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死不瞑目

“這是什麽？”

溫兆森看到那上面的“病歷”二字，心裏泛起不好的預感。

闵娜不再開口，只是用刺目的眼神看着他。

溫兆森僵了半晌，深吸一口氣，慢慢蹲下身，将病歷拿起來，抖着手打開，一連串的醫學用語他看不太懂，但“腦部惡性腫瘤”幾個字，瞬間讓他的心擰成一團。

耳邊回蕩着展曦說過的“我生病了，很嚴重，活不了多久了。”，手顫抖得幾乎拿不住病歷。

病歷顯示展曦去過腦科幾次，有開一些藥，最後一頁的落款日期，不就是展曦說醫院定好了移植眼角膜的那日嗎？

溫兆森猛地哆嗦了一下，不，不會的，不可能是他想的那樣！

偏偏闵娜不給他逃避的機會，直接戳破：“曦曦早就決定要将眼角膜給你了。她這個病，做手術極有可能下不了手術臺，為了能多留在你身邊，她每日忍着痛，也要多陪陪你……”

溫兆森頭腦一片嗡嗡，闵娜的每個字都像是斧頭一下一下劈在他頭上，痛得要裂開。

“誰要她的好心？！”他低吼着，心底湧起無盡的狂躁和恐慌。

闵娜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是啊，我也覺得她太傻，太不值了。如果我早知道，一定不顧一切的阻止她！如果只是取出眼角膜，曦曦還不會死，可偏偏遇到你，将她利用徹底！”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溫兆森失了魂魄，無意識的呢喃着。

他是讨厭展曦，是希望她消失在自己的世界，但不是以這種方式，絕不是！

劇痛的心髒告訴他，自己對展曦不只是讨厭，還有更多，但這一刻，他害怕去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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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溫兆森忽的大吼，目眦欲裂，“你把展曦藏在哪了？是你家還是展家？”

“火化了。墓地在哪我是不會告訴你，你不配去打擾她！”闵娜冷笑，不屑一顧，只覺得這個男人可笑，現在裝的一副震驚失态的模樣，有什麽用？

溫兆森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病歷在手裏攥得幾乎要碎掉。

“我馬上就去展家，你以為你能瞞得住？”

說到底，他壓根就不信，展曦死了。

甚至懷疑她是不是真的生了病，明明那段時間，毫無虛弱之感，怎麽可能輕易死去？

不，他之前根本看不到，而且抱她的時候，感覺得到她瘦了很多……

溫兆森拼命在心裏甩開這個念頭，就聽到闵娜說：“曦曦不想家裏知道，你去展家的時候別露出端倪，否則曦曦死不瞑目……”

“閉嘴！不開口沒人當你是啞巴！”溫兆森惡狠狠的盯着闵娜，這就是她最好的閨蜜？竟敢這麽詛咒她！

闵娜離開的時候，什麽都沒拿，怎麽來的就怎麽走，只帶走了那張遺照。

溫兆森将被她翻亂的房間一點點的收拾好，免得展曦見到不開心。

他知道展曦有強迫症，見不得東西散亂，非要擺得整整齊齊，對了，那女人還有潔癖，手上沾點黏糊糊的都受不了。

那時候，溫兆森仗着眼睛看不見，總是故意弄亂屋內的東西，總是故意打翻食物，因為他知道展曦會難受。

後來覺得玩膩了，就讓章宇找了只習慣不好的小狗，又蠢又鬧騰的那種，在屋裏亂拉、拆家，弄得一團糟，教不會，訓不好。

他又以不喜歡屋裏有外人為由，拒絕找傭人，就是要将所有髒活累活都給展曦。

展曦都像是沒脾氣似的，不厭其煩的打掃幹淨，對待狗狗還是很溫柔。

有一次，溫兆森忍不住問道：“這麽讨厭煩人的狗，你為什麽還對它好？”

事實上這狗就是因為習慣太差而被前主人抛棄的。

“是你喜歡的呀。”

說這話的時候，溫兆森敏銳的聽到她是帶着笑意的。

他嗤笑，這蠢女人，他要章宇帶過來的就是他喜歡的？

“我還娶了你，難不成是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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