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節 莫名穿越
夜，新月如鈎，慘淡的月光白慘慘地灑向大地，寒冷的夜裏樹枝光禿禿地伸出天空，一陣風吹過來，吱吱呀呀張牙舞爪在空中晃動，讓人不免生出幾絲寒意來。
風，肆意地刮着，帶着刺骨的寒意四面八方吹向河邊一個破舊的草棚。
“娘，娘。”一名二十歲左右的男子跪在地上對着亂草堆中的一名少女悲傷地呼喊着。
亂草堆中躺着一名奄奄一息的少女，借着慘淡的月光隐約可以看出少女衣骨瘦如柴，滿臉血污，額頭上赫然現出一個血洞來，向外滲出絲絲鮮血，觸目驚心，讓人看着心中不免發怵。
是誰這麽狠心對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下狠手？
風還在呼呼地吹着，吹着草棚上的草沙沙作響，少女的手指頭微微動了一下，又動了一下。
緩緩地，原本緊閉的雙眸慢慢地睜開了。
男子繼續痛哭不已，絲毫未曾發覺少女的異樣。
花虹語早就醒了，只是頭疼的厲害不願意睜開眼睛，再加上突入而來一大堆亂七八糟斷斷續續的記憶，她更不願意睜眼睛。
實在是旁邊的人太吵，又是哭又是叫，迫使得她不得不睜開眼睛。
“大寶啊！別哭了。”花虹語一睜眼睛嘴唇動了動如蚊蠅般低聲叫起一個名字，話音剛落，不由得怔了怔，原本沒有一絲血色的臉蛋，越發顯得煞白。
這是怎麽回事？她為什麽會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的名字？
花虹語心裏吃了一驚，無端地升起一股恐懼來，她顧不得頭上的疼痛，開始強打起精神來打量四周的一切。
這是一間四面透風破爛不堪的茅草棚，北風肆掠，毫不留情從縫隙中吹進來，草棚裏除了堆滿的雜草和一個看不清面目低聲哭泣的男子，幾乎什麽也沒有。
她不是出車禍了嗎？如果命大僥幸活下來，這個時候應該在醫院躺着，怎麽會躺在這個鬼地方？她什麽時候多了這麽大一個兒子了？
花虹語的頭又開始疼了起來，她微微閉了一下眼睛，把大腦中那段陌生的記憶稍稍整理了一下，最後她慢慢地總結出一個讓她不可置信恐懼的答案，她變成了一個另外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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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叫花小朵頭腦不清楚的女人。
這簡直是要人命啊！花虹語眼一翻徹底地再一次暈過去了。
“娘，娘。”叫大寶的男人根本只顧自己痛哭，絲毫未曾注意過草堆中的花小朵醒來又暈了過去。
花虹語也就是花小朵，再一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清晨，草棚裏空無一人，大寶不知道去了哪裏，她費力地支撐着坐了起來，動了動嘴唇開口叫了一聲，“大寶。”
外面靜悄悄的，死一般的寂靜，花小朵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大寶回來，心裏隐隐有些擔心，從衣服的下擺上撕下一縷布條纏在頭上，強撐着拖着疼痛的身體爬了起來，顫顫微微地向外走去。
一出草棚一條潺潺流過的小河呈現在花小朵的面前，冬日的陽光灑滿在河面上，金光點點，像鋪了一條金黃色的綢緞，讓人不敢直視。
花小朵無心欣賞眼前的美景，順着草棚尋了一周，沒有發現大寶的影子，不楚有些心慌了，這個傻孩子又跑到哪裏去了？該不會是又跑出去惹禍了吧？
花小朵的念頭剛剛升起，不遠處傳來一陣鬧哄哄的聲音，有一群人正沖着這邊走來，中間那個衣衫褴褛不是大寶又是哪個？
花小朵覺得頭更疼了，果然是怕哪出就出哪出。
“花小朵。”為着一位粗壯結實的年齡大約在近四十的婆子怒氣沖沖地走了過來，對着花小朵一聲怒喝。
花小朵記得，這就是本尊的親娘，楊氏，花小朵頭上的傷也是拜她所賜。
都說虎毒不食子，這楊氏倒也下得去手，生生地把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的親生閨女一棍子送到閻王爺那裏去了。
這等惡婦，早晚會遭報應的。
花小朵冷眼看着楊氏，抿着嘴巴一言不發。
“花小朵，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蹄子，你怎麽還不去死？你怎麽還有臉活在這個世上？花家的臉都被你丢光了，我要是你的話早就跳進河裏淹死了。”楊氏一看花小朵就開始忍不住破口大罵。
花小朵還是一言不發，目光從楊氏的身上挪到大寶的身上。
看樣子大寶又挨打了，原本髒亂的臉上有幾道明顯的血痕，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膚青一塊紫一塊，左腿好像也受傷了，走起路來一拐一拐的。
“大寶，過來。”花小朵向着大寶招招手。
大寶看花小朵叫道，憨憨笑笑，甩了甩胳膊，掙脫花家兩兄弟的手，一拐一拐向花小朵走去，望着花小朵傻笑。
“賤蹄子，你到底要不要臉啊？你還敢當着我們的面叫他的名字，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楊氏越發惱怒了起來，跳起來就要去扇花小朵的臉，這種不要臉不知羞恥的傻女兒，她昨天就怎麽沒把她打死呢？他們花家的臉都被這個女兒丢光了。
自己傻不說，還不知道從哪裏撿回來一個傻兒子，成天跟在屁股後面開口閉口跟着叫娘，現在他們一家人不管走到哪裏背後總有人指指點點，被人看笑話，因為這個傻子，他們全家在村子裏擡不起頭來。
這一切全都是這個傻子惹出來的，要不是這個傻子，他們怎麽會被瞧不起？要不是這個傻子，他們又怎麽會被別人看笑話？
“娘，別提這個傻子廢話，還是考慮一下怎麽把他們趕出花家村，要不然我們一家人永遠別想在村裏擡起頭來。”一個年齡約二十左右的年輕男人不耐煩地從楊氏的身後走了出來，拉着楊氏的胳膊把她扯了回來。
花明興早就看那個傻子不順眼了，成天瘋瘋癫癫流着口水對着人傻笑，他早前說好的一門親事就是因為花小朵的緣故黃了，現在是一看到這個傻子他的氣就不打一出來，恨不得她趕緊從眼前消失，從花家村消失。
但是若把她打死了，落人口實，他們一定會背上殺人的罪名，為了一個傻了蹲大牢這就得不償失了，最好的辦法就是把花小朵和大寶這兩個傻子趕出花家村，最好是死在外面，眼不見心不煩。
花小朵的眼裏只有大寶，她招呼着大寶來到跟前，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心裏不由得生起一股戾氣來。
“你們為什麽要打他？”花小朵厲聲問道，淩厲的目光在楊氏花明興等人的臉上橫掃，聲音雖然小，但是卻讓楊氏等人莫名地心頭一顫。
這個傻子好像不一樣了呢！
楊氏瑟縮了一下，想想自己是這個傻子的娘，不免得心中氣又壯了，挺起胸膛對着花小朵喝道：“你這個傻子知不知道在跟誰說話？看來是不打不長記性了。還有這個野雜種居然半夜三更敢跑到我們家裏偷東西，看我不打死他。明興，明亮，明軍，你們給我狠狠打，把這個偷東西的傻子給我哪死裏打，打死了我負責。”
花明興、花明亮，花明軍聽到楊氏的吆喝，二話不說，劈頭蓋臉就向大寶打去。
“住手。”花小朵伸出雙臂攔在大寶的面前，“你們若是想讓我和大寶離開花家村，就趕緊給我住手，要不然的話，我就是死也死在花家村，讓你們在花家村永遠擡不起頭來。”
花小朵話一出，頓時讓所有人都愣住了，特別是楊氏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花小朵，怒不可遏地瞪着花小朵，尖聲叫道：“賤蹄子，你敢跟我講條件？看我不撕爛你的嘴。”楊氏說完惡狠狠地向花小朵撲來。
“不要欺負我娘。”大寶一看楊氏要打花小朵，頓時像一只發狂的獅子，頭一低一下子狠狠撞在楊氏的肚子上，力氣之大把楊氏撞得一個踉跄，要不是後面有人扶着，只怕是早已經倒在地上了。
花小朵心裏不由得一暖，這大寶看着雖傻，但是卻處處維護她一心一意地她好，比起那些所謂的親人不知道好了多少倍，這也不枉花小朵為了她丢了性命，她也一定會保護大寶不受任何的人的欺害，這是她和以前的花小朵共同的願望。
“哎喲，哎喲，你這個賤種竟然敢打老娘，看老娘怎麽收拾你。”楊氏活了大半輩子也強勢了大半輩子，從來沒有受到這種污辱，今天竟然被一個傻子給撞了，胸口氣得一起一伏，要不是肚子絞疼，她早就跳起來和大寶拼命了。
“你們走吧！我不想再看你們，從此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們，等我頭上的傷好了，我一定會帶着大寶離開這裏。”花小朵對前身所謂的親人們失望到了極點，她冷冷地看着楊氏，冷冷地丢下一句話，和大寶互相攙扶着慢慢向草棚走去。
楊氏有些傻了，望着花小朵的背影怔怔發呆，手捂着肚子忘記了叫疼。
她突然感受到有些事情好像不一樣，花小朵好像不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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