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卸了。」戴了快一天,脖子都短了三寸。

在梳妝臺前坐了下來,花月和水袖麻利的幫她卸下一頭首飾,謹慎地裝進檀木盒子裏放好。到最後換下那身華麗繁重的喜服,成靖寧才覺身心舒展。頭發重新挽了個簡單的纂兒,換了輕便的衣裳後用了些東西,緩了一陣後才去洗浴。身子不便這種事,還得讓甄媽媽去說……

室內燒着地龍,燃着熏香,待久了就昏昏欲睡,成靖寧作息良好,一到點兒瞌睡蟲就上了來。原本想等蕭雲旌回來,但實在熬不住,就先和衣躺着睡了。

蕭雲旌本不是迷信之人,但婚禮之前卻去找欽天監的人算了一卦,說可能有血光之災,致使他一整天都提心吊膽,到婚宴結束仍不敢松懈。直到回後院來,聽甄媽媽支支吾吾的說了成靖寧的事,也是哭笑不得,如果血光之災是這個的話,倒也沒那麽遭……

換洗之後才回新房,已是亥時,成靖寧已捂着被子睡着了,許是太痛的緣故,眉頭緊皺,一頭濃密的長發蜿蜒逶迤的鋪在枕頭上和床上。蕭雲旌在床邊坐了一陣,心裏終究有些遺憾,不過人已到他身邊,有的是機會。

床很大,睡一塊兒倒也無妨,只是擔心自己憋不住,只好抱了被子和枕頭在隔斷裏将就着。新房修整得寬大,蕭雲旌除了公務之外,還管理着蕭家的産業,不可謂不繁忙,是以專門在卧房這邊隔了一間書房出來,空餘之處能安放一張行軍榻,原想着忙碌之時辦公用,想不到這麽快就派上用場。

搖着頭自嘲地輕笑,吹熄了燈拉上簾子睡下,果然不安生吶。

心安之時,成靖寧便沒擇床的毛病,一覺睡到大天亮,蕭雲旌起得早,隔斷內已收拾妥當。原想伸個懶腰,看到人才驚覺不是行雲院,新婚這麽別致的開始,讓兩人見面不知說什麽好。

「你昨夜……睡的哪兒?」成靖寧又規矩的坐好了,還好頭發不亂,衣裳也算整齊。

蕭雲旌指了指旁邊書房,問她道:「昨夜還睡得好嗎?」

「還好。」成靖寧低着頭絞着手指,她好像真不知和蕭雲旌說什麽話好。雖然成了親,但兩人還是客客氣氣的,像主人待客一樣禮貌。

新房內陷入短暫的安靜之中,好在甄媽媽來得及時,帶着丫頭進來伺候兩人梳洗。成靖寧梳了個瑤臺髻,佩戴着五鳳朝陽的紫金展翅飛鳳挂釵,換上一身大紅色遍地金的通袖襖,看上去依舊喜慶。蕭雲旌也是一身紅色長袍,他不喜太過花哨,衣裳上的紋飾不多,只在衣襟和袖口用金線滾了邊,繡了雲紋,束着一條玄色腰帶,襯得他愈加挺拔。成靖寧見到人時,心裏想着以後千萬不要變啤酒肚大叔。

「走吧。」蕭雲旌看着眼前比他矮了一個頭還多的妻子,欣喜到底多一些,牽着人到宣德堂去拜見蕭老爺和王老夫人。成靖寧感受着從他掌心傳來的溫度,他的人應該很好相處吧?

蕭老爺子老兩口來得晚,原想着蕭雲旌新婚,讓他們多歇一陣,看到等了好一會兒的兩人,微微有些吃驚,直到王老夫人身邊的秦媽媽提了昨夜的事才明了。來日方長,也急不得。

喝了孫媳婦敬的茶,給了見面禮,新婚次日的認親就算完事。一起用過早點,王老夫人就讓成靖寧回去歇息。月事期間的女人身子弱,許多計劃之後的許多事都往後挪。

回到院,成靖寧又喝了一碗紅糖姜水,這回也不知怎的,竟然痛得她有些受不了,當即就躺下了。蕭雲旌見她痛得臉色卡白,去百草齋把聞禮請了來。開了一劑調和的藥,交給下頭的小丫鬟去抓藥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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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嚴重?」蕭雲旌對女人葵水之事了解不多,看成靖寧痛苦的樣子,很是擔憂。

聞禮笑他沒見識,又對成靖寧道:「夫人身體康健,偶有一次反常倒不必放在心上,這期間好生調養,該忌的都忌着,會好的。」還得等七天才能和新婚媳婦兒親近,江湖郎中對蕭雲旌深表同情。

女人身體的事多有些難說出口,開過藥方後,聞禮就走了。蕭雲旌不放心,追上去又問他是否隐瞞了什麽。「就是些女人家常見的症狀,過幾天就好。她過去都好好的,只不過這次嚴重了點兒,喝了我的藥,挺過去就好了。唉你不明白,就別瞎操心。」聞禮不耐煩的對蕭雲旌招招手,讓他回去陪新夫人,別在百草齋煩他。

蕭雲旌皺着眉頭回到嘉祉院,這時候成靖寧半躺在床上,捂着小腹逗貓。肥貓到新地方後适應得極好,跟自己主人玩得很開心。看到蕭雲旌進門來,成靖寧收了逗貓用的狼尾草,說:「我的身體一向很好,你別擔心,等七天之後自然會好的。」和一個大男人探讨女人病,着實很難為情。

「聞大夫也這麽說。」蕭雲旌在床邊坐了下來,伸出一只手放到她的小腹上。冷冰冰的,很涼。「我去給你拿個暖手用的爐子來吧。」

「……好。」他剛伸手時,成靖寧的臉已紅得不行,聽了他的話之後,深覺他是個好人。新婚正是和諧增進了解的時候,雖說用負距離接觸這種羞恥的事拉近彼此距離很羞恥,但結為夫妻的陌生男女,好像除了這個沒別的法子,突然埋怨親戚來得不是時候。忽的打了個冷顫,從什麽時候開始,她變得向往婚姻生活了?不該是很懼怕很羞恥嗎?難道蕭雲旌有這麽大魅力?甩了甩頭,扔掉所有不切虛無的幻想。

現在還用不着暖手爐,是以蕭雲旌耽擱了一陣才回來。掐絲琺琅手爐暖手爐用兔毛鑲了邊的錦袋裝着,放小腹上很暖和。嚕嚕尋到熱源,也爬到她小腹團成一圈取暖。蕭雲旌欲把貓揪開,成靖寧阻止道:「沒事的,它沒那麽重,毛長很暖和,貼着比火爐都管用。」

蕭雲旌雖然懷疑,但到底沒把嚕嚕抱開。「我記得你還有只黑貓,怎麽不見了?」

「它抓傷我之後就跑到大覺寺不回來了,我親自去接也不會走,了然大師說它和我的緣分已盡,讓我放手。我想了一陣之後,就把貓留在寺裏了。」成靖寧想着可可說,她懷疑可可是不是要得到升天了,了然大師好心要點化它,送它一程。

「大覺寺不遠,下次去見母親的時候就能看到它了。」原本今天的打算是領她熟悉侯府,明天去大覺寺祭拜蕭夫人,然後讓她熟悉侯府內務,盡快接過女主人的擔子,不過現在只能坐在房內說話。婚期定下之後,趙澈大方的給了他七天假,不過現在這七天,好像特別的難熬。陪女人說話他并不擅長,也不知道該說什麽話,所以現在又陷入短暫的寂靜。

成靖寧能說會道,但此刻也不知說什麽了,只一下一下撫着嚕嚕的貓。只是它現在已經抱着暖手爐睡着了,一點也沒轉醒豐富話題的意思。蕭雲旌陪她幹坐了一會兒,還是準備去外院忙,那麽久都等過來了,也不急在這一時。

兩人就這麽相敬如賓的過着,三日之後回門。喝了聞禮開的藥後,成靖寧腹痛的症狀得到緩解,回門那日氣色看上去與尋常無異。成振清為了迎接女兒女婿,特地告了假在家等着,成永皓和成永安也是如此。

成靖寧今天穿着一身紅色大紅百蝶穿花銀鼠薄緞襖,梳着堕馬髻,額間飾有紅寶石的眉心墜,發髻下帶着杯口大的石榴絨花,帶着一對赤金鑲紅寶石蝴蝶步搖,還有一個赤金嵌寶銜珠串三翅偏鳳釵。不過她氣色再好,也不像個新婦該有的樣子,和蕭雲旌站一處,看着和諧般配,蕭雲旌也對她多有維護,但都不是新婚有的甜膩,兩人很客氣,相敬如賓得讓人懷疑。

拜見過父母長輩之後,蕭雲旌留在前院和成振清還有兩個舅子說話,成靖寧就被沈老夫人拉到瓊華院,進了門就讓張媽媽守在外面,問道:「你和蕭侯爺是怎麽回事?」

一邊的顧子衿也焦急的看着她。成靖寧被長輩關切的目光盯得臉紅,支吾道:「成親那日我葵水來了,所以……」

「真是不巧。」沈老夫人得知是這原因,松了口氣的同時也想着怎就算漏了這事。

「身上好了可不能再耽擱了。」顧子衿叮囑她說。成靖寧只好點頭,在鎮北侯府的三天,着實清冷了些。

被兩位拉着輪番叮囑一陣後,成靖寧耳根子才得以清淨,去清晖院找殷元徽說話。外院中,成振清也看出不妥來,一個勁的說成靖寧不懂事,讓蕭雲旌多擔待。

中午擺了兩桌,女眷這邊擺的都是成靖寧愛吃的菜,成靖寧在蕭府拘束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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