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殺手
缇娜練習的很累,已經靠在火堆旁睡着了,柔軟的野草厚厚的墊着,王啓年雖沒有什麽帳篷,但也不是一無所有,附近有蘆葦還有荒草,被他厚厚地鋪在身下。
王啓年沒有睡,他是個巫妖,此時做在荒草上,只是閉目養神,今天事情有點奇怪,他估計夜間會有些什麽事發生,反正巫妖睡不睡都是一樣,平時他往往閉目細細回顧一下當天發生的事,理清楚一天來的事情,考慮白天行事有沒有考慮周全,如果有欠缺,在以後行事中,該怎樣做。雖不是修行魔法,他感覺到對自己很有好處。
考慮過一天的事情,今天有些特殊,他沒有像平時那樣,在腦中過了一遍,還留幾分注意力在外面。過後,要在以往,他便進入魔法修行之中,魔法他直接繼承身體前任尼克勒斯的方法,這個世界,據王啓年所知,魔法修行大體分為三派,一派是直接冥想,用意念吸收魔法元素,但這種方法開始進度很快,但一旦成為正式法師,便慢了下來;一派是觀想各系的護法元素神,或者觀想護法天使,開始慢,但到後來,速度很穩,一般法師都是用吸收元素法入門,後轉為此派;還有一派,最是奇特,運用祈禱法,一般為教庭修士所用,也稱為神術,實質就是魔法,此法需虔誠,越虔誠,效果越好,法簡效宏,對于各系魔法也一樣,但除了光系,也就是聖光系,一般其餘魔法師信仰不夠虔誠,反而效果不佳。當然,還有其他方法,不過流派較小而已。
王啓年一開始就接受了尼克勒斯·安德魯的修行方式,以觀想冥神為主,但自己還是懷疑,經過試驗,發現觀想物是其它也行,他漸漸悟出真意,不過是借假修真,自己對所謂冥神并不太相信,經過比較實驗,他發現觀想一種植物蓮花更好,他的修行便開始以觀想黑蓮為主,發現效果居然比原來更好。
不過今天,他沒有觀想蓮花,只是靜靜坐着,思維一片空白,時刻注意着外面的風吹草動。
夜很靜,秋蟲有氣無力地在吟唱,天空之中并沒有月亮,星星眨着眼睛。迎着風,雖然風很小,王啓年耳朵微微動了一下,身形恍惚了一下,在黑夜中,雖有篝火,但這些微弱的變化,就是有心人也看不出來。
王啓年依然坐在那裏,他選擇這個地方,視野很開闊,就是想偷襲,也是比較困難。
時間已到了三四點鐘,這是一個人睡得最死的時間。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在地上,似乎有塊石頭,突然動了,像一只夜行蝙蝠,一閃而過,石頭不見了,一襲大氅飄了起來,無聲無息落在地上,又化作一塊不起眼的石頭,只是向王啓年靠近了一些。
王啓年背對着這塊石頭,好像根本沒有發現,那塊石頭一動不動,等了好長時間,又一次化作大氅,像夜鸮一樣,這回一落地,緊接着又彈起,一道刀光從大氅中流出,迅若奔雷,好似一朵烏雲挾着閃電直向王啓年背後襲去。
刀光侵體,刺客陡然發現不對,好像什麽也沒有,腦中暗叫不好,刀光已過,影子如肥皂般的破碎。
他一擊不中,知道不好,從旁邊虛空中亮起了一道劍光,一個身影自虛空中現身,刺客只覺得身形一滞,好像進入泥潭一樣,知道不妙,這好像是魔法中的風縛術,自己連舉手都顯得困難。
不容他多掙紮,王啓年的劍杖中劍已到,并沒有刺向咽喉,而是挑向他的手腕和腳踝,瞬息四劍,他發出了一聲慘叫,身已跌落在地。
王啓年早已發現他,在他來之前,已經用精神力激發手腕上的那個護腕,随着他意志的變化,身體早已隐去,在原地留下的不過是一個幻像,他根本沒有料到,王啓年實際上最擅長的是魔法,而他卻認為王啓年只會劍術,他早就到了,王啓年教缇娜劍術時,他就在遠遠的看着,更加肯定王啓年精通劍法,不知王啓年從那時起就開始布置,讓他陷入歧途。
一句話,他輸得不虧。在他自以為行蹤沒有被王啓年發現,何況他是從後面進行襲擊,而且,風向是有利于他躲藏,不會将他的氣味吹到王啓年的鼻子中,好像一切都考慮到了,但王啓年料到他會來,不知不覺中,在各個方向布下了魔法警戒,一種很簡單的法術,沒有一絲魔法波動,敵人碰上,也不會有任何動靜,卻傳入王啓年的心中,使王啓年知道哪裏個方向有人來。
敵人一聲慘叫,将缇娜驚醒,不由得一驚,坐了起來,看到一個黑衣人,身上穿着披着大氅,躺在地上,借着篝火,她認了出來,不是那個白天在酒店中所見的人嗎?
“先生,你是誰,受誰指使?”王啓年盯着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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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上露了一絲慘笑:“你靠近一些,我告訴你。”眼中不經意間露出一絲狠辣。
王啓年看到這一縷目光,緩緩向他走去,當王啓年走進他身邊三尺,他口一張,一片鋒利的刀片猛然伴随着一口唾液向王啓年噴出。
王啓年手一擡,一個風盾術出現在面前,那片刀片猛然在王啓年身前頓着,但随即王啓年面色一變,已經遲了,敵人口角流出血,身體一陣抽畜,頭一歪,死了。
王啓年急忙将他的嘴掰開,果然牙齒中藏着毒藥,聞到一股苦杏仁味,不覺搖搖頭,人已經死了,什麽信息也沒有問到。
缇娜倒沒有驚叫,又有人死了,從情景看,好像是殺他們的,這數日來,缇娜已見多起殺人的事,她的心理早就麻木。
王啓年見人已死,便搜了他的身,他身上并沒有什麽線索,連表明身份的東西都沒有,王啓年只在他身上搜到了一幅畫,畫上卻是兩個人的圖像,正是王啓年和缇娜。
當看到這幅畫像時,王啓年知道有人買通了殺手,來殺自己,到底是誰,十有八九是伊登,王啓年這樣猜測是有根據,他與伊登有仇,而且畫上是兩個人。
雖然王啓年十有八九肯定是伊登男爵,但在沒有确鑿的證據情況下,王啓年不會動手,再說,他和缇娜已經離開伊登男爵的封地,甚至已經離開了愛德華伯爵的封地不會回去自投羅網,何況他身邊還有一個累贅。
缇娜估計也猜測出了誰背後下手,央求道:“親愛的主人,我們趕緊離開這裏,越遠越好。”
王啓年安慰道:“我什麽情況沒有見過,沒有什麽,兵來将擋,事到臨頭,你就是想躲也躲不了。”
說完,又蹲下身去,再一次細細檢查身體,這個家夥顯然不是一個純粹的騎士,只能是一個刺客,他是白銀之手的人,還是豎琴手聯盟的人,亦或就是一個亡命徒?
王啓年細細查看屍體,很仔細,好像是一個寶貝。缇娜不解,但她是個聰明之人,問道:“親愛的主人,屍體有什麽好看的?”
“缇娜,人在世間,總會留有痕跡,就是屍體,也一樣,從他使用的毒藥來看,是個殺手組織的中人,不像一個人,我再找找,看有沒有線索。”王啓年說道。
王啓年檢索世間的殺手組織,陡然看到他左臂上有個奇怪的圖案,這個圖案很熟悉,在記憶中,好像是白銀之手的标志,難道是白銀之手出手了。
王啓年對殺手組織并沒有好感,但也知道,這樣的組織存在,必然有它存在的價值,但惹到自己頭上,還是很頭疼。
王啓年眼中透出寒光,既然來了,那麽就接受挑戰,白銀之手折了一個殺手,肯定不會善罷幹休,不過無論是誰,自己接着,但背後是誰,該怎樣解決?
王啓年在思索一個問題,白銀之手是個殺手組織,是為了利益,但也講信譽,一個死掉,那麽還有二次,如果都失敗,任務将提升一個檔次,同時還要增加價碼,如果不肯,任務将取消。
但是不是白銀之手,還在兩可之間,也罷,既然你喜歡玩,那麽我就陪你們玩玩。
屍體在這邊,很容易被人發現,王啓年想了想,還是把他埋掉,這樣,殺手組織也許弄不清對方是否死掉,可以争取一點時間,想到這,手一指腳下大地,大地開了條裂縫,将屍體吞入,而缇娜目瞪口呆看着這一切。
王啓年不想解釋,缇娜心中雖有疑問,她還是懂得規矩,并沒有發問,這是不是魔法,如果王啓年讓她知道,她自然會知道。
處理好的屍體,缇娜再也沒有心思睡覺,王啓年也知道這一點,對缇娜說:“天已經快亮了,你也不想睡了,就練練劍法,拳不離手,曲不離口。”
缇娜應了一聲,擺開架勢,将昨晚所學的劍術練了一番,王啓年看她一遍遍的練習,心中也在心練,這是王啓年自己所創立的方法,在心目中一遍遍練習,外人卻看不出來,如果眼睛好的話能看到,人雖沒有動,但相應的肌肉卻極其微小的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