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她朋友是我

不适合,難道你适合嗎?”

梁淮抿唇,死死壓抑着情緒。

記憶裏的宋簾對他從來都是溫和柔軟,從來沒有針鋒相對過。梁淮在這樣冷淡的語氣裏,疲憊又委屈。

可當年選擇離開的是他,他沒資格讓宋簾原諒。

兩個人再次陷入沉默,吳志小聲打斷他們,“宋小姐去哪?”

宋簾反應過來還沒跟他說目的地,她按了按有些疼的額角,“楓橋別墅。”

吳志知道,那邊一片別墅住戶都是非富即貴,應該就是陳延濤的家了。看來宋簾确實是住在他們家。

他調好導航,不再說話。

梁淮臉色有些發白。吳志想勸,卻不知道怎麽開口。

男人有些疲憊的合上眼。

他這麽年輕就掌握了嚴氏大半的命脈,有太多的人不服氣,今日的成績,是他付出了十倍百倍的努力才得來的。

他過的從來都不輕松。

車子裏都是陳延濤身上的酒氣,宋簾忙不疊的照顧着他,沒發現梁淮越來越差的神色。

梁淮伸手摸了根煙,想起宋簾不喜歡,他又默默地收起來。

綠燈開啓,車子在夜色裏穿梭,陳延濤大半個身子靠在宋簾身上,她肩膀都快沒知覺了。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車子緩慢停在別墅區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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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簾開了車門,把迷迷糊糊的陳延濤拉出來,跟梁淮他們告別,“多謝。”

吳志看着副駕上臉色僵硬也不肯說一句話的梁淮,再看看已經轉身打算離開的宋簾,長長嘆了口氣。

他這是作了什麽孽。

宋簾剛走一步,就聽到吳志在後面開口,“宋小姐,你看梁總他狀态不怎麽好,你能不能———”

“不能。”

宋簾聲音冷冷淡淡的,夏夜溫熱的風也沒能緩和,“這和我沒什麽關系,我還有事,先走了。”

曾經她奮不顧身的喜歡過一個人,以他的喜為喜,以他的悲為悲。

可最後還是被扔下了。

那種滋味,體會過一次就夠了。

“簾簾。”

他聲音低啞,忍着疼,讓人聽着心裏酸酸的。

很多人都這樣叫她,這兩個字代表的是親昵。

可沒人像他一樣,像是在心裏珍藏了許久,午夜夢回時,在唇邊輕喃了千萬遍,才這樣小心翼翼的開口。

哪怕局外人聽着,都能感受到那些壓抑的情感。

宋簾在這樣的呼喚裏沒有回頭,也沒人看到她一瞬間紅了的眼眶。

她咬牙扶着陳延濤走進別墅,自然也沒看到身後那個人絕望的眼神。

梁淮默默的看着那個背影良久。

他還有好多想和她說的話。

簾簾,我想你了。

簾簾,你能不能,回頭看看我啊。

早上醒來的時候才七點多,昨天一直都是唐倩和陳延濤在喝,宋簾只是沾了幾口,倒是沒有宿醉的頭昏腦脹。

她洗漱好了下樓,看到林潔在餐桌前吃早餐。宋簾有些不好意思,在人家家裏睡到這麽晚實在是不太好。

林潔看到她過來笑着道:“簾簾來吃飯。”

宋簾走過去,看着桌上中西式各一份的早餐,有些感慨。

林潔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溫柔道:“昨天忘了問你喜歡吃些什麽,我就讓阿姨做了兩份。”

周到又貼心。

陳延濤還沒醒,他昨天喝了太多酒,此刻正睡得醉生夢死。

林潔吃過了飯就要去公司,她問宋簾,“等延濤醒了,你們去公司看看?”

宋簾學的是播音,陳家的公司旗下有個電臺,林潔想讓她去試試,她還沒有畢業,電臺相對于需要露面的主持更适合她。

宋簾應是。

吃過了早飯,阿姨過來收拾餐桌,宋簾到冰箱裏拿了瓶水喝了幾口。

其實她從小就貪涼,喜歡吃冰的東西,哪怕是冬天,她也不愛喝熱水,都是擰開一瓶冰涼的水抿幾口。

高中的時候梁淮一直管着她,像是老父親對女兒一樣,涼的辣的重口的很少讓宋簾碰。

國外這幾年,她戒掉的又都撿起來了。

林潔走了沒多久陳延濤就醒了,宋簾回房間畫了個淡妝,她的長相是無關風月的清麗,太濃的妝反而不适合她。

淡藍色的長裙穿在身上,容貌昳麗,猶如春水映梨花。

陳延濤的車停在車庫裏,他也不需要司機,兩個人收拾好了就出發去公司。

“打算做點什麽?”陳延濤單手扶着方向盤,把車開出庫,漫不經心的問她。

“林姨讓我去電臺試試。”

陳延濤笑,“她還真放心你。”他又開口,“畢業打算留在m國還是回來?”

車子駛入馬路,陳延濤踩了踩油門。

宋簾誠實道:“還不清楚。”反正離畢業還有一年。

陳延濤半真半假的說:“不如你跟我在一起,以後我把我家公司給你,讓你做個貌美如花的老板娘。”

宋簾無語,“你有病是不是。”

陳延濤哈哈的笑。

此刻吳志正在帝都中心醫院裏陪着床上臉色蒼白的人。

梁淮看着身形修長,眼尾收攏鋒利,一身拒人千裏之外的涼薄與冷漠。

可這人從來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作的不行。

病號服穿在他身上,不能掩蓋男人一絲一毫的風月。他右手背上插着輸液針,左手翻着一沓文件在看。

吳志給他倒了杯水,梁淮接過來,“她最近,在幹什麽。”

陪護椅上搭着吳盈的外套,吳志動作頓了頓,拉開椅子坐下,“要去陳家的公司裏實習,聽說是在做電臺主播。”

紙杯脆弱,他手上微微使了力,水波蕩漾開,灑在被子上幾點。

“辦出院吧”

“?”

梁淮淡淡的,“我沒事了,不用住下去了。”

吳志掃了一眼他沒什麽血色的臉,默默點頭。

你是老板,你說了算。

半個月下來,宋簾在陳氏呆地如魚得水,她長得漂亮,聽說跟老板家還有點關系,就算有人嫉妒,也并不敢說寫什麽。

除了回國的第一天,宋簾再也沒有見過梁淮。

帝都太大,想在茫茫人海裏巧遇一個人,無異于大海撈針。

俞曼一周前就已經來了帝都,宋簾沒在陳家住下去 ,畢竟名不正言不順。

二老在帝都一直是住在研究所裏,宋簾趁着不忙的時候搬了過去,雖然地方有些小,但是一家三口很多年沒有一起生活了,宋簾喜歡這種難得的溫馨。

周六這天,陳延濤讓宋簾陪他去參加酒會。

“別人都有女伴,不能就我光杆司令啊。”

宋簾嘴角一抽,“你陳總會缺姑娘陪你去酒會?”

他們倆拌了幾句嘴,宋簾最後還是答應下來。

陳延濤叮囑她,“衣服我給你寄過去了,打扮好看點啊。”

“知道了,不給你大少爺丢人。”

上層名流,觥籌交錯,一派奢靡景象。

宋簾穿着一身曳地的落肩白裙,襯得她本就白皙的皮膚更加吹彈可破,天鵝頸下兩道平直纖細的鎖骨,頭發溫婉的挽起來,和她平時有些不同。

全身唯一稍重的色彩,是唇間一抹紅。

大學的時候宋簾沒少參加這種聚會,她挽着陳延濤的胳膊,臉上帶着恰到好處的笑。

宋簾拽了拽有些長的裙擺,“這裙子,怎麽……”

怎麽有點熟悉的感覺。

陳延濤頭微微湊近她,小聲的說:“你記得高中的時候那場運動會嗎,你穿着白裙子唱歌,那身特別好看,我找了好久,才找到這條差不多的。”

宋簾的長相本就适合這種純潔到聖潔的顏色,整個人袅袅婷婷,像個不食煙火的小仙女。

沒有女孩子不喜歡漂亮衣服,宋簾笑眯眯地,“小陳很懂事。”

像個太後跟身邊太監說的話。

有人過來招呼陳延濤過去喝酒,宋簾朝他擺了擺手,“你知道的,我不能喝。”

況且這裏的人她大多都不認識,實在沒興趣去湊這個熱鬧。

陳延濤點頭,“那你照顧好自己。”

這間會廳很大,宋簾找了個角落沒人的沙發坐下,旁邊放着一塊奶白色的蛋糕,宋簾怕口紅花掉,非常有花瓶素養的不吃東西。

沙發旁邊有個漂亮的水晶燈,細細的燈柱上發出乳白色的光,上面鑲嵌着大大小小的細鑽。

宋簾眯着眼往上看了看,燈罩上雕刻着繁複的花紋,這燈粗略估計有兩個人高了。

只是這樣高的東西沒什麽安全措施,這樣直直的立在這,讓人覺得不怎麽安全。

她乖巧的坐在角落裏,像是一朵清晨裏無人注意,卻兀自盛開的花朵,旁邊的男人看的心有些癢。

西裝革履男人端着酒杯走過來,揚起一個自認為潇灑的笑,“這位小姐一個人?”

宋簾起身,看着他泛黃的牙齒還有那仿若懷了孕的肚子,勾起一個笑。

“不是的。”

那男人又向宋簾走了一步,“不如我帶小姐跳支舞吧。”他身上帶着濃烈的酒氣混着香水味,宋簾忍不住皺了皺眉。

大肚子擡起肥厚的手掌,要夠宋簾雪白瑩潤的肩膀。

他手剛擡起來,就被人死死握住。

那只手修長白皙,手指用了十成力,掌骨根根分明,漂亮的手腕扣着一只銀表,低調內斂。

身形修長,把宋簾嚴嚴實實的擋在身後。

男人聲音淡淡的,“抱歉,她朋友是我。”

說是抱歉,可手裏動作一點都沒有松開的跡象,捏的那人臉上帶着痛色。

作者有話要說:

醫學狗期末火葬場,明天一天的考試,可能沒時間碼字了,不用等我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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