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權謀

作者有話要說: 原來看過衣露申的一本書,裏面說“我們都不是天使,可誰又是呢?”

突然覺得十分灰常的有感觸……

那本書的每一個故事都跟我很多震撼……

好吧,偏題了……不過安然不是天使,她的身份出生注定讓她不是天使。

“當年夫人是因為重傷及受驚傷心過度才失去記憶。”湯姆森取出針頭,看着安靜沉睡在床上的女人,嘆了口氣:“雖然您要求過盡量采取回避的辦法對待那些回憶,可是由于曾經的強烈感情,有些東西怕是沒有辦法回憶起來的。”他看着權傾一方的将軍臉色蒼白了起來,有些于心不忍:“夫人這種情況也很少見,所以最終結果到底如何,我也不敢妄言。”

慕容沣命人送走了湯姆森醫生,一個人靜靜地靠在靜琬床邊,沉睡着的女人牽動了他一生的情結,偏偏在最終能夠相守的日子裏,他們都逃不開欺騙。

“靜琬,”他的指尖撫過那青春不再的臉龐——“還是如此的思念那個人麽。那樣強烈的感情,這麽多年過去,還是忘不了。”他眼前似乎浮現出程信之月朗風清的臉龐,一股莫名的愧疚與仇恨相互交疊。

安然躲在回廊的陰影裏,淺白色的旗袍,臉色竟然比那旗袍更白幾分。人來人往形色匆匆,竟然沒有發現她已經醒來。那個洋人到底說了什麽。慕容沣的話又隐藏着怎樣的歷史。他口中的那個人,是她一直心心念念尋找的父親麽。安然渾身發涼,指尖死死扣住快要剝落的紅漆。

她走得極慢,比百裏殷末還慢了一步才到達卧房,百裏殷末滿臉焦急她是看在眼裏的,如今卻連說話的心情都沒有。百裏殷末自然也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不由問道:“安然,你怎麽下床了。”她擡起頭,心中那些沉郁已久的怒氣驟然間噴發,“你管我去哪了,反正我還好好的活着。”她的語氣十分傷人,偏偏卻又因着探尋多年的真相無果而無法估計。果不其然,百裏殷末面色一變,一雙如墨的眼裏全是滿滿的怒氣。他一笑,“慕容安然,我這趟怕是不該來的,反正有我沒有你照樣過得好好的。你這樣的日子過了二十來年,想必再過二十來年也是習慣了的!”說罷轉身便走出了卧房。

百裏殷末生來便是天之驕子,加之容貌英俊手段超然,從小到大敢給他臉色看的人自然是少之又少,敢給他臉色看的女子更是從沒有出現過。如今他第一次投入了這樣多的心血去喜歡一個女人,卻偏偏得到了“與你何幹”的回答,自然是氣憤至極,想也沒想便離開了闌鎮。

百裏殷末的憤然離去自然昭示着夫妻不和,而他未攜慕容安然參加大小酒會,面對旁人試探的不合傳言也是不置可否的模樣。這般态度自然是給了外界諸多猜想,也有小報将這故事寫的栩栩如生,說是百裏夫婦七年之癢未到,早已貌合神離。也有說裘家千金才貌無雙,才是與之真正相配之人。自然裘扶影如願上報,那麽其中的暗箱操作也就不言而喻。偏偏百裏殷末與安然都未辟謠,于是這風頭便是愈演愈烈了。

“安然小姐,您這可算是個什麽事兒啊。”折梅看着連唇角都毫無血色的安然,眉頭緊皺,而她腳下皆是零亂散落的報紙,标題不外乎是“百裏夫妻走至盡頭,裘家千金難掩喜色”“五年夫妻路,百裏家族史”,上面巧妙的将百裏殷末的照片及裘扶影的照片重疊在一起,乍一看去,當真是一對璧人。安然看着心煩,加之心裏有了計較,不由淡淡說道:“梅姨,如果百裏殷末真的是我命中良人,那麽他就應該能夠理解我心中的苦,心裏的計較。”她頓了頓,看着一邊的婦人,微微笑起來:“就算我僞裝得再好,怕是整個承州都是明白而且同樣計較的。”

折梅看着眉宇間退去少女稚嫩而漸漸顯露出女人才有的妩媚的安然,不由恍惚。還記得在扶桑的那個夜,自己從滿臉倔強的靜琬手中接過那軟軟的孩子,那時便注定了她颠簸流離的一生。慕容府上永遠沒有太平,這個孩子有着和慕容夫人一樣倔犟的眉眼,在受辱乃至被羞辱時一如既往地忍耐,吃得苦中苦,方才有了今日的地位。連她都無法探求,這個孩子真實的身份。

折梅看得心疼,想要伸手去撫慰她的臉頰,卻被安然靈巧的閃過,她看着尴尬的折梅,道:“梅姨,我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她似乎是想起了什麽甜蜜的事,又道:“還有愛情。百裏殷末是一個意外,可是誰的生命裏不曾出現意外呢?”

看着折梅漸漸走遠的身影,安然悄悄撿起一張報紙,上面百裏殷末的側臉那樣好看,她看了一遍又一遍,似乎要将他刻在心裏。

如果這一生注定要不計後果的去愛一個人才不枉虛度的話,那麽她希望那個人能夠是他。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