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甜甜的
“把飯菜放下吧。”裴時寒道。
“是。”青元把飯菜放到桌上, 心裏還是不好受的,他跟了三爺那麽久, 沒想到三爺有這樣的癖好, 他一時之間接受不了。
裴時寒到飯桌前坐下, 對蘇棠棠道:“過來吃飯。”
“好。”蘇棠棠應一聲, 拿起筷子,轉頭對青元說一句:“青元, 多謝你啊。”
這聲音好熟悉啊, 青元一怔, 立刻轉頭看蘇棠棠。
蘇棠棠已經拿起饅頭夾菜吃了,察覺到青元探究的目光, 她轉頭看向青元,問:“你看什麽?”
“你、你、你……”青元指着蘇棠棠, 震驚地說不出話。
蘇棠棠微微偏首問:“我怎麽了?”
“你是、是、是……”
蘇棠棠笑。
“三夫人!”青元大聲說出來。
蘇棠棠抿嘴笑, 看來再怎麽女扮男裝, 熟悉的人還是能夠認出來的。
青元像是發現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一樣, 轉頭對裴時寒道:“三爺, 是三夫人, 三夫人啊!”
裴時寒淡定自若地夾了一塊肉, 放至蘇棠棠的碗中,這才轉頭看向青元,沉聲問道:“你要嚷嚷到全軍營都知道嗎?”
青元立刻噤聲,好一會兒,才開心地問蘇棠棠:“三夫人, 你怎麽來了?什麽時候來的?”
“诶,你可別叫我三夫人。”蘇棠棠阻止青元道:“我現在叫小蘇大夫。”
小蘇大夫?
怎麽那麽熟悉?
青元這才想到和周大夫一起從應州城過來的小大夫,可不就是叫小蘇大夫,聽說小蘇大夫才來幾日,就已經因為醫術高明而在軍醫營賬和傷患營賬出名了。
這個小蘇大夫就是三夫人?
“三夫人你就是小蘇大夫?”青元不敢相信地問:“就是給傷患營賬兄弟治病的小蘇大夫?”
蘇棠棠點頭,很裝逼地回答:“不錯,正是在下。”
青元接着就說道:“沒想到真是三夫人,這才幾個月不見,三夫人的醫術進步如此的迅速,你不知道軍營裏,好多人誇獎你。”
“是嗎?”
“是啊。”
“都誇我什麽了?”
“誇你醫術高明,長得俊俏,誇你——”
“咳!”就在這時候裴時寒突然咳嗽了一聲。
青元的聲音被打斷,他朝裴時寒看了一眼,他自小跟着裴時寒,不敢說是裴時寒肚子裏蛔蟲,但是日常生活中的裴時寒,他還是能看懂的,比如現在。
很明顯裴時寒是覺得他礙眼了,青元表情先是僵了一下,接着便道:“總之就是誇你呢,那個,三爺三夫人,你們慢慢吃,我也回去吃飯了。”
“……”怎麽誇到一半就走了呢,真不過瘾,可是又不能不讓人吃飯吧,蘇棠棠只好道:“那你去吧。”
“是。”
“等一下。”裴時寒道。
青元看向裴時寒,道:“三爺,有何吩咐?”
“三夫人身份之事,不要亂說。”
“是。”
“下去吧。”
青元高興地走了。
裴時寒又給蘇棠棠夾了一塊肉,道:“你在這兒混的不錯。”
蘇棠棠問:“哪裏不錯了?”
“大家不但誇你醫術高明,誇你長得好,還誇你性格溫和,誇你為了謙虛……”裴時寒一說一大串優點。
剛剛青元沒說的,裴時寒都給說出來了,蘇棠棠最喜歡聽人誇了,也不管裴時寒為什麽接着青元的話誇自己,反正開心就是了,開心的地給裴時寒夾菜。
裴時寒也吃的很滿意,飯後天已經黑了,裴時寒作為将軍,每日去四處查看是必要的任務,為了讓蘇棠棠消消食,便帶着蘇棠棠,在大營周圍繞了一圈,引來不少士兵的默默圍觀。
确定周圍暫時沒什麽異動,二人便一起回了大營賬,讓人燒了水,蘇棠棠裴時寒舒舒服服洗了個澡之後,躺到床上。
哎呀,裴将軍睡的床就是軟和多了,近來際城這邊寒冷,尤其夜間,蘇棠棠在軍醫營賬時,每晚光暖被窩就要暖好長一段時間,可是眼下根本不需要。
裴時寒就是行走的電熱毯,而且是純天然的!
蘇棠棠忍不住就朝裴時寒身上靠,像只尋找溫暖的小貓咪,撓的裴時寒心裏癢癢的,裴時寒任由蘇棠棠擠着自己,眉眼含笑地望着蘇棠棠問:“冷?”
蘇棠棠回答:“這邊确實比應州城冷多了。”
裴時寒聽言便側過身,面對着蘇棠棠。
蘇棠棠立馬道:“別拉我手,拉我手,我睡不着。”
裴時寒:“……”
然後裴時寒就拉上了蘇棠棠的手。
蘇棠棠:???聽不懂人話?
裴時寒輕笑道:“不想讓你這麽快入睡?”
“???”這男人有毛病?
“想讓你陪我說會兒話。”
“???”大晚上的,不睡覺,說什麽話,累不累?
“好不好?”裴時寒望着蘇棠棠,漆黑的眼睛流溢出清透的光彩,不知道怎麽回事兒,蘇棠棠心頭驀地一顫,情不自禁地就應了一聲:“好。”
裴時寒嘴邊帶着笑,持起蘇棠棠的手,放到嘴邊吻了一下,蘇棠棠立馬心波蕩漾,道:“你、你、你幹什麽?”
“分開這麽久,你不想我嗎?”裴時寒問。
“……”怎麽感覺渾身麻麻的,心裏癢癢的。
“嗯?”裴時寒尾音微微上揚,帶着一種蠱惑人心的呲牙,大爺的這是什麽妖精男人啊,蘇棠棠望着裴時寒英俊的臉龐,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住了,就在這個時候裴時寒笑了,伸手将她擁入懷裏,道:“沒良心的小家夥。”
蘇棠棠:“???”她怎麽就沒良心了?
“還冷不冷?”裴時寒問。
咦,怎麽突然轉移了話題了。
“還冷?”裴時寒摟緊了蘇棠棠幾分。
蘇棠棠趕緊道:“不冷了,可是你抱的有點緊。”
“我想抱你更緊一些。”
蘇棠棠:“???”這是什麽騷話。
“因為我想你了。”
蘇棠棠:“???”
“非常想。”
“???”
說着裴時寒在蘇棠棠的額頭重重親了一下,蘇棠棠想到了在應州城送裴時寒出征之時,他在她額頭上的一吻,她擡眸靜靜地望着裴時寒,心裏彌漫出各種情緒,開口道:“三爺,你長胡子了。”
裴時寒:“???”
“真的,兩次都紮到我額頭了。”
“???”
“有點疼呢。”
裴時寒面部表情有些扭曲,他目不轉睛地盯着蘇棠棠,合着他那麽深情地親吻蘇棠棠兩次,蘇棠棠給予的感覺就是——他長胡子了,他的胡子紮人。
這、這簡直将他一腔柔情都踩的稀碎,然後扔進水溝裏去了,他心裏突然湧出一股子挫敗,還有生氣,摟着蘇棠棠就用下巴朝蘇棠棠臉上蹭去。
“哎呀,你幹什麽呀?”蘇棠棠一邊躲一邊問。
“紮人嗎?”裴時寒問。
“紮。”蘇棠棠回道。
“那就繼續紮。”
裴時寒不依不饒,繼續朝蘇棠棠的臉上、脖子上蹭,蹭着蹭着,蹭到蘇棠棠的癢癢處,蘇棠棠咯咯笑起來,她向來不是任人攻擊的人,在發笑之中,也不忘反擊,伸手就朝裴時寒的咯吱窩戳去。
剛戳一下,就把裴時寒戳的身子發僵,蘇棠棠這才發現裴時寒比她還怕癢,立刻朝裴時寒身上爬,去撓裴時寒的癢,裴時寒強忍着沒有發笑,但也受不住癢。
你撓我一下,我抓你一下,大營賬裏都是歡聲笑語的,守在營賬外的士兵,心裏那叫一個崩潰啊,沒想到戰無不勝的裴将軍,居然有龍陽之癖。
讓人唏噓啊。
營賬內樂呵一陣之後,蘇棠棠裴時寒都受不住癢了,一起休兵,面對面躺着。
裴時寒道:“不許亂來了。”
蘇棠棠道:“那你也不許撓我。”
“說好了,你不能耍賴。”
“我蘇棠棠一言既出,驷馬難追。”
裴時寒望着蘇棠棠笑。
蘇棠棠看着裴時寒的俊臉道:“三爺,沒想到你這麽怕癢。”
裴時寒反問:“你不是也怕嗎?”
蘇棠棠順口就回擊:“沒你怕!”
“這還要争個一二出來?”
“你是一,我是二。”
“行,你說什麽都行。”裴時寒伸手攏攏蘇棠棠額頭蓬亂的頭發道:“鬧了這一陣子,困了吧?”
蘇棠棠道:“還行。”
“我不拉你手了,你睡吧。”裴時寒溫聲道。
“好。”
“睡吧。”
蘇棠棠直直地看着裴時寒,心裏暖暖的,踏實的,這樣的感覺真好,她控制不住地合上眼睛,還有些意識的時候,忽然感覺有個溫熱的東東貼上自己的嘴唇,這感覺真是該死的好,她禁不住朝前靠了靠,靠進了一個溫暖的懷裏,陷入香甜的夢中了。
裴時寒看着懷裏蘇棠棠,心裏甜甜的,忍不住摸摸自己的下巴,他胡子紮人嗎?
嗯,是有點,明天就給處理了,他再次低頭看熟睡的蘇棠棠,唉,這個傻丫頭什麽都不懂,不急,反正是他的媳婦跑不了,他湊上去,又吻了吻蘇棠棠的額頭,抱着蘇棠棠緩緩合上眼睛,睡至後半夜的時候,突然聽到遠處傳一陣野獸雜亂的叫聲。
裴時寒醒了。
蘇棠棠也忽然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