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章節
夫看過了,小公子和小小姐都好着呢。」報信的媽媽笑道。俞家一下添了兩個孩子,上下人等都高興壞了。
進門後,成靖寧換了一身衣裳,準備就着馬車去勇毅侯府看成芙寧。每每有報喜的人上門,蕭雲旌總擔心她胡思亂想,「難受就別去。」
「哪裏,芙姐生子我高興還來不及。至于我們的,還是那句話,碰運氣吧。」成靖寧現在看開了,她再着急,也不能立刻生一個。
「那我們今晚多碰碰運氣。」蕭雲旌休沐,到王老夫人那裏點了卯之後,和成靖寧一起去勇毅侯府。有他在,那些個婦人便不敢多說什麽。
到侯府門前,成靖寧已然感受到俞家的喜悅,成芙寧一胎生了倆,剛晉升為曾祖母的窦太夫人抱着曾孫樂得合不攏嘴,戴老夫人沒有女兒,稀罕孫女得緊,明明孩子還小,偏濾鏡有一指那麽厚,直說孩子像她,再也不提給俞致遠納妾的事。果然,新生兒帶來的喜悅任何喜事都無法取代。
大功臣成芙寧此刻帶着家常昭君套,配以攢珠勒,靠在引枕上喝參湯,雖然面有倦色,但更多的是卸貨後的輕松。「恭喜你,趕在過年前把孩子生了。我剛才看過了,都長得很漂亮。」成靖寧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說道。
「很好,都像我。」成芙寧吩咐婆子退下,讓成靖寧坐她身邊來。
成靖寧道:「一下子生兩個,很辛苦吧?」
「疼得再也不想生了,不過好歹平安出世。」成芙寧知曉成靖寧的苦處,不欲多提孩子和生養之事,「我那尊送子觀音,你拿回去放床頭吧。」
「那是窦太夫人給你求的,你收着吧。我這邊是自個兒身體的原因,得慢慢調理。」成靖寧看得開,反過去勸解成芙寧,讓她安心坐月子。
送子觀音成靖寧不接受,成芙寧只好把當時窦太夫人傳授她的生子秘方交給成靖寧,「都是女人,我也盼着你少受些罪。」她不喜老人傳下來的那一套,但膝下必須有個孩子才能站穩腳跟。
接了成芙寧的好意,顧子衿帶着兩個兒媳過來了,聚一起說了一陣話後告辭,洗三禮再過來。
俞致遠得了一雙兒女,越發的有長輩的樣子,添丁弄瓦之喜,只一個洗三禮就辦得隆重。沈太夫人聞訊,也從通州的鄉下趕回京城。成靖寧跟着成家長輩一起觀禮,說着吉祥祝福的話。
成芙寧現在的形象是教夫會持家的賢妻,尤其又生下一雙健康的兒女,更是夫人們口中福氣好運道好的代表,哪裏還提當年的事?私下裏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對比着永寧侯府這對嫡庶姐妹。
過去成芙寧樣樣低了成靖寧一頭,現在看來,倒是庶出的那個更有福氣。礙于永寧侯府是外戚,蕭雲旌又是個護短的,不好說過于難聽的話。
諸多聲音不一而論,成靖寧聽着并不生氣,往盆裏添了金锞子,她的人生價值,又不止是生孩子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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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雲旌下衙來勇毅侯府接人,見她神色無異,笑道:「走吧。」但很快警惕的朝四周的樓閣望了一圈,「怎麽……」
突然飛來一只利箭,直朝成靖寧紮來,蕭雲旌身手敏捷,徒手抓住箭支,朝預判的方向抛擲回去,人也跟着飛身躍了上去。
剛才發生的所有事,只在剎那之間,直到仇天仇地兄弟二人護她上馬車後才覺兇險。這樣的箭法,這樣的速度,似曾相識。恒王這是沖她來的?她一介弱質女流,如何能影響他的前途?
沒多陣,蕭雲旌帶回一個五花大綁的黑衣人,肩甲處中箭,流血不止。「帶回去讓聞禮看看還有沒有救。」箭頭淬了毒,那邊要置成靖寧于死地,下的分量不會輕。
「是!」仇天和仇地拎着人就騎馬趕回鎮北侯府。那頭沉寂一年多,現在終于按捺不住出手,這回一定要抓住機會,将其一網打盡。
俞家門前,成靖寧險些被射殺,驚動窦太夫人和戴老夫人。「太夫人不必擔憂,我已将刺客捉住,不日就會有消息的。」蕭雲旌抱拳告辭,他必須趕回去審問。
「是恒王做的?」成靖寧猜測道。
「八九不離十。」抓到關鍵證人,現在可以讓西州那邊的人動手了,「今天讓你受了驚吓,回去好生歇着,等我的消息。」
成靖寧回房後坐在銅制的火爐前烤火,抱着胖貓思考着整件事的前因後果,恒王不會無緣無故針對她,難道又是羅安寧?只是她現在被冷落,一舉一動都在她和成芙寧的監視之下,有動作她不可能不知道。
百草齋內,聞禮搖了搖頭,箭上的毒是海中水蛇口中毒液的萃取物,純度極高,一擊斃命,他救不回黑衣弓手的命。「這種毒不常見,若是從此着手,慢慢抽絲剝繭,也許能查到幕後兇手。」
「麻煩你幫着查一查。」蕭雲旌拜托道。如果成靖寧中箭,怕早就魂歸西天。恒王為何要針對一個女人?
回內院時,成靖寧還坐在燭火邊發呆,心事重重的樣子,「又瞎想什麽?」
「在想我哪裏得罪恒王了。」過去在永寧侯府好說,互看不順眼,現在她已是蕭家的人,怎麽還盯着她不放?她搶他錢了,還是擋他的道了?
「想那些做什麽?你得想我。」讓人坐他腿上,貼着面輕聲說道。恒王那邊,張明烨那次的教訓還不夠,這回必須給他一次刻骨銘心的經歷才可以。
「我冷……」成靖寧沒心思和他親近,捂着衣裳走開,爬上床抱着被子縮成一團,無視蕭雲旌的勾引。
蕭雲旌放下厚重的錦帳,攬着人說:「靠着我就不冷了。」他輕撫着懷中的人,似要撫去她眉宇間的愁思。成靖寧是個禁不起誘惑的,愣是被他撩撥起一團火來,今次翻身做了一次主,狠狠的壓榨了老禽獸一把。
蕭雲旌體貼她,雙手扶着她的腰肢助力,問道:「還冷嗎?」
不,她現在很熱,全身都熱。
「等雪化之後,我們去餘杭住一段日子。」蕭雲旌翻過身,将人壓在身下,撥開她黏在臉上和脖子上的頭發。餘杭山溫水暖,适合調養身體,也沒那麽多閑言碎語。現在國家太平安定,他們這些武将閑适下來,去要假很容易。
「都聽你的……」成靖寧筋疲力盡,躺着任他擺弄。
新年剛開朝,接管西州部的官員呈上一份奏報,并付上張家和恒王通敵、挑撥西州上羌叛亂的證據。當年許多人都認為此戰因成永皓而起,是阿利雅求而不得的報複,咋然挖出真相,上下嘩然。
因許多信件等物證以及僅存的人證,都明示指出是張明烨挑起争端,意在乘亂攬功,以軍功加官進爵。雖然有質疑之聲,但鐵證如山,無論如何也推脫不了,是以今上很快下令緝拿張家人下獄,并将宮裏的柔嫔賜死。
恒王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匆忙聯合手下一幹幕僚謀士想法子補救。經過多方調和奔走,最終把所有罪證推脫到張家頭上,把趙承逸本人摘了出來。不過他還是受到懲罰,被貶為尋常宗室,沒有爵位,沒有俸祿,和白身無甚區別。
今上說成千上萬軍士因張家犧牲,國內因他勞民傷財,張明烨罪無可恕,其過由張家和他償還。張家罰沒所有家産,用來補貼當初戰死傷戰士的家屬,而趙承逸被今上貶到西疆疏勒,讓他鎮守邊疆,體會一下邊疆軍民的征戰之苦。
趙承逸從小長在錦繡成堆的皇宮,從未吃過一點苦,突然要去黃沙漫天、八月飛雪的蠻荒之地,如何能接受?只是今上聖旨已下,他沒膽子抗旨。
羅安寧從絕境中看到希望,勸說趙承逸接受。戍守邊疆,正是在軍中發展勢力的好機會,若再有戰事發生,就是他東山再起之時。況且炙影門不曾抛棄他,他手下還有灰色産業,可慢慢積蓄勢力,到時聯合西域諸國反殺回來,何愁不成功?
原本趙承逸以為走到末路,聽過羅安寧的一席話後咋然清醒,是啊,去疏勒看似一條死路,卻充滿着生機,只要他日後運作得當,何愁不能成事?當即召集一幫心腹幕僚,帶了羅安寧到密室商議日後安排。
經過幾個謀士和炙影門門主的分析過後,趙承逸頓覺西疆處處充滿希望,這次貶谪,是他絕處逢生的好機會,恨不得立刻就奔去那邊。不過為了不讓人看出異常來,面上依舊是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趙澈對這個兒子失望至極,不欲多看他一眼,下旨後次日,就讓他立刻離開。
羅安寧雄心勃勃,發誓要跟着趙承逸在那邊作出一番大事來,倒比往日多了幾分堅定。至于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