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在我眼裏你最美

“每日提醒,宿主促成三樁姻緣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

床榻上的許以之睡地正香,腮邊紅暈從細嫩的皮膚裏透了出來,她整個人陷在細碎的夢境裏怎麽也逃不出。

“宿主你該醒了,今天的事十萬火急。”233好不容易主動提醒許以之一次,誰知她不争氣錯過了重要信息。

侯府裏日頭升地正烈,暖意洋洋,水芙按時捧着洗漱用品進屋,“三小姐該起床了。”她上前撩起層層疊疊的輕紗帳幔,許以之如睡美人一般躺在錦被裏,似乎夢到了什麽不太大好的事,眉頭緊皺着。“三小姐……”

“233你給我閉嘴,我不聽我不聽!”

水芙撩着帳幔的手一抖,對她的疑惑如雪地裏滾雪球,越來越大,這個三小姐說的話她時常聽不懂。不怪她多想,而是眼前人怎麽看都不像是原來怯弱的三小姐,從大夫人罰她跪在雪地裏起她便開始不一樣了。

她原以為三小姐是去哪兒學了旁門左道,可後來才發現,她正常地不能再正常,也沒用過那天燒杜玲雀的火。她容貌全然未變,變的是言行舉止。

“嘶……我的頭這麽暈。”許以之沖破迷宮般的夢境醒了過來,她揉着太陽穴朦朦胧胧,怎麽今日腦袋沉甸甸的,沉地她都快忘記自己是誰了。她偏頭看向床邊一臉詫異的水芙,“水芙,我昨天是去搬磚了麽,這麽暈?”

“三小姐昨夜在酒樓喝醉了。”水芙自知目光過于激動随即低下頭去。

“喝醉了?哦……”許以之垂眸眨了眨眼,她回想昨夜發生的事,結果全是沈亭鴿那張好看到不像話的臉,記憶片段零零散散,他們兩好像沒做什麽。“我這個笨蛋,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居然不趁機吃他豆腐。”

水芙心念一動:“三小姐,你方才說……”吃豆腐?以前三小姐哪會說這般輕浮的話。

“沒什麽。”許以之對上水芙的臉,明眸輕閃,“你是不是有話問我?”

“是。”水芙稍稍站直了身體,直視許以之,“你當真的是許府的三小姐麽?”

“不是,你的三小姐在雪地就死了。”許以之倒沒怕說實話,她本來就打算告訴她事實,眼下被發現了說開也好。

“你說什麽!”水芙倒吸一口,驚地往後一退,一腳踩空摔到了地上,許以之見狀急忙下床去扶她,水芙讷讷地看着她,“那你是誰?是妖怪麽?”

許以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拉着她坐在床緣,“什麽妖怪,我是代替你家三小姐活着的人。我本名也叫許以之,只不過來自另一個世界,或許我這樣說你聽不明白,但我想告訴你,我真的不是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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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芙斂眉,忽地哭了起來,哭地寂靜無聲恰似雨後的菡萏,她留在許以之身邊是為報答三夫人的恩情,可沒想到三小姐早死了。

她這麽一哭,許以之慌地不知如何是好,笨手笨腳地擦着她面上的淚珠,“別哭別哭都是我不好,水芙,你要不想待在我身邊我給你一筆錢,随便你去哪兒,行不行?”

“不……”水芙哽咽着搖搖頭,她噙着淚水緩緩道,“你就算不是三小姐但你這身體是,你還将奴婢從許府裏帶出來,給了奴婢自由身,奴婢願意跟你身邊。”

“那好,我們說開了,你願意跟在我身邊,我只要又一口氣在就護着你。”

水芙盯着許以之認真的神情淚流的更兇了:“許姑娘……”

早膳時間,許以之坐在桌前吃早點,她滿腦子都是媒婆任務。直覺告訴她第二樁任務對象是許以楠和孟淵,這對倒是苦命鴛鴦,跟沈亭鶴不一樣。

當月老,牽線飄,渣爹惡娘姿态傲,難難難。

正當許以之嘆氣時,沈亭鴿進了前廳,一身月白色長衫像是披了霧色,婉轉流光,含笑的眉眼翩雅溫文,大有一番傾倒衆生之勢。

“……”她看地入迷,腦中一下子想起了昨晚,估計自己在他面前出了不少醜。面上緋紅一片,許以之暗自懊惱,她是怎麽回事,心裏那種微妙的情感莫名其妙。

沈亭鴿坐在許以之對面,一眼便瞥見了她面上的紅暈,溫柔的眼後閃着寒光,“大嫂,早。”

他這一聲倒是聽地許以之的臉更紅了,壓根不敢看他,“小叔子早啊。”她發誓,她以後再也不找小叔子喝酒了。

“大嫂醒地可是早,你酒量不好,以後別再喝了。”他含笑看着她,那一看,滿院子枝頭的芬芳似乎全都落在了他眼裏。

許以之猶如受了什麽刺激驀地站起,急道:“你……你快忘了昨晚!我什麽都沒做的,你什麽都沒看到!”

他眨着星眸,高深莫測,随後點點頭。“嗯。”

“亭鶴亭鶴,有好戲看了,我們走!”白莫也沖進侯府就是一通狂奔,三步并作兩步到了前廳,對上沈亭鴿的臉時他一愣,“亭鴿?”

“你?”許以之看向來人,是白莫也,上次幫她忙的人。

“嫂子也在啊。”白莫也古怪地看了兩人一眼,再看向沈亭鴿的時候神情似笑非笑,“有戲看,去不去?”

沈亭鴿沒開口,許以之開口了。“什麽戲?”

白莫也笑道:“說起來這戲跟嫂子也有關系,你上次求我幫忙的人也在。”

“我二姐?”許以之急步走到白莫也身前,她屏氣看他,“她怎麽,許惟逼她嫁人了?”

白莫也把玩着手裏的折扇,嘴角挂着淺笑,“你怎麽直接喊他名字,我都沒喊過。”

許以之這時候哪兒還管這些,她只知道許以楠有事她得去幫忙,不管是不是任務她都會幫。

“到底是什麽事?”沈亭鴿冷冷開口,手上動作依舊優雅。

白莫也挑着眉,一股賤兮兮的模樣,他雙手搭在飯桌上,“劉允兆你知道吧,我們黎昌國首富,他正在沁安莊選媳婦兒呢,說是什麽,要找個命中注定的女子。我看這城裏的女人大半都去了,首富就是不一樣,一說要找正室,全天下女人趕着報名。我說的好戲便是,許丞相帶着兩個女兒也去了。”

“什麽!”許以之拍着桌子一聲喊,她偷偷瞄了沈亭鴿一眼,對上他的眼睛後飛快提起裙擺跑了出去。

沈亭鴿注視着許以之的背影不作聲。

白莫也笑:“你不去?”

“怎麽能不去,她只會魯莽行事。”他放下碗筷起身。

“亭鴿,喜歡上自己的嫂子了?啧啧啧,之前那三個還不夠讓你嚯嚯的,這個是不是比較特別?”白莫也“嘩”地一展折扇,笑地蕩漾。

沈亭鴿走地頭也不回:“是特別,但她跟之前那三個女人也沒什麽不同。”

一個時辰後,三人趕到沁安莊,當時那場面就把許以之鎮住了,不愧是首富的招親現場,排隊等待的姑娘從莊裏一路站到街尾,又從這條街街尾連接到另一條街。

不得不說,有錢就是好,不管你人怎麽樣性子什麽樣都有人嫁,首富就更加為所欲為,估計就是醜地沒人形也有人嫁。

“我們能進去麽?”許以之使勁仰着脖子張望莊內情況,入目處全是人頭,根本沒什麽見着傳說中的首富,“我爹在哪兒,我怎麽沒看到他。”

沈亭鴿淡淡道:“已經進去了。”

她回身看他:“你怎麽知道?”

白莫也上前一步道:“中上之姿的女子可先進去,憑你兩個姐姐的美貌,排前頭沒問題。”他說着湊近許以之細細打量一番,最後得出結論,“嫂子,同你兩個姐姐比起來,你長地未免寡淡了些。”

許以之氣地柳眉倒豎狠狠道:“白莫也,我覺得你缺少一頓社會毒打。”

沈亭鴿不動聲色地睨了眼白莫也:“大嫂莫氣,你粉黛未施,清靈秀雅,怎會比不過那兩位姐姐。”

許以之對于沈亭鴿的答案倒是滿意,她嫌棄地橫了一眼白莫也,“還是小叔子會說話,不像這位,人話都不會說。”

“白公子,我們家公子有請。”幾人鬥嘴時,沁安莊的管家從大門內匆匆走了過來。

白莫也沖着許以之挑眉,那意思估計在說自己面子有多大。

許以之懶得理睬他,雖然她見他次數不多,但她能看出他大致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人不錯,就是輕佻了點,适合做朋友。

三人跟着管家進了沁安莊,一進門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建築輝煌,比起皇宮奢華也不差。幾人走過忘生橋,四周竹海傳來清香。

劉允兆正坐在水閣上聽曲兒,他穿着十分華貴,遠遠看去像只金孔雀,渾身金色在日光下閃着耀眼的光,錢的魅力展現到極致,他與對面等待算命的姑娘之間隔着一道牆。

“劉兄,你這豔福真是不淺了,城內美人任你挑。我想,就算是當今聖上也沒這個排場。”白莫也笑着往水閣上走。

劉允兆聞言朝三人看來,視線掠過許以之一頓,眸中泛着探究的光,随後他便感受了來自沈亭鴿身上的殺意,不得不說,這男子長地當真是俊美雅致,估計能把這裏的多數美人比下去。

論五官的話,劉允兆其實長地很一般,丢在人堆你都認不出他,但他有錢,這麽一包裝,他還是能看的。

許以之見劉允兆直盯着沈亭鴿看,腦中不由腦洞大開,不過他長地差了點,配不上,真配不上。

“白兄,我們可是有些日子不見了。”劉允兆見着白莫也笑。

白莫也微微點頭:“是有些日子沒見了,我看你倒是過得比神仙自在。”

“哪裏哪裏,守着這偌大的産業也不容易,我倒是羨慕白兄,樂得自在。話說這麽多倒是忘記這兩位客人了,三位請。”劉允兆擡手做了個請的動作。“白兄還不介紹介紹。”

折扇一收,白莫也正色道:“這位是臨逍侯的弟弟沈亭鴿,這位是臨逍侯的夫人也是許家三小姐,許以之。”

沈亭鴿略微點頭示意,許以之一本正經道:“劉公子好,久仰久仰。”

劉允兆眉毛一挑,古怪地看着許以之,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來莊裏的美人中還有許家大小姐和二小姐,怎麽她一個三小姐先她們兩人嫁出去了。

“沈公子,沈夫人。”

許以之雖然覺得他這話有點歧義,但其實沒什麽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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