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此時宇文琝的臉上已經不想和他打架了, 大概是因為陸含之說了太多, 導致機體免疫。

他看了一眼他嘟起的漂亮小嘴巴, 說道:“可。”

陸含之:????

卻見宇文琝氣定神閑的走出了房間,大概是不想再和陸含之呼吸同一片空氣。

若非他落荒而逃, 陸含之還真要被他騙了,這人還真當自己開上車了?

呵!

笑話。

撩不死你!

低頭又看看阿蟬眼巴巴望着的奶豆,狠心收了起來, 說道:“阿蟬乖, 我們暫時只喝奶, 少吃點吧!”

阿蟬失落的小臉兒皺了皺,很快便又被陸含之給他兌換的新玩具吸去了目光。

陸含之在親王府擁有了自己的院子, 也便吩咐管家,除了他原來院子裏的幾個下人,其他人等不可随意入內。

管家應聲, 便遣退了含玉閣裏的一應王府下人,在外院伺候等候傳喚。

第二階段的任務自此告一段落,陸含之想着,反正這一二個月較閑, 不如把第三階段的任務接了。

于是他躺到床上,進入了精神空間。

皇宮,後殿。

燈火搖曳, 皇後尹麗梧坐在窗前,望着凄冷的後殿徒自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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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想起一件事,當年母親曾對她說的事。

母親說, 你哥哥雖也是嫡出,可他母親吳氏早亡,出身也不高。太子正妃之選,必将出于尹家,你哥卻未必當得起。

當年皇上看上的,不就是尹家在朝中的地位嗎?

他同時娶了尹家和戎家的兩名世家子女,牢牢把文武兩派大臣握于手中,以抗衡幹政的外戚。

可是母親說得對,大哥他沒有外祖罩拂,必定不如自己能帶給皇上的多。

最後卻是想岔了,自大哥死後,皇上對他的眷念更加深厚。

她如今也是看不明白,究竟皇上想要的是什麽了。

此時,門外傳來太監的通傳:“皇上駕到。”

皇帝匆匆進門,皇後立即跪到了他的面前:“臣妾扣拜皇上,皇上,您肯來看看臣妾了嗎?”

皇帝站在那裏,居高臨下的看着皇後,說道:“朕只問你一句話,當年平梧的死,跟你有關嗎?”

皇後一滞,再擡起頭來時已是滿臉淚水:“皇上,您真的懷疑我嗎?平梧是我大哥!他是我的親大哥!我會害他嗎?”

皇帝卻是看着她冷冷的笑了一聲,說道:“當年平梧難産,是誰在院中設壇祈福?怎麽就那麽巧,平梧的玉佩就這麽裂了?他的玉中有什麽蹊跷?你又利用他的玉做了什麽?還有,太醫所查,平梧的房裏滿是傷胎之氣。他的房裏,你可是常常出入的!”

因着戎妃一入門,便有人曾在他耳邊說過一些閑話,當時他對戎飒還是有些防備的。

對于尹麗梧,卻是沒有任何防備。

一是尹麗梧年紀尚小,她比尹平梧小了三歲。

二是尹平梧很是寵愛這個小妹妹,常帶她四處游玩。

他登基時沒有這麽複雜的朝局,只是外戚幹政,所以當時的他才會特別防戎氏。

哪怕到如今,他對戎家也是嚴防死守。

畢竟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當初外戚幹政嚴重,好在他這個太子也算争氣,借助兩大元老之手,才算挽回了朝局。

當年他沒有繼續追查尹平梧的事,也正是因為他那時還是太子,朝政大權仍在攝政王呂安同的手裏!

哪怕真如有人所言,平哥兒是被戎飒所害,他也不能做什麽。

戎家那時正是他的後盾,他又怎麽能自斷一冀?

如今這件事突然泛出水面,不論是有人想讓他想起來,還是太子無知竟安排了這樣的祈福舞蹈,都讓他對當年的事産生了懷疑。

他早猜到,這件事不會是戎飒所做。

只是他做夢也不會想到,矛頭會指向平兒的妹妹。

皇後卻已泣不成聲,緊緊絞着手帕道:“皇上!麗梧對您此情可表可鑒日月!大哥難産而亡,我又何償不是肝腸寸斷?大哥當年最是疼我,皇上是知道的!若他知您這樣冤枉我,那他去得可安心?”

看着跪在地上梨花帶雨的皇後,皇帝微微閉了閉眼睛。

尹平梧的事,年代太過久遠,早已查無可查。

若是深究起來,恐怕牽連甚廣。

皇帝這些年來,雖仍悄悄在查,心裏卻一直不願承認。

不願承認自己當年的懦弱,為了權衡利弊而放任他的死成為一個迷團。

皇帝低頭看了一眼皇後,說道:“朕留着你的後位,正是因為你有個好哥哥。這段日子你就閉門反思吧!中宮,貴妃會代為管理。”

皇帝走後,皇後頹然坐倒在地上,卻又猛然站了起來,叫來了貼身宮女花落:“告訴太子,讓他務必把昭雲請回去!以禮相待,夫婦和睦。如果可以,讓他們快快生個孩子。”

有昭雲,再有個孩子,只要太子別再出什麽岔子。

待這件事過去了,太子仍然是太子!

花落應了差,去了太子府。

結果看到的卻是太子對蘇婉凝不離不棄的模樣,心裏着實有些擔憂。

她将皇後的話帶給了太子,太子雖陷入了兩難,卻還是點了點頭。

“我會接昭雲回太子府,讓母後放心。還有,此事定是有人栽贓于我,你回去知會我母後,戎家肯定有人出手。”

花落朝太子行禮應是,想來太子接連受到兩大打擊,心裏定是不痛快的。

但至少他的頭腦還算清晰,并未因為這件事而買醉。

花落離開太子府,卻見戎家的車馬自太子府門前而過。

戎家的車駕為什麽現在回來了?

是京中有什麽變故嗎?

難道皇上要廢了太子殿下?

花落心下大驚,立即匆忙回了宮。

安親王府,陸含之躺在床上,對着新的開發區域開始發愁。

他覺得系統每走一步都是來整他的,為何他做的任務每一個都那麽那麽那麽的難?

陸含之坐在床上,抱着床頭,心中悲苦:我!太!難!了!

你第一個階段綁個破荒地我也就忍了,第二個階段綁個養豬場老子也認了。

可你第三個階段,綁了一片泥地……你他娘的幾個意思?

陸含之看着精神空間裏那片泥地,深吸一口氣,再深吸一口氣,最後再深吸一口氣。

他終于忍無可忍,指着精神空間裏的任務面板開始罵街。

“你是想讓我賣泥人兒嗎?我捏泥巴,捏泥巴,捏捏捏捏捏泥巴!一個泥人兒兩毛八,賣了買個糖粑粑???”

系統:……

哪怕沒有實體,他也已經感受到了宿主的憤怒。

系統難得的耐心解釋道:“還望宿主先實地考察,再決定要不要罵系統。溫馨提示:罵系統得禁言哦!”

陸含之:……

“喲?小系統,你也學會抖機靈啦?不錯不錯!生活嘛,就是要活潑一點,不然多沒意思?你說對不對?”

系統:……我對你奶……不能爆粗口不能爆粗口不能爆粗口。

這屆宿主不好帶,多忍忍就好了。

系統:“微笑。”

陸含之:“呵呵。”

兩人互相鄙視了半天,陸含之還是沒能鬥過系統。

他只是區區一個被系統俘虜的奴隸,怎麽可能鬥得過擁有生殺大權的系統呢?

系統虐我千百遍,我待系統如初戀!

他退出了精神空間,坐起身,打算去實地考察一下。

也許自己可以捏出不一樣的泥人來,能賣更好的價錢也不定呢?

畢竟上次他綁定荒地的時候,也是心涼了半截。

只要有貨可搞,他就能賺出錢來。

小奴隸陸含之出門吩咐和鳴準備車馬,和鳴得了大管家的令牌,有随意調派王府中人丁的權力。

很快,車馬駕好,陸含之便去了南郊莊子。

新綁定的區域真的是一塊幹巴巴的膠泥地,系統顯示的地圖毫不誇張。

這回陸含之是真的想罵街了,因為放眼望去,這一片窪地有方圓幾裏,卻真的是寸草不生,十足的幹泥地!

你若是一片肥田沃土,我還能想辦法種些什麽,你這麽一片膠泥地,難道真讓我做泥塑嗎?

陸含之快哭了,這他娘的可咋整呢?

在禦不是很懂自家少爺為什麽要在這片幹泥地裏晃悠,但是既然少爺要晃悠,那便肯定有他晃悠的道理。

陸含之嘬着牙花子在精神世界裏吐槽了半天系統,最後一屁股坐到這幹涸的河床上,擡頭仰望着那一片蔚藍的天空,仍是愁眉不展。

泥……泥……

土……土……

膠泥……膠土……

陸含之猛然睜開眼睛,再起身時,唇角已然噙上了絲絲笑意。

他轉身吩咐在禦,指着腳下的泥地道:“在禦,叫哥兒幾個把這兒挖開!挖一個……十尺見方的大坑!”

少爺的吩咐,在禦十有八九是聽不很懂的,但既然是少爺的吩咐,在禦便會照實去做。

于是一群人浩浩蕩蕩,七手八腳,很快便挖出了一個十尺見方的深坑。

挖好後,陸含之分開人群,上前摸出裏面藏在膠泥下的灰白色土質。

陸含之一臉的驚訝,随即喜色漫上心頭,一拍大腿道:“我果然沒猜錯!果然沒有猜錯啊!”

他擡頭四顧而去,果然,這片窪地看似低窪,卻是在丘嶺地貌基礎上的,此處海拔比周圍均要高上不少。

這不正是制造瓷器的精品原材料——高嶺土嗎?

陸含之歡天喜地,興高采烈,他開心的幾乎要跳起來,嘴裏碎碎念着:“發財了發財了,這回真的發大財了!”

大昭哪有什麽瓷器,更別說精美瓷器了!

吃飯的多數是陶制器皿和金屬器皿,如果他能燒制出細膩的瓷器,那豈不是發大財啦?

大概是樂極生悲,此時只聽腳下咔嚓一聲,陸含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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