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将就(3)

紀行遠身材倍棒兒,不胖不瘦的,但是這不胖不瘦的身子在喝醉了酒後卻沉的跟個死豬似的。紀行遠家住十一樓,宋莞爾拖着他進電梯出電梯的,是好不容易把他拖進了家。

紀行遠家的裝修是現代簡約風,黑白兩色為基調,一進門,就感覺寬闊無比的。

裝修的材料,還有紀行遠家的家居擺設啥的都是高檔品,整個房間裏透露出來就是濃濃的高逼格。

紀行遠家有面牆全是落地玻璃窗,玻璃窗前有個小書架,書架上擺着幾盆精致小巧的花,有洋桔梗,還有毛良茛,看起來素雅而清新。宋莞爾很喜歡他家的裝潢,不過現在可沒時間去品味,扶着紀行遠坐在沙發上,宋莞爾急匆匆去了廚房給他煮了點米湯醒酒。

煮完米湯一勺勺的喂紀行遠喝着,看着他的嘴巴一張一張的,宋莞爾不知怎麽的,突然放下小碗湊近紀行遠在他嘴巴上吻了下,吻完剛想擡頭,後腦勺卻被紀行遠的大手按住了,緊接着,紀行遠的吻鋪天蓋地的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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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三點的東城,沒多少星火,黑漆漆的,漆黑的靜谧。

卧室只開了燈帶,燈光昏昏暗暗的,紀行遠額頭泛着疼,站在落地玻璃窗前拉開窗簾看向窗外,點煙一支煙吸一口,頭也沒回的跟身後床上的宋莞爾說着無情的話:“沒想到你還是處女啊。”

宋莞爾全身哆嗦一下,語氣顫巍巍的:“行遠哥,我沒交過男朋友的。”

紀行遠冷淡的哦一聲,回頭看她:“你想我怎麽彌補?”

“我想跟你在一起。”宋莞爾喜歡他一直是顯而易見的。

“可我不想跟你在一起啊。”紀行遠說話挺傷人的,再吸口煙,看看窗外的夜景,沉默良久,吐個煙圈,“我上過的處女多了,要是個個負責,我可負責不起的。”

掐滅煙,拿起外套穿好,紀行遠匆匆離開卧室下了樓。

紀行遠離開,宋莞爾垂下頭,眼淚從眼裏可憐巴巴的抖了出來。

紀行遠大約十分鐘後又回來了,手裏多了點東西——避孕藥。

從樓下24小時的大藥房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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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避孕藥放桌上,再倒一杯白開水,紀行遠在她面前站立:“吃了它。”

宋莞爾眼睛水汪汪的仰視看他:“行遠哥。”

“吃了它,忘掉今晚的事。”紀行遠冷着臉把水杯再往宋莞爾面前送送,根本沒商量的餘地的意思。

說真的,宋莞爾這小姑娘長得又漂亮又清純的,皮膚更是嫩的都能掐出水來,要是放在以前,這樣的小姑娘真的是對極了他的胃口了,可現在,他只覺得心累還煩躁。

他媽的,怎麽就上了她了?

監視着宋莞爾吃下了避孕藥,紀行遠才松了口氣。

折騰着,時間已經來到了淩晨四點,等宋莞爾換好了衣服,紀行遠送她回家。

送她回家的路上,宋莞爾一直在哭,哭的紀行遠煩躁的不得了,哭的讓他覺得自己真的是做了一件十惡不赦的事兒。不過,送她回家途徑一家有名的嘈雜淫/亂酒吧時,那十惡不赦的罪惡感又突然消失了,因為他覺得這世間比他壞的男人多了去了。

更何況,這世間,每天發生的一夜情也多了去了。

再者,長這麽大,他真的不知道毀了幾波純情少女了。

把宋莞爾送到她家小區樓下,紀行遠拿出了一大筆錢塞進了她的包裏算是作為賠償。

宋莞爾家境殷實,紀行遠給的錢她還真看不到眼裏。看看紀行遠,她其實真的挺想發洩般的把錢從包裏掏出來砸他臉上的,可是握着包包的手指動了好久,終是沒行動。

她現在上大學,就在本市的大學就讀,大部分時間住在家裏,偶爾也會在學校宿舍住,她們宿舍有個女孩子是他們系出了名的女漢子,可是那女漢子,在她男友面前卻一點漢子氣息都沒有,有的只是唯唯諾諾的懦弱氣息。

那女漢子曾特煽情的說:愛一個人時,有時候懦弱的讓自己都惡心。

她曾經在背後還鄙視過那女漢子,現在看來,算是報應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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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行遠做事一向都是瞻前顧後的。

宋莞爾跟顧籬關系不錯,如果顧籬知道他跟宋莞爾發生過關系,他跟她真的就沒可能了吧。雖然現在他也看不到可能,滿滿的全是絕望,但他不能更絕望。

看看宋莞爾,紀行遠再補充一句:“莞爾,我們發生關系這件事我希望你能當做沒發生過,不要告訴第三人,我為我的醉酒惹事向你道歉。”

被人白上了不負責,這可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兒,宋莞爾應下:“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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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工作真的挺忙的,而且,也算是為了躲避宋莞爾,紀行遠出差了一趟。

兩周後,出差回來。

回來後,小區門衛大叔特熱心的告訴他說有個小姑娘這兩周幾乎每晚都在這邊晃悠,等他。

紀行遠聽到這個消息,第一反應是:宋莞爾這姑娘還沒完沒了了?

紀行遠還聽到了一個不知道算不算好消息的消息:葉青琳跟薛西了在試着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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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行遠回來後在家休息了會兒,洗個澡換身衣服後驅車去了顧籬的小店,把車停在店門口不遠處,他是守了好一會兒都沒看到顧籬的身影。

看不到就看不到吧,反正晚上一定能看到的,他得去她家吃飯的,這麽想着,紀行遠開車離去,很快,顧籬的小店消失在車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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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恩施晚上下班開車到了小區樓下,停好車剛從車裏出來,腳邊突然就多了只足球。

緊接着,有個穿着藍白相間足球襪小短褲頂着西瓜頭的小男孩跑了過來。

下意識的,霍恩施蹲身撿起了球,等小男孩跑近了,霍恩施把球遞給他。

小男孩很有禮貌:“謝謝叔叔。”

道完謝,小男孩抱着球轉身跑開了。

不遠處有個年輕爸爸正在等小男孩回去,等小男孩撿球回去後,年輕爸爸一把拎起小男孩讓他坐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也回家去了。

一對身着父子裝的一大一小,在夕陽投射中慢慢的走着,格外的美好。

美好的讓他心裏一動,突然也很想要個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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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行遠今天出差回來的時候,很湊巧的在飛機上遇到了霍恩施的爸爸,霍長安。

他跟霍恩施是穿着開裆褲長大的哥們,霍長安也算是看着他長大的了。

倆人聊了會天,霍長安說好久未見,讓他晚上去他家吃頓飯,敘敘家常。

紀行遠翻頁雜志看着,點點頭說了句行。

顧籬晚上下了班回家後,進門來到客廳就看到紀行遠在她家。

有些吓一跳,但是見紀行遠裝模作樣跟她并不熟的樣子,顧籬頓時松了口氣。

不過,有紀行遠在,顧籬多少有點不自在。在客廳裏呆了沒十分鐘,顧籬就跑去廚房給陳柔打下手做飯了。

保姆阿姨的女兒過幾天要結婚了,于是她請了一個月的大長假回家喜慶去了,臨走之時,陳柔是給她女兒包了個很大的紅包,保姆阿姨開心的不得了,承諾說會盡早回來。

這保姆阿姨不在,而顧籬還要上班,所以這一個月裏的一日三餐還有家務活什麽的,就被陳柔給承包了,當然,顧籬如果在家,是會搶着幫她幹活的。

廚房裏嘩啦啦的水聲流着,洗着菜,顧籬說:“媽,您去客廳吧,我自己一個人做飯就成。”

陳柔點點頭,去了客廳,片刻後,霍恩施挽着袖子走了進來。

“媽讓我來幫你。”

霍恩施有好皮囊,好脾氣,好教養,還有好廚藝。

霍恩施進來後,基本上做飯炒菜什麽的就成了他的了。

顧籬站在他旁邊削着土豆看着他,看他娴熟的切菜,放油,放菜,翻炒。

整個畫面美輪美奂精致的像是在拍美食節目。

廚房的大玻璃上折射着兩人的光影。

顧籬對着大玻璃看着,突然就想起了曾經有個男人某天特嫌棄的說她全身上下沒有哪一點不土的,帶出去不夠丢人的。

她不想丢人,一直在改變着。

但現在跟霍恩施站在一塊一對比,她竟還是土的掉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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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行遠,嘗嘗你嫂子做得飯。”看餐桌上食物的色澤刀工啥的,陳柔其實知道是霍恩施的手藝,但是她就是想顯擺下兒媳婦,于是說是顧籬的手藝。

“看着真豐盛。”夾起桌前的糖醋排骨咬一口,紀行遠贊嘆,“嫂子的手藝還真不錯,味道很棒。”他說話時是看着顧籬說的,出于禮貌,他以為顧籬怎麽着也會對他笑笑說句客套話什麽的,但是直到他說完,都沒見顧籬擡頭看他一眼的,倒是陳柔一直在接話茬,“你嫂子是開飯館的。”

顧籬不搭理他,都懶得看他,紀行遠瞬間心涼,吃飯時,胃口明顯變小,話語也明顯減少了。

氣氛也不知道是在什麽時候發生變化的,反正吃着吃着就好像突然就冷了場了。

餐桌上突然沒人說話了。

紀行遠怎麽着都算是客人了,家裏有客人在,冷場挺尴尬的,陳柔趕緊的找話題,問紀行遠:“行遠啊,有女朋友了麽?”

紀行遠搖頭:“還沒有。”

“還沒有?你就挑吧你。”陳柔放下筷子,“說說喜歡什麽樣的姑娘,阿姨看到合适的好給你操操心。”

紀行遠再看看顧籬:“我也不知道喜歡什麽樣的,也許碰到了才知道吧。”

有一搭的沒一搭的繼續吃着飯聊着天,話題轉着轉着就從紀行遠身上轉到了霍恩施身上。

陳柔開始督促霍恩施說盡快的跟顧籬要個孩子。

“我們會努力的,年前争取造人成功。”陳柔話音剛落,霍恩施就接了話茬。

以前其實陳柔沒少說過要孩子的事兒,每每她一提及孩子,霍恩施的反應一定是不耐煩,說剛結婚時間太早,所以對于這次霍恩施的回答,顧籬有點始料不及,始料不及的差點讓她把手中握着的筷子砸在地板上。

她的筷子是差點砸到地板上,而紀行遠的筷子是真真切切的砸在了地板上。

“抱歉,手滑了。”紀行遠笑着解釋,而後彎腰撿起筷子。

現在已經是深秋了,夜越黑,這溫度越低。

紀行遠上身就只穿了薄薄的t恤搭配薄薄的風衣,從霍恩施家一出門,還真是有點冷。

看看出來送他的霍恩施,還有站在霍恩施身旁小鳥依人的顧籬,紀行遠笑笑,想要祝他們早生貴子,張張嘴就是說不出口。

說不出口,幹脆也就不說了,省了矯情。

等紀行遠取了車,開車回家時,半路上,突然流了鼻血。

找個路邊停靠了車子,紀行遠從抽紙盒裏拿出抽紙開始擦鼻血。

他有個臭毛病,愛流鼻血。

以前,總有個傻姑娘會在他流鼻血的時候把他伺候的跟大爺似的。

抽着抽紙擦着鼻子,紀行遠有點透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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