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永遠黯淡無光

溫兆森最先回過神，不就是養孩子嗎？他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精力，和對她的耐心。

“好，有什麽需要注意的，你都寫給我，不要漏了。等過段時間，她膽子大點，再檢查身體。”

闵娜松了口氣，正如魏子豐說的，老天是站曦曦這邊的，退化成嬰兒這都不是事。

只是……

她有些頭疼，懊惱自己為什麽沒有早點過來，讓溫兆森撿了個便宜。

此刻曦曦就像是剛破殼的小雞，對第一眼“看”到的那個人無比依賴。

要是曦曦醒來先接觸到的是自己，還有溫兆森什麽事？

“這難道是天意？”闵娜喃喃。

魏子豐問出了關鍵問題：“她還有可能恢複以前的記憶嗎？”

“大腦這麽精密的所在，真的說不好。也許有什麽契機能想起來，也許一輩子想不起來。”醫生搖頭。

闵娜咬着唇，內心很是矛盾。

既希望曦曦不要想起那些殘酷的回憶，又希望她能想起來，起碼不能再白白便宜了溫兆森。

溫兆森更關心的是展曦的身體能不能接受手術，他要盡快替她弄到新的眼角膜。

“很遺憾。”醫生嘆了口氣，“展小姐這種情況，移植眼角膜是沒用的，檢查的時候我們發現，她的視神經已經因為腫瘤壓迫而損毀了……”

“可是腫瘤不是切除了嗎？”闵娜驚呼：“難道曦曦這輩子都看不到了？”

“是的，我們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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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兆森心髒像是被圍剿，再次血肉模糊。

他撫着展曦的眼皮，這雙愛笑的眼，永遠都是黯然無光的了。

沒關系，不要怕，此生就讓我做你的眼睛……

醫生告辭後，闵娜打發魏子豐去食堂端一碗粥過來。

金燦燦的南瓜粥，香甜軟糯，展曦的鼻頭聳動，喉嚨滾動，忍不住本能咽了咽口水。

她呆呆的将手放在肚子上，卻不知道自己需要什麽，眉頭皺了起來。

闵娜試了試溫度，剛好入口，舀了一勺遞到她嘴邊。

“曦曦，張嘴，啊~”

可她看不見，聽不懂，食物送到嘴邊也沒什麽反應。

闵娜急得想哭，想塞進她嘴裏，剛碰到就被她揮手打開，縮進溫兆森懷裏。

勺子上的粥撒到一旁眼巴巴看着的魏子豐人中處，他伸出舌頭一舔，都卷進嘴裏，愣是把闵娜給逗笑了。

“我來。”溫兆森拿過勺子，再度将粥放到展曦嘴邊，“曦曦，別怕，好吃的，把嘴巴張開。”

勺子碰到嘴邊，她本能的張嘴，粥滑進嘴裏，嘗到甜甜的味道，她眼睛微微睜大，似乎有些不可思議。

再就是本能的吞咽，吃完還咂了咂嘴。

有了第一口後面的就簡單了很多，不多時，一碗粥就見了底。

展曦摸了摸肚子，感覺長久沒有進食過的胃暖暖的，特別舒服。

但她不會表達，幹脆抓住溫兆森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啊啊啊”的叫着。

闵娜心裏泛酸，打定主意要多在展曦面前刷存在感。

魏子豐提議道：“吃完了就試着走走吧。”

溫兆森點點頭攬過展曦的腿，就要放到地上。

展曦果不其然又想掙紮，他忙說道：“我在、我在……”

溫兆森發現，只要聽到他的聲音，展曦就不會那麽害怕，便一直輕聲說着話，引導她的腳落了地，慢慢站起身。

闵娜忙給她穿好鞋。

展曦有些戰栗的直起身，臉上害怕和興奮交雜，像個初學步的孩子，顫巍巍的邁出腿。

因為按摩到位，她的肌肉維護得很好，絲毫不見萎縮，所以很快适應了走路，被溫兆森扶着，一步步走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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