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chapter 04

沈念吃完午飯回來，謝廷就告訴她，王霞讓她去一趟辦公室。

“好。”

放下喝了一半的奶茶，又捏捏池夏天軟軟的臉，離開教室。

這會在午休，走廊安安靜靜的，沈念邊走邊思考，自己今天一直很乖，沒做不好的事啊，不知道老師找她做什麽。

一路想到辦公室外，她悄悄在窗外探探頭，想看一下老師臉色。

然而好巧不巧，顧晟就坐在那扇窗的後面。

兩人又看了個對眼。

沈念：“……”

有點丢人。

自己今天大概水逆了。

她想。

沈念繃着臉，掩下冒頭的小尴尬，歪頭朝顧晟露出一個笑，又別別耳後的頭發，走進辦公室。

王霞的座位比較靠後，沈念走過去的時候，經過顧晟身後，墊起腳尖，餘光往他桌上瞥了好幾下。

她以為顧晟不知道，但其實，顧晟透過眼前玻璃反射，看得清楚。

顧晟勾了下唇。

下一秒，他注意到，又迅速恢複面無表情。

王霞看到沈念，朝她招招手。

“坐。”

沈念發現老師态度和藹，放心下來，她就說自己今天很乖的。

“老師您找我？”

“嗯。”

王霞是個負責任的老師，大部分老師都很少檢查寒暑假作業，但王霞不一樣，她願意花時間去看，去查。

倒不是她時間多，只是她檢查作業，學生們才不會因為放假就偷懶應付了事。

這會她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開口：“其實沒什麽，就是老師想請你幫個忙。你知道顧晟每科都落了一些課程吧？”

沈念點頭。

“我們幾個老師商量過了，周一到周五，午休、晚自習每人輪流給他補補課，更細的我們顧不來，你成績好，人也自律，老師信你，所以課餘時間，你願意幫幫顧晟嗎？”

沈念雖然學習好，但并不是天才，也花費了大量時間讀書、寫作業，做練習，所謂的課餘時間，其實不多。

不過騰出點時間幫顧晟，她倒是願意的。

主要是臉。

誰讓她出生就是顏控，對那張臉就是沒有抵抗力。

為此，她願意每天晚睡一小時！

何況，她上午也答應過餘老師的，還借着這個理由，順利拿到了顧晟的微信號碼。

“好的，老師。”沈念乖巧應聲，笑容挂在臉上，王霞看了，不茍言笑的臉，都露出一絲微笑。

辦公室安靜，王霞跟沈念說話，聲音不大，但只要在辦公室裏，都聽得清楚。

顧晟轉頭，看了看沈念。

從他的角度，只能看見沈念的側臉，他的視力好，甚至能夠清晰捕捉沈念笑起來時，那纖長睫毛輕微顫動的弧度。

少女身上是寬大的夏季校服，脖頸白皙纖細，頭發紮得整整齊齊，長得好看，卻并不張揚。

顧晟以前的學校，很多長得漂亮的女生。

但她們總是攀比打扮，校服都要弄出很多花樣，幾乎沒有沈念這樣的。

顧晟想，沈念比她們更漂亮一些，也更加優秀。

沈念跟王霞說完話，就準備離開，又一次經過顧晟身邊時，她再次墊了墊腳，就發現顧晟握着筆，一動不動。

看一眼試卷，還是基礎題啊。

這會剛好有其他同學來找餘老師，抽不出空，沈念便彎下腰，小聲問：“不懂怎麽做嗎？”

猝不及防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顧晟瞬間回神。

沈念從來不用香水，衣服上只有淡淡的洗衣劑的清香，離得太近了，就不斷往顧晟鼻子飄。

顧晟看着沈念。

沈念沒等到回應，就低頭，正好四目相對。

“？”

顧晟确定了，沈念跟以前學校的女生完全不一樣，是真的非常沒有意識。

“我會做。”

頓了頓，“我暑假有自學，不等式的基礎知識點都知道。”

沈念懂了。

剛才顧晟是在出神。

她直起腰，站好，想了想，又從口袋摸出一顆牛奶糖，“請你吃，加油呀。”

—

轉眼過了四天。

顧晟依舊徘徊在班級邊緣，沒融入進去。

主要是他自己沒那個想法。

依舊冷冷淡淡，禮貌疏離。

不過他身邊還是多了兩個朋友，一個是花很多又八卦的謝廷，另外一個是學習委員林浩。

周五一早，顧晟走進班級。

謝廷自覺湊過來，“你化學試卷寫了嗎？謝我抄抄，昨天實在太困，寫着寫着睡着了。”

顧晟說：“你昨天說肚子痛，前天說忘了帶試卷。”

謝廷嘿嘿一笑，“之前是借口，昨晚是真的！”

顧晟沒再說什麽，拿出試卷借給謝廷，謝廷拿了試卷，沒走，顧晟看他：“還有事？”

“有。”

謝廷拿出兩封粉色信封裝的信，“別人讓我轉交給你的。”

沈念正好裝了水回來。

視線掃到謝廷手裏的粉色信封，很快又移開。

她桌肚裏也塞了幾封，不知道誰放的。

顧晟接過來，卻沒看，只對謝廷說：“以後別幫忙了，我不收情書。”

兩封情書連同從桌肚裏摸出來的幾封，都被顧晟一起撕了，确定拼都拼不回來，才丢到垃圾桶裏。

沈念也在做同樣的事。

丢完情書，沈念拍拍手，轉頭看顧晟，“你昨晚發給我的題目，我做出來了，你要現在聽還是下課？”

顧晟答：“現在。”

沈念計算下時間，距離早讀還有十分鐘，夠夠的，就拿了筆，轉過身趴在顧晟的桌上寫步驟。

沈念用“方便問她問題”要到顧晟的微信，自然不是擺着好看的。

她确實是準備幫顧晟。

因此每天晚上，都會主動詢問顧晟有什麽不懂。

剛開始顧晟回的很少，似乎是被沈念弄的煩了，所以随便發道題應付了事。

過了兩天，才正正經經的提問。

然後，顧晟的問題越來越深，沈念往往不是第一時間就能做出來。

沈念寫完答題步驟，又在旁邊寫下題目涉及的知識點，才仔細地給顧晟講題。

比老師講的更細，簡直把顧晟當小學生。

顧晟成績并不差，學習能力非常強，沈念其實一點，他就懂了，但沈念認認真真，一個知識點一個知識點跟他講，享受也沉溺其中，并不打斷她。

兩人共用一個桌子，自然湊得近。

好多人都看着他們。

女生羨慕嫉妒沈念。

男生羨慕嫉妒顧晟。

不由嘆氣。

晨讀結束，上課鈴響，王霞抱着課本走進來，第一句話就是：“晚上晚自習和明天周考。”

同學頓時都蔫了。

從一顆顆水靈靈的大白菜變成了腌菜。

下了課，謝廷癱在桌上，一臉生無可戀，他的成績全班墊底，這次暑假還過得瘋，名次肯定一降再降。

王霞太兇，他十分恐懼。

徐淼淼沖他做鬼臉，“該。”

謝廷蔫蔫耷耷一會，忽然意識到顧晟比自己還慘，剛轉學一周，每科都落下課程，這次考試又直接考到最新的知識點。

他幾乎預見了顧晟的試卷一片紅彤彤。

謝廷站起來，同情地拍拍顧晟肩膀，“沒事的，就是一次考試。”

顧晟秒懂：“……”

沈念在旁邊笑，樂不可支。

班裏，或者整個高二年級都有人抱着跟謝廷同樣的想法，尤其是男生們。畢竟顧晟長得太好了，現在已經榮登校草的位置，好多女生都喜歡他。

如果顧晟成績差一點，那麽他們還能好受一點。

自我安慰一下。

所以，一場周考，大半個年級的視線都集中在顧晟身上，考完，又都在等顧晟的成績。

可惜，有一部分人注定要失望。

周日休息完，周一出成績。

顧晟理科六科的成績分別：語文121、英語134，數學112，物理79，化學81，生物87。

作者有話要說：  比心~

明天繼續。

—

感謝 我是一棵樹x2、小莫、蟹蟹x2 的地雷~

感謝 在奔禿的路上一騎絕塵 的手°榴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