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被賜婚
幾日晴天過後,京城裏迎來了一場暴雨。李宛如坐在窗前看着雨打芭蕉心裏有說不出的煩躁。
“還是不能查出宛君的義父是誰嗎?”她問碧雲。
碧雲搖頭:“老夫人已經動用了所有的關系,但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怎麽會這樣?”李宛如的語氣裏是說不出的頹廢。“那派去監視她的人可有察覺到什麽?”李宛君在庵裏替皇後祈福李府也有派人跟過去,密切注意她的一言一行。
碧雲垂下頭:“派過去的人都莫名失蹤了。”
“她倒是厲害,敢做的這麽明目張膽。”李宛如撐着額頭當下竟想不出一點對付她的辦法。
中午時分雨更大,似有傾盆之勢,在夏紅音房裏用過午飯,回來的時候俨然發現院子的涼亭裏站在一人。
卻是江靜宸,還穿着蓑衣。
“怎麽今天也來了,外面下這麽大的雨。”李宛如嗔道“怎麽還穿着蓑衣?倒像是漁翁。”說完撐着傘進屋去,江靜宸跟在她後面。
“本來今天來是約你義兄下棋的,下了一上午都不敵我,方才他說他困了,我便出來走走。”江靜宸進屋卸下蓑衣,神采奕奕的看着李宛如。
李宛如聽了只覺好笑,這幾天他身體好了些三番五次的借口來找李佑勇下棋,可李佑勇是一介武将對棋并不是很精通,天天被殺的無路可走,急的抓耳撓腮,在這樣下去怕是會見到江靜宸就要躲。
“怎麽你今日看上去神色不好?”遠遠瞧着覺得正常,隔近了細看才注意她眼下有被胭脂掩飾過的淤青。
李宛如見他問起,索性就都告訴了他,讓他幫忙出出注意。
“照你這樣說來,就算李宛君隐瞞的再好起碼也有幾個人知道她義父是誰。”江靜宸推斷道。
“哪幾個人知道?”
江靜宸沉着道:“李宛君,皇後,李宛君的義父,玉華的主子,我們要是打探不到,一定是沒有找對人。問不知道的人,自然不會有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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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宛如聞言眼睛一亮:“有道理。”她由此推斷道:“很可能李宛君的娘也知道!”
“到底知不知道去證實下就有結果了,如果實在不知道,我們只能從皇後下手了。”江靜宸道。
想起皇後送到李府的那一批厚禮,李宛如淡淡說道:“想必皇後也想着要從我們李府開始下手呢!”言語間卻是已做好了準備。
“我回府後會命人去查皇後一派跟誰關系密切,一有蛛絲馬跡就會遣人來告訴你。”
“會不會給江府添麻煩?”李宛如有些不安。
江靜宸寬慰她道:“不會的,我們江府早已是她的肉中刺了,查到她的隐私也與我有益。”
兩人靜坐了一會,喝着茶看着門外大雨,雖沒人言語,但兩人之間都有淡淡的溫情傳遞。
“我有好幾日沒見到靜秋了,她最近在忙什麽?”
“她呀。”江靜宸輕笑一聲:“最近陽陵候老是往府上鑽,要麽借口找我,要麽借口找我爹,有時候我和我爹都不在,他還借口找我娘,就是不提靜秋。”
李宛如訝異道:“找你娘做什麽?”
江靜宸想着都忍不住要笑:“他說找我娘學繡花。”
李宛如聞言也忍不住笑了:“那他與靜秋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也說不清,他總是在我府上,靜秋也就不出門,仿佛是在等他。”江靜宸倒是有些了解自己妹妹的心思。
在李宛如客廳裏坐了半個時辰,大雨已停。江靜宸又回到了李佑勇的院子,彼時李佑勇正在埋頭研究上午的棋局,見對手走了過來,連忙用手将棋子一推:“你下的是什麽勞什子棋,讓我看都看不懂。”這分明就是賴皮了。
江靜宸拉着他重新擺棋:“看不懂無妨,我們再來一局。”
李佑勇聞言連忙躍開:“我陪你下了那麽久的棋,你也該陪我練練武了,看拳!”話剛落音,就一拳向江靜宸招呼過去。
江靜宸沒料到他說動手就動手,慌忙閃開這一拳,還未來的及站穩,李佑勇又一掃腿,逼的他只得一個後空翻躲開李佑勇的攻勢,江靜宸站穩後也開始向李佑勇出招,兩個人打的不亦樂乎。
方才李宛如見江靜宸走了,卻忘記帶走他的蓑衣,于是讓玉華給他送去,玉華到了李佑勇的院子,見他們打的起勁,便也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後來逐漸察覺江靜宸落于下風,暗想他定是身體還沒完全康複的緣故,當下飛躍上前替江靜宸接下李佑勇的一招。
“少爺,讓我來陪你過過招如何?”玉華向李佑勇一拱手。
李佑勇定睛一看,原來是妹妹身邊的丫鬟,最初他見這個丫鬟就覺有些特別,因她從來不曾自成奴婢,沒想到她還會功夫。方才那一掌自己已用了七分力度,她竟然能生生接下來,腳步紋絲不動。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李佑勇也朝她一拱手:“那就請玉華姑娘賜教了!”說着兩個人就動起手來。
江靜宸看着他們,不由的笑着搖了搖頭,招來小厮,回府去了。
司馬軒此時還呆在江府裏,拿了跟繡花針有模有樣的在跟江夫人身邊的婢女學繡花。
江夫人盯着他這副‘認真’的樣子只覺好笑,雖知道他的心思,但并不拆穿,看他能裝到什麽時候。
這時江靜秋進來給江夫人端來糕點,一路目不斜視,裝作房間裏沒有司馬軒這個人。江夫人嘗了一口糕點,道:“味道還不錯,小侯爺要嘗嘗嗎?”
“好啊,好啊。”司馬軒放下針線就要去拿,見江靜秋惡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又連忙收回手,撓了撓後腦勺道:“我突然記起,我不愛吃甜。”
江夫人暗嘆靜秋年輕,不懂如何給對方臺階下。她親自将糕點盤遞到司馬軒面前:“仿佛是有人知道你不愛吃甜,所以這糕點不是很甜,倒是桂花香味十分濃郁。”說完裝作不知情的模樣還問了一句:“這糕點是誰做的?”
江靜秋身邊的疏雨回話道:“是小姐親手做的。”
司馬軒瞧了眼正在扯手帕的靜秋,笑道:“既然這樣,我可要多吃幾塊。”
糕點剛咬了一口,一個婢女走了進來:“夫人,陽陵侯府的明媽媽在外求見小侯爺。”
江夫人道:“小侯爺在這裏,讓她進來吧!”
少頃婢女就領了一個婆子進來,明媽媽向衆人行了個萬福,然後笑逐顏開的看着司馬軒道:“小侯爺大喜!方才皇宮裏傳下聖旨,皇上皇後親自為您和蓉郡主賜婚呢!”
司馬軒還沒聽明白:“把我賜給誰了?”
“回小侯爺,皇上欽點了您和蓉郡主的婚事。”
司馬軒還是很蒙:“你怎麽就不能好好說?一對一對的說?皇上到底把我賜給誰了?蓉郡主又要嫁誰?”
這回輪到明媽媽蒙了,她有些膽怯看着司馬軒磕磕巴巴道:“小侯爺皇上他把蓉郡主賜給你了呀!”
司馬軒聽了‘嚯’的一聲站起,一陣風似地向外跑去。
江靜秋呆在原地,只覺胸口一陣絞痛,為何他們之間就這麽多的磨難?先是有李宛君,現在又有蓉郡主,難道是注定不會在一起的嗎?
江夫人看到自己女兒的臉色,便知她的心情,她命疏雨先送靜秋回房,然後向明媽媽道:“這道真是件大喜事,是誰令人過來報信的?”
明媽媽窺着江夫人的臉色,曬曬道:“夫人關心小侯爺,所以聽聞小侯爺大喜就讓我趕緊過來告訴小侯爺。”
“是啊,你家夫人真心關心小侯爺,既知他在江府,就命人馬上趕來江府。”江夫人話裏有話,說的是侯爺夫人明知小侯爺傾心靜秋,還故意攪局。畢竟不是親媽!
司馬軒沒有回侯府,府裏老侯爺遠游去了,只剩個後媽和她的一兒一女在,所以他打算直接點,去皇宮,問那個皇上老兒!
行在紅牆內,步履匆匆,只顧走沒看路與一個小太監撞個正着。
“小侯爺,太子殿下正讓我去請你。”小太監向司馬軒行禮道。
“請我做什麽?我很忙的,沒時間!”司馬軒說着不理他,與他擦肩而過。
小太監連忙追上道:“小侯爺,太子殿下說是為你的婚事!”
司馬軒轉過頭想了想,跟着小太監疾步去了太子殿下的宮殿。
“你是說你跟蓉郡主已經好上了?好到什麽地步?是不是已經那個了?”司馬軒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魏元昊。
本來身體還沒複原的魏元昊,聽了不由的咳嗽起來。
“那可就好辦了,你趕緊去跟你皇上爹爹說去,免得我帶綠帽子。”司馬軒顯得有些興奮。
魏元昊咳嗽的更厲害了,要不是身子還沒好他真想下來揍這個人一頓,好不容不咳了,魏元昊才青着臉道:“不能說出去,否則就會壞了蕭蓉的閨名,我聽說你甚是愛慕江丞相的千金,不知你們是否...哼哼”
“喂!這種事情可千萬別由己及人,我跟靜秋那關系幹淨的就跟觀音菩薩淨瓶裏的水。”
魏元昊看着司馬軒冷笑,眼裏是明顯的不相信:“不如我讓人去向皇上說,你跟江小姐其實早已經私定終身?”
司馬軒聞言跳了起來:“你心上人的名聲是珍珠,我心上人的名聲就是魚眼啊?你要是敢亂說出去,我一輩子都跟你沒完!”
“那到底該怎麽辦?”魏元昊想不出辦法,心裏有些焦躁。
司馬軒盯着他轉了兩圈,嘿嘿一笑道:“太子殿下,咱倆的關系好嗎?”
他們倆的關系不一直都很好嗎?不然他怎麽容得司馬軒這樣在自己跟前放肆?因此魏元昊硬邦邦的答道:“好!”
司馬軒把巴掌一拍:“好就對了!不如我讓人傳出話,說我倆好着呢!那樣蓉郡主就有不嫁給我的借口。!”
魏元昊擰着眉,怒道:“你這是在胡說什麽?你可知道這個流言要是一放出去,我的太子之位就會不保?!”
見他生氣,司馬軒一聳肩:“好吧,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
兩個人在太子宮殿裏想了一晚上,想不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