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惡趣味的四皇子
藺遇兮對着沈亭鶴離去的背影思索,莫非是太子那邊出了什麽事,他們家雖不管政事,但他知道沈亭鶴的站位,而這裏是四皇子的婚禮。
他一走,許以之的處境便不好說了,自己怎麽說也欠她一分恩情。
藺遇兮正欲起身,誰料藺刑一把将他拉住,他略帶深意道:“你做什麽去?這是四皇子的婚禮,別亂走。”
“父親,我想去和沈夫人聊聊天,有些事想請教。”藺遇兮看向幾步之遙的許以之,她單手托腮似乎在想事。
“不準去,小心叫四皇子抓了把柄,這婚禮也不會太久,坐下。”藺刑像是知道會發生什麽事一般,使勁按着藺遇兮坐下。
藺遇兮走不開便給對面的白莫也使眼色,可白莫也這個時候喝上頭了,正跟一旁的小宮女玩笑,完全沒注意到他這邊。
半個時辰過去了,婚宴臨近結束,沈亭鶴還沒回來,許以之難免擔心他,雖然他武功好,但有句話說地更好,雙拳難敵四手。
許以之焦急地望着望着宴會入口,她都快坐不住了,就在此時,姜淳匆匆忙忙來了。
“是你,沈,我家侯爺呢?”
姜淳小心看了周圍人一眼,偷偷摸摸湊近許以之輕聲道:“沈夫人侯爺受傷了,你快随我去瞧他。”
“關心則亂”,這句話說地一點也沒錯,何況剛剛沈亭鶴就是跟他走的,許以之早已将這太監認成了太子的人,也就跟着他去了。
藺遇兮見許以之跟姜淳走反而不怎麽放心,他覺得這個姜公公有些古怪,走路的樣子也不太對勁。
“宴會結束了,走,我們回府。”藺刑見藺遇兮盯着許以之不由将他扯了出去,有些事不管才好,管了便不是中立了。
許以之跟着姜淳出了宴會地兒,她不認得皇宮裏的路,只能跟着他走。眼前的人走地快,她小跑着才能追上他。
雖然沒來過皇宮,但她有基本常識,她現在這位置沒出雲錦宮,所以沈亭鶴怎麽會在這兒。
“這位公公,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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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侯爺那兒,他為救太子受了傷。”他說地快,走地也快,紫色的背影在黑暗裏模糊不定。
許以之心頭疑問多,但一聽沈亭鶴受傷什麽理智也不要了。“他傷了哪兒,要不要緊,嚴不嚴重?”
姜淳領着許以之到了一處殿門錢,殿內沒什麽光線,周圍一片寂靜,他沒轉身,說地淡淡的,“進門吧,侯爺在裏面等你。”
許以之一愣:“公公,我怎麽覺得我們還沒出雲錦宮?你确定是在這兒?”
“對,我們沒出。”他說着打開了殿門,忽地,裏頭吹來一道刺骨的涼風,在夜間讓人不寒而栗。
她怎麽說也是術師,要她吃虧不可能。許以之神情緊繃,不知道怎麽的,她覺得這兒陰風陣陣,難不成死過人?
“沈夫人?”姜淳見許以之沒動便轉過身來看她,他的臉埋在陰影裏,蒼白一片,仿佛暗夜裏的鬼魂。
“沈亭鶴真的在裏面?”許以之往後退了一步又問。。
這時殿裏傳來一陣咳嗽聲,姜淳一步跨了進去,随機驚叫一聲,“侯爺怎麽吐血了?”他說着便往裏頭跑。
許以之飛快沖了進去,然而她一進殿,身後的紅木雕花大門便被關上了。
“嘭!”那聲音吓地她一個激靈,眨眼間,屋子裏的燭火全亮了,照地殿裏如同白晝。
站在她對面的人不是沈亭鶴,而是藺起政和許以瑟。藺起政一臉漠然,許以瑟一臉得意,他們身上還穿着新婚禮服,紅地刺眼。
“是大姐啊,你要是想和我敘舊的話,說一聲不就好了,幹嘛費這麽大周折呢。”許以之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她是有術法加持,但她還是怕,她覺得藺起政這個人深不可測。畢竟是皇子,城府一定有。
“三妹,幾日不見,你這張嘴是越來越厲害了。”許以瑟看着許以之笑。
“哪裏哪裏,比不過大姐,大姐今日邀請我前來,不是只想在我面前炫耀一下這麽簡單吧?有什麽事你就說,說完了我得回侯府,我最近身子不适困地很。”
許以之也笑,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她比較擔心沈亭鶴,他是不是真的受傷了。
“夫君。”許以瑟情意滿滿地看向藺起政,若不是他在,她還真想過去扇她幾個巴掌,自己之前被她欺辱的氣,如今是能報了。
藺起政一直在暗中打量許以之,他看得出她在害怕,但她強制讓自己鎮定,倒是個有意思的姑娘。
“沈夫人,恐怕得委屈你在雲錦宮主一段時間了,什麽時候臨逍侯同意站在我這邊,什麽時候你便能恢複自由。”
這話聽得怎麽就這麽耳熟呢,不就是電視劇上經常演戲碼,他想讓她做人質。
“四皇子,若是我不願意當人質呢?你打算怎麽我?”許以之直接将話說了出來,反正他們不會放過自己,那自己也不用說什麽禮貌。
藺起政眉眼一凜,戾氣撲面而來,果然是皇室,那氣場跟普通人就不是一個等級的,壓迫感直接逼得你說不出來話來。
“既然沈夫人不合作,那我只好用些非常手段了。你聽說過國師麽,他會配一種藥,一種讓你心甘情願被人控制的藥,我讓你做什麽你便做什麽,不管是殺人還是床笫之事,你都得聽我的。而這藥,我正好有一瓶,沈夫人可以試試。”他說話的聲音像是從地獄底層傳來,涼飕飕的,冷到了骨髓裏。
許以瑟聽到那幾個字時鎖緊眉頭。
那小瓷瓶在燭光下發着光,許以之下意識一抖,她往後退了一步,右手捏了個烈焰,這個時候不用術法也不行。
藺起政正要上前卻被許以瑟一把攔住,她看見許以之的小動作了,“夫君小心,她會妖術。”
“妖術?”藺起政皺眉,他從不信什麽妖術,黎昌國內是有人修習術法,當年沈亭鶴的母親便是水系術師,但這種人實難遇見,不然他定會請一位來為自己助力。
如今眼前來了一位,他豈能錯過。
眼見着藺起政朝自己走來,他看她的眼神比獵人還毒。
許以之緊張地後背冷汗淋漓,她還不敢燒他,人家是四皇子,真傷了他她十個腦袋也不夠砍,在絕對的權利面前,術法算什麽,她也沒自信自己能燒一個軍隊。
“四皇子,我大姐說得對,我會妖術,你再上前一步,只能試試被烈焰焚燒的滋味了。”一簇火苗在許以之手掌心升起。
“是麽,什麽妖術,我還真沒見過。沈夫人若真會妖術,不如使出來看看,讓我開開眼界。”藺起政饒有興致地看着許以之,腳下步子不停,一步步朝她逼近。
許以之連連往後褪去,右手在地上一劃,“燒。”頓時,兩人之間隔起了一道火牆,她燒了大門拔腿就跑。
藺起政怔怔地盯着面前的火焰出神,這便是傳說中的火術?想不到沈亭鶴的妻子竟然會術法,他剛想去觸摸火焰便被一姜淳攔住了。
“殿下小心!”
“夫君你做什麽!”許以瑟心疼地拉過藺起政的手檢查,“有沒有傷着?”
“沒有。”藺起政冷冷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你妹妹會術法,你怎麽不會?”
許以瑟臉上表情一滞:“我怎麽會妖術。”
“我累了,你今晚一個人睡。”藺起政說完拂袖而去。
許以瑟站在原地捏緊了自己的手,許以之,她們沒完。
許以之逃也似的跑出了雲錦宮,她瘋一樣地跑,絲毫沒管前方是什麽地方,她只知道,她不跑就會被藺起政做成傀儡。
迎面撞上一人,“啊!”她下意識尖叫了一聲,神經正處在高度緊繃的狀态,揚手便想燒人。
“是我以之,是我。”沈亭鶴一把抱住許以之,輕輕拍着她的腦袋安撫,“別怕,是我。”
一聽沈亭鶴的聲音,許以之松了口氣,她剛剛真是吓死了。
她做術士這麽多年,見過的妖魔不計其數,可她從來不覺得他們害怕,頂多覺得惡心,但四皇子這個人,她怕,她覺得他一定是個不擇手段的人。
“你傷哪兒了?”許以之想起之前的事,連忙上上下下将沈亭鶴檢查了一遍。
“我沒事,倒是你怎麽了,怎的這兒了?”沈亭鶴往後看了眼雲錦宮,眉間沉地可怕,四皇子真是工于心計,故意支開他來對付許以之。
不用猜,偷襲太子的事也一定也是他所為。他以往一人倒是無所謂,可如今有了許以之,他也開始害怕了。
“我們快走,快離開這裏。”許以之想想還是後怕,人心果然才是最讓人害怕的東西。
沈亭鶴見她抖地厲害便抱起了她,許以之順勢緊緊抱着他的脖頸,埋在他懷裏,這個時候,她安心不少。
兩人上了馬車。
“對不起,讓你受驚了。”他從沒見過她這麽害怕的模樣,她在他眼裏一直有生機地很,偶爾還有些驕傲,大概是修習術法的原因,她似乎沒什麽怕的。
她緊緊抱着他,頭一次這麽依賴他。“我剛才差點吓死了,四皇子這個人真可怕。”
“沒事了,我在。”他撫着她的發絲自責。
“太子怎麽樣了?”
“受了點傷,不嚴重,早知我便該帶你過去,以後我再也不會放開你了。”沈亭鶴環住許以之的腰身沉聲道。
他踏進宴會場地卻發現她不在,那一刻,吓得他魂都快沒了,後來白莫也告訴他,她很可能被四皇子帶走了,他差點硬闖了藺起政的寝宮。
“其實還好,就是那種感覺比較害怕,你別自責,別忘了我會術法,他們傷不了我。”許以之聞言從他懷中探處頭來安慰他。
“你又用火了?”沈亭鶴蹙眉,“你答應過我什麽,以後能不用便別用,你怎麽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你知道我有多擔心麽,我怕你連這點日子都過不完。”他原是擔心她,可一聽她擅自使用術法,心下是又自責又生氣。
“我不用術法,說不定你現在就見不到我了,還怪我。”她想反駁,一看他陰沉的臉色立馬閉嘴,好吧,他現在的心情不會比她好多少。
下了馬車,兩人一前一後回房,沈亭鶴從頭到尾都冷着臉,許以之一直覺得自己才是需要被哄的那個人,但沈亭鶴怎麽一弄,搞得她不得不去哄他。
房內燭火噼裏啪啦地燃着,人影朦胧,相對的兩人一個冷着臉,一個坐立不安。
“其實我覺得,我的身體沒那麽差,我說真的。”
許以之的話一出,沈亭鶴冷冷地看向她,她當即就給自己加了點火,真冷。
好吧,既然說的沒用,她就只能來軟的了。
就在沈亭鶴冷眼瞪她的時候,許以之忽然起身坐到了他腿上,她強忍着羞赧擡手圈住了他的脖頸,她不喜歡做那事,但今晚為了哄他,她忍了。
這動作足夠暧昧,但沈亭鶴坐地穩如泰山,像是想繼續看她能做到什麽程度。
“想要美人計?”偏薄的唇簡單地吐了兩個字。
許以之面上一紅,緩緩湊近沈亭鶴,輕輕在他耳邊呼了一口氣,小聲道:“對,我就是想用美人計,你接受麽?”她說地軟軟的,又帶了幾分嬌羞。
廢話,他當然接受了,但是要等他的氣生完,好了,他的氣沒了,他有火。
他一手按着她的手臂,一手繞過她的膝蓋,将她打橫抱了起來,朝着床榻上走。既然她自己主動招惹他,那他就不客氣了。
“沈亭鶴,我們說好,你開心了就別生氣。”她看着他緊繃的下颚弧度,面上有些微熱,像是被火爐熏出來的熱氣一般,自己的烈焰都沒這麽熱過。
沈亭鶴聞言低頭看了她一眼,氣當然還是要氣的,“看你表現。”
“你不要得寸進尺!”讓她主動那個什麽什麽已經很為難她了,畢竟他的技術實在不行,還要她表現,那她虧大了,她不哄了。
他轉過臉,側對着她,唇角的弧度似有若無,猶如勾起一輪秋水,碎了漣漪。“我偏偏要得寸進尺。是你起的頭,你也得負責結尾。”他說罷将她扔在床榻上,手上動作沒個輕重。
“哎呦。”雖是摔在被褥上,可許以之卻覺得自己渾身疼,她一轉臉正準備罵人,誰知他直接親了上來,親地比前幾次好一些。
但總的還說還是不好,她不知道好的境界是什麽,但他這樣的新手一定不怎麽好。
說真的,被妻子在這種事上嫌棄簡直是男人莫大的恥辱。所以盡管被白莫也嘲笑,沈亭鶴還是忍住十萬分想揍人的沖動,向他虛心讨教了一番。
白莫也武功不行,但他這方面卻十分行,哪兒哪兒說地眉飛色舞,直把沈亭鶴聽地眉心一皺再皺。
一陣鼓掌。
事後,兩人沉默地躺着平複呼吸,他側抱着她,她整個人鑲嵌在他懷裏,根本看不到他的臉。
“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又去看書了?”
“……”
“我覺得你還是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