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陳娴之變異

這話說完，杜巧巧失控的身體重新恢複正常，她立馬回頭捂住臉，咳了兩聲：“我剛剛說的話請你忘掉吧，我先回去了。”

陳靖之的笑意凝固在臉上，是他搞砸了嗎？

“你剛剛是不是控制了我的身體。”如果追夢有實體，杜巧巧一定會把它掉起來打。

追夢說：“你不是一直想說那句話嗎？”

“哪句？我想說哪句？”杜巧巧逼問道。

“就‘我喜歡你’呀。”追夢說，“我可是查過的，在對方有喜歡的人的情況下，加上後面那句話成功率更高哦。”

杜巧巧問：“你從哪查的？”

追夢天真地說：“你們藍星的電視劇啊。”

杜巧巧扶額，這恐怕是人工智障吧。

杜巧巧沒臉面對陳靖之，兩人明明手碰手坐着，她偏要側過頭去當做身邊沒有人。陳靖之見狀，收起了自己躁動的心，默默吃着手裏的餅幹。

杜巧巧杯子裏的水喝完了，她艱難地從背包裏拿出一瓶未開過的礦泉水。她右手傷了，使不上力，只能兩腿夾住瓶子用左手擰。

“這瓶剛開的，你拿去喝吧。”

一瓶瓶蓋擰松過的礦泉水出現在杜巧巧眼前，杜巧巧順着瓶身往上看，是祝嘉良傻笑的臉。

祝嘉良說：“快接着啊。”

“謝謝。”杜巧巧回給他了一個笑容。

陳靖之放下了手中的礦泉水，他現在雙手無力，拿着餅幹都能抖，別說開瓶子了。這樣的自己怎麽配得上杜巧巧呢。

手中的水瓶被抽走，陳靖之一臉問號地看着妹妹。

陳娴之開了瓶子塞回陳靖之手中說：“你不是要喝水嗎？拿着。”

因為杜巧巧跟陳靖之受了傷，暫時無法戰鬥，便沒人提起去補充物資。其實他們手頭的食物很少，也就夠五個人勉強吃上四天，所有人都在下意識地減少食物的用量。

沒有很好地補充營養，是不利于傷口的恢複的。兩天過去，杜巧巧的傷口還是沒有完全結痂，清理時依舊有少量血水出現。

陳靖之更嚴重，他的雙臂血肉模糊，看着就很吓人。陳娴之一路照顧他，連吃飯都用喂的。

車裏的氣氛一直很低迷，只有在吃飯時間才能發出一點不一樣的聲音。

杜巧巧重新綁好手上的繃帶，把藥品塞回後備箱。回到車裏，她的座位上出現了一包已經撕開的餅幹，以及一瓶蓋子松動礦泉水。

祝嘉良趴在椅背上看着她：“我只能幫你做這些，為你的傷減輕點壓力。”

杜巧巧應付一笑：“謝謝，我已經恢複力氣了，以後你不用再為我做這些。”

祝嘉良識趣地回去坐好。

“他不适合你。”陳靖之極其小聲地嘀咕道。

杜巧巧現在很別扭，讓她跟陳靖之說話更別扭，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回上那麽一句。

于是她陰陽怪氣地說：“怎麽？羨慕有人給我準備早餐？你妹呢，沒給你準備嗎？”

明明是挖苦的話，卻是自那天告白後，杜巧巧與他說的第一句話。陳靖之心裏甜得流蜜，他傻笑道：“娴之還沒睡醒呢。”

“哦。”杜巧巧禮貌地給了個無情的回應。

杜巧巧看了一眼手表，陳娴之這個點還沒醒就很奇怪了。他們現在根本沒有娛樂活動，天一黑就睡覺，每天天還沒亮就能醒來。現在快八點了，陳娴之不可能還沒醒。

杜巧巧問：“你妹是不是不舒服？需不需要藥？”

杜巧巧這麽一說，陳靖之也緊張起來，他溫柔地輕推陳娴之：“聽得見嗎？是不是身體難受？”

他的指尖碰到陳娴之的臉頰，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怎麽了？”杜巧巧驚覺不妙。

陳靖之臉色不太好：“娴之發燒了。”

祝正祥猛地轉過頭來：“發燒、又沉睡不醒，你們說她是不是要變成喪屍了？”

“胡說什麽呢！”陳靖之第一次發這麽大的火。

祝正祥臉都白了，不知是被陳靖之吼的，還是害怕陳娴之真要變成喪屍。不過他身為陳娴之的男友，表現出這番狀态，真令人鄙夷。他假裝受重傷的時候，陳娴之可是對他一路照顧過來的。

杜巧巧坐在門邊，她打開門先下車，好讓陳靖之去後備箱裏找藥。她面無表情地摸了陳娴之一下，實則在問追夢：“她真的要變異了嗎？”

追夢說：“沒錯，預計變異完成時間還有兩個小時，預計醒來時間在三個半小時以後，以她基因數據的模拟分析來看，她自然變異的結果為暴食者。”

杜巧巧問：“有辦法改變嗎？”

追夢：“有，只要擁有進化導向試劑，她就能成為正真的進化者。”

很明顯，這種杜巧巧聽都沒聽說過的試劑只能靠她從追夢那裏抽。但她現在只有一點積分，根本抽不了。

陳靖之很快回來，杜巧巧卻隔在中間不讓他過去。他抖抖索索地拿出退燒片，半天也摳不出一粒藥。

杜巧巧搶過退燒片，小聲對陳靖之說了句：“別慌。”

她拿出一片藥，扣開陳娴之的嘴，給她喂了點水，然後一直拍着她的胸口。

“她能吃藥，應該沒事，退完燒就能好。不過車裏太悶，又擠，能不能找個地方讓她好好休息下。”

陳靖之佯裝鎮定：“杜巧巧說得對，開出高速找間空房子吧。”

下了高速，他們很快在高速出口附近找到了間沒有喪屍的屋子。這裏是個快遞網點，牆角邊還堆放着幾個昨天沒有投遞完的快遞。門口的一條血跡一直延伸到收費窗口，桌子那灘幹涸的血跡應該是事情發生最初的，地上破碎的馬克杯表示着這裏曾經發生過打鬥。

可能是這裏工作人員發生了變異，然後人們制住了他，有人喊了救護車或報了警把他送走。也可能是喪屍在這裏咬了人，大家害怕地逃跑，也引走了喪屍。

不管之前這裏發生了什麽，但現在這裏是安全的。

祝正祥抱着陳娴之進了門，他快速地環顧一周，發現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就直接把陳娴之靠着牆邊放下。他退開一步插着腰說：“要不靖哥你在這看着娴之吧，我出去看看附近有沒有喪屍。”

陳靖之沒有回應，他在收費窗口裏找到一個舊抱枕，拿來讓陳娴之靠着。

杜巧巧看着祝正祥走遠，然後關上大門。

“你妹妹要變成喪屍了。”杜巧巧對陳靖之說。

陳靖之說：“我猜到了。”

“我有辦法救她。”

“我知道。”陳靖之看着杜巧巧詫異的表情，讀出了她的想法，“你跟我說‘別慌’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有辦法了。”

“這麽信任我？”可是杜巧巧還沒百分之百信任他呢。

陳靖之悲傷地彎了彎嘴角，眼中含着光：“因為我喜歡你啊，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所以就相信你。”

追夢：“我說陳娴之怎麽傻乎乎地信祝正祥的鬼話，原來這是他們家的家族遺傳啊。”

杜巧巧直接出聲對追夢說：“你別打岔。”

又低頭略微腼腆地對陳靖之說：“我不是說你。你說喜歡我什麽時候的事？”

陳靖之笑着回憶起過往，他也說不清到底是什麽時候喜歡上的。不知從何時起，他每天都期待着杜巧巧來買一杯布丁奶茶，這樣就能多看她一眼，多聽一句她甜甜的聲音。杜巧巧習慣拿到奶茶就在櫃臺上插入吸管，幸福地喝一大口，然後甜甜地說聲謝謝，再離開。這是他最滿足的時候，每次看着她離開的背影都能看好久。

陳靖之慢慢收起了回憶，他搖搖頭：“忘了，大概很久了吧。如果你介意的話，我會跟你保持距離，你允許我能喜歡你就好。”

杜巧巧腹诽：不允許你就真不喜歡了嗎？

其實她心裏是樂開了花的，總感覺這句話她也期待了好久。

“這麽說來，你上次說喜歡的那個女孩子就是我喽。”

陳靖之腼腆地“嗯”了一聲，紅暈爬上了他的臉頰，染紅了他的耳垂，透露出一股傻氣：“可是那天，你打斷了我的表白，還搶了我準備了好久的詞，說完還讓我忘掉。”

杜巧巧轉過身，不敢看陳靖之的表情，含糊不清道：“我，我那不是也想跟你表白，說完有怕你拒絕嘛。”她心裏卻是想着，如果那天別急，聽完陳靖之的話就好了。

陳靖之扶住杜巧巧的雙肩，将她轉過來，深情道：“要是我能勇敢一點，早點向你表白就好了。巧巧，我喜歡你。”

按常理而言，這個時候兩個人應該抱在一起，擁吻一番。

可惜陳娴之痛苦的喘息聲攪亂了氣氛，陳靖之臉上的紅暈褪去，笑容也跟着凝固。

“喂，追夢，我要給陳靖之使用系統繁殖工具。”

卡牌在卡槽中消失，追夢的聲音在杜巧巧耳中鬧騰：“你說過會聽我的意見的，我不要！為什麽我的身體不由自主，這一定是BUG。”

卡牌已經生效，半分鐘後陳靖之耳邊響起了“子系統安裝完畢”的聲音。

杜巧巧沒有開口，陳靖之卻能聽到她的聲音：“聽得到嗎？這就是我跟你說的秘密。”

陳靖之問：“是你在說話？”

杜巧巧點點頭：“是的。”

杜巧巧為了讓陳靖之信服，花掉了唯一的積分讓追夢給她開啓臨時通訊功能。

“你的秘密是無媒介千裏傳音？它要怎麽幫我救娴之？”

作者有話要說： 陳娴之：你們不要再打情罵俏了，我快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