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chapter 12

最後一科在周六傍晚結束。

明天是周日，晚上又不用晚自習，大多人選擇今晚就開始瘋。

王霞争分多秒跟大家交代事項，着重強調布置的作業必須做完，不能浪的沒邊。

臺下同學嘴上都說好，實際一顆心已經飛到學校外。

熬到王霞說放學，已經約好去玩的一群人呼啦啦站起來，腳下跟踩了風火輪，瘋了似的跑出教室。

轉眼就沒了人影。

王霞有點氣，又有點無奈，最後搖搖頭。

總歸都放學了。

沈念和顧晟都不是趕着放學的那批，沈念收拾完，回頭邀請：“一起走嗎？”

顧晟颔首，“好。”

徐淼淼先下樓找池夏天，約好在樓下等沈念，這會見沈念和顧晟并肩下樓，有說有笑的樣子，拉着池夏天迅速躲到一邊。

“？”池夏天一臉迷茫。

徐淼淼輕聲說：“制造機會。”

池夏天明白了，拉着徐淼淼又往旁邊躲了躲。

徐淼淼掏出手機發消息。

【抱歉呀念念，我剛剛接到我爸電話，他來接我了，夏天跟我順路，就跟我一起走了。】

沈念沒看到徐淼淼她們，本來要打電話，收到消息，回了一句“明天見”。

她收了手機，偏頭對顧晟說：“我們走吧。”

“她們呢？”顧晟問了一句。

“淼淼的爸爸來接她，夏天跟她同路，先走了。”

顧晟點點頭。

并肩走出校門，沈念覺得肚子有點餓，見不遠處包子店的蒸籠飄着白霧，口水分泌加快。

快步走過去，要了一個熱騰騰的奶黃包。

“你要嗎？”她又問顧晟。

顧晟搖搖頭。

沈念“哦”一聲，付完錢，拿着奶黃包一口一口地吃，包子皮很軟，餡甜而不膩，非常好吃。

“這家包子店開了十幾年，每種味道都好吃，”沈念吃的腮幫子鼓鼓，“有機會，你一定要嘗嘗。”

顧晟看着沈念，語氣染上幾分笑意，“好。”

沈念吃完包子，他們剛好走到紅綠燈路口。

這會剛剛變成綠燈，需要等一分鐘才能過馬路，沈念跟顧晟閑聊，“你家在哪裏呀？”

“星湖苑。”

沈念有點驚訝，“我怎麽沒見過你。”

顧晟眼底同樣寫着驚訝，“你家也在星湖苑？”

沈念笑眯眯的，“對，我家在B棟3單元，你家呢？”

“E棟，1單元。”

“那隔了幾棟樓，難怪我沒碰到過你。”沈念歪了歪頭，眼睛閃着光亮，“說起來，我們早上可以一起來上學了。

你一般幾點出門啊？”

望着沈念彎起的眉眼，顧晟覺得心跳莫名又快了一些，對沈念脫口的話，生出期待。

他也不明白是為什麽。

“六點半，”他頓了頓，“你不跟你弟弟一起走嗎？”

“你知道呀？”

沈念後知後覺又點頭，“林浩知道。”

旁邊有人擠過來，沈念不得不往顧晟身邊移一些，一尺的距離縮成一拳，“我們不一起走，他每天踩點到學校，我是好孩子，人設不能崩。”

綠燈變成紅燈，行人匆匆過馬路，沈念好聽的聲音被匆忙的腳步聲蓋過，卻仍然準确傳進顧晟耳朵裏。

“那以後，我們六點半在小區門口見。”

—

沈念和顧晟在小區裏面分開。

一個向左，一個向右。

沈念走了幾步，忍不住回頭，暮色下，顧晟的身影被拉得很長，他似乎有所察覺，也回了頭。

發現她在看他，他露出幾分詫異。

“怎麽了？”他的聲音傳過來，并不冷漠，夾帶着關心。

沈念回過神，“沒事。”

她覺得臉頰發燙，不太好意思。

她怎麽莫名其妙又回頭去看人家了。

……一定是因為長得太好。

摸了摸自己的臉，沈念沖顧晟揮揮手，轉身就走，腳步比剛才更快，半分鐘不到就轉進樓裏。

她的顏控沒救了。

哎。

回到家，沈念放下書包，趿拉着拖鞋跑到廚房，探一個腦袋進去，“媽。”

沈媽媽轉頭，“回來了？”

又往她身後看一眼，“沈律沒跟你一起嗎？”

“他向來不跟我一起走的。”沈念走進去幫忙，卻被沈媽媽又趕出去，“你那廚房破壞力，還是算了。”

沈念扁扁嘴，不甘心。

她什麽事都能做到最好，唯獨做飯。

簡直是她的天敵，怎麽學都學不會，上帝在創造她的時候，一定忘了點亮廚藝技能。

沈念小仙女不開心。

很不開心。

但不開心的小仙女忽然察覺口袋裏手機震動了幾下，拿出來發現是顧晟的微信，氣鼓鼓的腮幫子瞬間消下去，轉身離開了廚房。

算了。

不點亮廚藝技能了。

反正她已經是小仙女。

—

周日過得非常快，什麽都還沒來得及做，已經又到周一。

五點四十五，沈念起床。

洗漱完習慣抓起校服要穿，想起什麽，又放下，重新拿出很少穿的制服。

沈律終于爬起來的時候，沈念已經準備出門，姐弟倆在客廳碰到，沈律喊了她一聲，“姐。”

沈念自然回一句，“早呀。”

說完就越過他，走向玄關。

沈律沒睡醒，還迷糊着，頂着一頭雞窩頭往洗手間走，幾秒後猛地轉頭，“卧槽，姐！”

“那麽大聲做什麽，我聽得見。”沈念穿好鞋站在玄關，手已經搭在扶手，“怎麽了？”

“不是，你怎麽，”他上下打量沈念，一臉“我是不是在做夢”的表情，“你今天不穿校服啊。”

沈念假裝鎮定，“制服不是校服嗎？”

說完開門離開，餘下的話從未合上的門縫傳進去，“你再發呆，會遲到的。”

進了電梯，沈念又忍不住看一眼鏡子裏的自己。

好像，确實有點奇怪。

她一共就穿過幾次制服，上一次，還是在元旦彙演。

不過制服也是校服麽，而且其實最初學校發制服，就是讓學生在周一升旗穿的，只是後來有些人抗議，就沒硬性規定了。

今天周一，升旗，她穿制服，沒毛病。

走到小區門口，剛好六點半，沈念以為顧晟還沒下來，但一擡頭，就見顧晟站在不遠處。

顧晟今天也穿了制服。

襯衣，西褲。

腳下是一雙黑皮鞋。

制服比校服有型，也好看很多，學校很多喜歡耍帥、臭美的男生都愛穿，可沈念第一次看見有人穿起來，這麽好看。

比小說、動漫裏走出來的紙片人都好看。

她也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語文還需要加強，因為想了很久，都沒找到一個合适的詞彙來形容。

出神盯了半天，直到顧晟察覺，朝她走過來，她才回過神。

沈念移開視線，咳了一聲。

隔一秒，又轉回去。

不對，她心虛什麽呢，以前沒少直勾勾盯着顧晟呢，彩虹屁也當面放了那麽多。

“你今天也穿制服啊。”

沈念本能地又誇，“非常、非常好看。”

就是有點詞窮，對不起她那高過一百四的語文分數。

不過，也可以理解的。

畢竟，什麽優美華麗的辭藻最後都能總結成最簡單樸實的兩個字：好看。

顧晟輕聲笑了笑，“你也是。”

望着沈念的眼睛，認真說：“很漂亮。”

沈念眼尾向上，露出幾分小自戀，“我是仙女呢。”

沈仙女比顧晟矮上一個頭，站得近要看顧晟的臉，就有點困難，她也就不看了，視線落在顧晟肩膀到下巴的部分。

顧晟的襯衣解開一個扣，露出一小截鎖骨，皮膚冷白，脖頸修長，說話時喉結微動，沈念腦海裏莫名冒出一個詞：性°感。

沈念忽然覺得自己耳朵又有點發燙了。

車站離小區門口不遠，走過去不到五分鐘，兩人始終隔着一個人的距離，不緊不慢地走。

這個時間的公車，幾乎都是學生。

一上車，就有人往他們方向看。

沈念和顧晟有說有笑一起上車，又看見他們忽然穿上制服，車上認識他們的人都驚呆了。

安靜幾秒。

就是叽叽喳喳議論。

沈念聽了一耳朵，想起上周她還在想不要跟顧晟傳出cp緋聞，但今天這樣，不傳不可能了。

避免尴尬，她覺得有必要先跟顧晟說一聲。

于是點了點顧晟的手臂，示意他低頭，然後壓低聲音，“你介意跟我傳一些不實的謠言嗎？”

顧晟當然也聽見了這些議論，聽沈念問，輕哂一聲，“不介意。”

沈念想了想，“那如果傳多了，你再跟我相處，會尴尬嗎？”

顧晟搖頭，“不會。”

“那就好。”沈念松了一口氣。

她一點也不想失去顧晟這個高顏值的朋友。

沈念和顧晟從車上下來，徐淼淼和池夏天剛好也從另外一輛公交車下來。

看見沈念和顧晟同行，又注意到沈念今天穿得制服，徐淼淼怔了一會，反應過來，眼睛瞪圓。

她先是看天，又掐一下自己，才蹬蹬蹬跑到沈念身邊。

“念念，你今天怎麽穿起制服了？你不是說不愛穿，除非老師強制要求嗎？”

“洗漱的時候弄濕了，另一套還沒幹。”沈念說得真誠。

“這樣。”徐淼淼沒有懷疑。

沈念在心裏偷偷對徐淼淼說一句對不起。

池夏天看着顧晟，等顧晟看她時，她軟軟笑了一下，徐淼淼這才發現顧晟今天也反常穿起制服，重新看向沈念。

沈念眨眨眼，“？”

徐淼淼眯起眼，沈念越發無辜。

顧晟開口，“七點了。”

沈念順勢勾住徐淼淼的手臂，另一手去拉池夏天，“快早讀了，走了。”

走了一會，她忽然有點郁悶。

奇怪，她做什麽心虛？

她跟顧晟只是穿了學校的制服，又不是穿情侶衣。她就是心血來潮，穿個制服而已呀。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繼續。

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