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喜房

附離對哥舒信的反應不置可否,反正他已經萬事俱備,只欠今晚的東風。從長安到涼州,再從三彌山到千泉,已經近一年的時間了,他有耐性慢慢磨。

入夜時,穆千山來換了盞燈,附離拉住他,跟大熊一樣趴在人身上不起來了。

穆千山拖着人踉踉跄跄往前走,差點兒都摔了一跤。他站着不動了,面無波瀾地等着附離不再耍鬧。好一會兒後,附離才無奈地下來,乖乖地跟着他去用膳。

“飽了麽?”附離一晚上心猿意馬,把那人唇邊殘留的一絲酒漬輕輕抹去,問。

穆千山早就習慣他時不時這樣的動作,只淡淡應了一聲。

“不急回去,先看些歌舞罷。”

夜光杯中又斟滿了馥郁濃烈的葡萄美酒,美豔胡姬在激昂的樂聲中飛旋起舞,映得金飾叮當。穆千山有些要醉了,他平日要當值,不甚飲酒,所以酒量寒酸,喝了兩杯眼神便有些飄忽了。

附離向旁邊說了些什麽,樂聲慢慢散了,方才熱鬧的大殿一下子靜了下來。

“怎地酒量這般差,我也沒敢讓你多喝。”那人在耳邊無奈地低聲。

穆千山擡眼靜靜看他,少了平日的清冷,而是沒有防備的,讓人心軟的澄澈。

“再這般看我,我可不保證會如何了。”附離被那眼神弄得一窒。

“如何?”

穆千山有些倦,自顧往前走,卻被人拉住,腳下不穩撲上了一個懷抱,唇上有什麽東西溫熱地貼了上來。進貢的葡萄酒,喝着不烈,卻容易醉人。兩人在空無一人的大殿上擁吻,不知什麽時候糾纏到地上去了。身下是冰涼的玉石地面,唇間卻火熱得要燒起來,帶着馥郁的酒香。

附離手指穿過對方冰涼順滑的發絲,把那根纏着長發的綢帶解了開來。身下的人黑發如瀑,那雙初見時驚豔的鳳眼此時蒙了一層迷離的水氣。

還不是在這兒,附離在心裏反複說着,不舍着松開了唇,但還是沒有起身。

“起來。”穆千山被他壓得有些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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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離聞言便翻了個身,把穆千山弄得壓在自己身上了,說“這樣吧。”

穆千山沒說話。

從附離這兒看去,他側着臉,幾乎被黑發全部擋住,看不清神情。附離沒敢動,半晌才想起,他不會是睡着了吧。

附離小心翼翼的起身,看到穆千山閉着眼,卻還是皺着眉頭的樣子,已經睡了。

“可是,今天不能讓你睡了。”附離看着他安靜的睡顏,笑得柔柔的,小聲說着。

但沒再動,還是躺了下去讓穆千山趴在自己身上。

燈花噼啪地響,慢慢的燒灼殆盡,微弱的燭光晃了晃之後,整個大殿一片漆黑。

附離把身上人的頭擡起來,自己湊過去銜住那雙薄唇,缱绻的舔吻。他專注的很,也不知穆千山何時醒了,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嗯,醒了?”

穆千山看了看周圍一片漆黑,知是自己酒量鬧了笑話,便要起身。

已經是後半夜了,附離卻絲毫不倦,說:“跟我回去吧。”

穆千山點點頭,兩人穿過長長的回廊,夜風吹得人清醒許多。穆千山沒了睡意,但還是有些酒勁兒,後知後覺的跟着他進了王帳。

那是附離的主帳,卻又變得絲毫不像。整個屋子裏,滿是紅綢花緞,像極了雍國人娶親的喜房。

“準備了好久呢。”附離走到那紅紗的床帳旁,看着那繡的精致的床被道“你看這野鴨子繡的可好?”

“這是鴛鴦。”穆千山掃了一眼,說。

“芙蓉花也挺好看的。”

“并蒂蓮。”

“哦,這盤扣也不錯。”

“那是同心結。”穆千山終于忍無可忍,抓着他的衣領就壓在了床上,問“你帶沒帶腦子?”

“就是帶了腦子才問的嘛。”附離笑得狡黠,一邊說一邊伸手解起了兩人的衣服。

附離手指動了動,沿着他臀間那條縫隙暧昧地滑動。穆千山手上的力度沒之前大了,附離湊過去,說:“放松些”。修長的手指探入溝壑之中,感覺到那處柔軟的抵觸,慢慢地擠進了一個指節。

穆千山側過臉,也不說話,只留了一頭絲綢般的黑發撒在他身上。這個姿勢不好動作,附離便翻身把他壓在身下,沿着那處瘦削漂亮的蝴蝶骨往下舔吻,一手在床榻間摸索。

這種任人擺布的姿勢太過無力,穆千山不知道自己該作何反應。他腦子裏似混沌,卻又一片清明。身後那處不該如此行事的地方,被人慢慢探入手指,似還沾着什麽冰冷黏膩的液體。穆千山把頭埋在被褥間,感覺自己像是溫水中被煮着的青蛙,知道前路萬劫不複卻也心甘情願。

“疼麽?”附離小心地探入第三根手指,問。

穆千山不想回答,他有些恨這感覺為什麽不是痛,體內被充滿的那種怪異的感覺,讓人幾乎要發瘋。

附離聽不到回答也不急,只是吻去他額前滲出的汗珠,然後含住他的耳垂,含糊着說:“我忍不了了。”

話音未落,穆千山感覺到體內的手指被抽出,換了熾熱堅硬的物什緩慢地抵了進來。

終于,是他熟悉的痛覺,卻夾雜着被充滿的腫脹感,奇怪極了。

“怎麽樣?疼不疼?”

附離還在問着,不厭其煩。穆千山竟覺得有些窘迫了,要做又做,說那麽多廢話作甚。

“動啊。”身下被壓着的人聲音冷冷的,有些顫,像是咬着牙說的。

附離有了那麽多顧忌,卻好像都是自己在縛手縛腳。得了他這句話後,附離低低笑了一句自己是傻子,便開地大開大阖的抽送。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精力旺盛,如不知餍足的狼,每一下都整根抽出又進入,囊袋沉甸甸地拍在兩瓣緊實的臀肉上,帶出讓人羞恥的聲響。

起初撕裂般的痛楚慢慢被快感代替,甚至有些輕微的癢意。兩人交合處熱的要燒起來,每一次都帶出水潤翻出的穴肉,粗硬的毛發将那處細嫩的皮肉刺激的有些紅腫。附離在床上是極盡所能,而穆千山也不是扭捏之人。兩人的交合更像是原始時代,野獸般的盡歡。附離把那些技巧什麽的都抛諸腦外了,此時,只剩下最簡單的欲望。

“啊…”

附離很喜歡穆千山的聲音,本是那麽疏離冰冷的聲音,在床上卻又那麽純粹,一點都不扭捏。

穆千山覺得做這檔事兒沒什麽要忍着的,在附離看來卻是出奇的配合,附離每次壞心地頂弄深處時,都能得到幾聲急促的喘息或者低低的叫聲。

“還要再重一些麽?”附離撩過他汗濕的發,和身下動作不同地,溫柔地問。

“…嗯”穆千山将腰在往下放低,配合地喘息應道。

附離每次動作得都兇狠得厲害,頂弄得又重又快,帶着淫靡的水聲。

帳外被層層疊疊的紅紗掩着,只能看見榻上交疊的人影。夜已深了。不時幾聲犬吠聲傳來,夾雜在男人沉重的喘息聲中。

翌日,當值的侍衛清晨閑談時道,昨晚王的住處,一夜未曾熄燈,當真是政務繁重,辛苦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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