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節 合作夥伴
好日子在前方向着花小朵招手。花槐是個實在人，天沒亮就背着鹿野雞野兔去了鎮上，他先是去以前幹活的東家。這東家一看花槐背的鹿和野雞野兔，竟然一古腦全收下，這價錢比別人出得高，讓花槐着實高興了一把。
在路過衣店，花槐聽起袁芳說過花小朵和大寶的難處，扯了幾尺小花碎布，又扯了幾尺藏青色的布，卷成一團夾在腋下回去了。
袁芳早早做好了午飯，花小朵和大寶也在。花小朵頭上傷又換了一次藥，估計再過七八天就能好利索了，大寶皮糙肉厚，身上的傷早就好的七零八落了，只是昨天花小朵在給大寶洗頭的時候發現大寶的後腦上有一個大包，花小朵猜想，這或許就是造成大寶失憶的主要原因。
太陽在頭頂的時候花槐回來了，先是去廚房喝了一口水，接着把錢袋掏了出來，然後又默不作聲地把花布放在桌上。
袁芳和花小朵顯得有些興奮，兩個人把錢袋子裏的錢全倒了出來，數了數，袁芳眨着眼睛看向花槐，“怎麽這麽多？”
“東家家裏來了很多客人，所以就全要了，臨走的時候說好了，如果我們還有的話，明天還送去。”花槐憨笑着說道。
“真是太好了。”袁芳喜得差點沒蹦起來。
“鹿給了四兩銀子，野雞二十文錢一只，五只一共一百文錢，野兔是三十文錢一只，共九十文錢。這加起來一共是四兩一百九十文。天氣冷了，我又給小朵妹子和大寶兄弟扯了一些布，這棉花家裏倒是現成的，小芳連夜趕出來就行。這扯布的錢就算我的。”
花槐把今天的賣的花的，全算得一清二楚，賬也擺在明面上，兩家是合作，他是占了天大的便宜，哪能不盡心盡力？
花小朵心裏是充滿了感激，先是在危難的時候遇到了大寶，現在又遇到了袁芳和花槐兩口子，這是老天待她不薄啊！
花小朵從裏面拿出三十文錢推到袁芳的面前，袁芳一看不同意了，“小朵，你這是幹什麽呢？”
“嫂子，你先不要推辭，你聽我說，我和大寶能遇到你，那是我和大寶的福氣，這布錢理應有我們自己來出，還要勞煩嫂子給我們縫制棉衣，真是辛苦嫂子了，這幾個錢你先收下，多的妹子也給不起，因為族長只給了我們一個月的時間，我還要攢錢去外面生活。這幾天我還要麻煩嫂子一件事，大寶飯量好，又餓得比較快，這打獵也全靠他，希望嫂子能讓我們在這裏搭個夥，當然，這生活費我一定會出的。”
花小朵的話說到這個份上，袁芳不得不收了，反正是窮苦人家，也沒什麽好吃的，管飽就行了。
今天中午也是很豐富，紅燒野兔，四個人吃得很愉快也很高興，吃完飯，花槐和小朵大寶上了山，袁芳就留在家裏開始縫衣服了。
這邊是其樂融融，花雄家卻是愁雲片布。
花家村不大，哪家炖肉幾乎全村人都知道了，楊氏剛一出門，就遇到王嫂子。王嫂子陰陽怪氣地對楊氏說道：“哎喲，嬸子，你怎麽也出來了？是不是聞着肉味出來了？袁芳家今天吃兔子肉呢！聽說是你們家小朵和大寶上山獵來的，怎麽你是她娘她就沒跟你送上幾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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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氏當時就氣得渾身發抖，袖子一挽就要去找花小朵的麻煩。
王嫂子諷刺的聲音又傳來了，“嬸子，這嫌丢臉沒丢夠吧？再說了人家小朵和你們不早說脫離關系了嗎？你現在是人家小朵什麽人啊？什麽都不是，我勸你還是不要找了，要是族長知道了，少不了一頓責罰。哎喲，那倒刺的荊棘抽在背上那可叫一個疼啊！”
楊氏邁出的腳又縮了回來，心肝一哆嗦，耳邊響起花雄的話來，要是家裏有誰再敢去騷擾花小朵，為難花小朵，趕出家門。
楊氏不敢動了，臉上的顏色這會可好看了，青一陣白一陣紅一陣，想找去又真怕族長和花雄生氣，可是不找吧心裏又不甘心，最終狠狠地跺了一個腳，轉身回去了。
身後是王嫂子誇張的笑聲。
楊氏一回到家就氣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
“娘，您這是怎麽啦？”花明雪奇怪地看着楊氏，不就是出去了一趟，怎麽這一回來就成現在這個樣子了？誰惹她了？
“別提了，我簡直是倒了八輩子黴了，竟然生出這麽一個白眼狼，有肉吃給外人也不給自己的老娘吃，小賤人啊！早知道當初一生下你就把扔在河裏淹死得了。”楊氏心裏那裏恨啊，再加上被王嫂子這麽一頓冷嘲熱諷，更是恨不是把花小朵給吃了才解氣。
花明雪也奇怪了，有些不明白這花小朵的傻病到底是真好了還是傻得更厲害了，怎麽這好東西全送給別人家？也難怪娘會這麽生氣？
“娘，不就是一只兔子嗎？等我出嫁了我一定好好孝順娘，讓娘每天吃肉。”花明雪揉着楊氏的肩膀對她撒嬌。
聽了花明雪的話，楊氏的心裏舒服多了，這一比較，她就越發喜歡花明雪，對花小朵是越發讨厭了，同時也加重了不讓花小朵好過的念頭。
花槐自小在山裏長大，這打獵的技術倒是有的，再配上大寶的百發百中的神技，他們現在對那些小的野雞看不上眼了，他們專門就瞅那些大一點的值錢的動物，比如那些鹿啊，野兔啊，還有小一點野豬等等。
當他們擡着一頭野豬下了山，整個村裏簡直是沸騰了起來，這野豬可不是一般人都能獵到了，就算村裏的有經驗的獵手一般也獵不來。
“花槐，好運氣啊！”花國站在門口臉上無限羨慕地說道。
“沒想到這花槐就是不一樣，這一回來就獵到這麽大的一頭野豬，這可是要賣不少的銀子呢！”王嫂子也在一旁說着酸話。
花槐不敢居功，嘿嘿地笑了笑，“我哪有這個本事？這全是大寶的功勞。”
大寶，那個傻子？這下村裏的人更沸騰了，真沒想到啊一個傻子居然有這個手藝，這讓村裏的人大跌眼鏡，也有好事者把話傳到了花雄的耳裏。
花雄心中那個悔啊！說來說去全怪歌楊氏那個敗家娘門，本來說得好好的去找把花小朵那個丫頭找回來，結果卻鬧出那麽一場來，要是當初讓花小朵進了家門，現在那頭野豬就是自家的了，全是那個敗家老娘門。
楊氏有些坐不住，臉上的顏色可得好看得很，起身就向外沖。
“你給我站住，你要去哪裏？”花雄把煙袋子在椅子上磕了磕，眼皮子一擡，厲聲說道。
“我要去把那頭野豬要回來。”在楊氏的心中，花不朵是她生的，就是脫離了關系也是她身上的掉下來的，花小朵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也都是她的，她絕計不能讓別人得了好。
“你這個敗家的老娘門，你還臉出去？你是不是把我的話當作耳旁風了？要不是你以前一直作，一直作，今天會是這個樣子嗎？今天你哪裏也不要去，就在家裏給我呆着，今天你要是敢出這個大門，我就休了你。”花雄這下是徹底的生氣了，這個瘋婆子不要臉，他還要臉呢？要是再傳到族長那裏，他們一定會被趕出花家村的。
楊氏不敢動了，臉漲得通紅，再大的脾氣再大的怒火也全都壓了下去，乖乖地坐了下來，氣得直哼哼。
“還有你們幾個，今天全呆在家裏哪裏也不要去，不然的話我，我一定打斷他的腿。”花雄威嚴看了一眼屋中所有人，冷聲警告了一通，這才咣當一聲進了裏屋躺着了。
花明軍等人還想出去看一看，聽到花雄這麽一說，誰也不敢動了，只能老老實實呆在家裏了。
花小朵沒想到花槐和大寶能獵到這麽一個大家夥，有些喜出望外，這袁芳也是喜得合不攏嘴，趕緊燒火做飯，又炖了一只野雞，裏面放了一些柴園裏自家種的菜，花槐趁着高興又拿出一瓶酒來給大寶也到了一杯。
大寶就是傻呵呵地傻笑，看到花槐倒得酒也不客氣端起來就喝，誰知喝得急了，一下了嗆住了，咳得滿臉通紅。
花小朵和袁芳一看，忍不住樂開了，這個大寶還真是可愛極了。
晚飯過後，花小朵幫着收拾東西，這時門外有人敲門了。
“誰啊？”花槐出去開門，不一會兒一個人跟了進來，是花國。
“花國哥，這麽晚了有事嗎？”花槐讓花國坐下，袁芳給花國倒了一杯水。
“也沒事，就是出來串串門。”花國欲言又止，撓了撓頭皮笑了笑。
“花國哥，有什麽話你就說吧！這裏也沒什麽外人。”花槐看到花國的樣子，開口了。
花小朵知道花國來絕不簡單，估計是聽到了一些什麽，不過花國也來得是時候，要是把這只野豬弄到鎮上去，光花槐一人可不行，大寶小孩子心性，出門她不放心，再說了，大寶出門，誰打獵啊？
“花國哥，你來得正好，我想有一件事情想請你幫忙。”花小朵沉思一會兒開口了。
“小朵啊這什麽幫不幫，有什麽事你只管吩咐。”花國算是看明白了，這花小朵不傻了就是不一樣了，還有這個大寶，天生就是一個獵手，要不然哪來今天打鹿，明天打野豬的。
“明天我想請花國哥幫着把這只野豬弄到鎮上去賣，花國哥家不是有牛車嗎？連人工帶牛車的費用，我給你二十文怎麽樣？”花小朵也不繞圈子，直接向花國說道。
“二十文？”花國愣了一下，這可是抵去鎮上小半個月幹活的工錢呢？他可是求之不得怎麽能不同意？那可是一百個願意。
花國帶着滿意的笑容走了，他一走，袁芳倒不樂意了，這兩口子，一個奸一個滑，沒一個好東西，上次讓賣個雞還拿走了兩文錢，看着就讨厭。
“小朵，花槐一個人能行。”
“嫂子，這頭野豬少說也有百十來斤重，花槐哥一個人怎麽能行？再說了，以後指望花槐哥的日子還多着呢？我可不願意花槐累壞了，到時你可要找我的麻煩。”花小朵沖着袁芳打趣地說道。
袁芳想想也是，自家的男人還是自家心疼，小朵這樣說，她也沒什麽話說了。
花小朵吃完飯想回去，袁芳攔着不讓走了。
“小朵，這夜裏是越來越冷了，你就不要回去住，我在堂屋支一個鋪，花槐和大寶一起睡，你和我在裏屋睡，等以後我們有銀子了蓋一件大房子，以後我們兩家人就住在一起。”
袁芳是一片好心，可是花小朵哪裏舍得讓他們兩口子分開住？
“嫂子，不用了，現在天氣還行，我們暫時先湊合着住，就像你說的，等我們出這個村，等有裏有錢了，我一定會把嫂子和花槐哥接過去和我們一起住。”
袁芳見花小朵堅持不再說什麽，轉身去裏屋找來一床薄的棉被放到花小朵的手裏，“小朵，這被子薄是薄了些，不過好在比不蓋強，你先拿去湊合着用，等過兩在賺到錢了，我再給你們縫一床厚實一點的。”
“那就謝謝嫂子了。”花小朵不推辭，的确每天睡在草堆裏冷風從四面灌來，就算她依在大寶的懷裏可還是冷。
第二天，花國和花槐趕着牛車裝上野豬還有幾只野兔去鎮上了，袁芳把昨天打得野雞拔毛準備中午飯，花小朵和大寶又進了一次山。
花槐這次又把野豬拉到東家，東家好像就在門口等着，一看到花槐趕緊迎了上去，旁邊還站着一個身穿黑衣的青年男子，他好像對野豬比較感興趣，圍着野豬轉了好幾圈。
“這只野豬是誰獵到的？”黑衣男子突然間問道。
“是…”
“是我們兄弟兩個人獵到的。”花槐正想說是大寶獵來，花國用胳膊捅了一下花槐，搶在花槐的前面笑着說道。
“哦！”黑衣男子擡眼冷冷地看了一眼花國，明顯地對花國的回答不相信，這讓花國心裏咯噔了一下，這青年男子的眼神太淩厲了，差點沒把花國吓出一身冷汗來。
東家開始和花槐讨價還價，花槐雖然不住在鎮上，但是鎮上也有賣整只野豬的，像這麽大的一只野豬怎麽也得給個十兩銀子。
青年男子有些心不在焉，望着野豬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看到青年男子一臉兇相，花國心裏有些膽怯，生怕惹上了麻煩，扯了扯花槐的袖子，讓他趕快一點。
花槐心裏也有些不安，最後在和東家一番讨論，最終敲定這頭野豬還有那幾只野兔，以十一兩銀子給收了。
花槐沒什麽說的，十一兩銀子也不是一個小數目，平時這加起來一年撐死也賺不到兩兩銀子。
花槐和花國一走，黑衣男子提着一只野兔看了一眼，當目光落在野兔的受傷的腿上時，他的臉上微微一變，身體一個起落，手裏拎着野兔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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