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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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軒你說這張紙有可能是金龍幫卯兔堂的人送過來的，這我就有些想不通了，既然金龍幫卯兔堂要攻打我們長樂幫，而且他們選擇的時間還是在明天晚上，那邱玉霞應該就是打着偷襲的打算，既然這樣，那她還為什麽還要給我們把這消息透露過來呢？”司馬縱橫皺着眉頭問道。
“這件事情若按常理來說是很奇怪，也說不通，但這件事情如果是卯兔堂做的，那這就本身就不是一件合乎常理的事情，所以你也就不能按照常理來思考推論了，如果卯兔堂要在明天晚上夜襲咱們長樂幫，而他們卻在夜襲前将這消息給透露了出來，司馬幫主那我問你你敢确定明天晚上卯兔堂真的會來偷襲我們長樂幫嗎？”楚文軒拿着折扇敲打着自己的左手，一邊做着這個動作，一邊說道。
“這……”被楚文軒這麽一問，司馬縱橫的腦袋頓時有些發痛，司馬縱橫也是極為聰明之人，雖然說從智慧上來講或許比不上楚文軒，但被楚文軒這麽一提醒便頓時便醒悟過來。
過了好半晌，司馬縱橫才嘆了口氣，帶着一臉佩服的表情說道：“高，高，真高，如果這個消息真是金龍幫卯兔堂邱玉霞故意透露給我們的話，那我們反倒是不知道這個消息是真是假了。”。
的确，司馬縱橫說的的确沒錯。
兵者，攻心為上！
如果一個消息是你面對的敵人透露給你的，那你選擇相信還是選擇不相信呢？當你選擇相信的時候這個消息有可能是假的，但當你選擇不相信的時候這個消息卻又有可能是真的，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當真會使人有些真假難辨的感覺。
“是啊，所以說這個消息如果是金龍幫卯兔堂故意透露出來的消息，這無疑是他們的一種計策了，我們相信這個消息的做出防備，不相信這個消息也的做出防備，但我們不可能天天晚上做出防備吧，如果那樣不用等卯兔堂來攻打我們，我們自己就先累垮了，但若是當我們一天不做出防備的時候，卯兔堂卻有可能就在那天來攻打我們，所以現在我們是處在了十分不利的地位了。”楚文軒眉頭緊鎖，看他這副神情應該是在推理着什麽事情一般。
見到楚文軒臉上露出這幅表情，司馬縱橫便停止了問話，多年的相處，他知道自己這位軍師應該在思索着一些極為重要的事情。
時間一秒，一分的慢慢過去着，随着楚文軒和司馬縱橫兩人都停止了說話，長樂幫諾大一個大廳頓時顯的格外的寂靜，而氣氛也顯的格外的壓抑，而這種事情在以前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
過了半刻鐘左右的時間，楚文軒緊鎖的眉頭才慢慢舒展開來，随後将目光轉向了正在等着自己回話的司馬縱橫，接着說道：“這三種消息來源的可能我判定最有可能的是最後一個，而金龍幫卯兔堂應該是最不可能的一個。”。
“最後一個，你是說這個消息既不是金龍幫卯兔堂故意透露給我們的，也不是星風閣風遠清他們透露過來的，而是與他們兩者都無關的人透露過來的？”司馬縱橫問道。
“對，這個消息最有可能的就是與他們這兩者都無關的人給透露過來的，因為對于卯兔堂來說對我們故意透露這個消息有些多餘，而如果星風閣要透露這個消息給我們的話則不會以這種方式來通知我們，而應該是派人前來和我們說和一共來對付卯兔堂，這對于他們來說是一個難的機會，而面對這個機會我們拒絕的可能性也會很小，所以這個消息最有可能就是與這兩者都無關的人送來的，而且這人肯定與卯兔堂有仇，但他的能力卻不足以報仇，但這人武功卻很高，否則他也不會從卯兔堂中得到這麽機密的消息也不會這麽無聲無息的就在我們卯兔堂的大廳當中留下這麽一張紙。”楚文軒将自己的思路理了出來，随後對着司馬縱橫說道。
“既然是這樣，那明天晚上卯兔堂要來偷襲我們長樂幫這件事情那就是真的了？”司馬縱橫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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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但也有可能變成假的。”楚文軒說道。
是真的，但也有可能變成假的，對于這樣一句模棱兩可的話，即使司馬縱橫是一個智商很高的人，此時也如同墜入了雲裏霧裏一般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
“文軒，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說清楚一些？”司馬縱橫擡起右手用手掌使勁揉了揉自己的右側的太陽穴，問道。
“我是說這個消息絕對是真的，但我有一點擔心，這個消息這麽重要，那人絕對不應該是偶然聽別人說到的，如果那人要知道這個消息，想要偷聽的地方和時間肯定是在卯兔堂大廳在他們正在召開會議的時候，那幫主我問你一句，若是你在一旁偷聽邱玉霞召開的會議，你能夠保證讓邱玉霞肯定察覺不到你嗎？”楚文軒右手拿着折扇的底端，左手緊握着折扇的頂端，一臉嚴肅的問道。
“去卯兔堂大廳偷聽他們召開會議，一點也不被邱玉霞所發覺？”司馬縱橫搖了搖自己的腦袋，随後說道：“我只能保證有可能不被邱玉霞發覺，但不能保證肯定不被她察覺到。”。
“所以這就對了，萬一偷聽到這個消息的人被邱玉霞察覺到，那這個消息就和卯兔堂故意透露給我們沒有什麽大的區別了，所以說這個消息是真的，但也有可能變成假的。”楚文軒說道。
“你說的話我是明白了，不過我現在的腦袋卻是更加糊塗了。”司馬縱橫使勁的揉着自己的太陽穴問道：“文軒，你就說簡單點，直接說我們現在應該怎麽應付這件事情？”。
“方法倒是有，不過在我說出我的方法之前我想問幫主一件事情，希望幫主能夠不要見怪，也希望幫主能夠以實相告。”楚文軒說道。
“文軒，有什麽事情你盡管問，只要我知道的一定不會說半句謊言。”司馬縱橫應道。
“既然這樣，那幫主我想問你你是否能夠以幫衆為重而放掉個人恩怨？”楚文軒站起身來，雙目緊盯着司馬縱橫問道。
司馬縱橫眉頭一皺，顯是有些沒有料到楚文軒竟會提起這樣的話題，過了好一會他才開口道：“文軒，你我在一起也有十五年了，從長樂幫初建你我就在一起，我這人你也應該最為清楚和熟悉不過，你問我這個問題所說的個人恩怨指的是天地的那件事情吧？”。
司馬縱橫說完，楚文軒點了點頭，但沒有說話。
楚文軒無疑是一個極為聰明的人，而一個聰明人便能夠知道什麽時候該說話，什麽時候不該說話。
“當年的事情我知道是天地的不是，可不管怎麽說他也是我的親生弟弟，你說讓我心中沒有芥蒂，完全當将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我承認我做不到，但如果說在我們長樂幫存亡之際，你問我是否能夠以幫衆為重而放掉個人恩怨，那我肯定會放掉個人恩怨的，因為不管怎麽說，天地畢竟已經死了，人死不能複活，不管我再怎麽介意這件事情，他也不能重新活過來，而整個長樂幫，近千號兄弟，花費了你我多少心血，我不想讓這些心血因為我心中的一己私念而毀于一旦。”司馬縱橫随後也站起身來，對着楚文軒說道：“文軒，你問的我已經回答你了，你也該把你想的方法說出來了吧？”。
“其實不管有沒有今天這件事情發生，如果不想讓我們長樂幫被卯兔堂吞滅掉，有件事情我們也是勢必要做，那就是和東川中部的其餘三大勢力聯盟，只有這樣，從長遠上來說我們才能保住長樂幫這份基業。”楚文軒說道。
聽到這話，司馬縱橫眉頭一皺，若說在楚文軒說這話之前他沒有想到這些那是騙人的，但當他聽到這些話從楚文軒口中說了出來，心中卻依然有着一種莫名其妙很是不舒服的感覺。
有句話叫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但試問一句，誰又願意去人家屋檐下低頭待着呢？如今讓司馬縱橫去找星風閣，白鶴幫，南宮世家三大勢力前去聯盟這無疑就是讓司馬縱橫放棄自己的屋子躲避在那三大勢力的屋檐下面。
“你是說讓我去星風閣找風遠清他們進行聯盟？”司馬縱橫說道。
“去星風閣找風遠清，這幫主就不必去了。”楚文軒此時臉色放松了一些，挂了些許笑容，笑着說道。
“不去，那怎麽和他們結盟，難道是等着他們主動上門找我們來嗎？”剛明白了些的司馬縱橫被楚文軒這一句話又給說的糊塗了起來，于是索性笑談了一句。
“幫主果然明見。”司馬縱橫沒有料到自己這一句話剛剛落下，楚文軒便笑着說道。
“禀幫主，門外有一名仙長說是幫主的多年前的故友前來拜見幫主。”正在這時，一名幫衆從外面小跑進入了長樂幫的大廳之中向着司馬縱橫禀報道。
“仙長？多年前的故友？”聽到這兩個詞，司馬縱橫使勁的搖了搖自己的腦袋，覺的又有些疼了。
“快請那位仙長進來。”此時，司馬縱橫還沒有說話，倒是一旁的楚文軒率先對着那名等待着回話的幫衆笑着說道。
“是，楚先生。”那名幫衆對此倒也沒有見怪，畢竟楚文軒和司馬縱橫兩人的關系在那擺着，而楚文軒類似越俎代庖的事情幹的也不是一件兩件了，因此在楚文軒話音落後，那名幫衆便轉身出了大廳之外去請門外那位不請而來的仙長去了。
“怎麽？文軒你知道門外的那位仙長是誰嗎？”對于楚文軒代自己說話司馬縱橫心底确實也沒有多大在意，不過對于楚文軒現在滿臉笑容的表情，仿佛已經知道門外來的人是誰一般，司馬縱橫倒是覺的一肚子的奇怪。
“我認不認識這我也說不準，不過我敢保證幫主一定認識就對了，而且這人想必和幫主的交情一定不淺，否則他也就不會代替星風閣風遠清他們來當說客了。”楚文軒笑着說道：“幫主，我看對于這人你我還是出門相迎的還是比較好，否則在禮節上來講就是有些怠慢了。”。
“那好，既然這樣，那我們兩人就一起出門相迎。”司馬縱橫回道。
當司馬縱橫和楚文軒兩人剛從長樂幫大廳之中走出來的時候，便看到一名身穿青色八卦道衣，腳踏一雙芒鞋，手拿一柄太乙拂塵，頭頂一根碧綠玉簪束發，面色脫俗，猶如世外仙人一般的道長正跟着一名長樂幫衆的身後走了進來。
當司馬縱橫猛然間看到這名道長頓時瞪大了眼睛，仿佛是見到了鬼一般露出了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呵呵，司馬幫主，多年未見怎麽難道不認識老道了不成？”那名道長似乎早已預料到司馬縱橫見到自己會露出這種表情，笑着說道。
咳！咳！咳！
作為一名智者，就在司馬縱橫見到這名道長露出那份驚訝表情的時候，楚文軒便更加确定了自己方才所預猜的事情，當下便用右手拿着折扇往自己左手上敲打了幾下，随後在司馬縱橫身側幹咳了三下。
“純陽真人，真的是你？我這不是在做夢吧，十五年前不是傳言你……”被楚文軒的三聲幹咳給回過神來的司馬縱橫用着略微有些懷疑的語氣說道，但話說到一半便硬生生的給止住了。
“呵呵，怎麽司馬幫主也認定老道早就死了不成？”純陽真人手拿拂塵笑着說道：“不過老道命長，去了趟閻王殿，閻王老爺說我還沒活夠，不肯收留我，就讓牛頭馬面把我又趕回來了。”。
“仙長真會說笑，原來仙長竟是二十年前叱咤風雲的純陽真人啊，晚輩楚文軒早就久仰仙長大名，只是無緣一見，沒料到今天卻能有幸見到仙長一面，真是三生有幸啊。”純陽真人話剛說完，楚文軒就将話接了過來。
“純陽真人，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我這真的是在做夢呢。”随後司馬縱橫高興的說道：“真人趕緊請到大廳裏坐。”。
随後司馬縱橫，楚文軒，純陽真人三人進入長樂幫大廳，分賓主落座，并讓人将上好的茶水端了上來。
“真人，十五年前你與卯兔堂堂主邱玉霞在雲水峰一戰之後便杳無音信，江湖都傳言說你被邱玉霞給殺死了，我還以為這是真事呢，當時我就想去找邱玉霞替真人報仇，可是被兄弟們攔下，說我去了也是送死，所以我才茍且存生到了現在，不過這些年來，我一想到真人被邱玉霞殺死，自己卻不能為真人報仇雪恨心底就會責備不已，不過好在如今讓我再次見到了真人，知道真人沒事我這心底才好受了一些。”坐下之後司馬縱橫率先說道。
“是啊，這件事情真人不用懷疑，當初幫主聽到真人被邱玉霞殺害之後，便非要一人前去找邱玉霞報仇，但是被我和兄弟們生生攔住，畢竟那邱玉霞連真人你都不是她的對手，那幫主也就更不是她的對手了，去了也只是白白送死，而當時萬一幫主出了什麽意外，那幫中的幾百號弟兄只怕就會立即冰消瓦解了，所以希望真人千萬莫要怪幫主才是，要怪就怪我們這些做屬下的就是了。”司馬縱橫說完，楚文軒也在一旁跟着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