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減賦三成
第七十二章減賦三成
“皇上不打算重用岳狀元嗎?他吃了那麽多苦,受了那麽多的白眼,臣妾聽着都覺得心疼。”蕭望之難道要對岳子詹放棄治療嗎?
秦沁可是怎麽看都覺得岳子詹身上的正義感,比蕭望之身上的多多了。
“岳子詹的心性很高,他吃的苦,他并沒有認為自己吃了苦。又怎麽能算是哭呢?皇後你什麽時候同情心這麽泛濫?”蕭望之咳了幾下,這話說多了傷元氣,靠着軟墊子直喘氣。
“沒有飯吃,沒有書讀,這不是苦?”秦沁看着蕭望之難受,随手給他倒了一杯水放在了手裏。
“朕十五歲識字,十九歲才回到大齊。”蕭望之居然說了這麽一句,秦沁心裏千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原來這位不可一世的少年天子在她這個年紀,十五歲的時候是個文盲。
大周是一個人才鼎盛的地方,蕭望之又是個質子,不知道要受到多少白眼。
“岳子詹是想要告訴朕三點:第一,他是家族的獨子,父親早亡母親改嫁。父親的香火無人繼承,政府應該給以幫助。第二,國家的學堂實在是太少,最基本的學堂都不能滿足。翻山越嶺,不安全,會給國家帶來損失。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地方上的孝廉品評的選取,大多數還是看出身。寒門士子出頭不易。”
蕭望之的眼神明亮,怪不得蕭望之這樣的孱弱,卻是坐在皇位上将近一年都沒有被那幫老匹夫整死。
這智商,就算是秦沁修煉十年都未必能夠達得到。
“臣妾的頭暈了。皇上到底是用不用岳狀元。”
秦沁扶着額頭,被蕭望之繞暈了。
“當然要用,因為他是朕的劍。”蕭望之接過秦沁手中的水,已經到了深秋,蕭望之的手似乎更涼了。
寒冷似鐵,這樣的人,要什麽樣的女子才能夠溫暖。似乎是因為太冷,代謝比較慢,手上秦沁咬下的傷口至今還沒有完全愈合。
而秦沁的嘴上被咬出來的地方,已經看不出來痕跡。
“你下次下口輕一點,朕身體不好。”蕭望之看着秦沁一直盯着他的手看,居然把手抽了回去。
讨了個沒趣,秦沁坐到邊上閉目養神。馬車很快就進了宮門,随後換了富麗堂皇的轎子直奔九州清宴。
“皇後先去就寝,朕今晚就不過去了。”
勤政殿的外殿,已經有一個傾國傾城的身影正在忙碌。似乎是在往香爐裏面裝着香料,紅袖添香在側。哪個男人會不喜歡呢?
“皇上注意身體就好。”秦沁理都沒理,直接轉身進了寝殿。獨留蕭望之在月下,看着秦沁走遠了。
孱弱的少年天子伸出手,對着空氣虛虛的一握。手中什麽也沒有,手中像是有着整個天下。
第二天,秦沁醒來之後,早膳還沒有上來。便是自己去了小廚房,卻是聽見了宮人的竊竊私語:
“昨個夜裏死了,那叫一個恐怖。聽說,都沒有一個人敢上去看看。”
“就是,歷朝歷代,哪有那麽高的權位撕成了那種樣子的。聽着人說,我還覺得奇怪的緊呢。誰知道是怎麽死。”
“聽說,是一種特別烈的毒酒。喝下去,就會死的那麽難看。”
……
秦沁已經無心吃東西了,位高權重,死得難看,毒酒。秦沁馬上就往裴元夕的側殿跑去,整個側殿都是安安靜靜。
蕭望之,他在哪裏?
裴元夕給他下了毒嗎?明明知道裴元夕不是個好人,為什麽還要和裴元夕在一起。
失魂落魄的倚在門上,正好是九州清宴交接班換宮女的時辰,整個宮殿都是安安靜靜。而秦沁的心裏面卻是在抓狂。
蕭望之那個混蛋,到底現在在哪裏?
“皇後倚在門上,不擔心着涼生病?”
低低的男音從耳邊灌進去,身上多了一件大披風。還是那件半舊的錦袍,看着蕭望之活生生的,病态的站在身前。秦沁這才覺得,心跳回了肚子裏。
“還好,不過,皇上,昨天晚上誰死了?”
“不是朕。”蕭望之直接伸手,讓秦沁扶着:“皇後,朕這一次食言了。昨天晚上死在打牢裏面的是姚丞相,畏罪自殺,攬下了所有罪責。”
死的不是蕭望之,秦沁的心裏面稍微慶幸了一下。但是,死的不是裴炎興,和心裏面的失落交疊在一起。
也就沒有了感覺。
“皇上會放過裴炎興嗎?”
秦沁看着蕭望之的眼睛,扶着他。兩個人在那樣近的距離裏,卻沒有暧昧。
蕭望之一字一頓的說:”朕早晚會殺了裴炎興,君無戲言。“
“我相信你。”
這次,秦沁可是沒有等着蕭望之咬她。直接勾了勾蕭望之的手指,就算是定下了盟約。
送走了蕭望之,在回廊的深處遇見了裴元夕。傾國傾城的美人就在身邊盈盈拜倒,這其實是秦沁第一次單獨面對裴元夕。
後背上涼氣嗖嗖的往上湧,她和她的哥哥一樣。有着蠱惑人心的美貌,只是秦沁已經對美貌有了免疫力。
“臣妾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問皇後娘娘。”眼波流轉,秦沁都擔心自己沉淪下去。
實在是美豔至極,而且,風姿約綽。
“元妃妹妹不用客氣,盡管說就是。”
“皇後娘娘到底用了什麽法子,能讓皇上在臣妾的床上,還念着娘娘的名字。”裴元夕的嘴角含着笑容,秦沁的耳朵不自覺得紅了。意思是,裴元夕和蕭望之在一起颠鸾倒鳳的時候,蕭望之一直念得是秦沁的名字?
真是有病,姓蕭的真是沒有一個好東西。
“本宮實在不知道,應該是皇上太想念本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只能去元妃妹妹那裏找點安慰。”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反正,不用上演姐妹無猜的戲碼。倒是裴元夕笑的更加天真無邪,可愛可親。
一步一步的走向秦沁,顯然是還有話:“臣妾能夠取代皇後娘娘陪在皇上身邊,這是臣妾的福氣。臣妾真正不明白的是,皇後染指朝堂,居然慫恿着皇上減免江南地方三成賦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