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皇後心計
第五十六章皇後心計
隔天宮中便是舉辦賞菊的宴會，重點不在于菊花的好壞。京城的名門，有的是上好的菊花。
重點是，這一次是有着協理六宮權利的裴元夕第一次露臉。三年的先皇妃嫔，一朝重現君王側。
秦沁坐在高高的主位上，看着裴元夕輕而易舉的能夠博得衆人的喜歡。擺弄着手中的護甲，景泰藍的護甲真是精致，反射出來太陽紙醉金迷的光輝。
就連蕭望之都是連連看着秦沁的一雙手。
“皇後，不過只是一個婢女。既然是朕送給你的，那麽朕還能送給你一群。”
秦沁笑容冰冷，就像是蕭望之放在秦沁手上的那雙手。
“皇上當真不覺得臣妾的宮女死的冤？”
“這宮中，每年枉死的宮女沒有上百也有幾十個。若是每一個人都能得到皇後這樣的重視，那麽皇後的日子将要如何過下去？”
這是要秦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把花楹的死翻過去。盡管秦沁知道花楹沒有死，但是，卻是十分生氣蕭望之的态度。
活生生的命，在他的眼中，只是草芥。
“啓禀皇上，皇後。這一次的黃金糕，乃是用次年的菊花釀成的蜜餞做成的，賞菊再加上這黃金糕，便是香氣馥郁。請皇上，皇後嘗嘗。”
這黃金糕當真是人間極品，這些菊花已經經過了腌制，但是依稀可見脆弱的經脈。
“就像那極品蜜桔，一定是抛棄了幾十斤的殘次品，才能得到這一斤的菊花。本宮認為這味道甘美。”秦沁沒有說後半句話，味道甘美，但是價值不菲。
坐下不少貴婦，少見這麽多年，這麽好的的黃金糕。不由得豔羨裴元夕的奢華生活，吃個菊花都是百裏挑一，更何況是金銀珠寶呢？
黃金糕得到了衆人的贊賞，但是，沒過多大一會兒，衆人便是紛紛捂着肚子離席。就連秦沁都是臉色煞白，一雙鳳目疑惑不解的看着裴元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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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夕，這黃金糕到底是怎麽回事？”
蕭望之也吃過了，但是他卻沒有事。今天宴請的人都是朝中官員的妻室，飲食上出了問題，就是在打皇家的臉面。
饒是蕭望之多麽好的脾氣，也是斷然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新政在即，朝中官員會如何應對這位孱弱的少年天子？
“臣妾不知，只是這黃金糕甜膩，怕是吃多了有傷腸胃。臣妾已經命人備下了溫潤的元宵湯。”裴元夕不相信自己準備的黃金糕有問題，但是也不敢讓衆人繼續吃下去。
這邊便是衆人端着湯水送上來，順手就把嬌豔的黃金糕撤下去。秦沁不置一詞：“元妃明明知道這黃金糕不能多吃，卻在剛才不出言提醒。本宮還以為你是有心為難皇上呢？”
“人的體質各有不同，臣妾昨夜便是用此黃金糕，并沒有任何不适。許是用了皇後準備下的酒水，才會起了反應，這般不适。皇後若是不舒服，可以先到後堂休息，此處就交給臣妾。”
裴元夕終于表現出來了她本身的智商，雖然沒有指責秦沁，但是話裏話外都在說是秦沁準備的酒水的錯。
“元妃娘娘協理六宮，今天的宴席乃是元妃一力操持。與本宮何幹？”
眼看着後妃之間的唇槍舌戰就要升級，雖然沒有嚴厲的謾罵。但是人人心裏就像是明鏡一樣，這後妃之間的矛盾，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甚至是丞相府和太尉府，也是向來不對盤。
宮裏宮外，還真是熱鬧得很。
“皇後，元妃，這大好的秋菊宴都快散了。既然都如此的口齒伶俐，不如吟詩一首？元妃，你先來。”
裴元夕是京城一等一的才女，就是在前朝，蕭純鈞沒有立後。便是宮中風頭無量的帝妃，如今蕭望之雖然沒有過多的垂愛。
但是懷才是掩蓋不住的。
“臣妾遵命。”
立刻就有文房四寶送上來，落筆當真端莊秀美，當得起京城第一才女的名號，只是，秦沁看了一眼就有了計較。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晴空一鶴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霄。”
顏真卿的形體更加有神，蕭望之看在眼中，眼中一片雪亮。現在他将要首次用科舉制招攬人才，就是在這個秋天。
懷古傷秋自然是令他不滿，而賞秋才是他的心意。
“皇後別出心裁。”
蕭望之冰涼的手覆在秦沁的手上，一時之間，帝後有了君臨天下的威勢。秦沁第一次迎面看到了裴元夕眼中的殺意，想必，裴元夕很早就想殺了秦沁。
前朝之所以沒有立後，只是因為秦沁的年紀還小。也就是說，不論是本朝還是前朝，裴元夕都是恨毒了秦沁。
宴會散了之後，事情遠遠沒有結束。禦醫把宴席上面的黃金糕一塊一塊做着對比，裴元夕如坐針氈。好一會兒，禦醫才說：
“雖然都是上好的菊花，但是不少糕餅的年頭實在久遠。本來是放在盤子最下面，不至于被貴人們吃到。但是今天是在外面設宴，有些貴人們擔心吃了塵土，這才是翻出來裏面的糕餅。”
秦沁冷笑，裴元夕居然這種事情也做得出來。沒有那麽多的上等黃金糕，居然拿來湊數。
“本宮這裏開出去的酒水可有問題？”
秦沁的護甲劃過青花瓷杯，看着蕭望之，她真的很想看看。蕭望之到底舍不舍得處置這位傾國傾城的美人兒。
“酒水乃是百年的陳釀，這酒水濃烈香咧。喝了之後本就刺激腸胃，再加上這黃金糕。這才是出問題的原因。”
禦醫明顯在為裴元夕開脫，衆人都是聽的清楚。要不是因為裴元夕的爛糕點，衆人喝了上好的酒水，也不會有這樣的反應。
“元妃，朕一向愛重你。”蕭望之不得不處置裴元夕，這些天，因為秋試，已經給了裴元夕太多的寵愛。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舍不得責備，一咳嗽就是沒完沒了。
裴元夕跪下，用一雙剪水秋瞳看着蕭望之，她居然不相信蕭望之會真的拿她治罪。
蕭望之下不了手，秦沁卻是下得了。站起來，斂了妝容，徐徐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