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這個位置如何
蘇棠棠終于說不了話了。
裴時寒卻吻上瘾了, 他很想繼續吻下去,可是這兒是軍營, 随時都有許多士兵來巡邏,一不小心撞見了, 實在不雅, 所以他強行控制自己的欲望,輕咬了一下蘇棠棠的嘴唇, 而後放開了蘇棠棠。
麻蛋的, 被咬了,蘇棠棠捂着嘴道:“你咬我幹什麽?”
裴時寒笑道:“讓你不要亂說話。”
“我說什麽了?”
“你要重新找誰?跟誰成親生娃養孫子。”說這話時,裴時寒還是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我那是說着玩兒的啊。”
“不許說。”
“你這人怎麽不講理了,我就說。”
“你再說一次看看。”
裴時寒聲音很輕,但是裏面的威脅意味很深,身體也故意向蘇棠棠靠近一分,一副要親蘇棠棠的樣子, 大爺的, 這男人太幼稚了,蘇棠棠認輸了,就在這時候青元在不遠處喚裴時寒,裴時寒回頭看了青元一眼,再次看向蘇棠棠道:“不許亂想, 我現在去處理事情,晚上一起用飯。”
蘇棠棠點頭。
裴時寒起身,并将蘇棠棠拉了起來道:“要是累的話, 就休息休息,不要把自己累着了。”
“我知道了。”
“我走了。”裴時寒深深地看了蘇棠棠一眼,眼睛中帶着柔情。
蘇棠棠卻沒有看到,點頭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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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時寒走了,蘇棠棠嘴上的溫度卻還在,她伸手摸了摸嘴,回想剛剛的吻,心裏有種陌生的悸動,她有點想不明白自己對裴時寒的感覺了。
一陣寒風刮來,刮的她打了個寒噤,趕緊離開水邊,朝傷患營賬走去,才剛進營賬,醫官就喚道:“小蘇。”
“醫官。”蘇棠棠走上前問:“喚我什麽事兒?”
“你不用看其他傷兵了。”
“為何?”蘇棠棠好奇地問。
“專心照顧着李副将軍,只有他傷的最重,你的包紮能力也是最強的,就由你來負責了。”醫官道:“其他的傷員由鐵生他們負責就行了。”
蘇棠棠很想拒絕,可是醫官說的很有道理,李渭之是目标衆多傷員中,傷的最重的,一不小心就有感染發熱的可能,而且剛剛就是她包紮的,換個人的話,确實不太合适。
e……作為一個大夫,應該以治病救人為先,于是她便答應了,當即就開始給李渭之熬藥了,熬好了之後,特意送至李渭之的營賬,看着李渭之服下,告知李渭之的手下,注意李渭之的情況。
如果夜間有發熱、咳嗽情況,立刻到裴将軍大營告知蘇棠棠,手下答應之後,蘇棠棠便回了裴時寒那兒,結果裴時寒不知道幹什麽了,并沒有在大營賬中。
夥房那邊按時送飯過來,蘇棠棠只好一個人先吃了,吃完之後,整理一下傷員情況,就自己睡了,睡的迷迷糊糊,感覺身邊躺了一個人。
一股淡淡的原始森林的味道,很好聞,她知道是裴時寒回來了,下意識地朝裴時寒靠了靠,便沉沉入睡,次日早上天剛亮,蘇棠棠便起來了。
正和裴時寒吃着飯,李渭之的手下過來了,說李渭之身體有些發熱,蘇棠棠一聽,立馬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就要去看李渭之,裴時寒伸手拉住蘇棠棠的胳膊道:“你還沒有吃完。”
“不吃了。”蘇棠棠道。
“吃完再去不行嗎?”
“發熱不是小事兒,耽擱不得。”
裴時寒只好放手道:“那你一會兒再回來吃。”
“好。”
蘇棠棠立刻帶着李渭之的手下,來到李渭之的營賬,看見李渭之嘴唇有些起皮,轉頭問:“李副将軍是何時發熱的?”
“天還未亮的時候。”手下回答。
“為什麽不及時通知我?”
“李副将軍不讓,說小蘇大夫忙了一天了,讓小蘇大夫休息一會兒,天亮再通知小蘇大夫。”
“……”果然是男主,和女主一樣,特別地會為他人考慮,所以兩人的感情才會滋生那麽多的阻礙,變得磨磨唧唧黏黏糊糊哭哭啼啼的。
蘇棠棠也管不了那麽多了,趕緊上前查看,額頭發燙,蘇棠棠趕緊讓人準備了水、帕子,又讓人去軍醫營賬将她的藥箱、藥罐、藥包等物拿過來。
一邊給李渭之熬藥,一邊為李渭之物理降溫,不停地更換李渭之額頭上的帕子,一個人忙來忙去的。
意識還很清醒的李渭之看到蘇棠棠這樣忙碌,啞聲道:“小蘇大夫,辛苦你了。”
蘇棠棠随口道:“并不辛苦,這是我應該做的。”
“多謝了。”
“不必客氣。”蘇棠棠轉頭真心說道:“李将軍為了大楚百姓奮勇殺敵,保護大楚百姓,作為了大楚一份子,能夠為李将軍醫治,也是為大楚盡一分力了。”
“你說的對,我們都是為大楚盡力。”說着李渭之笑了。
這一笑,反而有一種溫和的俊逸,和別扭的裴時寒完全不同,蘇棠棠轉身端起旁邊放溫的藥,給李渭之道:“李将軍,你把這碗藥喝了,睡一會兒,對降溫有作用。”
“好。”李渭之接過藥碗,一口飲盡。
是條漢子,不怕苦的!
蘇棠棠接過空碗,用枕頭、被子、小凳子等物,給李渭之圍了一個小空間,方便他在不碰到傷口的情況下安然入睡,李渭之默默地望着蘇棠棠,越看越覺得蘇棠棠有些熟悉,看着看着,就感覺眼皮有些支撐不住,緩緩就合上了眼睛,進入睡眠。
李渭之發熱的很大部分原因是傷口深和位置不方便,導致他無法得到正常的休息,眼下能夠好好睡了,熱應該很快就能退了,蘇棠棠在旁邊守着,不停地給李渭之進行物理降溫。
直到李渭之身上的熱退去,她才放松下來,坐在李渭之的營賬中,搗藥、磨藥、配藥,這些給李渭之用,也給其他士兵用,一股股淡淡的藥香在空氣中彌漫。
李渭之緩緩醒來時,聞到的就是這股藥香,驟然感覺神清氣爽,全然沒有清晨的沉重和模糊,他轉頭看向蘇棠棠,蘇棠棠正坐在營賬前的一束陽光下用剪刀剪藥,眸子低垂,眼神專注,皮膚在陽光下依舊白皙無比,整個人恬靜專注,仿佛是一幅優美的畫卷一般。
李渭之忽然之間,就把蘇棠棠的性別給忘了。
這時候蘇棠棠回過頭來:“李将軍,你醒了。”
李渭之立刻回神兒:“嗯,小蘇大夫一直守在這兒嗎?”
“嗯。”蘇棠棠應一聲,把手上的剪刀等物放下,走至李渭之跟前,伸手試了試李渭之額頭上的溫度,松了一口氣道:“熱已經退下來了,李将軍,你感覺如何?”
李渭之實話道:“我覺得渾身輕松。”
“那就對了,接下來只要按時換藥,定時吃藥,飲食得當,李将軍身體很快就能複原了。”
“不會再發熱了?”李渭之問。
“只要李将軍不折騰身子,大概就不會發熱了。”
李渭之笑道:“小蘇大夫果然是醫術高明,要是換了別的大夫,可能我這一發熱,命就要沒了。”
“沒那麽嚴重。”蘇棠棠很謙虛地說道:“如今我大楚醫術比以前進步許多,一般性的發熱感染,還是可以治療的。”
“那也是因為小蘇大夫不同凡響,才得以治好的。”
哎呀,老是被誇,還是被男主誇,心裏真的……爽呆了啊,她笑着就接受吧,一轉眼看到夥房送來飯菜,蘇棠棠一看,居然還有肉食和堅硬食物,立刻道:“這些飯菜暫時不能給李将軍吃。”
夥房士兵一怔,問:“那給李将軍吃什麽?”
蘇棠棠很嚴肅地說道:“先吃些青菜和粥,看看今日情況如何,明日再做打算。”
夥房士兵為難地看向李渭之,平時李副将軍也都是這麽吃的,哪怕受傷也是這樣吃的啊。
這次李渭之卻點頭道:“按小蘇大夫說的做。”
“是。”
夥房士兵便端着托盤離開了營賬,路上遇見在四處巡視的青元,青元問:“怎麽菜又端回來了?”
夥房士兵道:“小蘇大夫不讓李副将軍吃。”
“為何?”
“說李副将軍身子不适合吃這些,先吃些青菜小粥之類的。”
“哦,那就聽小蘇大夫的。”青元立刻道。
夥房士兵不由得愕然,小蘇大夫才來軍營幾天,一個個都聽小蘇大夫的,還有一些士兵佩服小蘇大夫,更有一些士兵多次向小蘇大夫打聽是否有姐姐妹妹表姐堂妹之類,要是有,他們就去娶。
大家都這麽喜歡小蘇大夫嗎?
好吧,那他也跟着喜歡小蘇大夫吧,總覺得大家喜歡的是沒錯的,他端着托盤繼續朝前走,忽然聽到青元道:“對了,小蘇大夫還在李副将軍營賬中?”
“對。”夥房道:“聽說,小蘇大夫特別負責,今日一早起,就在給李副将軍治病,到現在都沒有出營賬,也沒有吃午飯呢。”
完了!
完了完了!三爺要是知道的話,肯定會生氣,果不其然,等青元來到大營賬時,聽到士兵彙報說小蘇大夫一直在李副将軍營賬中,連午飯都沒有吃,當即臉就黑下來了,一揮手,讓士兵下去了。
青元走上前彙報巡邏結果,表示周邊一切正常,裴時寒聽後點了點頭,起身擡步朝營賬外走,青元趕緊道:“三爺,你還沒有吃午飯。”
“放在那兒,一會兒回來吃。”
青元趕緊跟着裴時寒,解釋道:“三爺,三夫人眼下是軍營的大夫,治病救人是本職,自然要多多和病人接觸,了解病情,對症下藥,為大楚造福!”
青元不停地說一些有的沒有的,裴時寒轉頭問:“你今天怎麽這麽多話?”
“我是怕三爺你生氣。”在青元心中,三爺各方面都好,處世不驚,睿智穩重,進退有度,氣度不凡,可是一遇到三夫人的事情,一切的一切都變了,人也變的很幼稚似的。
“我生什麽氣?”裴時寒反問。
“那你——”氣沖沖的要幹什麽?
“我是喊她回來吃飯,不要餓壞了身子。”
“……”是這樣嗎?
青元表示懷疑,只得默默跟着裴時寒向前走,很快地來到李渭之的營帳前,還沒有進去,就聽到了三夫人的聲音:“你先別動,我給你調節一下枕頭被子。”
“有勞小蘇大夫了。”
青元聽後,悄悄地轉眸打量裴三爺,盡管沒有從三爺臉上看出什麽表情來,但是他聽到三爺鼻子裏噴出了“哼”的一聲,然後就看到三爺掀開營賬走了進去。
青元跟着走了進去,怕有什麽不好的畫面,趕緊喊道:“參見李副将軍!”
這一聲吸引了蘇棠棠李渭之的注意力,兩人同時轉頭看過來。
“裴兄。”李渭之道。
“裴将軍。”蘇棠棠行了個禮。
“小蘇大夫不必客氣。”裴時寒徑直走上前,伸手接過蘇棠棠手中的枕頭道:“剛剛從此地路過,聽士兵說,小蘇大夫已經照顧李将軍到此刻了,很是辛苦。”
“不辛苦。”蘇棠棠回道。
“我覺得你辛苦。”裴時寒道。
“???”真不辛苦,比前幾日輕松多了,還有時間做做藥材什麽的,畢竟今日只要照顧李渭之一個人就行了。
“這個枕頭放在哪兒?”裴時寒轉頭問蘇棠棠。
“???”裴男配這是要幹什麽呀,怎麽突然這麽勤快,幫着他照顧病人了,蘇棠棠搞不清楚,伸手指着李渭之的腰部,道:“放在這裏。”
裴時寒把枕頭放在李渭之的腰部。
蘇棠棠問:“李将軍,你感覺放在這裏可以嗎?”
李渭之一頭霧水地點頭問:“可以。”
“那就成。”蘇棠棠又伸手拎凳子,還未拎到,凳子就被裴時寒拎走了,蘇棠棠吃驚地看向裴時寒。
裴時寒拎着凳子,問:“小蘇大夫,這個放在哪兒合适?”
蘇棠棠呆呆地回答:“放到床頭,抵着枕頭。”
裴時寒再問:“被子放哪兒?”
蘇棠棠再答:“疊整齊了,放在李将軍的側腰部。”
“這個枕頭放哪兒?”
“……”
“這張被子放哪兒?”
“……”
“這張呢?”
“……”
裴時寒一一把所有的東西都換了位置,還扶着李渭之挪了挪位置,可謂是一片同僚之情在玉壺啊。
可是李渭之卻被整的一臉迷茫,完全不知道裴時寒在唱哪一出,看看蘇棠棠,又看看裴時寒,再看看蘇棠棠。
蘇棠棠問:“李将軍,你感覺這個姿勢如何?”
裴時寒跟着加一句:“不行的話,我再給你調一調?”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