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皇後扒開長公主的手指,直接把她推開了,從軟榻上慢悠悠坐起來,之前的虛弱無助的樣子絲毫不顯了,她都是裝出來的。
“你可真是單純,你這種廢物也能做長公主。”說着她整理了一下衣領,一身正紅的皇後編制禮服,金線勾邊,鳳凰打底,尤為華麗,濃妝豔抹,頭上戴着鳳冠,顯示出一抹莊重,儀态萬方。
長公主似乎是看懂了,怎麽可能!原來她這十幾年自己所認為的忍辱負重都是假的,原來她認為的仇人其實都是為她好。
皇太後看向皇後,雙眼惡毒如針紮的一般看着她:“早在你入宮之時,哀家就應該弄死你,免的你來禍害我們皇室。”
“可惜你沒弄死我”說着皇後輕捂着手帕笑了起來,“你看這身衣服,多漂亮。從來只有皇後能穿,可還是你的兒子賜予我的呢。”
“我要不是皇後,我怎麽能做那麽多事。”
“你—”皇上難以相信向來溫婉的皇後會做出這種事,今天受到了雙重打擊,胸口一陣心絞痛,又一口血吐了出來,順着嘴唇蜿蜒着血線緩緩流到地上。
太後連忙去扶着皇帝:“皇兒,你有沒有事。”然後上下認真檢查了一遍。
皇帝握住了太後的手,示意沒事,看向皇後,“朕自問待你不薄,自打你入宮以來,萬千寵愛于一身,你生的我也封為了太子,從小地位尊崇。”
“萬千寵愛?”皇後嘲諷的笑了笑,“如果我不入宮,我就不用跟人家搶這份寵愛了。”
“你原來一直記恨我讓你入宮。”皇帝似有些不可置信:“天下多少人羨慕你,你生父卑微,只是個七品官員,一心只想把你嫁給一個落魄子弟。是朕!朕一手把你扶持上皇後之位的!無論是天下哪個女子都沒有你這般福氣。”
皇後眼裏的譏嘲都快要溢出來了,“你怎知,我不願意嫁。”
皇後捂着臉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淚水晶瑩的順着指縫滴落在地板上,毫無半分儀态。
“我和他從小就定下婚約,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父親許諾我了,讓我及笄就可以和他結為夫妻。這一切本來是我期盼已久的事,但是—”皇後惡狠狠的看着皇上,似是恨不得将他殺之以後快,“這一切都被你毀了,要不是你用全家性命威脅與我,我怎會入宮受盡蹉跎。”
“你個毒婦。”皇帝覺得她不認識面前的皇後了,那個雙十年華,溫柔似水的皇後去哪裏了?
“都到這一步了,實話告訴你。”皇後的眼裏滿是譏諷,“太子本來就不是你的兒子,是我和他的兒子,早在入宮前,我就和他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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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皇帝一臉怒目而視,瞪大了的眼睛。
皇後笑的更是明媚燦爛,“你想的沒錯,我的乳嬷嬷會一門祖傳修膜技術,以前替不少官家女子修過。你以為的處,那只是修的。”
“你個水性楊花的賤人。”要不是沒有力氣起來,皇帝非得殺了她不可。
似乎是一點也沒有體會到皇上想殺人的心情,皇後更是興奮:“我本來想着,有孩子在也算是在宮裏有個安慰了。”
“可是我沒想到的是,你居然還要殺了我唯一的孩子。”
“你該慶幸朕沒有把他千刀萬剮!”皇帝怒氣攻心,整個人恨不得抽皮扒筋,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你以為你就是個好東西嗎?”皇後無視了皇帝看他的眼神,陰毒的笑了笑,“你也不過是個私生子而已,你以為你還真是白答應生的嗎?”
什麽意思。皇帝一下子有點懵了。
“你是這個毒婦和人私通生的,然後因為先皇那幾天剛好寵愛着白答應,而白答應正是這個老毒婦的陪嫁婢女出生,全家人的生死都掌握在老毒婦身上,自然不敢不從,于是你,便從一個野種變成了皇子。”
皇帝扭頭看着皇太後,皇太後一臉驚駭,嘴唇都哆嗦了,顫抖着看着皇後,眼中頗為震驚。
看這表情皇帝什麽都知道了,怪不得無論他如何表現,父皇都不肯對他多看一眼,不肯傳位于他,說不定父皇早就知道了。
想起父皇臨死前看他的眼神,就如看虻蟲那般的深惡痛絕。
他又想起了他以為的生母而實際上養母的白答應。小時候白答應即使跟他再親近,也始終夾着一層膜,有種小心翼翼的感覺,反倒是一直捧着他。
可是有現在皇太後庇護的話,她怎麽會被當時盛極一時的穆貴妃害死。
“順便我還打聽到了一件事,你要不要聽聽,關于白答應的。”皇後又放了個**。
還有一件事?皇帝心裏升起一種不妙的情緒,“你說。”
“閉嘴。這個賤人說的話不能當真!”皇太後似有預感了,氣急敗壞地抱着一個花瓶像個瘋子一般朝着皇後臉上砸過來,皇後險些被砸到,狼狽地躲開了。
“老毒婦惱羞成怒就發瘋。”皇後直接摔了一巴掌到皇太後臉上,皇太後整個臉腫了起來,地位尊崇了一輩子的皇太後,都沒受過這種屈辱,瘋了一樣想殺了皇後。
受了刺激的長公主終于回過神,抱住了皇太後。“母後,冷靜一點。”
“你以為我怕你,我忍你很久了,從進宮你就開始算計我,還害的我的孩子幾次三番險些喪命。”皇後趾高氣揚,多年來的氣似乎一掃而空。
“你不讓我說,我還非得說,你不就是怕皇上記恨你。因為白答應根本不是穆貴妃害死的,是你,你這個毒婦,生不出其他兒子,見白答應和皇上母子情深,十分嫉妒,怕皇上以後不認你。才給白答應下毒誣陷給當時的盛寵的穆貴妃。不僅能搬倒一個擋路石,還能成功把皇上過繼回來,自己才能奪權,還能把唯一知道真相的白答應弄死,一石三鳥之計相當高明。”這還是皇後偶然聽到,損失了數十個線人找到的。
皇帝心底五味雜陳,思緒愁如絲,也就是說他的生母殺死了養母?
“母後,您說,這是真的嗎!”
太後神情哀涼:“哀家,皇兒你要相信哀家是有苦衷的。”
“白答應對朕是那麽好,你既然抛棄了朕,為什麽還要害死朕的母妃!”皇帝沖她怒吼,憤怒的臉活生生扭曲成一頭雄獅。
“哀家才是你的母妃啊,皇兒,那個賤女人一心想要威脅哀家。還有那個穆婉,覺得得了盛寵便折辱哀家,哀家送她們一同上路有什麽不好。”
“要是沒有哀家,你以為你能當上皇帝,坐上這九五至尊之位。”皇太後把手伸向皇帝,試圖得到安慰。
然而皇帝卻看也不看她一眼,搖了搖頭:“你完全是為了自己的私心!”
“啪啪啪,真是精彩。”安珏拍了拍手走了進來。
所有人都看向了走進來的一群人。
“安和王府?”皇帝一臉陰鸷,“你們怎麽會在這,朕記得沒有允許安和王府的人今夜入宮吧。”
“這麽熱鬧,豈能不來看看。啧啧啧,哎呀,真是令人意外。”安珏笑的特別開懷,眼裏滿是嘲諷帶着許幸災樂禍。
旁邊的如霜站在角落裏看戲。
鏡子外,花畔不由得目瞪口呆,第一次看到如此大戲,作為活了幾萬年的老妖怪了,還未有如此豐富的經歷。
“如霜,你們人類都是這樣。”花畔興致勃勃的指着皇帝三人。
“沒有沒有。”如霜一臉尴尬的擺擺手,這恐怕也是她經歷的最精彩的一場大戲了。
鏡子內
“安珏,你信不信朕能讓你安和王府全府滅門!你還帶着朝廷欽犯來朕面前,未免太有恃無恐了!”皇帝一晚上壓抑的怒氣都轉向了安珏。
“皇上,我給你看個人吧!不知道你認不認識他。”安珏拉出後面的一個清秀少年來,十五六歲的樣子,模樣和皇上很是相似。
所有人都看向了皇上,太後看了看安珏,又看了看清秀少年,手顫悠悠的指向他,“他,他是……”
“沒錯他才是真正的世子爺。”安珏說着。
“很好奇的問一件事,皇上,當初三歲的安和世子落水一事,是否是你派人做的。”
“不是。朕還不至于派人去殺一個三歲稚兒。”
“我知道。”皇後出聲了。
“誰做的。”安宇一下子掐住了皇後的喉嚨,皇後咳咳咳的說着,“你還想不想知道了?”
“這就要問問我們尊敬的長公主殿下了。”安宇轉過身看着長公主。
“原來是你幹的。”安宇眼睛發紅,怒發沖冠,直接把長公主掐住了,“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這還不簡單嗎!因為我跟她說,她的丈夫兒子都是因為安和王府被蒙蔽。而莫府,拿出了子虛烏有的證據,才導致她們慘死了的。”
“不僅安和王府,連莫府父親的無妄之災也是她搞出來的,對了還有你們家那啥嫡子,也是她弄死的。活生生的一個孩子,就給她丢野狼堆裏咬死了。”
“這也不怪我,就怪她蠢,蠢得愚鈍不可知,還蛇蠍心腸,這種女人也能做長公主,西秦早就該滅亡了。”
如霜聽到這件事,頓時氣狠了,看向長公主,只見長公主臉上帶了些許驚慌,卻依舊是一副高高在上,矜持華貴的樣子,好像是被我殺了的活該似的。
如霜眼眶通紅,恨的咬牙切齒,雖然父親不能确定是不是她下的手。可是如玉,活生生的一個孩子,那麽小還在叫姐姐姐姐,卻被這種心腸歹毒之人害死了。
還未等她實施什麽想法。
“啊!”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沖了進來,拿着一把刀,惡狠狠便往長公主的腹部狠狠地捅了一刀,還用力攪動了幾下。
作者有話要說:
長公主:我以為最大的反派是本公主了。
皇後:你太當真了,是本宮。
皇太後:哀家才是最厲害的。
皇帝:失敬失敬,技不如人。
如霜:你們都很能玩啊,不過我覺得少了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