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番外四

第64章 番外四

度若飛離家出走了。

她後悔答應度珍寶提出的“一個月”賭約了!

丘杉打開門,看到一個滿臉郁悶的度若飛, 考慮兩秒之後, 冷靜地把門關上。

“等等!你幹什麽!”度若飛驚訝地擋住門,再用力一推闖了進來。她實在沒地方可去, 去找付麗嗎?付麗總是站在度珍寶那一邊,而且這種私密的矛盾她不好意思對媽媽傾訴。她知道丘杉不太歡迎她,但也只能表現得理直氣壯一點, 先進來躲躲歇口氣。

人已經進來了, 丘杉沒多說什麽關上了門。邢博恩相對友好一些, 問道:“你怎麽來了?和度珍寶吵架了嗎?”

“沒吵。”度若飛坐下來, “我跟她吵什麽, 又吵不過。”最後還不得吵到床上去,那吵架還有什麽意義!

邢博恩給她倒了杯水,和丘杉對視一眼, 決定先不說話。反正這倆沒多久就會和好,說多了是白費口舌, 給一點關懷和空間就仁至義盡了。

喝完一杯水, 度若飛看起來更加頹喪, 像條淋了雨的大狗一樣蔫巴巴。邢博恩看不過眼, 給她遞了個臺階:“你們怎麽啦?”

度若飛張嘴就是一聲長嘆, 看着她們問:“你們的床上生活會玩很多花樣嗎?”

邢博恩:“……”

丘杉接話:“度珍寶想玩什麽?”

度若飛:“她什麽都想玩!”

開了話匣子, 度若飛就開始盡情傾吐:“我就沒見過對這檔子事這麽熱衷的人!好吧我心裏也願意和她親密接觸,可是這種事要有個度吧?非要把我撩得頭腦不清醒,弄得她天天下不來床, 正事還幹不幹了?這正常嗎?她就沒個膩的時候嗎?她都快三十的人了,怎麽還像個小孩一樣沒分寸?”

丘杉語氣和緩了些,同情道:“辛苦你了。”

“我以為年齡大了生活會穩定下來,我怎麽也沒想到……”度若飛抹了把臉,“我真想跟她說,我是馬上要四十歲的中年人了,我不想追求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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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杉:“你不行了?”

度若飛瞪了她一眼:“就是怕她誤會,我才沒這麽說。女人有什麽行不行的,手指頭還能軟了嗎?你看我身材,訓練從沒停過,是體力不足的人嗎?唉,你們不懂——連我都不懂!我比她大十歲,按說我見過的經歷過的比她多多了,怎麽她就……”

老司機被新司機奪了方向盤,真是無地自容。

邢博恩插了一句:“大概是天賦異禀。”

丘杉:“我看是智多近妖。”

度若飛沒話,她也覺得度珍寶很妖。“我和她說好了這一個月随她玩,但我那時候沒想到她居然還有我沒見過的花樣!她到底是從哪學到的?算了先不說這個,總之你們能幫我想想辦法嗎?我不想毀約,我只求讓她不再為所欲為。丘杉你腦子活,幫我一次吧,行嗎?以後你有別的事我一定也幫你。”

人都求上門了,丘杉也不是冷酷無情的人,垂眸沉思着。

邢博恩接棒和度若飛閑聊,度若飛都快要炸了,開解一點是一點。

“她想怎麽玩呢?我也知道些性方面的道具什麽的,但是現在這種時候,性玩具應該很不好找吧?”

“她自己編劇本,讓我演。”度若飛忍不住臉紅,“沒道具就自己做,要麽別的東西代替,什麽都能用上。我是被逼得沒辦法了,這才過了半個月,我現在看什麽東西都能聯想到那方面,桌子椅子杯子筷子……”

話沒說完她耳朵紅透,想起了“你是我的震動椅”、“雙筷夾水口作杯”等等主題。

邢博恩也臉紅,雖然她所想象的畫面不及真實情況的十分之一刺激。

兩人對着沉默片刻,度若飛接着小聲說:“我覺得主要的不是東西,是她的态度,太放得開了,根本一點底線都沒有。我的觀念裏這種事是情到深處自然而然發生的私密行為,偶爾找點刺激,調劑一下當情趣,這無所謂。她的觀念不一樣,把這事當游戲,怎麽說,我口才不好形容不出來。”

丘杉說道:“她把這事當游戲,把游戲當人生。”

度若飛:“對!”

丘杉:“你可以在平凡普通的生活裏找到自己的位置,她需要大量的刺激才能感覺自己充分地活着。”

度若飛:“對對!”

丘杉:“你希望雙方在性生活裏感受到精神愉悅和身體的快樂,她把身體和一切外物當作工具,目的是達到精神上的爆炸快感。”

度若飛拍手:“對對對!讀書人就是不一樣。”

丘杉提出辦法:“首先你要和她目标一致,抱着滿足她的初衷去做,讓她感受到這個氛圍。然後就看你的本事,等她開心的時候你提出額外的要求,你想這樣做、你不想那樣做、你想換成別的做法,她多半會同意。最後不要貪心,不要過河拆橋,不然下一次就難以奏效了。”

度若飛忍不住問:“關鍵不就在于我們目标不一致嗎?”

和付麗一樣,邢博恩也是個偏心的,她說:“度珍寶本來不是恬靜的孩子,和你在一起收斂了自己的本性,可能只有這件事能讓她釋放,你讓一讓她不可以嗎?”

丘杉有點吃味:“度珍寶明年就三十了你還把她當小孩?”

後院起火,邢博恩連忙安撫:“她比我小了八歲呢。”

丘杉:“你一直喜歡她。”

“沒有沒有,我把她當妹妹,你知道我一直想有個妹妹的。我只喜歡你。”邢博恩親了親丘杉的臉。

“……”度若飛心裏嘀咕,度珍寶有正牌姐姐了,雖然現在不單純是姐姐,還有你們就這樣當着我的面秀恩愛真的好嗎?

丘杉被哄住了,繼續解決度若飛的問題。她說道:“博恩有一點說得沒錯,度珍寶像彼得潘永不長大,別說三十歲,到了四十五十六十歲她也不可能消停。我的建議是,把自己當成和她一樣年紀,她不肯變老你就一起年輕。”

“這怎麽可能做到?”

丘杉:“你以為你有得選嗎?”

如果倆人沒在一起的時候,度若飛能下得了狠心收拾度珍寶,興許還有崛起的機會。确認了關系才覺醒,黃花菜都涼了。

敲門聲響起,度若飛脊背一緊,頭發都快豎起來了。今天她下定決心離家出走是因為度珍寶提前透露了晚上的劇本,《盲妹妹猜手指》。

丘杉開門,門外的度珍寶笑嘻嘻的正要開口,丘杉說:“在外面等一會兒。”

度珍寶沒那個力氣硬推開門,被關在了外頭。

丘杉說道:“我沒拿出有用的主意,你們玩的那些方式挑幾個講講,當是我們收留你的報答。”

邢博恩有點不好意思,但沒有回避,雙眼閃着求知的光。

度若飛看着這兩人如出一轍的神情,忽然跑了下神,距離她第一次遇見她們已經整整十年過去了,這兩個人好像沒有多大的變化,成熟了一些,處事經驗豐富了些,但她們給人的感覺仍和初見一樣年輕。

算起來,她們也都是三十多歲的人。

度珍寶不長大,又有什麽關系?

度若飛覺得自己的心态是該變一變了。她挑了幾個口味較輕的玩法講了講,看着她們眼中吸取新知識的喜悅,覺得自己改把空間交還給主人了,不再打擾,起身離開。

度珍寶在門外等着她,披着長發,穿了條田園花花長裙,像個小女孩一樣,是為晚上的劇本準備的服裝。

度若飛攬上她的肩膀邊走邊想,她想當十九的姑娘,那我就當二十九的姐姐,這沒什麽不好。

“姐姐,你還記得嗎,我聽覺特別敏銳。”度珍寶笑着問。

“嗯,怎麽了?”

“你在房間裏說的我都聽到了,有的是幾年前玩的吧?你記得這麽清楚啊,是不是很喜歡,幹嘛不誠實地告訴我呢,我随時都願意配合你的呀。”

“咳,回去再說。”她想起丘杉的指導,試探問道,“晚上的劇本改一改吧?”

度珍寶斜挑起眼尾看她:“你想改什麽?”

度若飛:“加一個設定,盲啞妹妹,好嗎?”

度珍寶有些意外,沒直接否定,問:“我不說臺詞了?”

度若飛鼓起勇氣:“嗯,不說臺詞,但是你可以發出聲音,如果我做得過分了你可以哭,你不是很擅長假哭嗎?”

度珍寶将信将疑:“你,過分?你會嗎?”

度若飛低頭到她耳邊悄聲說:“等着,讓你假哭變成真哭。”

度珍寶心怦怦跳,被她一句話勾得難耐起來,她腦中翻過《盲啞妹妹猜手指》的劇本,如果她不能說話只能哼叫嗚咽,度若飛就得說更多臺詞,這對度若飛來說是個很大的挑戰。

“是丘杉姐姐教你的?”度珍寶問。

“她勸我調節心态。辦法是我自己想的。”度若飛打的主意是不讓度珍寶說話,因為度珍寶演技逼真,很容易把她帶進情境裏,她怕度珍寶不答應,決定下猛藥,猜着劇情即興發揮說了句臺詞,“妹妹,你猜現在是哪兩根手指,是不是左手的食指和右手的中指,是就哭一聲,不是你就哭兩聲。”

度珍寶呼吸變快了,眼睛也微微睜大,這就是她想要的感覺。她停下腳步瞥了度若飛一眼,招招手,說:“姐姐我腿軟,背我回去,跑快一點,到家就開始,我演盲啞妹妹。”

度若飛二話不說躬身背上妹妹,朝家裏跑去。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個番外~

感謝 一支半節、冒泡泡 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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