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事發
與君殇的相遇就是個意外,當然對沈妍汐來說,也可以算得上是一個驚喜,因為那萬兩黃金。
她當日與他分開時确實是沒有拿到索要的萬兩黃金,雖然還捏着那張欠條和一塊從他身上搜來的用作抵押的玉佩,而且那玉佩一看便知是個稀罕貨,價值怕是遠不止那個數,不過她還是更稀罕光燦燦的金子,誰知道那玉佩會不會給她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本也沒想到竟會在靖平侯府裏遇到他,自然是驚喜,她正想着回頭有時間了就去打探下這個人問他索要欠款呢。
話說自回到京城之後,一直都在左相府內裝病扮柔弱,跟那些個人矯情來矯情去的,都沒有歇下來過呢,這什麽百花宴後可得找時間出去一趟才是,她可沒打算把過多的時間浪費在左相府內。
至于那個人,欠款還清之後也該是沒什麽關系了,對他的身份雖有些好奇但既然他不樂意相告她自也不稀罕,反正也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不過看他和他那兩個下屬的表現,倒是好像在今日之前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沈妍汐皺了皺眉,對京城裏那些個王公貴子的也并不很了解,亦無法猜出此人的身份,卻是壓根就沒往她那未婚夫的身上想過。畢竟據她了解,七殿下可是從不曾參加朝臣家裏的這等宴會,就連宮中的宴會都時常不見人影,今日又怎會前來靖平侯府。
索性猜不出她也就不再多想,如來時一般避過所有的人又回到了老太太的院子裏,從窗戶潛入廂房,就仿佛她一直就待在這房裏歇息,從不曾出去到外頭晃蕩過。
外面依然是很熱鬧,不過這些熱鬧皆都與沈妍汐沒什麽關系,盡管她今日前來也是以着赴宴的名義而來,可誰讓她身子弱呢,又受了不小的驚吓和刺激,只能在廂房裏躺着歇息,什麽花花草草都沒得賞析。
而她這去外面晃了一圈也都是避着人的,倒是真不清楚此時侯府裏的熱鬧情況,也不知道她的未婚夫殿下也屈尊降貴的駕臨了侯府。
她只是去外頭晃一圈,做了壞事之後回來頓覺得神清氣爽,又解決了那萬兩黃金的大事兒,看到床就覺得有些困了,便在香香的服侍下寬衣解帶,很是舒坦的補了個回籠覺。
這一覺她睡得很惬意,等再次醒來已是一個多時辰之後,是被外頭的喧鬧聲吵醒的。
她睜眼,側頭,就看到香香站在門邊朝外頭探望,勾眉搭眼的笑得分外猥瑣,而喧鬧聲就從那微微開啓了一條縫的門縫傳入進來,聽那動靜,該是發生了很不得了的事兒,驚動了許多人呢。
“主子,你醒了?”
香香聽到動靜轉頭來看,就看到主子已從床上坐了起來,連忙轉回走過來,眉眼間仍含着不掩飾的快意。
沈妍汐看了她一眼,又将視線轉向外頭,盡管隔着房門什麽都看不見,但聽那聲音也是甚悅耳的,不由得目光晶亮,笑意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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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你就不問問外頭發生了什麽事兒?”
她現在有着一種強烈的想要述說的*,将就在這短短時間裏發生的事兒跟主子說上一說,也讓主子跟着一起樂一樂。
雖然她明知道這事兒肯定就是主子一手造成的,但這後續的事情還是各有發展的麽。
太精彩,太痛快了好麽!
沈妍汐微微一笑,并沒有接香香的話兒,而是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淺笑盈盈的說道:“外頭似乎發生了什麽事兒,于情于理我都該出去瞧瞧,問候一聲,怎能還待在廂房之中不聞不問呢?”
香香頓時嘴角一抿,差點沒忍住笑出了聲來,手上也不停,迅速的伺候更衣,很快就将主子打理妥當,并小心扶着出了門去。
她們出門的時候,正好從旁邊的正廳裏浩浩蕩蕩的湧出一群人,金老太太在嬷嬷的攙扶下當先而行,臉色青白交加神情激動非常,閃現着憤怒、羞惱、激動、不敢置信等等複雜的情緒,顧不得她一向最是看重的雍容優雅,身形都有些踉跄的疾步往前奔走。
身後簇擁着幾位其他府中的夫人以及許多丫鬟,沈夫人就在她的身側,倒是侯府金夫人不知去了哪裏。
沈妍汐從偏房走出來,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一番這是發生了何事,沈夫人倒是先看到了她,當即走過來關切的問道:“汐兒你怎麽不在房裏歇着出來了?身子可是好受了些?”
金老夫人腳步一頓,轉頭看了過來,頓時眉頭一皺,隐約竟是有些埋怨之色。
若不是跟她鬧出了那事兒,蓉兒怎會被責罰禁足,又怎會發生後來的事兒?
而且還是在今天這樣的日子,當着這許多金貴客人的面兒暴露了出來,讓她想要掩飾都沒法子。
看看身後跟着的幾位夫人,雖只有幾家夫人在場,可那些個去了花園裏賞花的夫人小姐乃至公子哥們定是也得了消息,還不知會怎麽蜂擁過去瞧熱鬧呢!
心思急轉,老太太只覺得一陣氣血洶湧,血壓噌噌的往上升,不禁有些頭暈眼花的。但她畢竟是侯府的老太太,皇後的親娘,怎麽說都不會是那尋常人,心裏再是心思翻湧面上卻絲毫不顯,看着沈妍汐便說道:“你身子弱,禁不得折騰,還是快回房裏去歇着吧,可別再累着了。”
這話說的,就好像她是個面團娃娃,一碰就會碎了,最好待在房裏躺在床上一刻都不要出來風吹日曬的。
沈妍汐淺淺勾着唇角,輕聲說道:“我在屋裏聽到外頭似有些喧鬧,便想着出來看看,瞧外祖母和諸位夫人急匆匆往外走,可是出了什麽事兒?”
金老太太又一皺眉,直覺的想要阻攔她,沈夫人卻先一步開了口,拍着她的手說道:“是你四表妹出了點事兒,我們正要過去瞧瞧,你若是身子無礙便也一同過去吧。雖是方才有些争執,但好歹是姐妹,可不能記恨了。”
聽沈夫人這麽說,沈妍汐自然是乖順的應下,眼角的餘光不着痕跡的掃過外祖母,倒是也有點明白她這娘親為何會駁了老太太的意思。
老太太的表現,可不就是在怨怪她跟金筱蓉起了争執麽?不待見外孫女便等同于駁了女兒的臉面,尤其剛還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讓沈夫人對自個的親娘和嫂子有些不滿,如此老太太還如此不待見外孫女,沈夫人便是明知道侯府的面子丢了對她沒有半點好處,也不很重視這個女兒,但此刻亦是不願意把女兒獨自晾在這兒的。
再說,這別家的夫人小姐們都阻攔不住呢,倒是對外孫女如此防備,是什麽意思?
沈夫人心裏頭不舒服,當下就拉着沈妍汐往外走,正巧也在這兒的沈妍萱也是走到了另一邊一起扶着身嬌體弱的二姐姐,很是一副姐妹相親的姿态。
金老太太臉色很不好看,但也似乎是想到了自己的行為确實有些不合适,倒是讓女兒對她這個母親有些不滿了。
于是也沒有再多說什麽,急匆匆的往金筱蓉的院子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