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枸杞
“我想到一句話，人家說懷才和懷孕一樣，時間長了才能被發現。”若煙的話也讓如之笑了很久。
如之刮刮她鼻子，把玩着若煙的頭發。
“我怕我在你這過的太安逸了啊。”如之愈來愈喜歡呆在望竹苑，陪若煙說說話，有時候他會忘了他還是一家之主，很多事還需要他去處理。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以前啊有個君王，他有個妃子人稱楊，他為她修建了貴妃池，因為楊姓女子出身小山村，但是長的很傾國傾城……但是在崔子坡這個地方，那個君主被迫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
“我們不是他們。”如之抱緊若煙，怕她多想。
“我倒沒這麽想，倒是人們聽歌頌他們的愛情，當然也有人反對。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若煙陸續說了長恨歌，說了崔嵬的詩句，聽的如之一陣沉思。
若煙很有才情，只可惜她不屑于向別人表現。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若煙這是一個男人的驕傲也是一個男人的悲哀，我希望你陪着我，到白發蒼蒼，到兒孫滿堂。”
若煙還是沒聽到他的愛，雖然有些失望，但至少這個男人是不讨厭她的。
若煙說了準備開業，作為主家肯定是要到店鋪去看看，葉如之也想看看是不是像玄風說的那麽好，自然是陪着若煙一起去。兩人乘着軟轎到了春風街的店鋪。
“代雲，記得在這兩邊放上兩盆高一點大一點的景觀樹。對了，這個地方就空出來，以後留着貼宣傳的廣告或者通知。”若煙還沒進門就開始指揮者代雲再做一些改進。
葉如之也不插話，只是扶着若煙進去。
“這個琉璃櫃子一定要擦亮了，注意邊邊角角的不要傷着人，用布把邊上糊起來。那邊瓷器一定要小心，那些裝飾用的瓶子看能不能用些絹花插在瓶裏裝飾下，這樣太單調了。收銀旁邊放貨的櫃子一定要注意把貨物理好，登記一定要清楚，忙的時候要找專人負責。以後要是有活動，領禮品也會在那個地方，那裏放一張高凳子和收銀之間打通了，可以走人才行。”
“客人一進門就能看見後院，院子裏一定要幹淨。”若煙歇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夫人，萱萱舒可能很多，您看可不可以把二樓那用個隔間隔開，裏面專門放一張桌子一把椅子，然後堆放萱萱舒，也算是小倉庫了，要不然從府裏來回搬動太麻煩了。”代雲說着她的想法。
“可以，但是一定要和外面的首飾隔開。別讓人覺得來來回回進進出出的看着鬧心。”若煙看前院暫時沒什麽值得說的，就走進了後院的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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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還是有些女老板的架子。”葉如之調侃若煙。
“我想到一個問題，這些夥計的夥食怎麽辦呢？代雲代雲，你進來下。”若煙剛坐下就找代雲。
“你看靠近水井那方不方便蓋個小廚房，要不然這麽多人的夥食也不方便啊，這樣吧，你看看要是方便的，會客室那靠近廚房的方向開個小門，平時沒客人在的時候，那裏可以給大家休息休息。”
“應該可以，我找工匠來看看。”代雲領了命令就出去了。
“你休息休息，你不休息孩子都不願意了。”如之看着她，深怕她不小心磕到哪撞到哪。
“沒事，我會注意的。”若煙知道這幾個月可能是懷孕期間相對舒服的時候，也能吃能睡，就是身子有些重。
若煙坐了一會兒又去樓上看了會，樓上的木簪每個都是用紅色的錦盒包裝好，錦盒打開的大小正好被罩上琉璃罩，這樣顯得大氣尊貴，東西怎麽樣不要緊，關鍵是包裝。
“這些一個多少錢？”如之指指琉璃罩裏面的木簪問若煙。
“一個五十兩，少一個子也不賣。”若煙笑的像狐貍一樣。
“你倒是會做生意，不知道從哪學來的。”如之寵溺的笑笑。
“代雲，你跟她們說，地面一定要幹淨，這裏的茶葉要用最好的，另外這裏的桌椅保持整潔。”
上面沒什麽特別的地方，但是光線特別暗，周圍拉上了白色的窗簾，從窗簾微微透出一抹光但不是特別清楚，裏面點上了嬰兒手臂粗的蠟燭，外面有漂亮的燈罩。這樣一來裏面的光線和古銅色系的木匠十分契合，營造的氛圍也很好，不怕不買賬。
如之見識到了這個經商的舉措十分有感觸，若煙告訴他一句話：“女人是感性的，花錢花的是心情。”
回府的時候，若煙窩在房裏設計宣傳的宣傳單和小冊子。
宣傳單是貼在城裏各個人多的地方，而小冊子是讓人在街上随機派發。宣傳單畫出了店鋪所在簡略圖，上面講了開業的時間，店鋪主要經營的商品。小冊子畫了一部分商品和簡介，和主打的“萱萱舒”的詳細介紹。
“就按照這個，找人去做吧。”若煙忙活了半天把小冊子交給代雲。
沒過一會兒，若煙又把冰露找去。
“冰露，這天慢慢熱了，廚房的食材也多，能當天吃完的盡量當天吃完，也別省着，回頭鋪子裏的小廚房弄好了，你看着每天的小廚房的用量，送一部分過去。”
“是，夫人。冰露記着了。”冰露已經比一開始的時候膽子大點，還能完整的說幾句話。
下午葉如之去前院書房商量着怎麽把剛淘回來的貨用最多的錢賣出去，一群人商量了半天也沒個結果。
“爺，有個事想麻煩夫人。”望月樓的曹掌櫃有些戰戰兢兢的說。
“嗯？”不光是葉如之不明白，連周圍的管事都不明白。
“這不是快到夏天了嘛，這不想個對策，望月樓的生意肯定會有點下滑，天熱人都吃不下飯，不想個法子怕是不行。”曹掌櫃慢騰騰的說完，随後就看見葉如之皺着眉，曹掌櫃恨不得把剛才說出來的話吞回去。
“若煙這幾天忙着她鋪子要開業，你的事過幾天我再跟她提提，也不知道身體能不能受得了。”葉如之的最後一句話是順嘴說出來的，雖然說的聲音很輕，但是幾個管事都聽見了。
大家都眼觀心明，心下了然，這新夫人在他們爺心中的地位不輕，誰看過他們爺把一個女人挂嘴邊上。
晚上如之照例是去望竹苑的，然後大搖大擺的出來，都以為他是睡在書房的，其實天一黑他還是回到望竹苑。
“爺，跟你要東西。”若煙一看見如之就伸出雙手。
“像什麽樣子。”如之拉着她的手順勢将她整個人攬在懷裏。
“我說真的，你去漠北我都沒跟你要禮物哎，她們各個院子都分到東西了，就我沒有。”若煙的話也是真的，大家都觀望着若煙能得到多少東西，結果讓大家很失望，什麽也沒有。衆人以為這次出去很不順利，所以觸了黴頭的若煙自然分不到東西。
“爺親手做的東西看來還不如漠北的那些小玩意啊。”如之走到桌邊坐下，已經習慣自己動手倒茶了。
“不是的，我又不白要你的。你從漠北帶回來的東西固然好，但是你很難賣出去啊。哎，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就是，你看你那些東西不是大批量的，都是零零散散的不好賣，所以我想要啊。”
若煙結結巴巴的說完，如之也不出聲。
“若煙啊，我有時候懷疑你是不是我肚子裏的蛔蟲，還是哪個小東西跟你告密了。”葉如之第一個想到的是玄風。
“才不是，我那鋪子二樓不是有點空嗎，我想淘點稀罕的充充門面啊。你出東西，我想辦法把那些東西加工一下，然後利潤我們五五分好不好？”
“五五啊？”如之裝出思考的樣子。
“那四六好了。”若煙可憐兮兮的說。
“四六就四六吧。”如之笑着答應。
當晚如之睡的很好，其實不是他漠北的東西很難賣出去，只是這次漠北出奇的順利，淘回了多一倍的東西，尤其是口罩也銷售的很好。
如之看看旁邊熟睡的若煙，把她當成他的福星。
關于代賣的事，雖然兩人私下協定過了，但是還要走個形式。葉如之把大家召集在一起，當然若煙還是沒有出席。
“這次去漠北不太順利，出售東西有些困難，所以想看看大家願不願意在你們店鋪裏幫爺代賣東西。當然，賣不出去也不是你們能力有問題，爺不會怪你們的。”
雖然大家聽了葉如之的話，但是還是不敢接手，漠北對她們來說實在是太陌生了。
“既然你們都不同意那就算了，但是總要有人替爺分擔，若煙算是一家之母，這樣吧，就讓若煙代賣吧，反正她二千兩還沒給爺掙上來，虱多不癢。”
葉如之的話讓周圍的女人都暗自高興，想看若煙的笑話，表面上還是幫着若煙說話。葉如之聽了幾個女人說的話暗自冷笑，拍拍桌子就離開了。
當晚大家看見雜七雜八，她們都不知道是幹什麽的東西被擡進望竹苑，愈是心裏高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