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少昊,一起來建雞圈和羊圈吧 (1)
悠閑的在游泳池裏面泡着澡, 莊禹還游了一圈,小蘑菇也跟在後面, 一個勁的踢着水花, 開心得不得了。
一群小孩子都看呆了, “禹哥哥怎麽能像蘑菇仔一樣不沉下去?”
他們知道自己要沉,從來不敢去深水區。
然後也學着莊禹一樣, 手一個勁劃,只是撲通一下就沉下去了, 然後冒出個腦袋一個勁吐水,水都進鼻子了。
莊禹一笑,開始在一群唧唧叫的孩子的叫喚聲中,教他們游泳。
讓他們手扶在水池的邊緣上, 開始嘗試在水裏浮起身體, 用腳打水,然後又教了教如何用手刨水。
小蘑菇得意洋洋的在一旁示範,快看蘑菇仔, 像這樣這樣……
莊禹:“……”
或許動物有種劃水的本能,天生就會狗刨式劃水,小蘑菇現在就是最标準的狗刨式。
水池邊緣, 趴了一排小孩子,水池裏, 全都是打起來的水花。
要是在現代,在公共泳池這樣,估計要被譴責, 但一群熟悉的人在一起,這樣才是最有氣氛最歡樂的,所以任何事情都是要分情況分場所,不能一言就下定論。
有悟性好的小孩子,居然都可以用手刨着游上一段距離了,小手小腳一個勁撲騰,臉上的笑容都快笑爛了。
這樣發自內心的燦爛笑容,才是最真實的,或許是莊禹以前看過太多虛假的笑容吧,看到這些孩子臉上真誠的笑容,他內心都舒坦了不少。
再次告誡這些小朋友不能去深水區,他自己跑一邊泡着了,小朋友那區域,現在都是打起來的白花花的水花,濺得到處都是。
莊禹的山洞前,熱鬧無比。
只是,突然一個小朋友大叫了起來,“啊,禹哥哥,你的魔鬼果的葉子有點蔫了。”
莊禹一驚,趕緊跑過去看了看,果然,辣椒的葉都有些耷拉了,他們不過出去兩天沒澆水,居然就這樣了,這天氣可見有多可怕,要是再過幾天不澆水,都得枯死了。
這也是為什麽部落裏沒有人種植的一個原因,他們根本沒有足夠的水澆地,特別是這種根系不是特別發達的植物,它們不能像大樹一樣,将根深入地底去吸水,而地表早就被太陽蒸得沒有什麽水分了。
一群小朋友叫喚了起來,“澆水了澆水了。”
看看天色,也是平時澆地的時候了。
辣椒地已經收獲過一次了,辣椒能收獲好幾茬才算完事,現在又有不少辣椒成熟了。
莊禹想了想,明天再來收辣椒吧,他正好用竹子編一個簸箕,用來曬辣椒。
一群小孩子開始提水澆地,順便将路邊的野花,他們今天種山上的野花,還有那棵梨樹也澆上水。
別看這一大池子水,每次都必須澆很多水才行,太陽将水蒸發得太厲害了。
一群孩子經過剛才玩水,因為外出打獵造成的身體的疲憊也好了不少,現在就像一群辛勤的小蜜蜂,提着水跑得呼呼的。
也多虧了他們,要是莊禹一個人澆水,估計已經累傻了。
莊禹看着這些抱住貝殼澆水的小孩子,其實貝殼裝水一點都不方便,看來他得做一些輕便的水桶才行。
雜七雜八的事情其實還很多。
這時候,正在澆花的小朋友又叫了起來,“禹哥哥,快來看,我們剛種的那些野花活過來了。”
莊禹一愣,跑了過去,這次是真的震驚了。
這些野花是他們才種下去沒多久的,當時什麽樣子他們看得清清楚楚,都軟趴趴的躺地上,莊禹都以為很難活過來了。
但現在……野花已經立了起來,雖然葉子還有點兒蔫,但一看就是重新獲得了活力的樣子。
這是怎麽回事?
他們好像也沒做什麽,就是種下的時候澆了些水而已,而水,不過是他們從河裏挑來沒有任何特別。
莊禹疑惑的看着水池,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懷疑了,這個水池中的水到底有什麽不同?
水池中,小蘑菇正在踢水,因為馬上天要黑了,就玩不了水了,它要趁現在玩過夠。
莊禹看着小蘑菇,小蘑菇的神奇他現在是知道一點的。
讓植物存活甚至加快生長也會是因為它嗎?
水池的水和河裏的水的區別,如何聯系上小蘑菇的話,區別就在于,水池裏面的水是小蘑菇的洗澡水,而河裏的水小蘑菇沒有碰過。
莊禹也不能确定,不過是一個猜測而已。
是不是和小蘑菇有關,倒是可以實驗一下,
莊禹想了想,直接将幾株野花從土裏面拔了出來,等曬蔫了一些再重新種上,一群小朋友看得一愣一愣的,這是在幹什麽?
莊禹從水池打來水,澆上兩株,剩下的兩株是用山洞前貝殼裏面的水澆的,這也是他們的生活用水,是不讓小蘑菇進去劃水的。
莊禹說道,“這幾棵野花你們暫時別澆水,我做個實驗。”
一群小朋友點點頭,雖然沒聽懂什麽叫實驗。
做完這些,就等結果了,水池的水是不是發生了什麽變化,就看這幾株野花的情況了。
也不能就這麽瞎等着,莊禹看了看太色,該做晚飯了。
不過在做晚飯之前,莊禹的山洞前迎來了很多人,是金蜈部的巫,族長,還有一些長老。
巫是一個幹巴巴的小老頭,看上去還特別親切,那族長是一個強壯的大漢,不是太聰明的亞子。
一群小孩子為打退白瞳部的人做出了巨大貢獻,又是年輕一輩狩獵隊競賽的冠軍,作為巫和族長,不可能不獎賞。
巫他們來的時候,還帶來了很多的獸皮毯子,獸皮裙,肉食。
一群小孩子們原本就只有一身破舊的獸皮裙,現在又多了嶄新的兩套。
剩下的就是一大堆肉食了,肉食作為獎勵是最實在最有用的。
巫并沒有因為這些孩子是集體洞穴的而苛刻。
先不說這些孩子得了年輕一代狩獵隊競賽的冠軍,成了金蜈部年輕一代的代表,只說打敗白瞳部的功勞,就讓巫得好好獎勵一下這群孩子。
有人說,金蜈部輸了就輸了,有什麽關系,反正又沒有死人,又沒少一塊肉,這一次的決鬥雖然雙方傷得很重,但畢竟沒死人不是。
但那可是被對方僅僅一個狩獵隊挑戰全族啊,要是輸了,就像對方三千人的軍隊戰勝了一個十幾億人口的國家,在這樣的屈辱面前還能事不關己高高挂起開口說出沒有關系這種話嗎?恐怕敢說出這話的人會被唾沫飛子淹沒死。
顏面這東西,在有時候的确比生命更重要。
是這群孩子讓金蜈部保住了顏面,所以金蜈部的巫才帶着族長和一群長老如此慎重的帶着這麽多東西前來。
要是沒有這群孩子的那一箭,他們金蜈部本來就要認輸的。
至于說最後偷襲的一箭不道德?
那可是戰争,在已經發生的戰争面前講道德?難道要等對方的石槍刺穿了胸膛,還笑呵呵的對別人講,你這樣不道德。
這樣的包子莊禹也見過,被人打倒在地不敢還手,只知道一邊挨着打一邊用嘴問別人為什麽要這樣,這樣的人一般都是被霸淩的對象。
而那些看上去弱小,但能兇狠的反抗的人,反而沒有人敢霸淩他們。
講道德從來都不是上了戰場的士兵的事情,他們只需要想着怎麽勝利就可以了。
道德都是戰争之後的勝利者講,又或者那些事不關己的旁觀者講,就像打架一樣,打架的當事人還管什麽誰有不有理,先打贏再說,你這個時候和對方講道德試試,對方絕對用拳頭招呼你。
更何況,現代人尚且如此,而莊禹現在所處的世界,是以戰争狩獵為主旋律的蠻橫時代,甚至都沒有法律沒有正義的鬥士出來幹涉的時代,挨打了就挨打了,莊禹要是将講道德那一套在他還如此弱小的時候拿出來,看會不會少挨幾拳,等他強大到別人不敢反駁的時候,那才是他講道德的時候。
在不考慮時代背景的情況下去講道德,那就是自讨苦吃。
莊禹可不想将一群小朋友教導成別人都動手了,自己還在那裏思考怎樣還手才是正大光明不被人說三道四。
而且,這群小孩子也完全是按照規定來的,在金蜈部和白瞳部還在戰鬥的時候,他們偷襲了嗎?沒有!
他們是在金蜈部的最強狩獵隊被擊敗,本來就該下一個金蜈部的狩獵隊上場的時候才出手的,
不過是所有人都以為最強的狩獵隊都敗了,沒有人敢上場,放松了警惕,才顯得那一箭實在出其不意。
有的狩獵隊選擇正面剛,有的狩獵隊選擇潛入山脈伺機而動,這群小孩子不過是選擇射了一箭而已,入場的方式不同罷了,其實也上升不到道德的問題。
不然這樣的結果,如果是有違規則的話,對哪怕死都要想辦法留下來找祖獸的白瞳部來說,能這麽就認了?
……
莊禹看着巫他們帶來的一大堆肉,因為保存方式不好,顏色都有些不對了。
一群小孩子嘴都合不攏,他們從來沒見過這麽多肉食,這也是族人對他們的認可,他們不再是別人口中沒有前途的廢物,然後看向莊禹,莊禹現在就是他們的大家長,這麽多肉要怎麽處理?
莊禹想了想,他們現在不缺肉食,這些快變質的肉對他們來說也就沒那麽重要了,而且變質的肉,他也實在不知道怎麽弄來好吃。
莊禹想了想,幹脆都換成鹽石和一些工具,比如石斧。
他們要修雞圈羊圈,需要砍很多木頭做栅欄,就憑他僅有的一把石斧肯定是不行的。
不過,金蜈部的巫,族長,還有一群長老根本沒空理莊禹,他們的眼睛都在看着這個偏僻得他們平時都不屑來的地方。
這裏連住山洞的普通族人都不會來,更何況他們一群住祖獸背上的人。
但他們看到了什麽?
石板鋪成的平坦的道路,幹淨得沒有一點灰塵,周圍點綴着漂亮的鮮花,還有那一個石板池子,怎麽看怎麽漂亮,還有那棵漿果樹,也太高大了一點吧,上面碩果累累,又大又漂亮,一看就特別甜。
這樣別致的景色,在看慣了各種風格建築的莊禹眼中或許還遠遠不夠,但在一群生活還十分原始的人眼中,漂亮精致得實在有點過分,就像從來沒有看過高樓大廈的人,突然來到了上海。
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周圍一切,這是他們的族地從來都不屑來的地方?
這時,一個走路還有些蹒跚的小蘿蔔頭,正端着水,清洗一群人來的時候腳踩在石板上留下的腳印,禹哥哥說了,我們是愛幹淨的好孩子,一點灰塵都不能有,邊擦地還邊用眼色看一群人,你們都不是好孩子,腳上髒兮兮就踩進來了。
外面的路都是灰塵,對不穿鞋的部族的人來說,腳上什麽情況可想而知。
莊禹嘴角一抽,這小蘿蔔頭實在太小,愛幹淨是好的,但這樣也太不禮貌了,怎麽能在別人還沒離開的時候就開始拖地了。
莊禹将小蘿蔔頭抱起來,但金蜈部一群人看看自己的腳,再看看一群小孩子白白嫩嫩的腳,怎麽臉上就有些臊。
這還是他們金蜈部集體洞穴的孩子嗎?居然變得這麽講究了,連一點點灰塵都要擦得幹幹淨淨的,還有這些孩子,居然長得也白白淨淨的了,和以前的樣子變化好大。
孩子們的改變,恐怕是他們體會得最深刻的一次。
莊禹為了避免尴尬,趕緊将自己想将這些肉食換成鹽石和工具的想法說了出來。
巫一愣,肉食才是最重要的吧至于鹽石少吃一點也無所謂,疑惑的問道,“全部”
莊禹點點頭。
織也在一旁說道,“巫,我們現在不缺食肉,每天都能吃得飽飽的。”
不缺肉食,居然從一個集體洞穴的孩子口中說出來,恐怕也是巫這一生第一次經歷。
巫似乎也想到了什麽,聽族人說,禹經常帶着一群孩子去河裏捕魚,每次一群孩子都是一人抱着好大一條魚回族裏,引起了不少轟動,也不知道是如何從河裏的水怪那裏捕到的。
也就是說,禹能持續的從河裏捕獲到食物?
難道如同那個自動出水的水管一樣,也是禹從水澤部帶來的奇怪技藝。
巫想了想,族裏缺食物,禹不要肉食,也能減輕一些部族的壓力,他們這次帶來的肉食的确不少,哪怕巨獸戰士都能吃很久。
鹽石他們還有不少存貨,想了想也就答應了。
巫和那個族長又輪番表揚了一番小蘿蔔頭們,可把這群小蘿蔔頭高興壞了。‘’
巫想了想,“按族裏的規矩,你們獲得了年輕一輩狩獵競賽的勝利,我會安排人在祖獸上騰出一節供你們居住……”
話還沒說完,一群小蘿蔔頭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我們不要住祖獸背上,我們就住集體洞穴,住禹哥哥旁邊。”
“對對,離得遠了,我們就喝不到禹哥哥熬的骨頭湯和做的蜂蜜水了。”
“祖獸上一點都不好,沒有我們住的地方舒适,我們還得幫禹哥哥澆地,和禹哥哥一起狩獵,一起種花。”
他們才舍不得離開現在的集體洞穴,木地板踩上去最舒适了,他們珍惜得很。
說完,一群小朋友也是一愣,他們以前要是有一個正常的洞穴就特別滿足了,現在讓他們住祖獸背上,他們居然都不同意。
但想想,和禹哥哥在一起,比什麽都開心,用什麽他們也不換。
一群小朋友互相對視一眼,見大家都是一樣的想法,笑得哈哈的。
巫和族長都懵了,不住祖獸背上,還要繼續住集體洞穴,這是什麽奇怪想法?
見一群小孩子怎麽說也說不通,一個勁說他們集體洞穴現在多好多好,沒去看過的巫他們當然是無法想象的。
巫他們事情辦完,居然沒急着離開,而是在莊禹山洞外溜達了一會,一群人看得嘴裏啧啧有聲,可憐一群小朋友一個勁盯着這些人的腳看,好多灰,他們愛惜得不得了,每天趴地上用獸皮擦的石地板都踩髒了。
一群人離開後,小蘿蔔頭們趕緊打水抹地,看得莊禹嘴角直抽,說實話,這些孩子比他還愛惜。
莊禹開始做飯,沒一會兒,一群小朋友就圍了過來,“禹哥哥,你剛才種的野花活了,不過只活了兩株。”
莊禹跑過去一看,果然,用池子裏面的水澆的兩株已經立了起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種活了,這活得也太快了,一般移植的植物要存活,它的根得重新長入新的泥土才行,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而用他們的生活用水澆的那兩株,就完全符合莊禹的常識了,已經枯了,眼看是活不成了。
小蘑菇也跑了過來,一臉的好奇,他們圍在一起看什麽?
小蘑菇屁颠屁颠的從莊禹腳後面露出一個腦袋,看着兩株快死了的野花,呀?這是誰種的,太丢人了,居然種死了。
然後屁颠屁颠跑去拿起一個貝殼,打了水,舉在頭頂跑過來,讓開讓開,讓蘑菇仔來拯救它們。
小蘑菇跑到兩株快枯死的野花前,頭頂舉着的水就這麽淋在它的身體上,又從它的身體淋到野花上。
淋完還對着莊禹一個勁指着野花,咿呀咿呀直叫,要像蘑菇仔這樣才能種活,蘑菇仔是種植小高手,聽蘑菇仔的。
莊禹不動聲色,是不是和蘑菇仔有關,要不了多久就能見分曉。
又看了看那兩株野花,死成這樣如果都能救活,蘑菇仔那真是植物好伴侶了。
莊禹繼續做飯,不過又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正是少昊。
少昊一臉理所當然,他的所有的肉食都還堆在莊禹這裏,莊禹幫他腌制保存,據說能保存六個月以上。
他不來這裏吃什麽。
少昊一來,就道,“煮我的那些肉食給這些小孩子吃吧。”
莊禹:“……”
來得還真是時候。
太陽的餘晖,莊禹的山洞前,兩個大人,一群孩子,歡樂的笑聲不斷。
孩子們還在述說着今天的戰績,莊禹也在享受着自然的風,這個時候是白天和晚上交替的時候,也是天氣最好的時候。
一群孩子也圍着少昊在說話,“少昊哥哥,我們明天要砍很多的樹,禹哥哥說要用來做雞圈和羊圈,不過雞圈和羊圈是什麽?”
少昊心道,他怎麽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是什麽?
一群孩子又道,“原來少昊哥哥也不知道啊,看來還是禹哥哥聰明些。”
“對對,禹哥哥可聰明了。”
少昊:“……”
他現在看上去就是不太聰明的亞子了?
少昊想了想,看向莊禹,“你明天要砍很多樹?”
莊禹點點頭,他正在發愁,這要砍到什麽時候,他的雞圈和羊圈算不上小,上百頭羊和雞,羊和雞都得讓它們自己吃草找蟲子,不然就得費力氣割草來喂了,那樣特別費力氣,這樣的話,就要求他圈的地得足夠大才可以。
栅欄還必須足夠高,他們抓雞的時候,這些雞飛得都超過他的腦袋了。
要是矮了,雞都跑了,那才是笑話。
少昊說道,“我明天幫你砍樹吧。”
莊禹一愣,為什麽無緣無故怎麽突然想起要幫他的忙。
少昊,“你幫我保存肉,我還沒有想好付給你什麽報酬,就幫你砍樹吧。”
莊禹想了想,肉和鹽都是少昊的,但他也要出體力幫着腌制,如果他們是兩個沒什麽關系的人,就這麽幫忙不收取一點報酬,好像也不對。
就讓他幫忙砍樹當報酬吧,正好他這麽大個子,力氣大,肯定比他自己砍樹快很多,他這些雞和羊也不能長時間綁着。
莊禹答道,“好。”
一群小孩子高興慘了,“少昊哥哥明天也要一起和我們勞作嗎?我們一起勞動可好玩了,開開心心。”
在歡笑聲中,莊禹的烤肉也做好了,烤的是少昊的那些肉食,這是少昊強烈要求的,也不知道為什麽那麽固執。
其實少昊的想法很簡單,他要留下來吃烤肉,總不好意思吃白食吧,這樣他也吃得心安理得一些。
他的确吃得特別上心,一手拿着烤肉,一手端着一個竹筒,裏面是剛才莊禹泡的蜂蜜水。
莊禹習慣了吃肉的時候喝一點水,這樣才舒服。
少昊吃得嘴角都上揚了起來,真好吃,這樣一口好吃的烤肉,一口蜂蜜水,簡直太棒了。
一群小蘿蔔頭也一樣,抱着竹筒,臉上都是幸福的表情。
他們從太陽的餘晖吃到了月光灑下,加上有篝火的映照,還是十分明亮的。
莊禹也有點享受這種時刻,最簡單最原始的生活,有一種返璞歸真的味道在裏面。
唯一不好的是,天色開始冷起來了。
蜂吻非常乖,都知道抱着柴火進山洞,準備燒炕了。
一群小孩子也抱着沒喝完的竹筒,準備回集體洞穴了,他們也要燒上炕,這樣就不冷。
炕,現在是他們晚上最喜歡的東西,那種暖和的感覺,半夜都能傻笑出聲,都能起來抱着穿了襪子的腳一個勁親,好暖和好暖和。
小蘿蔔頭們告別,莊禹向山洞走去,少昊跟在身後,手上都拿出了他那雙襪子,正是莊禹送他那雙,他也是有襪子的人,他知道進山洞得穿上襪子才行,這人愛幹淨得不得了。
只是莊禹突然回頭看向少昊,這人又是咋回事?莊禹忍不住問道,“你的窩該不會又塌了吧?”
你要是敢說,他就敢不信,還不信堂堂少族長的窩天天都塌沒人管。
少昊:“……”
這讓他怎麽回答,窩是修好了,但他特麽一點都不想睡那個冷冰冰的窩,他想睡這裏啊,晚上燒上炕,舒服得渾身都能冒泡一樣,而且還有好喝的蜂蜜水。
在莊禹的眼睛注視下,少昊半響答了一句,“沒。”
莊禹說道,“那……”
既然窩沒塌,小蘿蔔頭們都知道這個時候該回家了。
少昊,“那我明天來幫你砍樹。”
不舍的向山洞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怎麽才能再睡上這個窩,用他的窩塌了借口好像不行了。
莊禹看着慢悠悠離開的少昊,有些奇怪,怎麽感覺有些舍不得走的樣子?
搖了搖頭,将奇怪的想法甩出腦外。
小蘑菇頭也在洞口賊頭賊腦地向外面看,然後松了一口氣,哎呀,還以為他又要睡這裏,過不了多久肯定都要和蘑菇仔搶炕了。
拍了拍小胸口,還好還好,他是被嫌棄的那個,都不讓他睡洞裏了,更別說炕。
莊禹在回山洞前,又去看了一眼那兩株快枯死的野花,果然,都死成那樣了居然又立了起來。
莊禹眼睛都笑眯了,以後他想種什麽,都用那池子蘑菇仔的洗澡水去淋。
蘑菇仔已經爬上了炕,睡得筆直,蓋得好好的,見莊禹進來,一個勁招手,快快,好暖和,蘑菇仔給你留位置了,剛才蜂吻将兩個炕都燒好了。
莊禹到現在也沒搞清楚,蘑菇仔到底算什麽生物,但這個世界,他見到的奇怪生物還算少嗎?
龐大的巨蟒,巨大的蜈蚣,長着鹿角的高大熊怪,磨盤大的蜘蛛,雙頭的飛鳥,巨型的飛蛾,卡車大小的癞蛤蟆,小山包一樣的大公雞,連七星瓢蟲都跟一架直升機一樣……
雖然無法肯定蘑菇仔是什麽,但莊禹也不傻,在一個缺衣少食的年代,一只能夠讓植物充滿活力,甚至加快植物生長周期的存在有多重要,他還是明白的,別人不像他一樣種地,但也可以将蘑菇仔抓回去催熟漿果之類。
有些秘密還是守在心中就好,要是傳出去,不知道會引來多少未知的危機。
莊禹在睡前,拿了幾塊他們今天大老遠從火山口搬回來的硝石,跑到洞口,仍在了一個裝滿水的大貝殼裏面。
山洞前有好幾個儲存水的大貝殼,他們現在有了蓄水池,這些大貝殼的水也就用不完了,正好他騰出一個來制冰。
一夜好眠。
第二天,莊禹起來的時候,山洞外,一群小孩子正在熱火朝天的往貝殼和游泳池裏面倒水。
這群小孩子真的十分勤快,知道他們怎麽将水裝滿的嗎?是用以前的大貝殼,穿過整個族地,一點一點将水端回來的。
這群小朋友覺得如此十分的快樂,但莊禹看得越心痛不已,連那個走路都還蹒跚的小蘿蔔頭,都歪歪斜斜的舉着一個裝滿水的貝殼,往水池倒。
這裏離河的距離不算近,地勢也高,水是引不上來的,只得将水一點一點端回來。
貝殼端水,一點都不方便,也虧得這些孩子比一般人力氣大,莊禹想了想,他得将木桶弄出來,無論是打水還是澆地,有了木桶,就能方便很多。
至于現在嘛,莊禹帶着蜂吻也加入了端水的隊伍中。
等他們将水裝滿,金蜈部的巫已經派人将他用那些肉換的鹽石和石斧送來了。
一堆的鹽石,小孩子們邊休息正好邊砸鹽石,将它砸成粉末,侵泡在水中,将那些大的雜質過濾掉,然後開始曬,就能出鹽了。
鹽是什麽?一群小蘿蔔頭還有些不懂,莊禹幹脆拿出他裝鹽的罐子給大家看了看。
“這不是禹哥哥每次做好吃的都要灑上的白沙嗎?”
“原來這就是鹽。”
還有小朋友好奇的用手指沾了一點嘗了嘗,“是鹹的,而且一點都沒有鹽石的苦澀。”
鹽石苦澀,是因為有很多其他礦物質。
“比鹽石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知道了鹽的好處,一群小孩子砸起鹽石來特別起勁,原本他們還有些心痛,鹽石可是好東西,居然就這麽砸了。
“我們以後吃鹽不吃鹽石,苦。”
“對對,難怪禹哥哥做的東西那麽好吃,都不用舔鹽石都有味道。”
鹽石砸碎還是容易的,難的是得用石頭一點一點的磨成粉,這樣才能融入水不浪費。
莊禹看着一群勞動的孩子,然後跑去山洞前的大貝殼看了一眼,昨天扔進去硝石的蓄水貝殼裏面已經結了很厚一層冰。
實在不錯,不過怕等會的太陽将冰給曬化了,莊禹将整個大貝殼都搬進了山洞,正好等太陽升高熱起來的時候,山洞就能跟開了空調一樣。
少昊來的時候,就看到一群幹活幹得特別有勁的一群人。
看着将鹽石就這麽砸了,少昊都愣住了,“你們這是幹什麽?這不是你們用肉食換的鹽石嗎?”
莊禹都還沒有回答,一群小孩子就道,“我們在做鹽,我們才不舔鹽石了,一點都不好吃。”
“少昊哥哥真笨,鹽都不知道,禹哥哥就知道這些。”
少昊:“……”
這些小孩子在禹的帶領下,這是要上天了嗎?看一個個尾巴翹得也太高了。
少昊一臉疑惑的看向莊禹。
莊禹也不解釋,直接指了指鹽罐子,正好鹽罐子還沒放回去。
少昊看着白沙,他好像看到過莊禹做吃食的時候,就灑了這種白沙。
用手指沾了一點,放在嘴裏,然後整個人都愣住了,“鹹的,而且好鹹,還不苦。”
鹹味,能讓肉變得更好吃,所以他們吃烤肉的時候,才會一邊啃肉一邊舔鹽石。
而且,這種鹹味還有十分神奇的作用,太久沒有舔鹽石,他們身體就會變得沒有力氣,十分神奇。
少昊臉上都是驚訝,“這就是鹽?這比鹽石好多了。”
莊禹心道,那是當然,不然他沒事将鹽石砸了幹什麽。
少昊看向莊禹,“怎麽每次見到你,都能弄出一些新的東西來。”
莊禹一愣,有嗎?他不過是在過自己的生活而已。
莊禹想到了一些事情,問道,“我這鹽好吧,你說我拿去換東西,豈不是以後都不用狩獵都能活得好好的。”
少昊又奇怪地看着莊禹,怎麽這麽簡單的道理又不懂了,“的确有可能換到一些東西,但想要不狩獵恐怕還是不行,現在大家都缺肉食,你的鹽再好也不能當肉吃,別人不會用肉和你換。”
莊禹一愣,馬上就想明白了,對于缺衣少食的人來說,肉食才是最重要的,哪怕吃次一等的鹽石也沒關系,第一重要的是吃飽而不是吃好。
他這種改善生活的鹽,別人不可能用太好的東西來換,而太差的,莊禹也不可能虧本換,他們現在的鹽都是人工砸鹽石曬出來的,花的力氣可不小,量卻不多。
莊禹覺得十分可惜,只能他們自己改善改善生活了。
少昊又說了一句,“要是去到大部族,他們不缺肉食,倒是可以試試。”
莊禹:“……”
這根本就沒有在他現在的考慮範圍內。
少昊還時不時的将手指沾上一點鹽往嘴裏放,莊禹看到嘴角一抽一抽的,趕緊将鹽罐子接過來,說道,“我給你保存肉食,就需要用到不少鹽,暫時鹽都是用的我的,你回頭得補給我,用多少鹽,我問你要多少鹽石。”
少昊點點頭,反正不能讓別人又出力又出鹽,不過小氣啊,他就嘗了一點點鹽而已,難怪禹做的東西不舔鹽石就那麽有味道,原來是直接放了鹽,這可真是好東西,說道,“我拿些鹽石來,你也幫我做點鹽,我用肉食換。”
莊禹就當沒聽到,他們現在不缺肉食,他的羊圈雞圈修好後就更不缺了,要那麽多肉食幹什麽。
再說現在都是一群小朋友在砸鹽石曬鹽,辛苦得很,他也不好自己就答應了,倒是辛苦的卻是一群小蘿蔔頭。
既然少昊來了,就将少昊那些還沒有腌制的肉拿出來用鹽腌制上,不然變質就不好了,他開始答應幫忙保存好的。
莊禹說道,“等腌制幾天,你就可以将它們搬回去了。”
少昊:“……”
不搬回去行嗎?他來吃就可以了,他提供肉,你負責烤。
不過這話他是說不出口的,因為只有伴侶才會這樣,他要是敢說,就相當于準備和禹結成伴侶了一樣。
腌制肉的鹽還是不夠,只有等新的鹽曬出來了再繼續,不過太陽大,曬鹽也十分快。
一群小蘿蔔頭将一堆鹽石砸成了碎粉,莊禹開始融入水曬鹽,不過有個問題,他曬鹽的工具不夠,将所有貝殼都裝上了鹽水拿出去曬,也不夠,只得分批次曬了。
曬上鹽,一群小蘿蔔頭又去搬石斧了,“禹哥哥少昊哥哥,走走走,我們去砍樹。”
他們還沒有忘記今天最重要的事情,砍樹圍栅欄做羊圈和雞圈。
莊禹想了想,這的确是最急的,他的羊和雞套在那裏,都沒有吃的,久了估計得餓死。
他本來還要用竹子編簸箕用來曬辣椒,還要做木桶用來擡水,現在都顧不上了。
生活工具不夠,還真是麻煩。
一群人拿着斧頭開始上山,莊禹的這座山峰上就到處都是樹,這個原始的山脈,最不缺的就是參天的大樹,甚至都不用考慮伐木帶來的影響,因為這片大地實在太大了,樹木的密集程度遠遠超過了人的數量不知道多少倍,不像現代,人比樹可多多了。
即便如此,莊禹也想着,他伐掉的樹的地方,以後找到漿果樹就種上,滿山的漿果樹,也是他喜歡的樣子。
最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