也中了毒,那種毒只有我有解藥。”

“李宛如你不要幼稚了,你以為就憑你的手段就可以從我手上要回人?實話不瞞你說,我身邊多得是醫術高明的大夫,難道還解不了沉香身上的毒?”

李宛如愣了一會兒,差一點她就以為李宛君說的就是真的,但下一秒她看了李宛君緊緊握成拳頭的手“郡主還是承認吧,你的人是解不了沉香身上的毒的,玉桂于我的作用一定沒有沉香于你的作用大,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做個交換呢?”

“我身邊沉香這樣的人也有的是,她的毒解的了又怎樣,解不了又怎樣?而且她還蠢笨的壞了我的事,就算她不被毒死,我也會親手殺了她。”李宛君毫不在乎的說“不信你想想看,我身邊就是沒有沉香,沒有莞香,我不也一樣出了家廟嗎?”

李宛如目光微凜:“那怎麽說來你最在乎的就是你自己了?”

李宛君察覺到她語氣的不對勁,有些警惕的問道:“你要幹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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