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衆妾齊聚
如春當場便愣住了，她睜得大大的雙眼看着若煙，一臉的不可置信：“夫人，您說什麽？您羨慕我？”如春差點以為自己幻聽，可是若煙卻是嚴肅的點點頭，摸了摸頭上整潔的發髻，這才滿意的起身，走至窗外。
“如春，你相信這世界上，有從一而終的感情，至死不渝的愛情嗎？”若煙想起了那句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樣的期盼，在她剛穿過來的時候也奢想過，只是這落後的社會的現實，将這美好的願望一點一點剝離，直到現在，若煙看着院中開始飄落的葉子，即使沒有全部變黃，卻也免不了零落成泥碾作塵，最終被人遺忘。
“夫人，你說笑了！”如春立即笑了起來。“這偌大的玄元國，奴婢都沒有聽說過有哪個男人不三妻四妾的，哪個男人不熱衷去煙花柳巷的。”如春說着，将一盆水抱了出去，交給春香之後，這才又進來。
“夫人，少爺昨日肯定是心情不好，你可不要跟少爺一般見識啊！而且夫人你未嫁過來時，少爺更是冷眼少語的，你一過來，少爺笑的次數都多了！”昨日衆姐妹思慮了許久，最終還是決定，由如春入手，與夫人講道理，希望夫人能與少爺和好，畢竟這年代，出嫁從夫！
“是嗎？”想起如之僅有的幾次暖心的笑容，若煙也有一剎那的心動，可是更多的時候，若煙面對的卻是一個心思深沉，不茍言笑，或者即使淺笑也能感覺其中的陰謀重重。“可是，他不是一個好丈夫！”若煙緩緩說着，心中似有刀在切割自己的心，而劊子手，正是自己。
“不會啊！”如春一聽，立即掰着手指開始數着，“夫人，您看，少爺可是這玄元國中少見的美男子，據說僅僅這京都就有好多美人願意嫁她呢，而且少爺對夫人這麽關心，奴婢都看的出來的。還有，少爺很有錢，夫人都不愁吃不愁穿呀……”
如春沒說一句，若煙都緩緩點頭。她承認如春說的每一項都沒錯，只是心中卻又不禁開始比較起來。在如春說完之後，又不免長嘆着：“如春，你知道嗎？這世界上越是美好的東西，就越有毒。自古紅顏禍水，而他也是一般，僅僅這後院的幾個女人，已經讓我的小寶貝憋屈了将近半年，你說，他是個好丈夫嗎？”見如春一愣神，若煙緩緩苦笑着。
“何況，他的關心，總是與利益相連，若不是我處處為他着想，他會願意關心我，照顧我嗎？”這一點，若煙心底盡管費心為葉如之辯解，卻始終看不到一丁點兒反駁的希望。
“再說他有錢……哈哈哈……”若煙忽然笑了起來，“我們吃住不愁，自是應當感謝他的。可是限令我們六個月賺二千兩銀子，他是慷慨之人嗎？”見如春也是鄙夷的搖搖頭，若煙不禁笑了起來。
望竹苑已經不同以往，在她的帶動下，望竹苑上上下下的丫鬟奴仆都能憑借着自己的手藝和體力額外賺錢，這幾個月下來，這些丫鬟們每月賺的錢比月錢還多，這也是如春現在搖頭的原因。她們女人尚且能夠這樣賺錢，那麽男人呢？賺錢養家更是天經地義，別說這鋪子了，就是家業，也不應如此計較的。
“好了，如春，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了我好。”若煙眼尖地瞥到了偷偷從門邊鑽出來的人頭，這才笑着說着，“我也會為了我肚子裏的孩子着想的。”沒有葉如之，她柳若煙難道會活不下去不成？
只是，如果自己與葉如之的感情有嫌隙的話，以後的孩子不是沒有溫馨的家庭嗎？一想到這裏，若煙的心便開始糾結起來。“好了，你們還是趕緊做事情去吧，店裏面的那些萱萱舒，萱萱舒褲都快賣完了吧？你們還不趕緊賺錢去？”說着，若煙一揮手，為首的如冬愣了愣，随即才反應過來，自己是暴露了，這才嘩啦一下子，身子往前傾的時候，帶出了一大隊人崔。
如春眉頭緊蹙，若煙卻渾然不在意。
“如冬，趕緊下去做事情去，夫人的早餐呢？冰露？趕緊準備好！”見衆姐妹都一下子露陷，如春臉上也有着難堪，不過她卻是很好的掩飾住了，若煙不由點點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是啊，我不餓，孩子也該餓了。”她可沒有忘記，昨晚因為與葉如之置氣，根本就沒有吃什麽，到現在應該肚子都餓的不知道感應了！
“冰露，聽到了嗎？趕緊将早餐準備好，夫人要用了！”說着，如春将撫着額頭的若煙扶到了椅子上。而就在此刻，一臉疑惑的玄風走了進來。
“你怎麽來了？”若煙也不發話，如春自然替若煙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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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麽不能來了？”玄風一說話，便惹得如春不高興起來，只是此刻的玄風一點都沒有注意到而已，他朝若煙拱拱手，“夫人，昨夜爺住在這兒了嗎？”昨晚他被如之遣走之後，一直都規規矩矩的，也沒有多想。只是今早到書房一看，卻依舊沒有見到如之的身影，這才焦急了起來。
“玄風，你眼睛長着是幹什麽用的？這屋裏有沒有人你不是一清二楚嗎？”現在是非常時機，盡管如春心中中意玄風，但是對于玄風這話會再度損傷夫人的可能性上想，如春還是覺得玄風魯莽了！
“呃……”玄風為人溫厚，被如春這麽一問候，也沒有發火，只是看到若煙臉色不虞的時候，心頭也咯噔了一下，這才看向了若煙。
“爺昨晚沒有在望竹苑歇息，玄風，你還是去別的地方找找吧，說不定就在哪個女人的房間裏呢！”若煙這回說話，也不遮遮掩掩的了，直白地讓如春也詫異地張大了嘴巴。
“可是，爺昨晚從安珊房裏出來之後，說是自己走走的，可是就是沒見人影啊！”也許是在如春面前，玄風一下子智商負數，這原本不該從他嘴裏說出的話，讓若煙的身子顫抖了一下，如春立刻上前。
“夫人，你沒事吧？”
若煙捂着自己的肚子，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這才朝如春微笑的點點頭：“我沒事。”說完看向玄風，“既然是走走，那在這後院中多找找吧！”說着，便不再理睬玄風。
玄風的目光看向如春，見她也只是瞪瞪眼而已。這才了無生趣的離開望竹苑。
“夫人，爺昨晚肯定只是過去看看的，夫人您不要多想。”如春安慰着，自從夫人懷孕以來，爺除了在後院之中每月一輪之外，都是在望竹苑歇息的，這也讓望竹苑的丫鬟和奴仆們都習慣了。只是，昨晚……
“如春，你不用解釋了，我知道的。”若煙打斷了如春的話，內心深處卻波瀾泛濫。
安珊！安夫人！從她踏入葉如之的那一刻開始，這個女人的名字就一直盤旋在她的腦海中，她是她在葉如之中的強敵，所有人都這麽以為。若煙以前以為自己只要在望竹苑中，守着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便可以高枕無憂。可自從懷孕以來，她的心境一變再變，已不是當初那個有點單純的若煙了！
在這高門大牆之內，有許多的不得已。若煙一直以為，自己會是例外。但是現在看來，她也不能免俗。
“夫人，那……我們還是用餐吧！”如春看着若煙的背影，那瘦弱的身子，即使是經過了這麽多個月的補養，依舊不減多少肉，肚子雖越來越大，但比起外面那些女人，卻又是小許多。
“好，我們去吧！”若煙緩緩答着，身子卻是經如春的攙扶才緩緩移動。顯然心思不在用餐上面。
玄風在葉如之內找了一圈，幾乎要将整個葉如之翻個底朝天之後，這才想起來，昨晚在離開的時候，爺看的是瑜園的方向。匆匆趕到瑜園瑜園，繞過屏風，來到書房的時候，玄風看到的卻是一個滿臉暗淡的如之。
“爺，你怎麽了？我一直在找你，沒有想到，你居然躲在這個角落中。”玄風的話，并沒有引起如之的注意，他只是淡淡的起身，看了一眼那手劄，便率先朝外走去。
玄風疑惑了一下，這才慌忙跟了上去。
“爺，我們去望竹苑用餐嗎？”玄風很是不合時宜的說着，如之冷冽的氣息霎時間萦繞着，而那幾乎想要冰凍一切的眼神，更是讓玄風恨不得将剛才的話從新吞回肚子中。
“走吧，我們出府！”見玄風終于安靜下來，如之這才開口着。一夜的無眠，在他的臉上，表現出了陰翳，作用在他的聲帶上，便是聲音的磁性與沙啞。
又一次與如春相見的機會失去，讓玄風不免腹诽幾句，但是在走出瑜園，看到陽光下如之的臉色的時候，玄風終于發覺出了一絲不尋常。
“你查過柳若煙所有的事情嗎？”如之停了下來，昨晚的烏雲密布與今早的晴朗極大的反差，讓他有點不适應。但是陽光照在身上的感覺，讓他未免也沾染了一絲暖氣，他的心中亦飄起一線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