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回合,宋哥完敗

帶着些傳奇性,傳媒大學在校生的身份又頗具話題性。

一炮而紅,幾乎,毫無懸念。

畫面裏林思琪最後選了文晴做指導老師,和白茉落到了同一組。

監控室裏,楚沣神色淡淡、一雙深邃的眸子卻一直沒有從畫面上離開,他素手立着,巋然不動的樣子亦是看不出絲毫情緒。

“楚總,後期剪輯的時候,選手表現可以選擇性隐藏。”他邊上,陪着的中年男人試探着說了一句。

每期節目錄制的選手都很多,可最終會完整播出的畢竟有限。

話題性稍弱的、唱歌水平稍遜的、甚至基于某些節目懸念設置方面的考慮,将一些實力選手以蒙太奇手法處理隐藏起來,也都正常。

林思琪和白茉距離太近,他只是擔心,完整播出以後,她的風頭會完全将前面的白茉壓下去。

“不用。”楚沣聲音冷淡,“該怎麽着先怎麽着。”

白茉看上去柔軟乖順,在某些事上偏生執着,她喜歡唱歌,一開始就為她鋪路太明顯了些。

況且,哪個站上頂峰的人不需要磨刀石呢?

楚沣淡聲吩咐了,畫面裏,林思琪已經笑着和幾個老師擁抱,下了場。

她回到休息室,所有人看她的目光已經倏然變了,先前唱完的蘇晉甚至情不自禁的走到她面前,微笑伸手道:“我是蘇晉。蘇醒的蘇,晉級的晉。”

“晉級的晉?”林思琪伸手和他虛握了一下,忍不住笑:“我知道你。夜店小王子。”

她說的,是蘇晉流傳在京城音樂圈的名號,帶着些打趣的語調讓眼前挺拔俊秀的青年微微汗顏,笑道:“都是虛名。”

他眼睛小,笑起來卻彎成柔和的弧度,很有神。

目光裏飽含欣賞和善意,似乎頗有點遇到知音般的喜悅。

知道他以後會在樂壇聲名鵲起,林思琪原本也打算着搞好關系,索性也在一起多聊了幾句。

她相貌出挑,笑起來賞心悅目,輕易就能俘獲人的好感。

一衆選手裏算是小年齡,可她言談舉止都十分得體優雅,不過一小會,蘇晉又是好感倍增。

林思琪走的時候,兩個人順帶還交換了手機號碼。

當然,除了他之外,也有好幾個同期上臺的選手,包括半夜錄制,姍姍來遲的許哲。

能上臺的選手都簽了合約,進入二十四強便是星際板上釘釘的藝人。

一路回家,林思琪将手機上的號碼一一看過,因為說不準接下來到底誰走誰留,便也先不做任何打算。

前世她主要在影視圈,模特圈也有涉及,因而,華娛一開始并未過多關注樂壇。

眼下這一塊處于拓展階段,她也不想憑着記憶就貿然讓秦裕直接找人簽約,這一次,原本就是打着撿漏的心思。

主要對象,也就定位在未來發展良好,此次與二十四強失之交臂的那些草根選手。

小有名氣,宣傳打造上容易些,沒什麽确切成績,也就更能順利簽約。

再以後,還可以培養點對公司的熱忱忠誠度。

想着這些事,一路回家她都若有所思,也就沒注意到,家門口附近的冬青旁,停着宋望慣常乘坐的車子。

關門聲在夜色裏聽着十分清晰,後座的宋望收回視線,略微沉默了一小會,道:“幫我再聯系第一人民醫院的吳教授。”

“好。”趙青出聲應了,宋望點點頭,又沉默了下去。

從第一次見到林思琪,他的感覺就有點說不出的古怪。關心愛護她,行動總是先于理智一步,簡直就好像一種本能。

這種感覺不賴,他不想終止,可這不代表,他不想搞清楚。

林思琪對他的态度也怪,她說唱歌給他聽,可在這之前他們其實沒什麽深交。她才只有二十歲,卻已經是華娛頗有話語權的副總裁。

宋望伸手在眉心按了按,就在昏暗裏給自個點了一根煙。

他不說走,趙青自然也不動,将前後車窗都降了半扇,十月底夜晚的涼風灌了進來,宋望微微咳嗽了兩聲。

他咳嗽的時候總是那樣,一只手握成空拳,抵着色澤淺白的薄唇,一低頭,濃黑纖長的睫毛便投映在眼睑下方,暈出一片淡淡的暗影來,越發顯得他漂亮的一雙眸子風華潋滟,氤氲流光。

玉蘭花造型的路燈體型比較大,聳立在路邊将這一片也照耀的亮一些,昏黃溫馨的光芒靜靜籠罩,他半邊側臉便展露在光線裏,清隽無雙。

------題外話------

道個歉,昨天林憶蓮的《至少還有你》,最後幾句歌詞被阿錦記岔了,汗噠噠,已經修改了哦。謝謝提到的親親們,麽麽噠。愛你們。( ^__^ )……

今天寫的早些,就早些傳了,明天還在下午三點撒。

☆、031:思琪,等我

忙了一晚上,林思琪洗完澡,時間已經差不多接近淩晨。

單穿着一件長及大腿的棉T恤,套了柔軟的褲襪,她出了浴室,先将自己卧室的門鎖檢查了一下。

林母一行人尚未回去,前世的那些悲痛便一直如影随形,每每看到繼父溫和的臉,她總會将那樣的場面一次次想起。

可這一生一切安穩,那個人是母親的丈夫,思源的生父,她沒有任何道理,也有點不知道,如何面對和處理。

于是,便只能裝作一切根本不曾發生過。

接他們來不是秦裕的錯,可她卻沒辦法不惱他,這幾日,心情也着實壓抑的有些過了頭。

握着門把手怔忪了一會,林思琪到了窗邊,想着将紗窗留半扇,吹點風清醒一下。

捏着窗簾的手指,在不經意間一個擡眸後,就那樣生生的停住僵硬。

夜色朦胧,月如輕紗,萬籁俱寂的景色裏,宋望清隽的側臉映入眼簾,讓她覺得一瞬間墜入夢境。

她手指捏着窗簾久久伫立,不知過了多久,眼睛都酸澀。

宋望察覺到了她的視線,就那樣,捏着指間半截煙頭,朝着她看了過來。

兩人的目光遙遙對上,宋望愣了一下,燈光下,站在窗簾邊上的林思琪一轉身,似乎從房間直接跑了出去。

她幾乎是不假思索,連外套也忘了穿,披着半幹的長發一路跑下了樓梯,開了門,直接朝着宋望的方向繼續跑過去。

原本就是坐着想事情,宋望也沒料到自個這一坐,時間就長了點,更沒想到,林思琪會意外看見他。

可他看到她開了門跑過來,單薄的一件T恤在夜風裏揚起邊角,立馬就心疼了。

沒怎麽考慮,他直接推開車門下了車。

林思琪輕喘着在他面前站定,他就直接脫了自個的西裝外套,将她整個人裹了起來。

“夜裏冷,誰讓你這麽跑出來的?”

将手裏的煙頭直接扔在地上,用鞋尖碾滅,他擡眸看她,反而先開口輕斥了一聲。

在房裏不覺得,此刻立在夜風裏,林思琪自然冷。

尤其她剛洗了澡,頭發都還沒吹幹,猛不丁被冷風吹了下,就先“阿嚏”一聲,揉了揉鼻子。

“看,要感冒了。”宋望又道,蹙眉看她,“這麽晚還沒睡。頭發都濕着,快點上去。”

他連說三句,坐在車裏的趙青恨不得将一張臉全部埋進方向盤。

總覺得自個大哥說話沒重點怎麽破?

“我,”林思琪語調頓了頓,“這麽晚你過來,是專門找我的嗎?”

她這一問,宋望才覺得自個大半夜跑到人家樓下的行為的确傻了點,張張嘴,意外的沒說話。

林思琪仰頭看他,豐潤的紅唇輕顫,眼睛裏,帶着點連她自個也說不明白的情緒。

想到顧青媛晚上的話,她一時間又覺得局促,宋望一伸手,握着她一側肩頭,将她直接擁進了懷裏。

林思琪在他懷裏微微發抖,卻很乖,依偎在他胸口,抿唇不出聲了。

什麽也不要去想,抓住這一刻突如其來真實的溫暖吧!

她這般下決心,宋望微微低頭,嘴唇湊到她耳邊,親了一下她泛紅的耳尖,聲音低低道:“思琪,等我。”

他是讓她等他解除婚約的意思,林思琪卻以為他突然想起些什麽,遲疑着擡頭,神色怔怔的看他。

她眼睛裏似乎沾染了蒙蒙霧氣,宋望就在她眼睛上又親了一下,聲音低柔,一字一頓:“等我解除婚約,在一起試試吧。”

在一起試試吧。

他聲音低沉柔和,似乎在思索,一句話說的緩慢。

林思琪神色怔了一下,在他懷裏仰起頭來,對上他漂亮深黑的眸子,喃喃道:“我一直在這。”

一直在找你,從未停止;一直在愛你,從未停止;一直在想你,從未停止。

宋望……

她的臉貼在他胸口,滾燙的淚水不受控制就落了下來,浸濕了他薄薄的襯衫,一路流到他的心裏去。

好像是,哭了?

宋望心念一動,便将她攬的更緊些。

一只手在她背上輕輕拍了兩下,似乎是想起什麽一般,他聲音低低的笑,嘴唇湊過去在她滾燙的耳垂上輾轉摩挲了兩下,依舊貼在她耳邊,戲谑又溫柔,低聲道:“林妹妹?嗯?”

他笑起來聲音溫醇,可語調裏總帶着兩分散漫的痞氣,薄薄的兩片唇來回厮磨着,林思琪有些生受不住,稍微掙脫了一下。

她身子扭了一下,宋望卻覺得好玩,索性将她用力往自個胸前又擁了擁,見她窘的不行,才松手将她放開,扶着她在自己身前站定。

她臉上帶着淚痕,他便伸手過去,指腹觸到她臉頰上,往邊上抹淚,微微蹙眉:“怎的這麽愛哭?我以後随身備着手帕,可好?”

“嗝……”林思琪原本正啜泣,被他冷不丁逗一下,吸着鼻子的模樣有些狼狽,支吾道:“不用。以後不哭了。”

“乖。”宋望摸摸她的臉,将她身上自個的西裝外套緊了緊,拉着她的手觸上去,攥住了領口。

他的外套自然大,基本上将林思琪整個人包在了裏面。

他覺得滿意,又拍拍她的肩膀,将她整個人在手心下撥了個方向,笑道:“時間不早了。快上去睡覺。”

林思琪一只手攥着衣領,一張臉被涼風吹紅,站在原地,卻是轉過頭,眼巴巴的看他。

她總覺得不真實,所以腳下生了根,舍不得走。

宋望看着她,猛不丁也“阿嚏”了一聲,伸手揉了揉鼻子,催促道:“快上去。再不走衣服就不給你了。”

他這樣一說話,林思琪一愣,突然就忍不住要笑出來。

他還是那個宋望——

看上去帶着些桀骜散漫,骨子裏卻總有孩子氣的一面,心地善良而柔軟,性格脆弱卻天真。

“真好!”她攥緊衣領轉身往回走,忍不住想。

無論世事如何變遷,無論是初初相遇,還是久別重逢,他其實一直都是她認識的那個宋望。

那個漫天陽光下,在她一句話之後紅了臉的俊俏男生。

“哥哥,晚安。”她聲音低低,笑了。

☆、032:一炮而紅

宋望站在原地看着她走,夜晚的涼風吹拂着,他襯衫的邊角都被風吹得卷起來,整個人卻好似一棵樹一樣,看着她的背影,巋然不動。

心裏很熨帖,他微笑着看她。

看她步伐輕快的上了臺階,看她揮揮手,攥着自個外套的衣領,就那樣進了門。

他有些心痛,那心痛絲絲蔓延,甚至讓他忍不住伸手捂住了心口。

他恍然間覺得,他曾經這樣,目送過她許多次。

每一次看她離開,都曾經如此深切的心痛過,每一次看她離開,心裏都曾生出這樣帶着些無措的磨人情緒。

趙青探出頭喊了一聲“哥”,宋望回頭看他一眼,拉開車門,一彎腰,鑽了進去。

“走了。”他聲音淡淡的,低沉溫醇,帶着點慣常的漫不經心。

趙青應了聲,後座裏又傳來“噌”的一聲輕響,他瞟了一眼後視鏡,就看到宋望低頭就着指間的煙頭吸了一口,他工整绮麗的眉眼氤氲在淡淡的煙圈裏,看上去有些遠。

恍恍惚惚,隐隐約約,整個人好似都因此不真切。

他剛才的那些話他聽的一清二楚,趙青心裏難免就有點亂,提醒道:“大哥,本來今晚是要回楚宅的。”

訂婚宴請了全城的名流商賈,自個大哥和顧千金訂婚的消息原本就人盡皆知。

眼下他單方面毀約,別說顧家,就連一向對他聽之任之的楚老爺子也難免勃然大怒,三令五申要他回家一趟,偏生又趕巧遇上《天籁之音》的二期錄播,自個大哥半路改了道,老爺子在家裏還指不定氣成什麽樣。

趙青不怎麽會說話,有些無奈的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才聽到後座傳來宋望略低的聲線,“沒事。老爺子那裏有我。”

他到京城近十年,老爺子為他動怒的次數十個手指算不清,左右也不差這一次。

宋望略微想了想,又道:“晚上一開始跟着咱們的那輛車,估摸着和顧家有關。趕明兒你查查,最近盯着咱們的是哪一位?”

顧市長疼女兒,顧青媛有個哥哥,也是出了名的疼妹妹,說白了,最簡潔有效的法子,莫過于讓顧青媛自個松口。

只是——

想到晚上在《天籁之音》的後臺,她笑容溫婉的說話,他又覺得那女人應該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容易打發。

宋望毀約的事情兩家人沒有不知道的,偏生顧青媛能做到置若罔聞,态度已經擺的相當明顯。

這情況,趙青自然也看得一清二楚。

應了一聲“明白”,他又下意識看了眼後視鏡,語帶征詢道:“哥,其實你要是喜歡林小姐,先處着也行。婚約往後拖一拖,也不一定就非得……”

他話說半截,看到宋望擡眸,自鏡子裏寡淡銳利的一眼,嘴巴就登時緊緊閉上了。

男人女人的關系原本就複雜,喜歡是一回事,婚姻是另一回事。

自個大哥和那姑娘總共才見幾面,有興趣他自然理解,因為想處處,就鬧得要毀掉這樣一門聯姻,卻有些不劃算了。

他們雖說不至于怕了顧家,但惹上了,總歸也麻煩。

“你懂個屁!”宋望在手邊的煙灰缸裏研磨着碾滅煙頭,忽然就笑了,“哥喜歡她。就不想她受一丁點委屈。”

不但不想她受一丁點委屈,還想将自己最好的所有,都捧到她面前去。

那丫頭原本就愛哭,眼下他想要收了她,寵着哄着都來不及,怎麽能再讓她為那些不相幹的人事傷懷傷心。

想起她,宋望的眼睛裏就噙了笑,溫柔的像一泓水。

對着趙青的後腦勺,他再次開口道:“約顧市長出來見一面好了。總該讓他知道咱們的決心和誠意。另外讓猴子聯系一下媒體,咱也弄個新聞發布會,名正言順的恢複單身。”

趙青還能說什麽,無奈的又應了一聲“是。”

宋望靠着車座,惬意的笑了笑,一低頭,卻看到自個衣袖上挂着一根微卷的長發。

神色愣了一下,他兩指将頭發捏起來,晃在眼前笑着看了看,又放到鼻尖聞了聞,沒什麽味。

奇怪了,剛才抱她在懷裏,他分明覺得她頭發香香的,很好聞。

難道是量的積累過少,還不能達到質的飛躍?

他胡思亂想,又覺得自個實在無聊的過了頭,到了最後,卻還是無聊的将那根頭發在自個的手指上纏了許多圈。

玩了一會,又取下來,揉成一團兒,塞進了邊上的空煙盒裏。

……

這一晚,《天籁之音》的節目錄制持續到了淩晨四點鐘。

幾乎在節目錄制結束的同一時間,網上關于第二期選手的小道消息便層出不窮的湧現了出來。

“夜店小王子”蘇晉和音樂制作人“秦亮”在樂壇小有名氣,參與錄制的消息首當其沖。

新人選手許哲憑借一首改編的《麻辣星期天》被現場觀衆戲谑稱為“最強吃貨”,氣質清新動人的白茉則被美譽為“茉莉花一樣的女孩”,讓未能有幸到錄制現場的網友心癢難耐。

在此之外,最吊人胃口的,還是被直接稱為“天籁之音”的林思琪。

參與錄制的觀衆原本就以年輕學生以及媒體人居多,林思琪一首歌讓他們在現場流淚瘋狂,贊譽之詞自然是毫不吝惜。

諸如“天籁之音”、“靈魂歌者”、“本屆冠軍”、“最美女神”、“我們家美人兒”之類的修飾語充斥網絡,林思琪,一炮而紅。

節目尚未播出,微博上火速建立起“林思琪粉絲後援會”,第一天,粉絲人數達到二百人之多。

和正兒八經的出道歌手相比自然是微不足道,可這樣的數字依舊是讓人心悸不已。

要知道,參與錄播的觀衆基本上都是周圍獲贈入場券的大學生、媒體人,以及合作方的入場券獲贈者。

這些人有文化、有一定品味、緊随潮流,長期浸淫于這樣的圈子之中,更難免挑剔。

錄播現場總共就那麽幾百人,林思琪後援會,建立的一天粉絲差不多突破了現場觀衆總和的三分之一。

不等節目播出,她将同期所有選手遠遠甩下,成為第二期《天籁之音》的最大看點,同時,也隐隐的,處在了前所未有的風口浪尖之上。

------題外話------

抱歉,更新遲了。阿錦遇到了一些事,難過的哭了一天兩夜,基本上一個字都碼不出來,差點想放棄寫文。

心裏也掙紮了很多,還是覺得放不下,本來有很多話想說,這一會又只覺得抱歉,抱歉我竟然想着要放棄寫文,愧對自己和你們。

昨晚睡的也晚,前天的存稿用完了,碼字就遲了。又開始裸奔了,不知道說什麽好。明天還是三點,不見不散。

阿錦也已經沒事了,愛你們,麽麽。

☆、033:風口浪尖

《天籁之音》第一期引起的轟動在先,第二期越發火爆的可能性公衆有一定的心理預期。

可即便如此,林思琪這飛快蹿紅的速度依舊是讓人瞠目結舌。

到了第三天,不明就裏的網友就産生了慣性反彈,林思琪粉絲後援會的二百多人被直呼為“腦殘粉”、“某人請來的水軍”,原本熱鬧熙攘,粉絲們靜待節目播出的安然狀況急轉直下。

這種情況下,原本小有名氣的“蘇晉粉”和“秦亮粉”自然坐不住。

自個原本就有些資歷的偶像好不容易上一次節目,卻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新人莫名其妙狠踩了一腳,擱誰誰心裏能舒坦了?

眼下這風勢突變,自然是恨不得人人上去補一刀才好。

林思琪粉絲後援會的最新微博評論,在這種混亂的形勢下,徹底的亂成了一鍋粥。

馮煥V:“槍打出頭鳥,我男神低調的就很好!”

我愛夜店小王子:“就想呵呵了,坐等直播!”

秦國人:“本屆冠軍?呵呵,風大也不怕閃了舌頭!”

亮瞎你的眼:“直接說天籁之音什麽的,我也是醉了!确定你們不是黑粉麽?!”

我愛亮亮:“我亮最棒!某女神的腦殘粉快來噴我!”

黑子們噴的不亦樂乎,從一開始的“蘇晉粉”、“秦亮粉”,到緊跟着出現的第一期《天籁之音》剛紅選手的粉絲、樂壇當紅天後的腦殘粉,魚龍混雜,人數自然遠遠多過二百人。

事态失控,節目尚未播出,林思琪幾乎成為衆矢之的,而微博上對《天籁之音》的讨論和關注,卻是到了前所未有的火熱程度。

這情況明顯已經不對勁。

林思琪粉絲後援會尚未形成氣候,某些忙着黑子針鋒相對的思琪粉自然敏感的預知到——

有人順勢操縱了輿論走勢,林思琪被放在火堆上烤。

勢單力薄,粉絲們一邊懊悔着剛開始太激動太冒進,一邊心疼着那個在舞臺上動情唱歌的女孩,每并回複一個黑子,總加上一句“沒到現場就沒有發言權。靜待直播。”

這種極為平實的回複卻并不曾讓譏諷奚落的事态消退。

距離第二期節目直播還有近十天時間,“林思琪”三個字,在網絡上引起的轟動持續加劇。

就連她在迎新晚會上的照片,日常生活中的某些照片,也被各路人馬傳上網絡,她的長相,連同她據說美如天籁的歌聲,一起遭受質疑。

無非是因為太漂亮。

她五官立體而深刻,莫名其妙的,就惹上了“整容”的惡意揣測。

處在漩渦中心,林思琪參賽,連帶着參賽造成的轟動自然第一時間傳遍了華夏傳媒大學。

她走在路上被指點是常态,就連楚滢,都時常因為上選修課被偷拍而不勝其煩。

這樣的日子過了兩天,無奈的兩人索性減少外出,有時間就窩在宿舍。

此刻,躺在床上的楚滢來回翻了兩次身,雙手托腮,哭笑不得的看向對頭床的林思琪,長嘆道:“你說這可怎麽辦?莫名其妙紅成這樣也是麻煩!”

林思琪低着頭看小說,此刻仰起頭,有些歉疚道:“連累你窩宿舍陪我,真是過意不去。”

事情成這樣她自然始料未及,一開始愛護她的粉絲的确用詞激進了些,其他同期選手心存不滿在意料之中,這當中也許又少不了節目組和網絡好事分子的推波助瀾。

總歸,多方面因素湊一塊,她眼下這紅火程度,她自個都哭笑不得。

沮喪委屈其實不至于,這樣的言論,和她前世經歷的那些比起來,算得了什麽呢?

所以一開始,她直接拒絕了秦裕幫她請水軍對陣的提議。

林思琪神游了一下,枕頭下手機突然猛地震動起來,來電顯示是陌生號碼,她神色微怔的看了兩眼,接通了電話。

“思琪?”電話那頭的聲音帶着些試探的喚了聲,聽見她“嗯”一聲,直接道:“是我。”

算不上自報家門,可宋望根本不覺得他這話有什麽問題。

第一次打電話,他覺得她肯定聽得出他的聲音。

林思琪又“嗯”了聲,爬起來,順着鐵臺階從上鋪滑了下去,關上門去了陽臺。

因為要解除婚約的事情,宋望這幾天一直忙,又從來沒那些上微博的習慣,自然沒注意到她在網上引起的轟動。

眼下心裏難免有些惱,聲音低低的,“遇到事怎麽也不跟我說?”

“那個,”林思琪又愣一下,心裏就有些暖,輕聲道:“對我也沒多大影響。節目一播出肯定又會有變數的。”

她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只要節目播了,網上最起碼不是如今這事态。

她音調平穩,也沒有宋望想象中的絲毫沮喪,他難免意外,轉念一想,又放心許多,繼續道:“那就好。”

這話說完,又沉默了小會,林思琪才聽到他柔和些的聲音繼續傳來,“乖乖等我。解決了婚約的事,我帶你出去玩。”

“喔。”林思琪又應了一聲,聽見他在那邊一陣輕笑,臉色發紅的挂斷了電話。

那邊傳來嘟嘟的忙音,宋望低笑着手機揣到了自個口袋裏。

沙發那一側,猴子抱着平板電腦看了老半天,一個鯉魚打挺蹦起來,急乎乎說了句“哎我操”,獻寶一般将屏幕端正的立在宋望眼前,“哥,你看這幫欠抽的,說咱林姑娘是人造美女!”

宋望擡眼瞄了兩下,也沒說話,直接将平板擱到了自個交疊的腿面上。

低頭看着略微思索了一下,直接用“猴子請來的逗比”并評論這幾天鬧得最兇的那個黑“馮煥V”——“自己鼻子塌,就懷疑別人筆挺的鼻子是整形的。這邏輯也是你低調的男神教你的?長得醜不是錯,長得醜還出來寒碜人就有些不要臉了。槍打出頭鳥?嗯?這話真有道理!砰!”

------題外話------

嗯,阿錦來了。有些汗顏。謝謝親們的支持和鼓勵撒,阿錦沒事了已經。其實一直說不把不好的情緒傳遞給大家,但好像是習慣了,每天發生什麽事,習慣和大家唠一唠,每天也就這會心裏暖暖的,愛你們。(  ̄3)(ε ̄ )

阿錦會加油,也希望咱們一起好好地走下去,感謝陪伴。

☆、034:玩死她,消消火

砰!

猴子歪着頭看了他最後一個字,沒忍住“撲哧”笑出聲,那邊已經直接有了回複。

馮煥V猴子請來的逗比:“呵呵。果真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吧。腦殘真可憐!”

一只手扶着平板電腦,宋望剛掏出一根煙叼在嘴角,一眼看到這話,那清隽秀氣的眉梢就驀地輕佻起來。

“嘿,這沒眼力勁的。”自個大哥被直接稱呼為腦殘,猴子這下哪裏還笑的出來,拿過茶幾上的火柴就“噌”的劃了一根,曬笑道:“哥,來,咱消消火,別和這種瘋狗一般見識!”

宋望擡眸睨了他一眼,也沒說話,湊到火邊點了煙,保持着叼在嘴角的動作,那骨節修長的手指就重新湊了上去。

猴子請來的逗比馮煥V:“男人用下半身思考。所有男人看見你都懶得思考。”

這句話發過去,他伸手指夾了煙,看着屏幕勾唇輕笑了一聲。

他笑起來也好看,清雅俊秀。

偏生那散漫着往沙發上靠過去的姿态太閑适,那輕輕勾起的唇角在流轉的燈光下總帶着幾分戲谑輕佻,看着就帶着點邪氣。

卻很勾人……

猴子默默地收回視線,覺得自個這馬甲大抵免不了身先士卒的下場,欲哭無淚的給自個先點了一根蠟。

他默哀的這工夫,那邊又有了動靜。

馮煥V猴子請來的逗比:“就你這尖嘴猴腮的樣子,好意思寒碜我?和腦殘說話就是掉檔次。也難為我掉了這麽久。”

宋望交疊的雙腿上下換了換,一只手仍是穩穩的扶着平板電腦,唇角的笑意愈深,原本慣常低沉的聲線都略微拔高,嘴角叼着煙,挑眉看猴子,聲音帶着點散漫的笑:“喏。說你尖嘴猴腮?”

猴子身形高瘦,臉型有些尖,是看上去機靈讨巧的那一類長相。也正因為他為人分外活絡,才被一衆人直接“猴子”、“猴子”的叫。

可熟人這樣叫那是親密,陌生人說是尖嘴猴腮?

當真是叔叔嬸嬸都不能忍!

包廂裏傳出低沉粗噶幾聲笑,猴子瘦削的臉側,咬肌都飛快的顫了兩下,宋望朝着他吐一口煙圈,尾音輕佻:“玩死她,消消火?”

猴子默默地抱着平板電腦去了角落,宋望臉上那帶着點邪氣的笑就慢慢的收了些。

他不笑且坐姿端正的時候,看着總有名門世家貴公子的那種範。

清雅、矜貴、禮貌、謙和、氣度儀表非凡……

早些年剛到京城,就因為過分清隽秀雅的一張臉,在這樣一個圈子裏惹了不少麻煩。

趙青最先認識他,算起來也是因為他這張臉當時惹了禍。

宋望在楚老爺子的安排下進了貴族高中,工整绮麗的眉眼低垂,不言不語的樣子讓當時蠻能玩的某家公子起了色心。

那倒黴孩子一放學就堵着他摸了一把臉,然後,就發生了趙青這輩子想起來就蛋疼的那一幕。

宋望直接扯了人家胳膊,一個過肩摔放倒在過道,不等人回過神,修長一條腿直接跨過去,一腳踩了人家的褲裆。

那殺豬般的一嗓子當時差點刺破他耳膜,宋望低着頭勾唇笑的那一幕他更是記憶猶新。

這些年,一想起來,總覺得心裏瘆的慌。

他反正再從未遇到過比自個這大哥還要表裏不一的人,他溫和起來那是真溫和,只需眉眼含笑,男人女人的魂一起勾。

可發狠起來也是真狠。

偏生,那狠勁也總藏在漫不經心的笑容之下,一點征兆苗頭也難尋,随心所欲的緊。

趙青心裏正喟嘆,已經聽見他開口征詢道:“明天的新聞發布會,準備好了沒?”

解除婚約費了些周折,不過到底算是有了眉目。

顧家那父子倆疼顧青媛不假,可到底也沒将她淩駕于一切之上。幾番協商之後,終歸還是比顧青媛更早的松了口。

也不知在家裏是怎麽勸的,總歸顧青媛答應了召開新聞發布會,宣布雙方因性格不合适,友好解除婚約,男婚女嫁再不相幹。

“都打點過了。”趙青點頭應了聲,目光落到宋望這一刻一本正經的神色上,難免有些唏噓。

這人一向可是連商業雜志的采訪也懶得搭理,誰能料想,會為了一個女人,主動要求面對公衆,只為自由身。

畢竟,顧青媛眼下已經在華夏臺做實習主持人,算得上公衆人物,而林思琪日後也不可避免的處于公衆焦點之中。

宋望不希望她受委屈,只能用這種方式,最大限度的昭示公衆。

……

新聞發布會的地點,選在寰宇集團旗下的一家五星級酒店一樓宴客廳。

翌日上午十點,得了邀請的諸多媒體記者早早趕到了酒店,一排排端坐着嚴陣以待。

寰宇集團的宋總神秘低調的出了名,基本上不怎麽在公衆面前出現。

一個月前的訂婚典禮請到的媒體記者有限,卻着實在業界驗證了他氣質卓絕、年輕俊秀的傳言。

此刻,眼看着即将到點,兩位主角還是不曾露面,等待的記者就難免着急,一個兩個不時回頭朝着宴客廳入口處看了過去。

“眼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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