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心疼秋蘭
老太太看了一屋子心懷鬼胎的各房皺眉說道“今天都散了吧,大丫頭和四丫頭都留下,其他的都回不去吧!”
“祖母,我也要走嗎?”花襲人不情願的說道。
“先回去吧!”老太太還在生她剛才亂說話的氣,所以對她也不再是軟聲細語。
“哼!”花襲人跺了跺腳,在娘親襲柔半推半拽之下離開了老太太的房間。
“娘親!祖母太偏心了!”剛剛走出門的花襲人掙脫了娘親的手,氣呼呼的嚷嚷。
“哼,你祖母偏心又不是一天兩天了!”襲柔冷笑。
“二姐姐,二姐姐且慢走!”後面傳來了三夫人溫若心的喊聲,她帶着花芊芊正追了上來。
“什麽事?”襲柔奇怪的看着她。
“二姐姐,妹妹想去看一下你的百花酒,行嗎?”溫若心沖着她眨了眨眼睛。
襲柔了然,她這是有話跟她說。
“好,正釀着呢,妹妹去就行了!”說罷,襲柔就帶着三夫人溫若心和花芊芊朝着她的院子走了過去。
“姐姐,今年的花比往年開的更加鮮豔,想必這百花酒更加的好喝吧?”溫若心讨好的看着襲柔說道。
“嗯,妹妹說的是,香味啊,比去年來的更加的濃郁呢!”襲柔點頭說道。
“那姐姐,待會可舍得給妹妹開一壇啊?”溫若心眨着眼睛問她。
“當然啦,妹妹想喝,姐姐就陪你!”襲柔沖着花襲人使了個眼色,她便帶着花芊芊去花園裏面的桂樹下挖她埋下的百花酒了。
“妹妹,可是有什麽話說?”襲柔進了自己的院子,便沒有那麽多的顧忌,轉過身來目光冷清的看着溫若心。
“姐姐,你可曾聽說大夫人昨天發脾氣了?”溫若心說道。
“她?她不是整天發脾氣嗎?”襲柔皺眉說道。
“姐姐,她是整天發脾氣,但是她昨天發脾氣的時候,卻與從前并不一樣!”溫若心故作神秘的說道。
“哪裏不一樣?”襲柔有些疑惑。
“她是害怕的心虛!”溫若心小聲說道。
“心虛?”襲柔愣了一下。
“對,從琉月那個小院回來之後,她的臉色就鐵青着,當時妹妹正在花園裏面替姐姐采着花,被她看到了,臉色不善的非要扣我的月份銀子!”溫若心咬牙說道。
“扣你的月份銀子?她憑什麽?”襲柔頓時有些生氣,她敢扣溫若心的月份銀子,就敢扣她襲柔的,想到這裏,襲柔本來心裏窩着的一口氣就騰的冒了上來。
“姐姐是啊,她憑什麽啊?這麽多年來,這月銀可是老爺他們當初定下的,她說扣就扣了?她把我們這幾房當成什麽了?”溫若心假意的擠出幾滴眼淚。
“妹妹,你也別哭,等老爺回來了,我和他說說這個事情,到時候,讓她不但給你扣不了,還給我們都漲上去!”襲柔冷笑着說道。
“哎呀,姐姐,你真好,要是,要是!”溫若心感激的看着她,剩下的話在她的唇齒間打着圈圈,總也不肯說出來。
“要是什麽?”襲柔不耐煩的看她。
“要是你來當家就好了!”溫若心小聲的趴在她的耳邊說道。
襲柔頓時臉紅心跳,趕緊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示意她閉嘴。
“妹妹,你說她在琉月那邊到底受了什麽氣,氣得那副樣子?”襲柔沉吟着問她。
“我也不是特別的清楚,但是婆子打探來的消息說是因為王爺賞賜了四小姐兩匹雲錦,大夫人想要,卻沒能要回來!”溫若心低頭說道。
“雲錦?”襲柔臉色一變。
“嗯!”溫若心點頭,雲錦布是女人心目中的幻想,任她再有錢,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這雲錦産量極少,一直都是宮裏的貢品,尋常富貴人家,更是見都見不得,只是聽過,現在聽說王爺賞了廢柴四小姐雲錦布,襲柔也覺得羨慕嫉妒恨。
“我就納悶了,妹妹,你說,就她那麽個廢柴,怎麽就突然得了王爺的歡心了?原來王爺哪次來了王府給她過好臉色,那丫頭的德行,你我清楚的很,平常裏,穿着一身破爛衣裳,唯唯諾諾的,任誰看了都想欺負,我可是自從她被罰跪了草堂之後,就突然轉變了,我瞧着那眼睛,就透着一股子的刁鑽!”襲柔皺着眉頭說道。
正在這時候,花襲人和花芊芊兩個人各端着一小壇酒走了回來。
“二姨娘!”花芊芊給襲柔行禮。
“嗯,你瞧瞧,就是我們家芊芊也比那個廢柴強啊!”襲柔接過酒壇說道。
溫若心附和的笑了幾聲“姐姐,你可別誇芊芊了,這丫頭,老實的緊,幸好有襲人帶着她,要不然我真怕她也能變成那廢柴的樣子!”
“娘親,我聽說一件事情,你們要不要聽聽?”花襲人拿出酒杯來,幫她們倒好了酒。
“什麽事情?”襲柔瞪了她一眼,生怕她那張口無遮攔的嘴巴,說出落人口實的事情來。
“姐姐,你別瞪她,我們又沒有外人,你且讓襲人說說,我和芊芊保證不與外人說道去!”溫若心趕緊說道。
“嗯,是啊,姨娘,保證不跟別人說去!”花芊芊也用力點頭。
“我剛才聽大姐姐的丫鬟冬兒說,剛才祖母摔碎了好幾個杯子,嘴裏大罵着狐貍精,狐貍精”花襲人湊在三人中間,小聲說着。
“這是怎麽了?怎麽又好端端的吵起來了?”溫若心不解的說道。
“還能說什麽?還不是因為嫁妝的事情啊!”花襲人挑了挑眉。
“你還聽說什麽了?”襲柔知道她還有話沒說完。
“娘親,之前那個荷香苑裏面住着的可是荷妃姑姑?”花襲人湊近了襲柔小聲問她。
溫若心和襲柔同時臉色大變,花襲人又說的神秘,兩個人只覺得後背一涼,一陣冷意就襲上了心頭。
“閉嘴!”襲柔狠狠的瞪了花襲人一眼。
“娘親,你先聽我說完好不好?”花襲人吓了一哆嗦,委屈的說道。
“好,你說!”襲柔看了一眼溫若心,努力的壓了一下自己的怒氣。
“娘親,聽冬兒說,祖母和大夫人商量着要給四妹妹驅驅邪氣的!”花襲人小聲說道。
溫若心和襲柔心中了然,同時說道“難道那廢柴是被鬼附身了?”
話一說完,幾人面面相觑,越發覺得事情起蹊跷起來。
花琉璃帶着秋蘭從大太太的院子裏面走了出來,百無聊賴,她剛剛走出房門不久,就聽到了茶杯碎裂的聲音,臉上不由得冷笑。
“小姐?你背上的傷痕可好了嗎?”秋蘭小心翼翼的問着她。
“嗯,秋蘭,已經大好了!”花琉璃心不在焉的應了一句。
秋蘭看着花琉璃朝着花府門口走去,趕緊上前一步攔住了她“小姐,大夫人說讓你回到荷香苑去,不要去四夫人那裏去了!”
“嗯?”花琉璃心想果然,只要進來了,就出不去了。
“奴婢該死!”秋蘭跪下,神色緊張。
“好了,你且起來了,我們回去荷香苑吧!”花琉璃将她拉了起來。
“嗯,小姐,已經快到了中午了,你等着秋蘭,先去竈房把中飯給領了!”秋蘭勤快的說道。
“好!”花琉璃眼看着秋蘭消失在長廊的拐角處。
她信步走到了長廊的石階下,看着開的正鮮豔的花朵,心裏惆悵萬千,不知不覺她已經穿來這裏有三天了,這三天,她卻像是經歷了一年的那般漫長,原來,她是一個身手矯健的特種兵,手段強悍,果敢堅韌,可是,今天,她卻穿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一個小丫頭的身上,身世不受寵,各種過的艱難她都不怕,唯獨卻連婚姻都無法自主選擇,她一直都堅信的都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如果連婚姻都過的不幸福,她還要哪些陰謀算計何用?
“小姐?”秋蘭瑟縮的聲音驟然驚醒了她。
她下意識的回頭,卻看到秋蘭正端着食盒,眼神躲躲閃閃。
“嗯?”花琉璃看清楚了她臉上的青紫,不免疑惑起來。
“這是怎麽回事?”花琉璃的臉上猶如罩了冰霜。
“小姐,沒事!”秋蘭低着頭後退了半步。
“你過來,讓我看看!”花琉璃嚴厲的瞪了她一眼。
“小姐,真的沒事的!”秋蘭手裏端着食盒,躊躇着,不敢朝着花琉璃走過來。
“好,你不過來,我便過去!”花琉璃不容的她退縮,一把抓住了她,頓時看到了她兩側臉頰上的青紫一片。
“秋蘭?誰打你了?”花琉璃冷聲問道。
“沒有,小姐,是秋蘭不小心碰的!”秋蘭搖頭否認。
“好你個秋蘭,你是膽子大了,才兩天不見,你就敢對主子撒謊了是不是?”花琉璃的眼神中布滿了駭人的冷意。
“小姐,奴婢不敢!”秋蘭吓得跪倒在地上,眼裏滿是淚水。
“你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花琉璃也不讓她起來,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小姐,是管分飯的劉婆婆!”秋蘭哽咽着說道。
“怎麽?她又欺負你了?”花琉璃的眉頭皺了起來。
“是,小姐,你看!”秋蘭推開了食盒,只見食盒裏面的飯菜竟然比第一天的時候更少了一些。
“就這點飯菜夠誰吃的?”花琉璃冷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