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賭酒】

聽着身後一聲,一聲宛如脆玉一般的響聲,俞傲天在心中不住的吶喊着:“邱玉霞,我發誓,我發誓,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會将你碎屍萬段替我大哥報仇雪恨。”。

能不能将邱玉霞碎屍萬段這是以後的事情,眼前俞傲天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卻是要先從邱玉霞手中逃出去。

留得青山在,方能沒柴燒,若是俞傲天他連命都不能夠逃出去,那他想替自己大哥陳連英報仇雪恨,将邱玉霞碎屍萬段的誓言也就全是鏡中花,水中月一般虛無缥缈扯淡的事情了。

天池峰東南西北四個方向,西峰方向便是天池峰那千餘平米的天池所在,西,北兩峰的方向都是攀爬上山的陡峭山路,而東峰則是數千丈的懸崖峭壁,而懸崖峭壁下面更是流傳江湖已久的活人進的,死人不出的死人谷。

山窮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現在俞傲天就已是到了山窮水複疑無路的地步,若說現在他面前還能夠出現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情景,那這一村也只能指的是那東峰所在的數千丈深不見底的懸崖了。

以俞傲天現在的傷勢,跳入天池西峰的天池中那等于是自殺的行為,而從天池西峰,北峰方向逃跑,先不提邱玉霞為了以防萬一早就在下面埋伏好了人手不說,以他現在的身體的能力根本就是連這天池山峰都下不了就會被邱玉霞給生擒活捉,所以現在在平時最危險的天池東峰的萬丈懸崖相比較其他三峰來說反而成為了能夠存活下去最大概率的地方了。

從萬丈懸崖上面跳下去當然是九死一生的後果,尤其是這萬丈懸崖下面還是危機重重,只有人進卻沒有人出的死人谷那跳下去更是百死一生的後果,但不管九死一生也好,百死一生也好總還透着那麽一絲生機,而若選擇別的方向那則是連這一線生機的機會都沒有了,所以從一開始俞傲天所選擇的逃跑方式就是奔跑到天池峰的峰東萬丈懸崖邊上跳崖逃生。

從萬丈懸崖上面跳下去是為了逃生,而且在這萬丈懸崖的下面還是活人進,死人不出的死人谷,這說出去恐怕是個笑話,但現在這卻成了俞傲天唯一的選擇。

現在俞傲天距離天池峰萬丈懸崖的邊緣只有十丈不到的距離,這十丈不到的距離俞傲天只要幾個縱身便可以跳下去,而這時邱玉霞離他的距離也不過只有三四十丈的距離,同樣只要幾個縱身邱玉霞就可以将自己生擒。

幾個縱身無論對于要準備跳崖的俞傲天還是後面緊緊跟蹤的邱玉霞都只是需要短短的五六秒的時間便已經足夠了,也就是說在這五六秒的時間內只要俞傲天有一絲猶豫那他就很有可能被身後的邱玉霞給追上并擒拿住。

說死容易,而要自殺也不算太難的一件事情,跳懸崖自殺而死的人也不在少數,至于被逼的走投無路而靠跳懸崖逃命的在江湖中人向來也有不少人,但不管是自殺的也好,為了逃命的也好,當人們在有意識的面臨着萬丈懸崖要往下跳的時候總會在內心有幾分掙紮,幾分猶豫,幾分遲疑。

俞傲天當然也是人,所以在他面臨這萬丈懸崖時也會有這種狀況,而一旦出現這種狀況,那他就會被身後的邱玉霞給捉住,在江湖中殺人最為保險的做法就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雖然俞傲天跳下這萬丈懸崖之下能夠存活的機率不會超過萬分之一,但畢竟還是有着萬分之一的機率,既然有着這萬分之一的機率所以能夠絕對抹殺掉時誰選擇的也會是絕對抹殺而不會留下那萬分之一的機率後患。

所以說俞傲天現在能否跳崖成功就在于這幾秒的時間裏面,就在俞傲天距離那道萬丈懸崖還有一丈多距離的時候,身子猛然一射,足足竄出去三四丈之遠的距離,這下不論是他心中有多掙紮,多猶豫,多遲疑,他的落腳之地都只能是萬丈懸崖之下了,而這時邱玉霞的身子也是最後一躍,堪堪落足到了萬丈懸崖的最邊緣之處。

※※※※※※※※※※

Advertisement

“從天池峰萬丈懸崖上面跳下來落到了死人谷裏面我萬分僥幸沒有死而活了下來,我之所以能夠活下來的的原因一是因為死人谷中到處都是聳天而立的高大樹木,在高大樹木下面更是積攢了無數歲月的厚厚的枝葉淤泥,我先是掉到了樹木上面,接着又從樹木上面摔到了這些枝葉淤泥上面,但如果僅是這樣我還是必死無疑,因為整個死人谷都充滿了一種毒瘴,這種毒瘴極其霸道,所以整個死人谷內才沒有半絲生命存活下來,照常理來說我也應該被這種毒瘴毒死才是,但因為是事先中了邱玉霞射出的含沙射影的那些黑色沙粒,而那些黑色沙粒上面也含有劇毒,黑色沙粒上面的劇毒和死人谷的毒瘴這兩種毒性居然在我身體內互相混合形成了一種新的劇毒,但我卻是因此而沒有死去,說起來感覺這些都是像在做夢,連我都不相信會有這種情況發生。”俞傲天對着唐婉兒說道:“當我從死人谷出來之後,一是因為大哥的死我不敢去見你,二是因為我怕找你會給你帶來麻煩,三是因為我雖然活了下來,但體內還是有巨毒殘留,一旦我使用內力過度就會導致毒性發作,所以我就去四方尋求名醫想先把體內的劇毒解掉,可惜這種兩種劇毒混合而成的新的劇毒的毒性太過奇異,即使是最後我找到了江湖神醫百病包治的莫太沖,他都沒有替我解掉這種劇毒,只是将我的體內的劇毒安撫了下來,只要不是太過劇烈的運用內力就會沒事,但是一旦太過劇烈的運用內力則會導致劇毒複發。”。

唐婉兒靜靜的聽着俞傲天将整件事情的經過仔仔細細的說了出來,出乎俞傲天的意料之外。

俞傲天原本以為唐婉兒在聽到這件事情之後一定會有很大的反應,像大哭也好,大笑也好,而這也是正常人的正常反應,但現在唐婉兒只是安安靜靜的站着,既沒有大哭,也沒有大笑,這樣的反應顯然有些不太正常。

“三妹,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想怎麽發洩就怎麽發洩,你不用使勁的憋在心裏,一切事情都是因為我的原因,若不是我非要和大哥在天池峰決鬥這一切也就都不會發生。”俞傲天對着唐婉兒說道。

“有用嗎?有用嗎?就算我打你,罵你可那有用嗎?”唐婉兒帶着低低的哭泣聲說道。

“大哥已經死了,再怎麽說你,再怎麽怪你大哥也不可能活過來了,大哥已經死了,大哥已經死了,大哥已經死了啊,大哥他怎麽就可能已經死了啊?”唐婉兒說到最後終于壓抑不住大聲哭喊了起來。

清風徐徐吹過,似帶有無限的凄涼,輕輕吹過正在痛苦之中唐婉兒的發梢。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只是自古離合最為讓人心碎!

※※※※※※※※※※

卯兔堂。

對于整個卯兔堂來說今天不是普通的一天,因為今天晚上整個卯兔堂将出動去滅掉田豐的長樂幫。

對于上上下下都忙做一團的卯兔堂來說,小武就顯的格外的另類了一些,對于像他這樣剛剛加入幫派的分舵主來說現在應該是最為積極好好表現自己的時候,而他卻好直接将邱玉霞的原話對着諸葛英,諸葛雄這兩位自己屬下的香主說了一遍之後便拍了拍屁股做起了撒手掌櫃。

小武顯然不會太在意別人的看法,對于他來說,與其什麽都不懂的自己在那胡亂添亂倒不如撒手讓那些該做這些事情的人來做這些事情,因此他這撒手掌櫃做的也甚是理所應當。

在卯兔堂所有人忙七忙八的時候,小武卻一人走出了卯兔堂,這次小武走出卯兔堂大門沒有多做打量,徑直便走進了榮盛大街的人流之中。

小武進入榮盛大街的人流之中不久之後卯兔堂藍衣舵主向天陽也随之出現在了卯兔堂的大門之前,暗中盯着小武。

當向天陽瞧到小武一副漫不經心的的狀态向天陽眉頭一皺,這次小武顯然和上次走出卯兔堂一副小心謹慎的狀态大不相同,這一點要說不讓人感到奇怪都有些難怪了。

“是狐貍總會露出尾巴來的,就讓我看看你這只狐貍的尾巴能藏有多深吧。”向天陽心中冷哼了一聲便緊步跟了上去。

小武到底是一個小心謹慎的人還是一個粗心大意的人呢?從現在小武的舉動來看明顯是屬于後者,大搖大擺,肆無忌憚的行走在大街上面,看他這副模樣分明是出來游玩逛街尋開心的如果再加上一條那就是帶遛人。

東逛西逛,左逛右逛,小武終于在一棟樓前停下了腳步,随後走了進去。

跟在小武身後的向天陽向着小武走進那棟樓的樓門前的那塊牌匾看去,只見那塊牌匾上寫着三個大字:逍遙樓。

“第一天是風月樓,第二天是快活樓,今天是逍遙樓,難道這龍小武當真是一個貪圖飲酒享受的人不成?”向天陽皺眉思索道。

逍遙樓,亦是涼陽城三大名樓之一,也是小武唯一沒有來過的一樓。

進入樓中,照常尋到了一張比較偏僻,靠近角落而沒有人的酒桌坐了下來。

“客官,你想要些什麽?”小武剛剛在酒桌旁邊坐下,一名逍遙樓的跑堂小二便小跑了過來問道。

“上四個你們這的特色菜,再來兩壇烈酒。”小武說道,說完小武随手一扔,就将一小塊碎銀子扔給了那名跑堂小二,随後又道:“這是賞給你的,酒菜都給我上快些。”。

“謝謝客官,你稍等,酒菜馬上就給你端過來。”跑堂小二接過那塊脆銀子,頗為高興的回道。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向來沒錯,不管你辦什麽事情,多砸些錢的話總會辦的快一些。

小武要的四個菜,兩壇酒沒等多長時間,很快就送了上來。

酒,不同于別的東西,只要是個男的便都喝過這東西,因此也有了男人不喝酒,枉在世上走這句俗語,雖然只要是個男的就都喝過酒,但能夠将喝酒當做喝水一樣的男的卻是沒有那麽多人,這種人通常都是千中出一的人,也就是說在一千個人裏面才能夠出這麽一個人。

小武顯然就屬于這千中出一的這樣的一個人,千中出一的人總會有些特別,而有些特別的人總會很容易便會出名,在風月樓小武和呂純陽每人喝了六十多斤的烈酒,在快活樓和俞化更是喝酒喝到不給的地步,因此雖然才僅僅兩天,小武卻已在喝酒一界小有名氣,更是被人給送了一個酒神龍的稱號。

因此在小武一進入這逍遙樓裏面的時候,就有不少人認出了他,将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身上,盡管這是他第一次來這逍遙樓。

跑堂小二上來的四個菜分別是烤乳鴿,焖兔肉,燒鯉魚,蘑菇炖小雞,酒則是這逍遙樓最烈的酒,兩壇純正的高粱酒。

酒菜上來,小武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吃菜而是喝酒,對于喜歡喝酒的人來說菜似乎總是排在第二位或者是可有可無。

小武喝酒用的依舊是碗,能裝四兩多酒的海碗,打開酒壇,滿滿的倒了一碗酒,酒到口幹。

“嘿,李兄,你看見那邊喝酒的那人了沒有?”坐在小武稍遠些的一張酒桌上面一位滿臉絡腮胡子的中年漢子對着身旁一名中年漢子說道。

“看見了,怎麽了王兄?”那名被問話的李兄有些不知所以然的問道。

“那你看清那人喝的是什麽酒了吧?”王兄的絡腮胡子繼續問道。

“嗯,當然知道了,是這逍遙樓最烈的酒,純正的高粱酒。”雖然被問話的李兄不知道他這位王兄心裏到底打着什麽注意,但還是回答道。

“嘿嘿,那你猜猜那人一次能喝多少壇這樣的高粱酒?”王兄笑容頗奸的問道。

“能喝多少?”李兄看着小武的體形,想了片刻說道:“我猜他最多也就是只能喝兩壇的樣子吧。”。

“李兄,我說那人能喝十壇這樣的高粱酒你信不信?”王兄問道。

“十壇?”李兄搖了搖頭說道:“王兄也太能開玩笑了吧,他能喝十壇,他要能喝十壇,我還能喝二十壇呢。”

“嘿嘿,既然這樣那咱們就打個賭怎麽樣?”王兄臉上再次露出猶如狐貍一般奸詐的笑容說道。

“今天太陽不是從西邊出來了吧,你居然敢來找我打賭,和你打賭我還從來沒有輸過呢,說吧,打什麽賭?我一定奉陪到底。”李兄毫不示弱的當即回道。

“今天咱們就賭那人能不能喝過十壇高粱酒,他要是少喝一壇的話我就輸你一兩銀子,他要是能喝過十壇你就輸我十兩銀子怎麽樣?”王兄指着小武說道。

“我看你今天還真是犯傻了,居然敢這麽和我打賭,賭就賭,我還怕你怎麽了?”李兄笑着回道。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